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绝阴师太停止诵经,双眸激出凌厉杀气恨声道:
“小色魔就是躲在天涯海角也要揪出来,这个畜牲连续奸淫无恶不做,是该先行剖心祭拜吾徒再挫骨扬灰,方能解我峨嵋上下之恨!”
孔立附和扬声道:
“绝阴师太所言甚是!敞教‘幽灵蝠’韦山鬼断臂之仇及‘赏罚使’何灵均被奸淫之辱,定要向小魔头讨回公道。”
单凤黛眉一挑嫉恶如仇咒骂道:
“郭帮主!这个阴险毒辣的小色魔张心宝,奸杀了阁姑娘并盗取元阴补充其内元,这种惊世骇俗的邪恶武学,若不迅速除之,天下间懂得武功的处女就惶惶不可终日了,我等应该同心协力铲除此獠!”
郭金堂浓眉怒颤十分威武道:
“此獠与其爷爷‘邪神’魔魁好像专杀本帮分派‘青衣门’的帮众,迫得许多帮众纷纷求去,有如土崩瓦解一坠千丈之势,本帮长老陈友谅的侍妾遭受凌辱,更甚的是连不懂武功的陈老夫人都惨遭暗算,老夫若不亲手杀死此獠,丐帮威名扫地令同道耻笑。”
他口气顿了一下,叹息又道:
“武林盟主冯日机道长先行派遣你们的弟子前来义助,准备活捉这个小魔头,目的是诱其爷爷‘邪神’出面,岂料被其藉水遁脱身,我方损失惨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尔等再加上老夫及三位长老共七大高手本可排列‘太极玄武阵’一鼓作气歼灭‘邪神’魔魁,现在计画失败了,大家可有良策?”
孔立相偕其妻单凤起身抱英雄拳恭声道:
“我们愿以郭帮主马首是瞻!誓必铲除危害武林的大小魔头,贵帮人多势众耳目遍布天下,现今小色魔受伤不知落脚何处?若查出其行踪,愚夫妇俩愿打前锋去缉捕。”
绝阴师太双道白眉微挑,冷嘲热讽道:
“贤伉俪找借口急着离去,可是为了‘秘中监’这等神秘人物送你们一本明教镇山之宝‘朝阳神掌’秘笈吧?真正目的是找寻‘秘中监’而非小魔头吧!”
孔立脸色微红闷不吭声,单凤却反讥道:
“师太可是见不得人好而有此责问吧?这本秘笈攸关本教前任光明范右使毁容吞炭潜匿元人朝廷的一切动态,及其一生钻研武学集之大成的心血,理应拜谢人家,有何不妥?”
绝阴师太冷然道: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贫尼曾听少林的‘无花僧’太古和尚说过‘达摩血脉经’比‘易筋经’更为玄奥,而且是达摩祖师亲手血书至高无上的武功秘笈,经千年而不褪色,也表显祖师得道印证,是少林寺真正镇山之宝典,唯有历代掌门方丈才能阅读及收藏。”
老尼姑顿了一下,双眸景仰神采又道:
“听说融会贯通这部经典,可以直达成佛为神之境界,为何会在‘秘中监’的手里出现送回?当时只有感恩绝不敢质问,所以小和尚如获至宝地连夜赶回少林寺去请示掌门方丈,依贫尼推断,明教这本‘朝阳神掌’秘笈应该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吧?为何不坦诚公布出来,让大家互相帮忙想个对策!”
孔立及单凤俩夫妇听其拐弯抹角的侃侃而谈,竟是想窥觊明教隐私,已然犯了武林大忌而为之色变。
单凤双手插腰泼辣地不给颜面,当场痛骂道:
“老尼姑!当年的峨嵋掌门‘灭绝师太’最为阴险毒辣,专杀明教教众,视本教为邪异魔教,你们与武当本源于少林寺,自称名门正派看不起本教,可别忘了当年本教‘张教主’赶往‘大都’西城‘万安寺’十三级宝塔,凭藉盖世武功救出八大门派之恩德,要不然八大门派早已除名江湖了。如今峨嵋派掌门一代不如一代,上代的老尼姑冥顽不灵,性烈如火,到你这代‘失贞’掌门,居然孤芳自赏,苟延残喘,有何资格逾越干涉明教的家务事!”
绝阴师太被揭疮疤满脸通红,差点气炸心肺,暴然离座而起,双掌运足“九阳炎气”,劲浪炙热,轰向尖牙利嘴的单凤而来。
孔立唯恐其妻单凤有失,扑前右掌紧贴其左掌双双施展“阴阳连桥神功”,旋劲如柱,拍向那股浪滚而至的炎气,瞬间将其分泄左右令绝阴师太蓄势一击徒劳无功。
“轰!”
