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闭月丫头!你以为自杀就可以一了百了吗?刚才焦公子还想救你一命,你竟不领情?
  是否平时跟随饶少主养尊处优惯了,所以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不服从少主的命令?真是胆大妄为!”
  有若石雕像般的闭月,只能用哀求的眼神,表示忏侮祈求饶命。
  一旁的羞花慌忙跪地,不停地磕头,哀声为其求饶道:
  “厉姥姥!你平时最疼爱咱们这群孤儿,不像其他姥姥冷血无情,请原谅妹子初犯,就饶其这一次吧!”
  厉姥姥杀机凌厉的双眼透出一丝怜悯即敛,声色俱厉道:
  “老身执法必须严明,才能服众!就因以前的丫头个个都像闭月一样胡闹,才使得组织内部自哄而为敌所乘,最后土崩瓦解,这都要怪我们几个长老管教不严。”
  羞花磕破了头,血流涅涅仍然续磕下去求情,孟不离看不下去,趋前阻止,此时羞花已呈丰昏迷状态,倒在孟不离怀中依然喃喃哀声求情,叮见姊妹情深令人动容。
  厉姥姥叹声道:
  “教规虽然严厉,但并非毫无人性……饶少主既然将她默许焦公子,如今唯有焦公子能救闭月一命……”
  昏眩中的羞花闻言精神一振,忙推开孟不离,跪向焦不弃又要磕头之际,为孟不离阻止道:
  “焦二!你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向厉姥姥求情!”
  焦不弃也慌着了,连忙下跪,却为厉姥姥鬼头杖所制止,并连称“不敢!”笑容可掬道:
  “焦公子,你若想换一个更漂亮、更体贴的丫鬟陪你上床,组织内多得是!又何必自找这种麻烦?但是要与不要闭月之间,她的命运就决定了。”
  焦不弃拍拍胸膛,表现男子汉气概道:
  “就这么说!我要定了闭月姑娘!她说得不错,是我自己整天吃喝玩乐下知长进,以后要学着张心宝大哥的好模样,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喽!”
  这么一说,闭月便有救了,羞花闻书心情一松,才发现额头剧痛,随即昏厥于孟不离怀中。
  僵硬的闭月听得内心感动,泪水如珍珠儿串流,这条小命好似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回来,感激莫名,
  厉姥姥满意地露出微笑,以鬼头杖解开闭月穴道,一声下作,凌空摄物攫起地卜的“幽冥魔教”至高无上令牌,有如天马行空消逝黑夜之中。
  闭月翻身跪地朝焦不弃磕了三个响头,恭声肃然道:
  “没想到性好渔色的焦公子,内心藏有一份真挚的侠骨柔情,奴婢有眼无珠,妄下论断,以后奴婢就是您的人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焦不弃一呆,这个烈性女子,真是前倨后恭,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仍然下改嘻笑好色本性道;
  “没这么严重吧?就这么说!我……我本来只要打‘一炮’就行……怎恁地现在变成了可以把命交给我?”
  孟不离抱着羞花也乐歪了嘴笑不拢口,趁机抢说道:
  “肯定是地!咱们兄弟可是笼鸡有食汤锅近,野骛无粮天地宽,家鸡若打不响,野鸡可就打得团团转……是怕你们撑不住……就打野鸡算数喽!”
  焦不弃开心道:
  “就这么说……孟大什么时候忽然有了这么高深的学问?”
  孟不离咧嘴傻笑,特大的鼻孔哼哈道:
  “肯定是地!跟了张老大一段时间了,多少也学一点学问来唬人喽!”
  苏醒过来的羞花温柔地搂抱孟不离的脖端“啧!”地一声甜蜜亲吻,一脸飞红吼然道:
  “哼!你讲得自己这么厉害……不试一试奴婢的床上功夫……还会让你有多余的精力……
  去打野鸡吗?”
