龙翱凤翔
瘦削老者,一左一右的伴周小霸王,十余名黑衣壮汉则分列两侧,排推围观人群且怒喝连连。
但在此同时北大街之方也已快步行至数人.四名梁员外随从及四名身悬大刀的官差已睁目遥望街口的混乱。
而八人后方五丈余“游龙剑客”梁君璧则陪着一位三绺长须垂胸的威严老者边走边聊的缓缓行至。
此时人群内突然传出一声痛叫,接而便听一阵阴森森的冷酷之声说道:“嘿……嘿……果然是真人不露相!老夫兄弟武林尊称“阴阳双煞”,郎中是何方高人可说来听听!”
“嗤……嗤……郎中曾听过“阴阳双判”之名,但那不是阴司鬼府的鬼物吗?吗?……莫非两位……是了……是了……两位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原来是阴司鬼物到了凡尘?两位鬼大爷!郎中只是卖药为生朦混度日而已,莫百了十八层地狱中的寒水、抽肠之罪不成?”
“吠!刁舌郎中该打入拔舌狱!哼……老大无须与他多做废话,先带走他再说。”
突然一声怒喝响起:“哼……阳煞!你方才说什么?要带谁走?说来老夫听听?”
“阿?是……是梁大侠您……没什么……没有……噫?知府大人……小民……”
“大人!小民给您请安了……吠!你们还不快拜见大人?”
“阴阳双煞”焦氏兄弟没想到“游龙剑客”粱君璧来到,因此哪还敢在名震江湖武林的粱大侠面前猖狂?再加上梁大侠身后的威严老者竟是“荆州府”的府台常大人,更是神色惶恐得唯恐惹怒官家,故而急忙呼喝两侧所属拜见大人,以免被冠上惹是生非扰及府城安宁的罪名。
“游龙剑客”梁君璧眼望“阴阳双煞”焦氏兄弟已退至人群外,而那周小霸王也遮掩至人群之外.因此只是微哼一声并不理会三人,立时朝常知府笑说道:“常大人!一些无聊之人不必理会.大人您看!那位瞑目静坐的先生.便是小民所提及的医艺不凡的名医!”
“荆州府”府台大人闻言一笑,并且早已看出那郎中不凡之处,因此略一颔首后,便行至油布之前微微拱手笑言道:“先生请了!老夫乃本州知府,只因昨日曾听闻本城百姓传言,再加上梁大侠特至老夫家中言及先生医术不凡,并劝老夫为发妻久九年不治之症向先生求救,但不知先生可否移驾?不情之情尚乞先生海涵!”
“夺命郎中”闻言已然缓缓起身且揖礼回道:“大人言重了!晚生原本定有惯例,然大人乃是地方父母官,为百姓安宁之磐石,既然大人夫人福体欠安,只须派人前来晚生必然即刻前往便是,又何须劳驾大人亲临?晚生惶恐之至!”
府台常大人闻言忙又揖礼笑道:“先生言重了!老夫深晓神州异人,不为世俗所羁,也不在乎皇家官府之约束,老夫也非恃位而尊之人,自应以礼相请先生,为此而使先生破例,倒令老夫惶恐了。”
“夺命郎中”闻言顿时一笑,转首望了望“游龙剑客”一眼后续又笑道:“大人果非宦海之俗,如此更令晚生敬佩,如此且待晚生略备便可前往大人底邸了。”
“无妨……无妨!先生请自便。”
“夺命郎中”虽说欲准备应用之物,但也只是由背筐内取出几只小盆纳入杯、袖之内,便朝知府常大人及“游龙剑客”梁君璧拱手请行。
“游龙剑客”梁君璧眼见郎中并未收拾油布摊,而那五支大小灵兽也依然留于油布上.因此双眉一皱后,便胡四名随从亦意留下,正巧此时常大人似乎也有同感的朝身后四名带刀官差说道:
“喔!常标、常虎!你在此为先生守着私物,待先生回来才许回府。”
“是!大人!”
