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你们师徒都不是人!可能是天上哪颗星宿神仙的化身?毁了这个斗室教老夫以后怎么从事‘天文律’之研究?”
太古和尚尴尬道:
“郭先生,现在怎么办?”
郭守敬灵机一动,大刺刺挥袖道:
“小和尚必须留下来修补斗室一切毁损,顺便练你的秘笈,重出江湖才不会给圣僧老友丢脸!”
太古和尚连忙合十作揖称念一声阿弥陀佛表示同意,郭守敬丢了一句:“我去准备斋菜。”便离开斗室。
太古和尚如执师礼尾随而出,看着郭守敬沿陡梯而下,又仰望天空紧星杂辍,不胜唏嘘,真不知自己是哪一颗闪亮之星?
“紫城书院”大门口,连日来骏马嘶鸣穿梭驰骋,八百里传递通信的密探来往频繁,好像发生战事。
小厮阿义一接获密报不敢稍有怠慢,立即飞奔院内“万花楼”,将一只刻满符号的箭矢及信件转给楼外守候差遣的小厮阿文。
阿文把箭矢及信件放置银盘上恭敬端着,放轻脚步上了二楼,只见主人李宥融与蓝于东正聚精会神地下棋,一旁的刘伯温悠闲观棋。
李宥融举棋不定,见小厮阿文端密件上来,双指捏着红色“仕”宇棋子放置在盘中黑“车”前进路线去挡,顺手将箭矢和密件取来详读。
红“仕”欲吃掉黑“车”是轻而易举,动用最高阶人物实在令人惊讶莫名,也表示黑“车”非死不可。
刘伯温双眼异采频闪,不去明问,反而故意转移目标,讶声问道:
“李兄,这只箭矢刻满各种符号,可是战地常用的军情传递密码,也是弓箭手一个又一个射箭接驳回来,翻译成文字呈给主帅以供参考研判战局。”
李宥融把密件纳入怀中,将箭矢放于筒中,居然有五只之多,捋髭须微笑道:
“伯温老弟在战场上,不也用同样的方法传递情报,简直是明知故问?因冬季将临不放信鸽,免其冻伤或者被饥饿的老鹰给扑杀,以至漏失情报危及战事。”
蓝于东抚着下巴一撮乌亮山羊胡微笑道:
“这是战国时期的军情传递古法延袭至今,若是遗失密码箭矢为敌所获,也不明符号本意,确实是一种安全的好方法。”
刘伯温笑容可掬作揖道:
“蓝老见多识广令晚辈佩服!所谓‘飞箭传书’就是这个道理。”
李宥融双眼诡异,面带微嗔叹息道:
“蓝兄棋高一筹,你的徒孙张心宝被人救走藏匿在‘郑韩故城’,我方损失惨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蓝于东淡然浅笑一声,将手中把玩的一颗据有对方死棋的红“相”,忽然一掌按于棋盘右侧桌面,悻然不悦道:
“是老夫错了!这步错棋真是糗大了!”
刘伯温莫名其妙好奇问道:
“蓝老何错之有?”
蓝于东瞟其一眼,冷笑声含有不屑之意道:
“第一个错判!是老夫误认徒孙张心宝很有可能是敌方潜匿的‘猎魔影武者’,差点要他为此丧命。第二个错判,是料不到李老弟派出的‘相’居然是百年来最神秘的‘秘中监’,竟会去营救徒孙,却反来质问老夫?”
李宥融浓眉一蹙,肩头微震默不出声,刘伯温闻言心中一凛,惊讶蓝于东并无手下传递情报,竟能将整个战况了解得有如历历在目,令李宥融震撼莫名。
蓝于东抬头望着天花板,双眼鹰隼一闪,故作思考后,捋胡苦笑道:
“想不到老夫利用徒孙张心宝,李老弟却利用‘武林联盟’的后天辈五大高手,引出了温伸这位‘猎魔影武者’反被徒孙趁其丧姊之痛给杀了,翦除了李老弟如刺在哽之心头大患,也让老夫的疑虑尽释,你是死了道友不痛不痒,老夫却是徒孙重创有残废之虞,怎能说你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老夫才是大输家!”
李宥融两道蚕眉锁得更紧从头到尾只有聆听,他向刘伯温暗中使个眼色,刘伯温不慌不忙道:
“蓝老简直通神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好像是亲眼目睹一样,教晚生佩服得五体投地,此应饮一杯,再请益蓝老!”
