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话音旋落。
秘中鉴若大鹏展翅,双袖各激出一股紫气将地上那颗头颅拱高五尺,凝气吐呐沉喝道:
“紫气东来!魔鉴显像!”
奇迹突现。
恐怖的头颅瞬间从眉心激出一道强烈光束投射地面,迅速地扩展为一股约三尺的明亮帐幕,光幕如镜,朦胧不清地缓缓凝聚一个人影出现。
诡谲的光景,令四名侍妾惊叫出声又赶紧抿嘴止住,刚受恩宠自恃的病西施按捺不住好奇冲口道:
“主人!这是怎么一回事?逐渐显像的镜中人又是谁?”
秘中鉴双袖紫气凝然投射虽耗内力,仍游刃有余的得意自豪道:
“亡者在刹那间死亡的一刻,其第六意识仍然储存被凶手断头的记忆,老夫只不过让凶手显像,你们得看清楚了!”
四名侍妾虽然一知半解,却对秘中鉴这般神乎其技的玄奥绝学,佩服得五体投地,皆认为妾与有荣焉。
四名侍妾个个凝神观望,如镜光幕终于清晰显像。
只见三尺光影的张心宝杀气腾腾,挥动天狼宝剑的雄姿,就是亡者断头前所见的最后一面。
四名侍妾看见张心宝栩栩如生的面貌及英姿之际。
她们忍不住再次惊呼出声!不约而同脱口道:
“主人!怎会是您的容貌?”
四大美女共事一夫,于床笫缠绵之间当然与秘中鉴袒裎相见,皆知“老夫”自称是掩人耳目,绝不会认错光影中的张心宝与他本是同一人。
秘中鉴竟然和张心宝长得一个模样?莫非是孪生兄弟?真是扑朔迷离,教四名侍妾难以释怀,只有睁大双眸期盼主人告知真相。
紫气东来玄功一敛,光影如梦幻泡影瞬间消失。
秘中鉴呆立当场,浑身颤抖。
四名侍妾从未见敬若天神睿智的主人,为何如当下这般失态?
秘中鉴转身飞掠篷帐内。
篷内传出他的纵声大笑。
霍然之间。
又传出一位女子清晰地哭泣道:
“张郎……千年来总算找到您了……奴家还得感谢您遗留能穿梭时空的‘凤凰神仪’……”
帐篷外的四名侍妾听见主人秘中鉴的高兴笑声,又忽尔传出一位女子幽怨哭泣自艾自叹的那番话,个个都傻了眼。
莫非主人还藏匿第五个侍妾不成?
当然没有人胆敢闯进帐篷内一探究竟,因为没有秘中鉴的允许,私闯就是死罪!
(请阅‘邪剑至尊’第二十集完结篇,便知端倪。)
第 八 章 鹰毒缠体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故倚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过午时分。
天空笼罩着乌云,东北季风吹袭中,竟下起秋雨,雨滴打在身上显得特别寒冷,是快降瑞雪的征兆。
搜索队伍喊停,帮众零零散散各自找树荫避雨顺便享用干粮,六头猎犬对天吠嚷,好似不满天公不作美,雨水会掩盖敌踪气味。
戴着帮众郑毛人皮的张心宝拿些肉脯喂食猎犬混成一片,虽教携犬的帮众惊讶如斯娴熟,却也乐得轻松。
一位爱好猎犬的头目好奇地过来打招呼,却被两头猎犬用一嘴獠牙吠阻,好像告戒不可接近张心宝,一派凶狠的护主模样更令其好奇。
张心宝伸掌轻抚猎犬安抚暴戾情绪,让那位头目靠过来道:
“小心!把你的刀入鞘表示善意,这些畜牲就不会有敌意。”
头目依言将刀入鞘啧啧称奇道:
“郑毛!我老赵怎不知道你对犬性这般了解?我打算养两头看家,是否教几招犬性?”
张心宝望着老赵腰间的明晃“爆镖”灵机一动道:
“赵老大!这件事容易,请跟我来。”
张心宝拍着一头猎犬脑门,它就一头冲往密林中而隐,张心宝快速尾随而去,更令老赵佩服得喃喃自语道:
“操他XX的真神?平常训练有素不让生人靠近的猎犬,竟比儿子还乖,比老婆还听话,真有一套!”