“老爷您放心,小的知晓。”
郎中闻言顿时笑道:“大人!晚生这些俗物又何劳贵介费神?大人不必费心了。”
“哈……哈……先生客谦了,老夫已然听梁大侠言及先生灵兽不凡.实无须挂虑有所失,然老夫唯恐一些街井顽童不识而逗弄、因此为免引出无谓纷乱还是注意些较妥当。”
“夺命郎中”闻言笑了笑且拱手说道:“大人果然顾虑甚是,如此晚生便烦劳贵介了!大人请……梁大侠请……”
“先生请……”
于是“夺命郎中”便随着知府常大人及“游龙剑客”梁君璧往北大街行去,为常夫人诊治久病未愈的异疾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常知府已是满面兴奋之色的亲自将“夺命郎中”送出府外.并且责令两名官差护送返回十字街口。
一行三人尚未行至大街口已远远望见街口处有数百人群围聚,竟然占满了大半个十字路口,并且听见哗然叫喝及笑声传入耳内。
三人排众而入立见树荫下的油布及各物皆丝毫未动,常大人及梁大侠留下的两名官差及四名随从则面含笑意的站立油布前笑望街心。
转首望去!只见街心中有二十余名打扮不一的苦力、小贩、伙计、商贾,但俱是三旬左右的凶狠之人,竟然满面惶恐骇畏,全身衣衫撕裂处处汗水淋漓的挤缩一团,目光俱是乞饶之色的盯望着散于丈余外的三支长尾虎斑小猫,并且无一人敢大胆的伸腿欲离。
另一方三丈余外,怒睁凶厉双目浑身皮毛耸立,并且不时怒吼出如虎咆哮鸣声的大虎二虎,则是盯望着三支全身乌黑短毛阔嘴长腿的獒犬不停来回走动着。
而那三支獒犬竟然是伤痕无数鲜血淋漓,垂首夹尾伏挤一堆,低声哀鸣着,不问便知三支凶猛狂悍足可敌虎的獒犬,竟然不敌两支体形相差数倍的虎斑异兽,连畏逃之状皆无的颤抖伏身示败。
“啊?来了……回来了……”
“哈!郎中回来了!可惜没看到方才的一场好戏!”
“嘿……嘿……人怪不说.所眷养的大猫也怪异.真令人叹为观止!”
“夺命郎中”环望情景已然知晓大概,因此只是笑喝道:“大虎、二虎!你们怎么又惹祸了?快回去伏着!”
“喵唔……喵……喵……唔……喵唔……”
“好啦……好啦!别争了,去油布上歇着吧!待会有赏便是了!智、仁、勇你们也乖乖的去歇着。
“喵咪……喵……”
大小五支虎斑猫闻声果然一一窜回油布上伏卧,且不停的伸舌舔顺皮毛,似乎方才并末发生何事一般。
当大虎它们窜回油布上时.二十余名打扮不一的壮汉及三支骜犬,也恍如得到赦令一般,立时狂急奔逃眨眼便散逃一空,只留下哄笑连连的围观人群。
“夺命郎中”含笑答谢满面敬佩之色的官差及随从,似乎也无心逗留的立时收拾各物纳入背筐内,然后朝四周人群略微拱手后,便背着背筐,行往落宿的客栈处。
人群笑颜笑论笑谈中也逐渐散去,并且也有人迫不及待行返住处,将所见大事,传告四邻知晓,当然四名官差及四名随从,也是又惊又喜的回至来处禀报所见了……
但是不到半个时辰后“夺命郎中”竟然悄悄出城往东而去,之后再也无人听过“夺命郎中”的行踪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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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探民疾 缘收三婢
秋风萧瑟阵阵寒意凛人的清晨时分,往“汉阳城”的黄土路中,一匹壮驴拖拉着一辆双轮竹皮厢车缓缓前行。
车辕上的一名年约双十圆脸憨厚的灰布衣青年,口中哼着乡野小曲观赏着两侧荒野景色,倏然自得的遐意心情令人望之烦忧立消。
竹皮编制的车厢内,简单的木筐杂物挤放一堆,一床被褥之上则有两支虎斑长尾大猫相偎闭目小睡,却不时懒睁双目望向另一侧不停扑咬追逐的三支幼猫。
突然由双轮厢车后方传至一阵急骤杂乱的马蹄声,不多时已疾驰至厢车后方不到二十丈之距了。
疾驰的十余骑迅疾接近厢车,并且由厢车两侧往前驰去,突听其中一名大汉急问道:“噫……原来是个小伙子,嗯……小子?你一路行来可见到一名走方郎中经由此方路途?”
双旬乡间青年闻言立时慌急的说道:“啊?诸位大爷!小的自清晨赶路至此时已一个时辰了,但路途中只曾见到数名乡亲赶早入城贩售菜蔬,但并未曾见过大爷您说的郎中。”
“喔……’明明是往东行……莫非他是在半途转入叉道或是在哪休歇错过了?”