话毕,刘伯温转身至凭栏处呼唤小厮阿文取酒上楼,趁机浏览四周环境并无异样,忽尔想起了蓝于东在下棋时,偶尔会抬头看天花板的微妙动作,即用眼角余光随其角度看去,结果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蓝于东昂首状似得意自豪,捋胡又道:
“如今徒孙藏于‘郑韩故城’某处,李老弟设下温柔乡让其顿失戒心,哪会知道已然身陷危机重重之诡局,现在李老弟又下了一着高明的‘仕’棋,徒孙若要活命恐比登天还难!”
刘伯温趁其侃侃而谈时,窥见雕琢精致龙腾凤翔图的块状天花板,位于李宥融后上方处被掀开半块,露出一个忍者装扮的人头。他一脸抹黑藏于黑暗的空间很难被发现,但其嘴唇抹上一层莹彩,在一片黑暗之中频频闪动,十分醒目。
这是黑暗中无声的唇语。
蓝于东竟懂得读唇术,难怪对外面的战局如此了解。
用密探来传递情报确实万无一失,因人比箭来得灵活,密探乔装打扮混迹人群中不易被发现,不须花费庞大的联络网,而且更为隐密。
蓝于东控制下的忍者集团,采用这种传递情报的方法绝不容小觑。
刘伯温了解蓝于东传递情报的高妙之处也不去说破,藉斟酒之便转到了李宥融背部用手指快写了一个“天”字,让其豁然大悟。
李宥融也不回头就知天花板内必然藏匿密探,用特殊的方法告知蓝于东外面的一切动态,转而落得轻松微笑道:
“蓝兄谅必已知‘郑韩故城’南向官道右侧,一处颓废失修的道观被夷为平地,丐帮帮主郭金堂与峨嵋派掌门绝阴师太双双陈尸此处,连同丐帮数十名菁英及峨嵋女弟子皆遭惨死,依打斗现场判断是同一人所为,放眼当今武林谁有这等能耐?”
蓝于东冷静如恒,不答反问捋胡微笑道:
“这批人可是李老弟布置的第三批高手?”
李宥融诡异一笑再问道:
“蓝兄认为小弟我……有这种能耐调得动两大门派的掌门人吗?”
蓝于东攒眉蹙额暗中思考这个问题!认为李宥融一介隐士应该是没有这种能耐,但运筹帷幄的手段十分可怕,竟能让高手无形中陷进要命的泥沼里。
刘伯温事不关己地轻松抚髯轻笑道:
“黄山‘武林联盟’的资助者,除了江南‘财神’沈万山之外,各方割据的群雄于暗中都有资助请托;为了武林除去‘邪神’魔魁,当然义不容辞派遣年轻辈高手先对付杀死陈友谅娘亲的凶手张心宝,再由先天辈高手坐镇指挥就不足为奇了。李兄的意思是,二位掌门及数十条人命被杀,是否蓝兄派人所为?这件事情可闹大了!”
蓝于东被将了一军,双眼一闪杀机即隐,不怒反而冷笑道:
“刘老弟可别硬给老夫戴帽子,但是老夫并非怕事之人,徒孙张心宝杀了一个‘猎魔影武者’,总有一日要会会张真人的旷世绝学,岂会在乎那数十条人命!”
李宥融浓眉一皱忙问道:
“这些人都是一掌毙命!当世以掌功称雄者十指可数,蓝兄除外,可知最有可能的凶手是谁?”
蓝于东抚额推敲道:
“李老弟说得甚是!老夫心中虽有盘算,但未见尸体上的致命伤势之前,不敢妄下断论。”
李宥融传唤小厮阿文道:
“二位掌门的尸体运到了吗?”
“刚到!小的就去叫人抬尸到楼下,让主人验尸。”阿文作揖机灵回答后,便匆匆下楼而去。
李宥融作个请的手势,蓝于东却取一颗最强的黑“将”反盖过来放置红“仕”的右方喊了一声:
“将军!”
将军就明着将军,为何要反盖过来?此举令人百思不解。
刘伯温双眼异采频闪,抚髯微笑道:
“蓝老这手暗棋可是十分诡谲的高招,所谓‘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你这步暗棋是‘正’与‘奇’的互变,正是因为奇变正、正变奇,使人捉摸不定,无从窥知,所以奇正部署,以无穷之变化取胜。依晚生所见,这盘棋李兄是输定了!”
李宥融不以为然地豪迈笑说道:
“兵法所云‘兵不顿’就是没有重大伤亡;‘利可全’就是战果完整,也是战争最高境界。但是实行谋略时必先具备可胜之战力与必战之决心,否则一味空谈谋略、外交,没有军备和战力做后盾,那就流于虚张声势了。刘老弟!我这颗红‘仕’可是非常人,他如果与‘秘中监’联手起来,除非武当张真人出手管事,否则无人能敌!”