老赵快步跟随而去,却不见人、犬踪迹,待听到后方一声吠声立即回头,便被猎犬一头扑倒于地,而犬齿锐利森森已经含咬住脖颈,刺痛的感觉更令其惊吓得脸色如土不敢妄动。
“这是干什么……”他惊魂未定嗫嚅道。
张心宝现身抽出老赵的配刀,用布靴踩在他的嘴巴上,二话不说便一刀捅进心脏部位,待其双臂一伸两腿一蹬,取得腰间的“爆镖”后才离脚踢飞尸体,滚于草丛中。
他把银亮“爆镖”交给那头猎犬含咬在嘴,露出引爆尖锥,用狼形肢语告知猎犬如何用法后,笑得冷酷阴森道:
“好孩子!现在你知道怎么做了,就往人多聚集的地方去执行任务。”
猎犬兴奋地沉呜一声,一付视死如归的烈士模样,窜身草丛而去。
张心宝跟出草丛,望见那头猎犬往一棵大树下十来个帮众集结避雨用干粮的方向奔驰,沿途没有人发现有异,哪会去注意这头畜牲。
猎犬十分聪明,找上一名谈笑风生中的头目盯其腰间明亮“爆镖”,迅雷不及掩耳地一头撞去,用咬住的“爆镖”尖锥去击发引爆!
“轰!轰!”两响。
两股无法计算的细碎光点若烟花般爆开,一丈方圆的帮众无一幸免,引起一阵哀嚎及恐慌的骚动。
烟硝过后,张心宝随众加入抢救行列,“子母银梭爆镖”内藏无数小铁珠的威力确实厉害,炸得尸体千疮百孔,连粗壮的树干都能贯穿,更遑论其他。
清点尸体总共十五具,只能排列一处,待搜索行动过后再派人取回安葬,急赶过来视事的太古和尚、阁深云一干人等开始盘问真象,幸存的帮众议论纷纷皆认为是误爆。
独眼的山巉岩不屑道:
“这些人简直是累赘!耽误咱们的脚程。那个中毒的小魔头至今行踪不明,实在邪门?
若在一旁偷窥的话,看到这种惨样岂不笑掉大牙!”
韦山鬼闻言灵机一动揶揄道:
“独眼龙!别尽说风凉话,你曾与张心宝结下梁子,我想他若躲在暗处,第一个想杀的人定然是你!”
山巉岩打个哆嗦慌张地左顾右盼,发觉大家皆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老羞成怒破口大骂道:
“他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仗其爷爷‘邪神’魔魁的威风吓人而已,如今却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朝不保夕,有什么了不起!”
太古和尚实在听不下去了,揎拳卷袖当头就是一拳击出,“噗!”地一声,冷不防地另一只明亮独眼中拳,痛得哇哇大叫,暴跳如雷立刻反击,两人打成一团。
韦山鬼、阁深云、何灵均连忙劝架,又是乱成一团,令帮众们啼笑皆非,这是哪门子的武林联盟!
太古和尚最后被韦山鬼拉开,山巉岩为何灵均及阁深云制止,等气平了,五个人便凑在一起密议,不知讨论些什么。
站得远远的张心宝轻松地肩靠树干,手牵一只猎犬乖巧伏地,冷眼旁观这出闹剧,却对太古和尚心存感激。
三男二女忽然掠开四个方向隐入密林,片刻时间,轻功最佳的韦山鬼肩头竟扛一具尸体,就是被张心宝一刀捅死的头目,令其心中一凛。
帮众见尸体又是一阵喧然骚动。
五位年轻高手又聚一块对着尸体指指点点,于意见争吵中好像有了结论,让张心宝心中直犯嘀咕,他们该不是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雨过天晴,山涤余霭。
大家都是一身湿透打着寒颤及一脚的泥泞,三名伙夫帮众忙着卸下背包取锅筑灶,在溪畔汲水下了一锅汤面,要让弟兄们吃点热食趋寒。
这是个大好机会。
张心宝藉着溜犬散步过去,对着一名正在扇火的伙夫笑嘻嘻道:
“太好了!可以吃点热汤祛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伙夫在帮众地位最是卑微,马上逢迎拍马道:
“咦!郑大哥只要尝尝汤头是否够味就行,哪敢要您帮什么忙!”