  闭月也温柔贴身在焦不弃的身边撒娇摩撑着,让他乐歪了,便色急抱起来,忙撞开门来想做一场真刀实枪肉搏战,却发现张心宝及饶曲柔不见了。
  孟、焦两人吓了一跳,什么“性”致都没有了,在房间找得团团转。
  羞花及闭月看见床上二套叠得整齐的男女服装,便知出去办事,故意不说破,叫两个宝贝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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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剑河苦战 
 
  由草店镇向西南前行三里路程即到武当山之“山门”;乃是由两座大石牌坊,横跨一座小山腰构成,气派宏伟,令人叹为观止。
  于日问,有许多曾立下大愿的香客们,便从山门起三步一跑九步一叩,一直跪拜到山上“金顶”以表示内心的虔诚。
  于夜间禁止香客跪拜以免发生危险,实则另有—批批新入门的武当弟子,在师兄的鞭策下开始跪山练功,过程十分辛苦。
  在登山的石阶左、右各有一条大铁链,每隔数十丈便穿系着一条铁柱,铁柱的下端埋藏在地下,由山脚到山顶有八十乡里之遥,皆由两条臂粗的铁链和数以千计的铁柱护卫着。
  由下而上的山路有陡峭的,有平坦的,但那些铁链和铁柱却是连绵不断,婉蜒而上,像两条没有穷尽的长蛇。
  “遇真宫”可容干余人饮食住宿,再行十里至“太子岩”,乃祖师爷最初所栖止之处;此处已尽入白云之中,可见当初祖师爷荆天棘地历尽千辛万苦,开基立派之不容易。
  由这里再前行,山路作急倾斜下降约五里直抵“剑河”。
  “剑河”的各处山泉多由远处来汇,河水碧绿,清可监人,终年不息。沿河翠壁陡立,山花相映,艳如图画。
  皎月当空,照亮大地。
  张心宝与饶曲柔一身黑色劲装夜行衣,潜伏于“剑河”涧谷,隐身在陡峭崖壁的凹陷处,河谷一切动态清晰可见:
  子时刚到。
  一条黑影快似飞燕滑行,穿梭出密林,几个点踩溪石从河谷对岸掠至,随之隐于崖壁阴影下,下露行迹,张心宝及饶曲柔若下是早一步到达,很难发现。
  饶曲柔握住张心宝的手掌暗示先别打草惊蛇,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只沉甸甸的乌亮鬼头令牌,往距那名夜行蒙面人五尺处抛掷而去。
  “叮!”的一声,令牌插在溪石上头,于夜色下与潺潺流水相映,闪闪乌亮,十分醒目。
  隐藏岩壁中的夜行人闻声见物,掠至令牌处,一把取在眼前详查,匆尔恭敬沉声道:
  “幽冥地藏十殿君!”
  相距一丈开外的饶曲柔回应道:
  “缥缈峰下水晶宫!”
  闻声的蒙面夜行人闻声辨位展开绝臻轻功,顿似离地飞行掠至饶曲柔及张心宝的隐藏处,于夜色下双眼炯炯有神,两手高捧“幽冥令牌”恭声道:
  “属下武当‘阴差组’鬼王参见令使!请现身—见,交待教七圣谕,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饶曲柔拉着张心宝现身,却教蒙面夜行人大感错愕;因平常令使皆为女性担当,如今竟多出一名男性,不由问道:
  “令使向来独来独往,今夜却多出一人?是否与总坛逢变,为敌鸠占鹊巢有关?属下有此一问并非不敬,而是处事以小心为第一要务。”
  饶曲柔轻叹一声以伤感的口气道:
  “总坛遭变也好!正可以看出哪些人存有二心:教主早有先见之明,先巳布署管理令牌的‘厉鬼姥姥’脱离险境,并连络你们这批于三十年前便潜于各大门派之中的外围‘鬼王’,所以损失并不太大。”
  蒙面夜行人闻言大为宽心,知道教土的亲近令使方能讲出来龙去脉,便关心问道:
  “教主听说受伤了,不知她老人家可无恙否?”
  饶曲柔并不知晓教主受伤是否康复,却必须强忍心中哀痛强颜微笑来鼓舞士气道:
  “教主当然一切安泰,只是藏于暗中观察教务,早晚会将那些叛徒逮来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蒙面夜行人欣慰地道:
  “教主睿智天下第一,下知圣谕有何吩咐?”
  饶曲柔紧张问道:
  “攸关‘天魔琴’是否有了着落?”
  蒙面夜行人恭声道:
  “据密探回报,明教韦山鬼已经盗出了‘天魔琴’送往山西‘悬空寺’,寺中潜伏的‘鬼王’已将其偷天换日,就等待‘宝信镖局’的总镖头前往取琴,一切安排妥当,请令使放心!”
