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蓝于东忽觉一身酥麻无劲,是第二个瘫坐地面。
禁军总教头洪清棋竟是第三个跌坐地面,脸色发白,咬牙切齿,神态吓人。
赵清风夫妇应声而倒,却死命地爬到皇帝赵昺身边守护著,赵白阳也筋酥骨软倒地,再来是艳貂婵、病西施、蓝虹、张心宝等一个接著一个倒地。
陈友谅与李宥融最後也瘫软於地。
三千御林军一阵惊骇骚动,喝杀震天潮涌般欲强攻释天雠、钟韦陀、鼓罗汉之立足处,实教倒地的武林高手百思不解,连一个普通士卒都比不上?
突然间,钟、鼓齐鸣,奏出一阵天籁祥和之音,教蜂涌而至的三千御林军奔跑不到十丈间距,便纷纷倒成一片,哀鸿震天。
老谋深算的蓝于东这回可真是阴沟里翻船!
他死不瞑目道:
“为什么……会这般大逆转……”
释天雠震天狂笑道:
“赵昺,你的历史由我来改写!因人类是健忘的,所以历史会重演,当年明教一干人等也是中了‘龙涎软骨香’差点灭绝,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上之策!不论国家大事或者个人小事,都只有抉择和明断,咱家能爬上今日地位,哪会斤斤计较个人荣辱,尔等怎会如此无知呢?”
冷然又道:
“武功愈高发作愈快!今日最遗憾的是不能痛快地与号称‘中原剑神’的赵昺一决雌雄,现在本法王也不必大费周章,尔等来世再报仇吧!”
钟韦陀及鼓罗汉居然双双从腰围间取出肚兜火药,令在场所有人等惊骇欲绝。
赵清风夫妇及蓝虹三个人紧抱著如老僧入定的皇帝赵昺,病西施与艳貂婵也紧抱著神色死灰的张心宝,其他人只有合目待毙。
钟、鼓二大总护法,将两包火药闪电抛掷而出,毫不迟疑。
火药撞击的去向,竟朝著墙角堆放的那五包火药处,闪电一击!
寝宫崩塌过半,黑烟尘霾冲霄而起,烈焰炙火如巨龙翻滚。
十丈方圆一片红光闪动。
三十丈外的陈友谅、李宥融、洪清棋与三千御林军见况惨烈,放声大哭,皇上若当场驾崩,中原千千万万的百姓何以为靠?
陈友谅哭得更惨,群雄藉机讨伐,放眼天下何以为立足之地?
释天雠踌躇满志,双眼杀机燃炽,再次纵声狂笑道:
“钟、鼓二人听命!杀光所有人灭口!”
瘫软在地毫无反抗力的三千多人,在钟、鼓二大护法眼中,有如捏死蚂蚁般容易,要完成任务不过是顿饭时间。
残破的寝宫中,霍然激出两道明亮若炬的邪异眼神,随即一股凌厉杀气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一阵狂傲人寰,鄙贱天下众生,浑若洪钟的吟唱划破夜空,瞬间便将滚滚冲天的火龙斩劈两半,烈焰倏息,黑烟尘霾依旧朦胧不清。
半圣半魔称邪神 欲界归真大魔尊
天下无敌灵幻杀 乾坤独步渡风尘
释天雠及钟、鼓二大总护法为这股凌厉无俦的杀气,迫退三步,脸色瞬间齐白,惴惴不安。
陈友谅却大喜惊呼道:
“是邪神老前辈!是张心宝的爷爷!快杀了那三个阴险毒辣,毫无人性的鞑虏朝廷番狗!”
经由强大火药爆炸,倒塌过半的寝宫烈焰虽然倏熄,但处处火苗窜出浓烟密布,断垣残壁,根本无法得知皇帝赵昺与群侠的生死情况。
朦胧烟雾中,忽然传出一阵低沉的龙吟虎啸,好像一头上古洪荒蛮兽苏醒的声音,教人闻之眼跳心躁。
浓烟密布如幕,被这阵吼声排阔而开,滚滚分泄两侧,随即窜出一股无俦的凌厉杀气,若浪翻涛卷般直冲地面,盈尺积雪纷飞迷蒙,令人背脊抽寒而窒息难耐。
一片皑雪迷蒙三丈方圆,瞬间凝冻成一座晶莹剔透的丈高冰山,从袅袅窜升的寒气里依稀可见一条魁梧人影巍然俨挺,气概不凡。
“通天法王”释天雠见况为之色变惊呼道:
“居然是聚月集阴至臻而霸之‘魔神寒晶罡’!拥有这种举世无双的魔功,‘邪神’尊号当之无愧!”
钟韦陀及鼓罗汉闻言心中十分吃味,便各持钟鼓凝功连击三下,瞬间钟鼓齐鸣声波化实,两股霍霍气劲,凌厉滚滚直袭那座晶亮的冰山。
释天骁脸色骤变惊叫道:
“万万不可!”