张心宝藉着在树干栓缰拍犬乖乖伏地的同时,从螌囊中取出那瓶“软筋散”,假装试着汤头便倒进约半瓶份量,其余还可以备用。
“嗯!味道太咸了。”
讲了这句话后,张心宝便去解缰放犬,忽听见伙夫浙沥哗啦地倒水入锅,真后悔自己多嘴,不知半瓶的药效加入这么多水,是否能撂倒二十几个大汉?早知如此方才干脆整瓶下料了事。
张心宝下毒的小动作,虽然没有被一名捡柴的伙夫看见,但这名伙夫却拉低头顶上遮雨的帽沿,赶紧回避,好像是怕被熟人撞见的鬼鬼祟祟模样。
三名伙夫拿着战备用的五个木碗,放面加汤先端去给前来支援的五位年轻高手食用。
十七名帮众各自取碗食用热腾腾的大锅汤面,吃得不亦乐乎。
不瞬间一大锅汤面就空荡见底了。
韦山鬼利用这段时间,分别问过三名战战兢兢的携犬帮众,又各别带去探望尸体好似确认什么事情,过后便朝溜犬闲荡四周的张心宝挥手,表示要他过去。
张心宝只得硬着头皮牵犬过去,蹲身佯装要替他们收拾空木碗,被韦山鬼客气的阻止道:
“小兄弟,我不是要你来收碗的!是有话问你。”
张心宝起身低着头装着胆小惊吓地模样面对韦山鬼,用眼角余光去偷瞄一旁的太古和尚、山巉岩、阁深云、何灵均,四个人皆一派若无其事优闲样,却各采不同角度,好像去侧耳倾听远方传来的声音。
张心宝内心一震,心中浮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莫非自己……包括所有人都被盯上了不成?
韦山鬼遥指尸体,劈头就问道:
“小兄弟!你们头目脖颈上有齿状小伤口,但致命地方是心脏的一刀,麻烦你来看一看齿状伤口是什么动物咬的?”
问话当中,张心宝还是低着头忙去一个接一个的收拾空碗,其中两个碗内还有吃剩的面条,判断是两位女子残余,但汤水应该全都喝得精光,乐在心中,刚好韦山鬼问完了话,便不假思索地故意压低声音回答道:
“喔!齿状伤口是猎犬咬的,这附近经过咱们搜索一逼,哪来的野兽?若有的话早就跑光了!”
韦山鬼嘿嘿笑得诡异又问道:
“小兄弟真是聪明!看管猎犬的弟兄被炸死了三人,剩下的三名带着五头猎犬实在行动不方便,有你帮忙最好不过了。”
话刚讲完。
蹲在地面捡碗叠堆的张心宝望见一旁的二男二女脚步加快,各据一方将自己围在中间,立觉情况不妙,僵住当场。
传出阁深云淡然冷漠的声音道:
“根据刚才三位驯犬师的专业讲法,他们所豢养的猎犬十分凶猛残暴,不可能让陌生人靠近,更遑论能趋策猎犬去杀人?光是这一点教我们五个人百思不解,你能解释清楚吗?”
山巉岩暴喝道:
“你的江湖经验太差了!并没有说齿状小伤口是猎犬造成的,你简直是不打自招!”
张心宝仍然低着头蹲在地上,但放下了木碗,伸手去安抚被杀气惊动的猎犬。
何灵均双眸异采,嫣然一笑道:
“明教擅长易容术,但怎么看你都不像曾经化妆过,莫非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本姑娘阅过无数男人,这帮粗鲁的二流角色中,你竟如鹤立鸡群,一个有教养的男人习惯及气质是不会变的。例如那帮人的不雅蹲姿和就地而坐的坏习惯你都没有,看你挺俏的小屁股都没有沾污,便可看出端倪,你实在太嫩了!”
太古和尚以激动的口气颤声道:
“小宝……真的是你?欲呈南方布军图去谋元朝一官半职……及一夜之间残杀‘朱雀堂’一百多条生命的……也是你?杀死陈友谅娘亲以及奸污扈媚品的人……是你吗?”
阁深云拔出宝剑进出阳刚炎气,霍霍生风,杏脸嗔怒嫉恶如仇恨声道:
“你这个色魔!逼奸人妇,滥杀无辜,罪大恶极,天地不容,先废了你的武功再诱出‘邪神’魔魁,让你们爷孙俩同一日做忌辰。”
这些莫名指控,全是不白之冤,让张心宝一腔怒火涌上心头,霍然而起,双眼血丝,炯炯暴戾凝视,浑身衣衫猎猎无风自动,拂出凌厉杀气,令五位高手瞧得心凛各退一步,蓄势以待。
张心宝暴厉悲愤道:
“是我做的事绝不会否认!‘朱雀堂’一百多条人命是我杀的。若不是我做的事绝不会承认;所谓出卖汉族、逼奸人妇,杀死陈老夫人都不是我做的,尔等不能任意栽赃算计到我的头上。”
太古和尚瞪眼打量带着人皮面具的张心宝,啧啧好奇道:
“小宝!是你的声音没错,你怎么长高了几分?肩宽了几寸?一身戾气充盈,你若有天大的冤情,该跟我们回黄山武林盟总坛,向武林盟主冯日机真人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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