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藏三种凌厉变化,可谓自创一格,算得上当世绝学,不容小觑。
虽然雷厉行出手并无大悲圆融的无边意境,但杀气弥漫空间,铺天盖地的霸道掌印已将四名妖忍迫得团团转,只是凭藉一股悍不畏死的精神拖延时间而已……
第 九 章 通天法王
门前不改旧山河,破虏曾轻马伏波。
今日独经歌舞池,古槐疏冷夕阳多。
汾阳旧宅:唐代名将汾阳王郭子仪(六九七—七八一),华州郑县(陕西华县)人,以武举累官至天德军使兼九原太守,曾平定安史之乱,後晋封汾阳郡王。唐代宗时,曾联合回纥共拒吐番入侵,谓其功劳比东汉马援还大。
寝宫烛火通明。
御林军共一百零八名士兵,列成方形阵持戈严守寝宫大门,个个皆是万中选一的年轻精英战士,神色紧张得眼睑都不眨一下,凝视著前方,精神抖擞不畏寒冻。
张心宝仗剑匆忙赶来,望见寝宫并无敌人入侵,始松一口气把剑回鞘,龙形虎步趋前。
带队的将官赵冲紧张地恭身作揖道:
“张爵爷!您行色匆匆,哪边是否发现敌踪?”
张心宝回礼道:
“赵将军!皇宫巡逻的士兵都去了哪里?怎会只有你们这批人把关?确实有敌方死士携火药图谋不轨!”
赵冲看见他腰围的黑色火药,神色骤变道:
“此事可麻烦大了!传令来报,右前方杨湖有不明奸细窜入,部分人员都赶去支援,并没有听说携带火药这回事。”
张心宝望著寝宫问道:
“是否惊动了圣驾?”
赵冲摇头道:
“没有,没有!末将可是寸步不离!”
话毕,两匹快马奔驰至石阶下方的宽敞庭院,两个人翻身落马快速跑来,原是陈友谅及李宥融,连官服都来不及换,只有外披一件便服,神色匆忙。
陈友谅脸色苍白十分急躁,见寝宫并无战事,才恢复红润,忙上石阶与张心宝互相见礼问安,并介绍李宥融让他们认识。
赵冲命二名士兵将马牵至一旁,赶忙趋前问候道:
“主公!您听到奸细入侵的消息了?不知逮到了没有?又听张爵爷说还有另一批奸细携带强大火药欲图谋不轨。”
陈友谅拍其肩头夸赞道:
“知道了!你很称职,退开一旁小心戒备。”
张心宝解下火药肚兜交给赵冲带在身上,赵冲受夸喜形於色暂退一旁。
张心宝将南院发生与喇嘛死士暗斗之事重说一遍,李宥融听得攒眉蹙额道:
“肯定是鞑虏朝廷派人欲谋刺皇上!连威力强大的火药都派上用场,真不知还有几条漏网之鱼潜伏四周?”
话刚问完。
一道人影从寝宫之巅若棉絮般轻飘而落,竟是蓝于东双手各提两袋肚兜火药,怒气冲冲道:
“卑鄙无耻的番僧狗贼!居然在寝宫阴暗处埋火药妄想夷为平地,听‘鬼忍’密报还有四个喇嘛死亡没有寻获,大家可要小心提防。”
赵冲命二名士兵接去蓝于东手提的四袋肚兜火药,总共有五袋火药,谨慎地放置石阶最下方阴暗处,以防大门口熊熊的四盆火焰燃烧的星花给触发了。
霍然间,杨湖方向传来火炮攻击的隆隆声音,随後又一阵冰层爆裂的轰天巨响,震撼得在场所有人等惊慌失措。
陈友谅吓得脸色惨白惊呼道:
“来人啊!发生了什么大事?快叫传令兵前往查探!”
却见蓝于东悠然自在地捋著山羊胡,呵呵笑道:
“这是杨湖数十顷冰层爆裂的巨响,再多的奸细也必然葬身湖底,大家坚守岗位不须惊慌!”
他曾要求禁军总教头“豹头铁将”洪清棋於妖忍围杀“魅影”独占鳖失败时,用“青铜大炮”轰碎湖面薄冰层教他们同归於尽,但洪清棋偏就等待忍者潜水舰浮出湖面才下令火炮轰击,蓝于东当然不知道。
约盏茶时间过後。
赵白阳手持丈八霸王枪从大门急奔而来,向著蓝于东抱枪叙礼道:
“蓝国丈!百丈外的杨湖发生了什么变故?”