反震得绝阴师太气血翻腾脸色煞白“蹬!蹬!蹬!”连退三步才止,而真气四溢,烤焦了茶几上的数盆兰花。
老尼姑受挫,身后的七名小尼姑纷纷拔剑布成了“太极玄武阵”将孔立及单凤俩夫妇围住,形成剑拔弩张的尴尬场面。
郭金堂蚕眉紧蹙脸色一沉,迅速离座穿入阵中摊开双掌横阻,喝声道:
“此阵是武当祖师爷张真人所创,当年江南‘拙政园’各大门派遭逢魔难,‘松鹤真人’陈中鹤并未珍技自藏,反而公诸于世,不啻增添武林正派一股生力军,若用来自相残杀,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当今魔道猖獗,大家应该团结一致才不会被个个击破,又怎能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呢?如此岂不贻笑天下!”
掷地铿锵的义正严辞,令人肃然起敬。
绝阴师太及孔立、单凤三个人皆面露愧色,赧然地互相作揖声称得罪,又回席安坐,七位女尼把剑回鞘站于老尼姑身后,却个个一脸愤恨不平。
郭金堂捋胡微笑道:
“这位百年来传闻中最神秘人物‘秘中监’专门以情报换取各门派武功绝学,却舍得将失踪已久的绝世武功秘笈物归原主,交给后天辈年轻人,谅必希望为正派武林注入一股新血轮,其作为令郭某十分敬佩。”
孔立自告奋勇道:
“郭掌门!不如由我去说服‘秘中监’参加‘武林联盟’扫荡群魔,犹胜千军万马,貔貅百万雄师。”
绝阴师太如拨盆冷水般不赞同道:
“此人蒙面又一身黑袍覆身,显得阴森诡异,天下间无人得知其出身来历,除非他将真面目及来龙去脉公诸武林,再让咱们评鉴方可邀其入盟。听太古和尚、何灵均、韦山鬼、山巉岩回报得知此人有四大美妾随行,即知是个好色之徒,万万不可引狼入室。”
郭金堂知其曾经受辱,所以对男人有些偏见,浓眉一皱婉转道:
“当今富贵人家拥有三妻四妾,想要百子千孙本属平常,有时候收妾反而是一件功德美事,师太未免太早下定论了。孔老弟提议这件事也是为大局着想,去摸一摸他的底也好,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相信在座各位都不想与‘秘中监’为敌吧!”
单凤冷眼一瞅老尼姑哼声不满道:
“相公掏心肝给人家,别人还嫌臭!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说不定‘秘中监’根本不屑一顾,除非你有三寸不烂之舌,再三顾茅庐看人家会不会点头,咱们在这里撑什么名门正派的狗屁臭架子!”
绝阴师太气得转头甩袖不予理会怒声道:
“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单凤脸色骤变气呼呼道:
“尼姑也是女人!摆什么盛气凌人姿态?堂堂明教绝不比峨嵋差,真是顽固不化!”
郭金堂又是忙打圆场道:
“别再争论不休徒费口舌!大家先用晚餐再慢慢沟通讨论,如果此刻‘邪神’魔魁找上门来,咱们联手的‘太极玄武阵’还派得上用场吗?”
大家一片沉寂,这股阴影蒙上心头,暗自背脊抽寒。
道观外,庭院整理完毕,熊熊烈火点燃五处,照耀天空。
一位丐帮八袋长老与二十名四袋级的乞丐围成一团,砌石烧柴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狗肉,柴火中有三团泥巴包裹的化子鸡,掏出拆开后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三尺。
一名四袋级乞丐撕裂半只热呼呼的化子鸡,双手恭敬奉给老乞丐道:
“掌钵龙头!您老趁热吃了,小的再端一碗香肉给您下酒,是否要邀请东、南方驻守的两位长老前来享用?”
掌钵龙头曹三雄黑脸蚪胡如刺猬贲展,好像庙里关老爷子身边的周仓,解开腰间葫芦壶,拔塞对嘴咕噜咕噜连饮三大口,满足地呵呵一笑道:
“他奶奶地熊!干了三十年叫化子,现在让皇帝宝座给我都嫌不舒服。秦盖!你办事老子放心,快去请陈、林两位长老到此吃香肉,别忘了叫他们自备佳酿共饮!”
秦盖受夸就高高兴兴的拉着另一个乞丐,三步当成二步跑,一股溜烟往三丈外南方墙角拐个弯,即将消失于阴影中之际,两个人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沉闷地各自呻吟一声伫立当场。
曹三雄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香肉靠嘴吹着,用斜眼余光瞥见围墙转角处那声异响,笑骂道:
“他妈的!真没出息!捧你二句就乐上西天了?老是毛毛躁躁撞得满头包,真是两个叫化子拜堂——穷配。”
“咻!”一团黑忽忽的东西从转角阴暗中抛来,撞翻曹三雄就嘴的那碗热呼呼香肉,洒得一身烫汤哇哇大叫怒骂道:
“操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老虎嘴边拔须,快滚出来让老子抽筋剥皮整治你!”
