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一名女头目看见张心宝一人单枪匹马闯进,脸色讶愕咒骂道:“个个食客皆酒囊饭袋!
  四处嚷嚷还以为有几十个敌人来犯,原来只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书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话刚讲完,队伍中人潮纷纷让出一条路来,有四名彪形大汉前导,其后方三个人威风凛凛成品字形阔步跟随。
  “赵副堂主及刑堂二老与四大护法来了!”帮众掀起一片欢呼。
  赵宣排众而出,眼如鹰隼扫瞄四周,把目光停在状似悠闲的张心宝身上,脸色阴沉喝声道:
  “夏干、夏坤你们两兄弟负责刑堂,有人谎报军情该当何罪?”
  老大夏干跨前一步哈腰作揖道:
  “启禀赵副堂王!理当二十大板伺候。”
  赵宣满意哼声道:
  “我们若不严格执法,会让北方来的‘天残门’朋友笑话无能。现在命令各队清点人数,未到者依法严惩不怠!”
  老二夏坤阿谀道:
  “赵副堂主英名!咱们兄弟俩定然奉命彻底执行,痛惩那些混蛋,不负您提拔之恩。”
  三个人的对答中道足了下马威,令二百多名帮众摄其淫威,噤若寒蝉,显得一片肃静。
  张心宝下层地嗤之以鼻道:
  “你们原来是仗着人多势众要来吓唬我?那种逢迎拍马的无耻兄弟俩,竞能担当刑堂铁面无私之职,依我看来,尔等‘朱雀堂’的气数该尽了!”
  利刀割体伤犹合,言辞伤人吃不消,此激言一出引起众怒咒骂连连,恨不得将张心宝剁成肉靡喂狗。
  赵宣高抬手臂制止帮众喧骂,看不起年纪轻轻的张心宝哪会有什么通天本事,便阴恻恻道:
  “小伙子报上名号!胆敢独闯本堂挑衅应该是个人物,就看在你有这份胆量,任你单挑一名队长级以上人员,让你死得瞑目,免得传出江湖说本堂以众欺寡!”
  张心宝举剑掼臂直指,傲然一挺道:“就是你!在下坐下改姓,行不改名,江南人称‘不死剑’张心宝是也!去向阎王爷报到时,可别忘了告知我的大名!”
  口气狂傲责令赵宣气得满脸通红,怒目一瞪,指着掌管刑堂的夏干及夏坤两兄弟道:
  “你们出去!将这个狂妄小子大卸八块,他就是前些日子残杀我方同僚‘白虎堂’数十位弟兄的凶手,也是出卖汉族欲献南方‘布军图’及各方驻守将领名单,往北方去投效元人朝廷的汉奸。堂主早巳下达狙杀令,这等头功就由你去建立!”
  二百多名“朱雀堂”帮众闻言叫嚣,对着张心宝咒骂出最恶毒的字眼,人人磨拳擦掌蠢蠢欲动,欲除之而后快。
  夏干、夏坤兄弟俩应声而出,各挺一支八尺红缨长枪,在右掌腕中轮飞若盘,霍霍生号,神气十足,老大夏干喝声道:
  “咱们的双枪无眼,枪出非死即残,包围的弟兄们退开一丈观战!免得我兄弟俩的长枪威力波及。”
  帮众如潮涌退,腾出二丈方圆好让他们大展身手。
  老二夏坤凶恶的眼神瞪着张心宝怒喝道:
  “臭小子!本大爷会在你的身上刺出三十六个小窟窿,还能叫你活上三天三夜不会死,等待伤口长脓长蛆再洒盐腌制你,让你生下如死,好生后悔刚才那番伤辱我们兄弟俩的话!”
  张心宝蒙受“汉奸”这种不白之冤,气得满脸通红无法去辩解,再听夏坤这番阴毒整人的言词,脑海中闪过曾被丐帮“玄龟堂”诬陷冤狱的那段悲惨往事,而扰拨起新仇旧恨打算大开杀戒,环顾四周帮众毫不畏惧道:
  “废话少说!我没有三两三也不敢上梁山,光凭你们两支银枪蜡子头,也敢逞强地出来丢人现眼:”
  夏干暴跳如雷掼手直指咆哮道:
  “XXXX妈的小白脸!我们兄弟一贯联手应敌,任你干军万马也是兄弟同心施为,别以为是占你便宜!”