  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中,一旁的张心宝细心聆听,才了解饶曲柔是“幽冥魔教”的一份子,而且身份不低,又有被拖下水的感觉,尤其最近常被卷入帮派及政局之漩涡,油然而生一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感概。
  张心宝暗中观察蒙面夜行人,虽是一般黑色紧身劲装,却见他举手投足之间一派仙风道骨,听其声音大约是中年人,从其刚才的高绝轻功身法看来,于武当派的地位必然不低。
  蒙面夜行人到底是谁?张心宝心中纳闷但下便询问,只觉“幽冥魔教”教主深谋远虑,运筹帷幄,觊觎各大门派已久,是位野心勃勃之流。
  然而,蒙面夜行人与饶曲柔谈话之间,也不时地用眼角余光来扫瞄蒙面的张心宝,觉得他龙骧虎步气宇轩昂,不知是哪位后天辈年轻高手?能得教主青睐。
  溪谷流水潺潺回荡,冲刷溪石声音于夜间十分悦耳,掩盖了轻声细语的交谈。
  皎月悬空,映照大地,张心宝倾听溪水湍流的呜响,充盈着动中带静的规律,远处白色水气袅袅直冲天空好似与皎月争辉。
  仰头望月,发现月光如霜洒照之中,有—点黑影参杂其中直奔而来,黑影的脚下踩踏一柄宝剑,竟然迸出一道熠熠剑芒,异常耀眼,强烈程度极乎掩盖了月光。
  张心宝震惊莫名脱口道:
  “这个人是谁?竟然能运功驱动‘御剑之术’,好大的本事!”
  蒙面夜行人望见空中御剑飞行的人影,吓得惊呼道:
  “糟糕了!竟是师父追踪而至!”
  饶曲柔惊吓颤声道:
  “这怎么可能!到底是谁泄露了你的行踪?”
  张心宝真是初生犊儿下怕虎,立即拔出天狼宝剑严阵以待道: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三个人联手还怕拼不过一个人?他……到底是谁?”
  蒙面夜行人立刻闪入崖壁阴影中躲藏,惊慌叫道:
  “别拼了!是我的师父,也是武当掌门人,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太极神剑’冯日机,你简直是在找死!”
  张心宝一听名号也慌了起来,自己简直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只见冯日机御剑飞行神速,已于空中盘旋,百丈开外全在其监视之中,要怎么脱身才好?
  思绪电转尚未回神。
  冯日机已然踏剑飞行而至,猎猎劲风刮得溪水滚滚翻卷丈高如瀑分泄两侧,掠过的溪石经过他脚底下的剑气一扫,便裂开二半,声势十分惊人,看得令人心惊胆颤。
  落地后的冯日机手捏剑诀一指地面宝剑,轻吟一声:
  “回鞘!”
  宝剑灵动“当!”地一声,划一个圆弧精准无比地归入肩头剑鞘之内,露了一手凌空摄物漂亮至极!
  冯日机满头银发束髻高耸,五髯白胡垂胸,却长得—副童子般天真无邪之面相——以童颜鹤发,飘然有出世之姿来形容并不为过。
  冯口机看见蒙面劲装的张心宝居然手持天狼宝剑与自己对峙,本是眯着的双眼忽尔张大如铜铃般电射异采,瞬间又恢复常态,淡然自若道:
  “年轻人好气魄!你并非武当弟子,而你手中所持虽是—柄上古好剑,却充满着兽性戾气,普天之下,胆敢向贫道拔剑怒目以待,就属你一人而已。”
  冯日机冷冷对着二丈开外蒙面的饶曲柔瞅了一眼,提高声调转向躲在岩壁中的蒙面夜行人道:
  “武当出了你这个叛徒内奸,是贫道失职,出来吧!好让我认一认你到底是谁?有何胆量背叛师门,不要做缩头乌龟了!”
  阴暗岩壁中没有回音,更不见蒙面夜行人乖乖地走出来。
  饶曲柔强按心中惊怕,跨前一步斥暍道:
  “牛鼻子!你怎会知道咱们在此密会?”
  冯口机毫下避讳直言道:
  “密告者是一位不知名的蒙面人,但能突破武当弟子的二卜六处暗椿直闯老夫修真禅房,武功该列为先天辈十大高手,才有这种能耐,其人随后就会赶来看热闹了。”
  原来如此!事态颇不简单,早已被人跟踪踩了尾巴还不知道。
  张心宝吸口真气平息心中惊慌,不疾不徐问道:
  “掌门人不是在‘黄山’担任第一届的‘武林盟主’,为何千里迢迢赶回武当山?
  而且密告之人你不熟悉,竟会听信片面之辞?”
  冯日机双眼炯炯有神一扫阴暗岩壁之人,冷笑一声好像是囊中之物不怕其跑掉,却又不失一代宗师风范地回答道:
  “年轻人!贫道不须回答你的问题。劝你们束手就擒,在山中‘天柱峰’囚室省思悔过个十年,从此脱离魔教重新做人吧!”
  一关就是十年?可见冯日机管束门下弟子异常严厉,但是对刚出来闯荡江湖的年轻人正是黄金时期,岂愿甘心束手?
  张心宝与饶曲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