那颗滚碌碌的东西,居然是秦盖的项上人头!
曹三雄立判敌袭,一脸蚪胡贲展暴跳如雷喝声道:
“何方鼠辈缩头藏尾躲在阴暗处伤人?有种的就放马过来!光明正大与曹某手底功夫见真章!”
二十名帮众见况个个惊吓出声,各抄起刀剑棍棒起身尾随曹三雄而去。
一位翩然公子装扮的年青人从阴暗中龙形虎步而出,才见其抬起右脚足踝,一转眼间便到面前一丈距离,好似“咫幅千里”魔幻般地神速身法,震撼所有人。
一名五袋级护法乞丐见来人年轻可欺,邀功心切强行出头,阻挡于曹三雄前方狐假虎威高声咒骂。
年轻儒生嘴角一抹阴森冷笑,起脚点挑地面一根臂粗的待燃木柴,若箭矢飘射至他的前胸。
护法乞丐见儒生一声不响地玩阴使诈,立即双掌全力劈出。
“噗!”
正中柴棍,棍头化成漫天粉末。
围观的帮众发出对儒生的轻蔑啐声,忽又目瞪口呆连惊叫都不及出口。
原来臂粗柴棍前半截虽化成粉末,但后半截竟坚实如故,毫不受掌劲影响地继续射去,可见儒生点挑一掷,施功用劲之妙,确实匪夷所思。
五袋级护法乞丐全身功力,皆用于刚才一击之上,怎知柴棍只碎半截,回蕴的劲道竟增强一倍以上,喉咙一甜,涌上的一口鲜血还未及吐出,剩下的半截柴棍已然贯胸而入,带起一篷血雨,再穿胸而出,为曹三雄抄在手中竟震退一步方止。
连哀嚎惨叫声都不及发出,就此一命呜呼,令其余帮众也不禁头皮发麻。
曹三雄双眼一抹怯意,手举血淋淋的半截柴棍,遥指儒生颤声道:
“你……是谁?”
丈外的儒生眼若鹰隼猎物般爆起慑人精芒,环顾四周帮众,其神态轩伟的雍容气派,令人胸口一阵悸颤。
儒生目空一切傲然道:
“在下‘不死剑’张心宝!”
帮众一阵哗然,实料不到杀人如麻的小魔头,于群雄缉捕中竟敢单枪匹马前来挑衅!
光是这份胆识,就令人倒抽口凉气,真是没有三两三也不敢上梁山。
曹三雄嘿嘿地心虚笑道:
“小淫贼!你是飞来燕子独脚伙,我是本地麻雀帮手多,劝你自缚自捆免受皮肉之苦,若惊动道观内的帮主及峨嵋掌门人,与东、西处驻守的数十名帮众,便要你死得难看!”
自报张心宝身份的儒生就是“秘中监”所装扮,落落大方前来晃了一招即杀死丐帮五袋级长老,确实令人胆颤心寒,但曹三雄有恃无恐暗示其不可胡作非为任意杀人。
秘中监笑得十分阴沉诡异道:
“本少爷奉爷爷‘邪神’之命前来打前锋,还会教尔等留下一个活口?你们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战而屈人之策,实显其上上之智,不论“邪神”是否现身,都足以令人丧胆亡魂。
庭院帮众闻言个个脸色骤变死白,惊颤颤地浑身发抖呆立当场,斗志丧失,心生脚底抹油窜逃求生的念头。
曹三雄迅速向一名帮众使个眼色,这名帮众转身跑向道观内欲求援之际。
秘中监忽尔一声冷笑地弹出一指,一股白色真气窜前三尺,幻变成一朵七彩凝聚巴掌大的霞云,灵动飘闪过人群,若行云流水般快速印上那名求援帮众的背部而隐。
霞云不过才一个手掌大,无声无息毫无预兆,那名帮众身体瞬间膨胀飘浮地面,双腿擂鼓般犹不自觉地再跑三步,当他抬臂欲推六尺朱红观门之际。
“轰!”
那名帮众肉球般飘浮的身体竟然从身体内窜出八道七彩霞光,在所有帮众惊慌失措的当下,眼睁睁中瞬间爆炸开来。
“噗!”地一响。
状如血糊肉糜喷洒朱色观门,犹显鲜艳,却叫人骇愕欲绝。
曹三雄是丐帮掌钵笼头,江湖经验十分丰富,看见秘中监化身的张心宝这般年轻居然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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