  张心宝杀机大盛,一副懒洋洋神态以不屑地口气冷冷道:
  “出手吧!别站在那里光说不练……”
  语音未落。
  夏坤冶不防地举起丈八红缨枪突剌其胸前“膻中穴”而至,夏坤于阴笑连连中快速抡枪横扫其下盘双腿,枪端的红缨长须刮得地上沙石滚滚,欲掩遮枪法真正的致命一击,可见两人联手非一朝一夕,像演练过千百次般地灵活默契,也突显为人十分阴险。
  观战的帮众中,有人为这对兄弟暍采,奸像一招就能搏杀张心宝。
  张心宝双眼如炬湛照,破空嗤嗤而至的一上一下凌厉枪势,视如稚童般玩枪弄棒不足为惧,只见其手中天狼宝剑轻轻抬平,剑尖朝外横在胸前,竟下用剑去挡,而快如闪电地弹出右腿——
  “噗!”
  他足踝精准地踢在攻击下盘的那支红缨枪端,便向前急速荡去,正好碰撞朝胸前刺来的枪势,借力打力使得两支长枪“铿锵{”一响,长须红缨便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开,迫使这对兄弟颠退五步才止。
  临场应变能力之高妙,内力之浑厚,只出弹腿力道,便破解双枪联合阵仗,实令观战的二百多名帮众震惊莫名,刚才那些人喝采的双掌还没有放下,便为之呆愕当场。
  张心宝冷哼声中,平抬胸前蓄势待发的天狼宝剑一挥,匹练出森寒剑气如浪一波卸着一波狂卷而去。
  没有施展“天狼剑法”及其他的高深绝学,只是平凡的挥剑横斩。
  “噗!噗!”两响。
  夏干及夏坤两兄弟的项上人头冲天而起,带出一篷血雨映红夜空。
  这兄弟俩下是枪法不犀利诡谲,而是他们与张心宝的武功相较之下,有如萤火之光,哪能与皓月争辉,
  全场帮众一阵哗然,怒气填膺的咒骂声嚣然冲霄。
  副堂主赵宣见况脸色惨白,如硬核在哽般地脱口道:
  “剑气……凌厉可怕的剑气!四大护法全上……弟兄们全体为夏氏俩兄弟报仇……杀了这个臭小子!”
  张心宝当下感受这种以强凌弱快意恩仇的杀戮,身心无比的舒畅,有君临天下控人生死的优越快感,却不知是晋入魔道的第一步,整个天地问仿佛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体内充盈着无比的信心和勇气,其丹田内储存先天真气凝结的小丹珠,正迅速地流窜全身筋脉。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电麻舒爽感觉。
  忽尔间。
  张心宝如身处虚无谧静的空间,“耳根”忽然开窍,感觉外界的声音虽然十分紊乱,竟能精测出两百多名帮众的心跳位置。
  “眼根”突然开窍似地,竟能瞧出敌方四名护法有若江水奔流的凌厉刀势,从八方袭卷而来,其刀势的动向,清晰在目无所遁形。
  张心宝一声长笑,剑泛光花,奔雷掣电般划出。
  “当!当!当!当!”
  四声激响,震慑全场。
  四名护法如长江流水般的攻击忽被切断,因为最犀利猛烈的宽背刀前端一尺,均为天狼宝剑削断,有若猛虎去爪。
  接着宝剑划出重重剑影,在四名护法各自身前爆开,从颈端锁骨一直到小腹,轻响着断裂的碎骨声,随即“噗……哗……”一声,带着腥红的血液及热腾腾的五脏六腑,喷爆四溢,人体好像是被掏空站立的肉架子,令人作呕。
  血腥刺激张心宝体内的残暴兽性,侠义理性已然蒙蔽,而澎湃的滚滚内元,更催动其酷杀魔性,一发不可收拾,再从八万四千毛细孔窜出丝丝雪白真气,形成一层如茧保护网罩。
  率众喊杀的副堂主赵宣看见如此惨状,本是掠至的身影为之一顿,吓得心惊胆颤打算反转而逃。
  张心宝左掌向着四具尸体喷飞而来的黏稠血液,凌空一抓,一招“五形斩”之“水箭飞”
  将漫天纷飞的血液化成十股锐利血箭飘射而去。
  “嗤……嗤……嗤……嗤……”连响,
  血箭全部贯进赵宣的身躯,将其尸体撞飞八尺之遥,与围杀而来的两名帮众一起撞翻,死得十分窝囊不白。
  场中变化快得叫人无法想像,令人无法接受。
  二百多名帮众见状个个气愤填膺,潮涌而来打算将张心宝乱刀砍死,替副堂主赵宣、四名护法、两兄弟刑堂执事报仇。
  张心宝仰头望月如狼嗥长啸,双眼瞳孔充盈血丝,清晰立判四面八方群涌的帮众中,左侧方面较弱,便施展“天狼身法”奔腾,宛若游龙窜去。
  他将这些帮众视为练功的对象,左手持天狼宝剑,右掌进出“五形斩”之“水箭飞”、“火蛇钻”、“地旋斩”连续施为。
  他如虎似狼般闯进弥猴群中,绝不会手软。
  喝杀连天。
  他所到之处,就飞旋出头颅、断臂、残腿、狂喷血柱的身躯,在四处高抛的同时,腥血雨雾随之漫天迷蒙,便化成灵蛇般的血水箭铜射扩散,有如万箭齐发。