那名大汉喃喃低语后,便又朝同伴喝道:“大伙再往前赶一赶,看是否能……”
突然耳闻后方有急促杂乱的马蹄声迅疾接近,因此已使众大汉回首望去,只见来路之方续又疾驰至三十余骑、并听有人大喝道:“朱领队你怎么停在这儿?是那郎中吗?”
厢车旁的大汉闻言立时回声应道:“启禀香主!这只赶车的乡间小子,香主!依属下看,那郎中安步当车,绝难在短时间行出三十里地,因此不是途中转道便是追过头了。”
“嗯……那就麻烦了!令主交代务必要追着那郎中……这样吧!朱领队!你带着你的人续往前进,若是五十里地追不着便回香堂,万一追着了那就莫打草惊蛇,只须尾随然后就近请别的香堂支援围捉!”
“是!属下遵命!”
五十余骑续又各自分手往两头疾驰,十余骑续往前弛时又追及那辆小厢车,但朱领队看也不看一眼的续往前驰,十余骑一一驰过厢车时,突然最后一骑惊疑的骤然停骑,心疑的由车两侧的小窗往内望.且疑惑的自语道:“奇怪?方才怎会有黄色之物一闪而逝?”
但探首张望个却不见有何碍眼之物,因此续又夹骑疾迫已然远去的同伴。
赶车的憨厚壮实青年待那骑也己远驰里外之时,才笑说道:“嗤……嗤……大虎你们可要老实些莫淘气!方才差点被他们发觉了呢?”
“喵……喵唔……喵……喵……”
“好啦!好啦……待会儿遇有树林时就歇下让你们去玩个够!不过现在可得乖乖听话?还有!智、仁、勇!你们三个不难再淘气了!否则要罚你们喔?”
“喵……喵……喵……喵唔……”
“喵……喵唔……”
“嗤……嗤……你们一家子现在虽比以前更皮厚骨坚不畏寻常掌劲刀剑,而且更为迅捷有力,但是还是要将我教你们的扑纵及爪尾攻习练熟悉,而且还要练习啃咬绳结的速度才行,要知你们虽然速疾力大、攻势凶猛,但人世中的奸险狡诈之人,也非好惹的,有时并非靠实力狠斗,而是善用陷阱毒计害人,因此你们要多学些自卫之技才行,就像上次一样!我大网一张你们一家子不都全罩住卷缠难动了?”
“喵……喵……喵……喵唔……”
“嗤!算了!别不服气了!哪天我再与你们玩玩,看你们还服不服……咦?后面又有……莫非又是那些人?喔……有男、有女,不像那些黑衣的“玄阴教”之人。”
只见厢车后两里之外又缓缓驰至数匹满骏骑,乃是三男三女。
不多时六骑也已由车两例驰过,顿令驾车的乡间青年为之一怔,且心中惊呼着:“啊?原来是她们……”
只见前行四骑乃是“苏州二娇”另外两人则是雄伟壮实的青年正与双娇并辔而驰,一路上尚笑语连连。
落后十丈余的一男一女竟是面色清瘦但却满面笑意的“翠凤”焦金珠,正与一名年约十五、六岁且极为俊秀的少年笑语如珠,并辔前驰。
眼见六骑逐渐远去,憨厚青年怔望的神色上似乎也显现出一种五味杂陈,不知是欣喜?怔愕?懊恼?还是酸溜溜的神色.半晌才喃喃自语着:“她……已然结识了一位俊秀少年了?也好!如此岂不是不会再来纠缠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口中虽是如此低语,但神色却茫然得思绪紊乱.一张张羞涩、娇嗔、怒叱、悲泣、幽怨、喜笑的颜面,恍如走马灯般的一一闪过眼前,也令他回想起一年多前的往事。
茫然神思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倏听前方响起一声怒喝声才惊醒了他!
“吠!臭小于还不停车?找死哪哪!”
被突如其来的怒喝声惊醒后急扯缓绳且前望,只见驴车已驶至一十字路口,而路口中竟有两书面貌凶猛的壮汉正怒睁双目盯望着自己,而路旁尚散立着二十余名黑衣壮汉。
“啊?……对不起……两位大爷对不起!小的方才竟然打磕睡所以……两位大爷请原谅小的……”
其中一名大汉闻言并不理会他的赔罪,只是神色冷漠的行至厢车右侧.伸手掀起布帘往南望,并且不奈的嘟囔着:“哼!一个乡问小子有什么好问的?方才那……咦?小子!你这些东西……啊?猫……香主!属下看到三支小猫了!”
“什么?找到什么了?……三支小猫?快看看……”
憨厚青年闻声顿知要糟,但已然被入发现三支小灵兽便不再多言,只耸耸肩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