已经来不及了!
惊见钟鼓擂鸣的气劲被那座冰山吸纳,逐渐茁壮耸然,而钟韦陀与鼓罗汉皆脸露骇色无法将内力收回,身体随著自己击出的凌厉力道,被拖泄滑行而去,无法制控。
释天雠岂能坐视不管,迅速将莲花四环禅杖插地,双掌捧著晶亮宝珠凝结内力发功辐射出去,庞然光罩立即包笼著钟、鼓二大总护法。
一座丈高巍然的冰山与一团晶亮罡罩形成对峙。
两股力量前後一尺互相拉锯,滑行於积雪盈尺的汉玉广场中,“嘎嘎”地声响异常刺耳,绝世高手气劲澎湃的搏斗,情景蔚为奇观。
相互牵制的情形让陈友谅、李宥融、洪清棋等暂时免遭杀身之祸,三千御林军如蜗牛般杂乱爬行,竭力嘶喊欲讨救兵。
汉玉广场的战局瞬间发生变化。
钟韦陀双手持一口百来斤的大铜钟,钟口如吸盘般罩於巍然冰山上,其不凡臂力的类似“金钟罩”般刀枪不入的硬功夫,却在此时如江河溃堤,滔滔不绝的内元被铜钟吸附流失。
鼓罗汉双手捧车轮大的人皮大鼓,透过擂鼓的阵阵绵劲,好似推波助澜般伤人於无形,其浑厚内元可藉鼓韵的抑扬顿挫倍增,藉以伤害比他更强的敌人,如今鼓面紧贴著巍然冰山,滚滚内元已然迅速从这里流失。
钟韦陀与鼓罗汉两人各用钟鼓撞触冰面开始,就立觉一股如万年冰山般的强烈寒气袭来,冻得兵器凝成霜白,迅速从双臂窜至全身,血液缓流彷佛即将僵化。
好在释天雠适时伸出援手各抵其背,输出一鼓热烘烘的暗流猛然舒透运身,并用晶莹宝珠附嘴再呵气化成罡罩保护,才免於内元流失冻毙,形成三对一的优势。
一冷一热正处於拉锯中,互不相让。
释天雠、钟韦陀、鼓罗汉主仆三人虽然连袂输功拚斗,不料竟占不了便宜,释天雠再厉害的通天神算,也算计不到南武林传闻中人人敬畏的恐怖“邪神”魔魁会突然现身皇都,而且硬撑起这一仗。
此时释天雠庄严的面貌转为暴戾狰狞,心中盘算著如何让钟、鼓二大总护法伤害减至最低。
此时此刻他宁愿错杀中原“剑神”皇帝赵昺,被武林人人愤恨,也不愿得罪血腥残暴的“邪神”魔魁,事端是起於其孙“不死剑”张心宝,如果能用全天下的美色、财富、权力去诱惑使为朝廷效命,也是值得。
钟,鼓二人只觉背後以手掌支撑的法王有些心神不定,这般紧张场面岂能如此,因此皆吓得魂飞魄散!
说时迟,那时快,法王释天雠双掌抖动的刹那间。
巍然冰山霍然间“剥裂……剥裂……”地二响崩出两个裂口,刚好各有一个手掌大。
顷刻之间,出现了左右双臂。
右臂手掌五指修长如玉脂般滑腻彷如处子,轻易掼破人皮鼓面,真气激荡“蓬!”地一声震天大响。
左臂居然黑毛茸茸,五指却银亮如刃,如野兽般的盈尺指甲,竟在铜钟上翻攫扭转,金属碎裂声,不绝於耳。
乍看之下,彷佛是魔男仙女,十分诡异。
同一时间,“崩!”地一声。
冰山又破了一个大洞。
“邪神”魔魁张心宝好大的头颅快速地探了出来。
左半边脸眉毛浓长,盈尺朝天,左眼金精厉芒闪耀著睥睨天下般的锋锐,左半边的嘴唇透著一股嘲讽,如蟒腮裂至颈旁,异常恐怖,但其右半边脸却彷佛菩萨般慈眉善目,肤若玉脂。
这般半魔半圣的恐怖容貌,令人惊骇欲绝。
释天雠见状为之震惊色变,总算看到南武林人士绘声绘影的形容,仍不足其万分之一的丑陋、恐怖的庐山真面目。
鼓罗汉被其破鼓的真元回荡震得“喀嚓!”一声,顶住另一面人皮大鼓的双臂为之骨折,狂喷一口鲜血洒红雪地。
钟韦陀所持的百斤铜钟瞬间爆裂为数十片,只余双掌撑顶的钟盖,刚好迎上其掼来的魔爪,又裂为两半,胸部的坚厚胄甲虽抵住了致命的一击,却也被震得内腑翻搅,面如槁灰。
“邪神”魔魁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啐出一股凌厉寒气,凝结成冰般的黑色寒晶罡,“嗤!”地一声,居然穿过光罩朝“通天法王”释天雠的门面飘射而去。
任意出手的必杀绝式,令人防不胜防。
释天雠拚命地以双掌迸出无穷的内力给钟、鼓二大总护法,却仍然无法保其不受震伤,当下根本腾不出第三只手去抵挡正面飞来的凌厉黑色寒晶罡气。
但他也绝非省油的灯,本是吸附在嘴上的那颗晶莹宝珠,立即呼口真气喷出,“波!”