蓝于东却自信满满道:
“李老弟!老夫确实是请不出武当张真人插手,但是这步‘将军’暗棋人物,若一出面必然惊动天下,连武当张真人也得礼让三分!”
刘伯温与李宥融面面相觑,霎尔间双双垂头丧气,已然明白蓝于东要请出谁来管这档子事了。
李宥融作揖叙礼,慨然叹息道:
“蓝兄高招!小弟输了!算张心宝福大命大,天下唯有蓝兄请得动此人,我输得口服心服!”
一旁的小厮阿文本是前来回报二位掌门的遗体已经运到楼下,听到他们这段对话,硬生生地将要报告的话儿给吞了下去,傻愣当场。
放眼当今武林,真有这等厉害神圣?
李宥融板起面孔怒斥道:
“阿文!傻愕个什么劲?去!去!快带路,莫怠慢了两位高贤。”
阿文像猴样慌张三步当成两步跑,让人莞尔一笑,冲淡了棋盘杀伐的紧张气氛,蓝、刘、李三个人随尾而去。
蓝于东望着郭金堂及绝阴师太二具尸体上的凹陷超大掌印时,脸色骤变惊呼道:
“这是‘一贯僧尊’的旷世绝学‘乾坤一步掌’!这个老秃驴竟敢做出如此残暴不仁之事!”
刘伯温及李宥融惊讶一默,不知如何接话下去,因为蓝于东绝不会无的放矢冤枉一代圣僧。
追缉一个小淫贼张心宝这种后生晚辈,居然牵扯出如此大事,实在令三个睿智高贤料想不到。
刘伯温皱眉轻声道:
“圣僧在红军的心目中,有如老神仙般屹立不摇的地位,如果泄露出去岂不动摇军心?
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李宥融附合道:
“是呀!你我双方虽然敌对,然而军中本是红军南北派的底子撑着,‘白莲教’遍及中原,所以务必三思而后行。”
蓝于东也十分赞同道:
“老和尚杀人也要有十足的理由,此事确实暗藏蹊跷!不如将这两具尸体送回黄山‘武林联盟’吧!先看他们采取什么行动,再作打算。”
李宥融命小厮阿文交办下去,勉强带着笑容道:
“我们难得一聚!今夜不醉不归。”
话毕,强拉着刘、蓝两人的手,快速步上楼去,却踏着轻重不一的脚步,可见各怀心事。
第 九 章 行踪暴露
挨着靠着与窗同坐,看着笑着月枕欢歌。
听着数着愁着怕四更过。
女儿悲:青春已老守空闺。
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
女儿喜;对镜晨妆丽颜色。
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
繁华热闹的“郑韩故城”,车水马龙,人潮熙来攘往,脏乱的破落窑子位于城西城垣下处。
哀怨挑情的唱腔伴着五音不全之琴瑟音律,从崩坏的窗户飘扬出来,目的是招揽嫖客上门。
门外一名头绑绿巾的龟公及一位穿着半露酥胸的徐娘老妓,无所不用其极地正在拉客。
会来这里闲逛的嫖客都是一身褴褛,不修边幅的贩夫走卒之辈,贪图个便宜泄欲了事。
门口来了一位衣着随便的汉子,却长得一付马脸,绿豆丁点大的眼珠骨碌碌盯着破窑里直瞧,搔额抚腮活脱一只猴样德性,令人发噱。
拉客的老鸨眼尖,快速上前便双臂搂其干瘦的身体,用丰胸一顶故作忸怩撒娇道:
“这位恩客您是外地来的?怎么称呼?像老娘阿满这么丰满风骚的女人满屋子都是,任君挑选,包君满意。”
经验丰富的老鸨用丰胸探索恩客怀中革囊的银两丰涩与否一试便知,有钱的大爷岂肯放过。
嫖客双眼贪婪瞪着老鸨低胸下的一对雪白大奶子,色眯眯道:
“阿满,你可是经营这家妓女户的老板?有几个房间?占地多大?有几个姑娘接客?太老的我可不要!”
阿满双眼一抹仇恨即隐,装着若无其事抿嘴浪笑道:
“听您口气好像是元人统治时期的税吏一样,来抽老娘的‘人头税’吗?现在可不兴那一套了,全城没有一家妓院会回答您的问题,这可是商业机密喽!”
嫖客一脸羞窘尴尬道:
“你误会了!敞姓吴,是打算包你的场招待一些朋友同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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