话毕,赵风清偕同其妻月晓掠出门外,後面紧跟著皇帝赵昺,一袭皂白布衣和皇后蓝虹一身龙翔凤舞的帝后宫装形成强烈对比,所有人等皆三呼万岁跪成一片。
赵昺眉头一蹙,好像不奈烦宫廷的繁文缛节却又不得不屈就事实,命大家平身後,转向蓝于东问道:
“老岳丈!外面为何会火炮齐发如此吵杂?”
蓝于东神色肃然,恭谨作揖道:
“启禀圣上!有鞑虏朝廷供奉的红衣喇嘛入侵,已被微臣悉数歼灭了,若是惊动圣驾,请您降罪!”
赵昺雍容大度微笑道:
“老岳丈,朕不当皇帝已有八十载了,但背负大宋历史重责而再渡风尘,只不过一了心愿,过後即退隐海外仙岛,一切俗事就劳烦您老用心了。”
蓝于东喜形於色连称不敢道:
“微臣希求圣上长驻世间,待驱逐鞑虏一统江山後再退隐不迟,天下万民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嗷嗷待哺,大宋皇朝必须有您继承显德,才是顺天应人之圣道。”
赵昺脸色不悦,圣威犹在,教蓝于东慌然低头不敢再谏议,并对著赵白阳与张心宝欣然道:
“阳儿、小宝!尔等挑个吉日良时带朕的圣旨,去迎回龙凤年号的‘小明帝’韩林儿至开封,封禅登基大事,可要尽心尽力不违朕之所托呀!”
张心宝及赵白阳双双作揖,恭敬称诺,并未行跪拜谢旨大礼;如此却正合赵昺胃口,当下开怀大笑,令人感觉这位皇帝十分平易近人。若由其称帝,天下大治或可直追汉唐盛世。
这时候禁军总教头洪清棋率领三千御林军如潮涌般赶来护驾,遥望皇帝赵昺笑声宏亮,哪像年届九十高龄的老者,既然平安无事便率将士跪拜三呼万岁,士气如虹。
赵昺高举手臂大呼平身,陈友谅趁机步下石阶附耳轻声道:
“大哥,看您神色有异,难道发现了什么事?”
洪清棋低著头小声急促道:
“有一艘会潜水的铁皮密封战舰,是忍者集团的大本营,竟潜藏在杨湖及潘湖之间穿梭移动,若能要蓝老鬼献出来,咱们水军就无往不利,天下无敌了。”
陈友谅眼睛一亮,喜颤颤地轻拍其肩道:
“太好了!这件事就由我来办,您快率众退下,皇上喜欢清静,不喜欢人多喧哗!”
洪清棋得帅令即行个军礼,便令咐三名偏将各自整队,正欲离开之际,阵阵清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愈来愈浓的檀香味弥漫空间,教所有将士们惊愕驻足。
石阶上的赵昺双眼电闪如炬湛照,遥望正前方月掩星稀的阴暗空中,居然有两朵星闪般的炉火在那儿摇晃,窜出丝丝烟雾,檀香味就从那儿传来。
他淡然自若地逐字发音,声音如在耳鼓脉内敲响道:
“尊驾何人?为何不正大光明现身一见?假借庄严愚弄世人,岂不落入旁门左道不甚入流!”
嘹亮语音冲霄旋落。
十丈外的空中忽尔大放光明,扩散开来铺天盖地,七彩艳光璨绚丽烂无以伦比。
光中之人显像。
居中者是一位面貌看似慈善、肌肤如脂般晶莹、法相庄严的出家人;他左手持一柄莲花金刚四环禅杖,右掌捧个水晶般闪炽的摩尼宝珠;惊人的是,此人竟端坐在凝气化臻至武学最高“聚虚合道”境界所幻化出的一头勇猛青狮背上,仿佛“地藏王菩萨”的化身;唯独外型俊俏,又不若出家人之质朴。
和尚一身圣洁灿然骑在青狮上尤显耀目,其右侧是一身金钟胄甲有如护法神将的装扮,左手提一口金沱闪亮的金钟,右手吊著个摇晃的檀香炉,十分威武,神圣不可侵犯。
和尚左侧则是一位怒目圆睁的罗汉装扮,其右臂向上,手掌撑著个大鼓过肩,左手也是吊著个檀香炉,恶狠狠地模样令人惊畏。
武韦陀及恶罗汉双足皆站立在气化青狮延伸而出的彩云上。
这三人一体伫在空中祥云上,直让人误以为菩萨显灵。
俊俏秀丽的和尚双眼妖异一闪,终於开口出声,居然从口中吐出无数的七彩莲花旋绕空中,随即声道:
通天法王欲海尊 流星赶月渡此生
负尽释名一甲子 指掌红尘傲人间
和尚声如洪钟敲响,震得人人耳脉生痛,显示其源源不绝的充沛内力,教人胆颤心惊。
蓝于东不愧阅历丰富,脸色阴沉咆哮道:
“妖僧!竟是鞑虏朝廷的国师,‘通天法王’释天雠,你别太狂妄,今夜要尔等来得去不得,命丧中原!”