地一响,挡住箭矢般飞来的寒晶罡气,同时爆裂气化的无影无踪。
就在同一时间。
释天雠左右掌攫住钟、鼓二大护法的背後仓皇暴退丈外,脱离险境,如大鹏展翅几个踏点,狼狈地遁逃杳然。
真是亡魂丧胆,无以复加,贻笑武林。
“邪神”魔魁张心宝头颅与双臂露在冰山之外,有如孙悟空受困五指山的模样,瞬间凝劲暴戾一吼——
轰隆之声不绝於耳。
整座丈高的冰山爆炸开来,冰层及冰块漫天纷飞迷蒙天际,声势惊人。
魔魁张心宝昂首遥望东方地平面那头的一丝曙光,霍然一啸,便转身窜回烟雾袅袅中的寝宫,行踪杳然。
武当掌门“太极神剑”冯日机、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觉嗔大师、昆仑派掌门“太乙神拳”宋玄异三人施展绝顶轻功,若天马奔腾,先行赶来支援。
百丈外马蹄雷动喝杀连天,另一批御林军蜂拥而至,可见陈友谅用兵神迅。援军虽到,可惜只有收拾残局的份。
《第十二集完 待续》
第 一 章 阴谋诡计
乾坤莫测策古今,世局如棋汰换新。
神奸巨擘显魔鉴,通天法王雌伏臣。
邪神悍睛望星坠,飞血溅踏龙凤年。
幽冥阴后困情冢,剑神禅位徒劳功。
“开封铁塔”平面八角,共十三层,约二十三丈高,塔身用不同形式琉璃砖砌成各种仿木结构,檐上苇以黄瓦造型宏伟挺拔。
塔身细部琉璃砖雕龙凤、麒麟、菩萨、力士、狮子、宝花流云等花卉人物五十余种,雕工精细神态生动,为宋代琉璃砖雕艺术佳作。
铁塔内砖砌登道一六八级至塔顶,远眺行人如蚁,遥望北方可见黄河横空如出天降,领略悬河含义。
雪月交辉,寒气冻人,大地一片死寂。
“通天法王”释天雠一脸苍白于铁塔中如老僧盘坐,一旁的钟韦陀虽在“邪神”魔魁掌下死里逃生,却吓得惊魂未定,正替鼓罗汉的双臂接骨包扎伤口,痛得他龇牙裂嘴,满口脏话骂个不停。
鼓罗汉满脸愤恨对着钟韦陀唠叨问道:“老钟!从“开封”大老远跑到“大都城”皇宫与法王通风报信,辟室密议的神秘人物可是当今武林搜罗情报最准确,从不失误的厉害要角,为何不事前通知“邪神”魔魁就在赵昺寝宫附近,害得老子如此狼狈。”
钟韦陀却不以为意道:“老鼓别心烦意躁!咱们这次渡河到中原“开封”之目的,就是要杀死赵昺,如今达成任务又何必在意旁枝末节?你我遭遇“邪神”魔魁确实始料不及,先前咱们还认为是一种传说,根本不将他放在心上。”
鼓罗汉看着己身断臂,惊魂未定道:“你我联手竟抵不过人家一招!好在有法王适时出手抢救,要不然岂能逃离他的魔掌!”
钟韦陀脸露惊吓道:“我的那口大铜钟重量大约五百斤,竟抵不过“邪神”魔魁那妖魔般黑绒绒左掌贯直的锐利五爪,被碎为数十片之后再震破我的一身胄甲,所幸逃过死劫;除盖世魔功“寒晶罡”举世恐怕无敌手了!”
鼓罗汉吓得背脊抽寒道:“他的右掌肌腻雪白,根根手指有如处女般修长,迸出的无俦真气却无比霸道,震断咱家双臂;假如你我换个位置,咱家必然开膛破胸而亡,真是侥幸!”
钟韦陀瞅着释天雠一眼,附在鼓罗汉耳边悄悄道:“你看,连武功通玄的主子都震伤内腑,咱们不死已属大幸,以后若见到那个魔魁最好躲得远远的,免得重蹈覆辙,死得冤枉。”
鼓罗汉一脸惊怖犹存,猛点头示意轻声回应道:
“老钟说得有理,免得送死也是白搭!”
释天雠合目的双眼忽然张开,精光四射,沉吟一声,“噗!”地一响喷出一口瘀血,脸色恢复红润,霍然起身,对着塔外怒声道:“你是来看本法王丢丑的吗?既然来了片晌时间,为何鬼鬼祟祟不快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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