  惊慌失措的胆小帮众,唯有窜逃密林中找掩护。
  纷乱中杀得眼红的帮众根本顾不得功力悬殊太大,前仆后继悍不畏死,个个恨不得能在张心宝的身体随便砍上一刀,就死而无憾。
  在一片腥风血雨中。
  切断腰部泄出的瘰瘰内脏器官到处都是,尤其是大、小肠宛如窜飞的长蛇股迤靡高挂树枝上,充斥腥臭无比的异味。
  帮众临死前的惊骇尖叫声,有如被屠串的牲畜般响彻云霄。
  “火蛇钻”的威力若烟花四射“嗤……嗤……”爆响,不论是人或物被击中便爆出“嘶……嘶……”地炙烈声音,尸臭味弥漫方圆十丈。
  当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之惨烈景象,只能用阿鼻炼狱来形容。
  十丈之遥“春秋楼”第七层楼,本是琴箫合鸣的优雅音响,已然奏不下去了。
  两条身影快如鬼魅从楼内窜出,盘旋在空中有如老鹰,一前一后俯冲而下,夹带猎猎掌风直击张心宝的顶端,欲一举扑杀。
  张心宝此刻杀得赤瞳如烈焰燃炽,浑身浴血,根本下去理会凌空而降的两名高手,只顾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高举手中天狼宝剑迎空一挥,霍霍剑气劈斩而去。
  他左掌化爪忙不迭地正扣住一名欲窜逃帮众的后脖颈,顺势往下一拉,脊椎上外连的皮肉筋骨全部崩裂,整只脊椎骨及内脏,被硬生生地拉扯出来,尸体去速仍然不停,只剩一堆烂肉。
  他凌空一剑所激出的剑气,好像划在一个大漩涡里,漂生一股奇异的逆“モ字吸力,将凌厉剑气完全吸纳,力道之大将其魁梧身躯离地拉高三尺,骤失重心,张心宝抬头一望,才发现是两名丑陋孪生老叟藉互相拉着的手生出正反力量,如乾坤倒转般的无俦气漩流所致。
  他左手刚抽出一名帮众的三尺脊椎骨,便凝劲当鞭直挥右侧丑老者的腰间,却被其挪腰闪过,但他们连桥接功的无俦气漩毫不停滞,逼迫得张心宝连退十步才止,高手中的高手出现了。
  张心宝停止狼扑羔羊般的杀戮,气势沉凝,以待即将发生的一场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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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力挫双怪 
 
  灌木苍苍潦水收,展旗迢递下中州。
  石僧卓笔含珠晓,玉女乘鸾瀑布秋。
  仙子屏炉回候雁,天孙刀剪傍牵牛。
  神工特为东南缺,砥柱巍然立海陬。
  “黄河二怪”白金、白银两名孪生老叟连袂从空中若羽毛般飘落,看见满地的断尸、残肢、内脏生鲜蠕动,好像淹渍在血红稠腻的染池里,腥臭扑鼻、令人作呕。
  双叟落地后异口同声暴喝道:
  “好一个嗜血、酷杀的小魔头!”
  张心宝满身厚厚一层血污凝然,从外表看起来十分臃肿,当他正面对峙双叟时,沉呻地呼出一口真气,暂熄暴戾杀气,浑身的凝结血污有如蚕茧崩裂,纷纷块状剥落,乍现一身崭新亮丽的儒服,连手中的天狼宝剑都不沾一滴血污,令人震惊莫名。
  白金老叟见状惊愕地对其弟白银脱口道:
  “银老弟!这个小魔头是从‘练精化气’成就了‘罡罩护体’?由后天潜晋先天初机吗?”
  白银心中一凛,以怀疑的口吻道:
  “金老哥!此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凭咱们苦练‘联劲魔功’三十年的修为,才有少许的‘练精化气’晋升先天辈高手之例,是您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白金肯定的语气道:
  “绝不会看错!老哥我一向遵奉一句名谚:‘小心驶得万年船’,岂会拿咱们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白银快速接口道:
  “方才咱们联手下是将他如旱地拔葱般,离地拉高三尺泄去剑气,倘若这个小魔头有浑厚的‘先天之气’,怎会如斯失态?”
  一对变态老叟你一言我一语地不断讨论著,就是迟迟不肯动手,好像在拖延时间。
  令残余的一百五十多名帮众心中直犯嘀咕,暗骂他们刚与本堂结盟,居然老奸巨滑置身度外。
  就在这个时候,两条人影掠身而至。
  一名俊挺儒生,手中一柄三尺来长大铁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