释天雠貌比潘安,却老气横生地直呼皇帝名讳道:
“赵昺!你我约有八十年不见,当年的小皇帝已然年届古稀行将就木,可认得故人否?”
赵昺一震,忆起往事,积压数十年的怨恨燃爆出来,怒目横生地斥道:
“妖僧!你竟是当今元顺帝托欢帖木儿的叔祖,也是当年率军亡宋的督统阿速吉元帅;杀我大宋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的元凶!此仇不共戴天,岂能让你在此耀武扬威!”
释天雠双眉一蹙淡然道:
“赵昺!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日月之道,贞明者也。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古云:
‘百年三万六千日,蝴蝶梦中度一春。’你如此动气哪会是本座的敌手?若想修练成‘羽化登仙’想还差一大截!”
这番话如暮鼓晨钟教赵昺幡然醒悟,瞬间心平气和道:
“不错!人生仿佛南柯一梦,藉唐初刘希夷诗云‘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光禄池合开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是你我一生写照,总是有一念执著留恋俗务;不如让咱们放手一搏,不论胜败,总是可以一笑泯恩仇吧!”
皇后蓝虹凄伤哽咽道:
“皇上!您是万乘之尊岂可涉险?我方高手如云,岂怕几个番僧挑衅!应以国家为重,个人恩怨事小,请您三思而後行啊!”
蓝于东、赵风清夫妇及其子赵白阳与张心宝皆自告奋勇请战,陈友谅和洪清棋率领三千御林军,剑拔弩张蓄势以待。
释天雠双眼诡谲一闪即敛,纵声狂笑道: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已然非常身。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厉,岁月不待人。你我心中皆尚存执念,本座此番渡河而来本是要杀你,你却背负大宋包袱割舍不去,本座也因此改变心意。不如依江湖规矩各自派人,三战为约,若战败一方,立即退隐江湖终老山林不问世事,你以为然否?”
只要皇帝不轻易涉险又有何不可?况且如释天雠这等盖世高人袖手旁观,而己方高手定然不会败北,蓝于东正是如此老谋深算,即道:
“启禀皇上!微臣宝刀未老自告请战,就烦请家臣赵风清应战一场,您以为如何?”
赵昺见释天雠不愿亲自一搏而提此三战之约,心中纳闷不解又不能硬是出面迎战,现有蓝于东运筹帷幄,便放心道:
“老岳丈!蒙古人十分狡滑,小心为要,除了释天雠以外,其身边只有两个人,如何派出三战?”
蓝于东慎谋能断阴恻恻道:
“皇上!三战赌约是番僧提出的条件,其若找不到麾下代劳,微臣拼死也要将他留在中原做客,也显得泱泱汉族风范。”
这是一个有利的暗示,让所有人等蠢蠢欲动。
蓝于东转身喝道:“清场!”
赵冲将军带著一百零八名士兵离开,三千御林军由陈友谅及洪清棋率领。分成二队退出二十丈外,但仍列阵固守不敢掉以轻心。
释天雠领著武韦陀及恶罗汉轻飘落地道:
“他们是本座的左右贴身总护法,名叫钟韦陀、鼓罗汉,还有一名首徒护法雷厉行共三个人,你们要派谁出来迎战?”
藏於暗处的雷厉行掠身而出,朝释天雠行膜拜礼後,嚣张跋扈地指名道:
“张心宝出来!当年武当之辱,在此一并解决!”
赵昺、蓝于东、赵风清及一干人等皆一呆,尔後为之释然,因为由後天晚辈打第一战是理所当然,并可以藉此评估对方实力。
蓝于东抚胡微笑道:
“他是老夫的徒孙?你却是番僧的徒弟,直教尔等矮了一辈,真是丢人现眼贻笑武林!”
释天雠冷然反讥道:
“所谓师无老少,达者为师,你这个老头连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简直白活了!”
蓝于东老脸通红气愤道:
“你这个番僧废话特别多,让人讨厌!手底下见真章吧!”
赵白阳虽然想维护张心宝代战,但敌方点名挑衅也莫可奈何,只能紧握其手说声:“好兄弟,保重!”
三战二胜论成败,是关系著大宋皇帝退隐存废的重要?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