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高见贤惊颤颤地怒斥道:“住口!你可别害死大家,往事就别提了!‘不死剑’张心宝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你他妈的凌悦,有屁快放!别再吊大家胃口,搞得人人心惊胆颤的!”
凌悦用手指一指天空,咽了一下口水,勉为其难地嗫嚅道:“听说……好像……跟上头有点关系……不知道是否能讲……不讲又犯欺君大罪,你们说怎么办才好?”
杨宪眼睛瞪得大大的,吓得脱口道:“什么!他也姓张,是否就是张教主的后人?对圣上不说清楚还得了……”
“啪!”
高见贤不客气地甩他一巴掌怒声道:“凌悦有这么说吗?况且‘不死剑’张心宝又不会旷世绝学‘乾坤大挪移心法’及‘九阳神功’,你别胡说八道害死大家!圣上还得靠咱们四大密统人马的拚死效命……就瞒上这一次吧……”
三人皆面露恐惧神色,不约而同地点头示意。
凌悦心有馀悸,却阴恻恻冷然道:“反正这次‘不死剑’张心宝铁定活不成了!咱们若告诉圣上真相……必然是自找麻烦,说不定大家还会被灭口,死得十分凄渗。”
语毕,一掌印在张心宝胸膛,令其口中直喷鲜血,瘫在地面,奄奄一息。
杨宪惊魂未甫急躁的脱口道:“是啊!当年张教主神秘地失去踪迹……全天下可能唯有圣上及刘军师二人知道而已吧……咱们可别自寻死路……圣上是个什么样的厉害角色……大家早已心知肚明。这件事,就是打死我们也不能向上回报!”
大家又是猛地点头,默契十足,说什么也不会往死路去钻。
话一说完,三个人凝劲再各自动了手脚,全往昏死的张心宝身上招呼,打得他通体鳞伤,武功尽废,七孔流血,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此刻,一名锦衣卫校卫力士阶级的“缇骑”,奔出庵外,瞧见四位指挥使大人都在,又看见被五花大绑昏死欲绝的张心宝,便觉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不敢多问。
他抱拳作揖,恭敬地说道:“圣上宣四位指挥使大人晋见!”
高见贤大刺剌道:“知道了!”
他快步走进庵内,其他三个人也拖着气若游丝的张心宝尾随而入。
庵内庭院死尸遍地,清一色都是和尚。
朱元璋面貌丰腴,却眼呈三角展露上下双白!精光内炽,两耳垂珠特大,五髯长须十分威严,一身便服端坐在大殿石阶上。身旁的锦衣卫约莫数十人,各个手持刀剑,显得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
庭院的和尚老老少少仅存十五人,每个和尚都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而每个和尚的身后皆站着一名手持长剑的锦衣卫;只等一声令下,便将头颅落地了。
朱元璋回忆起往事:当年避难元兵追捕之时,庵内主持方丈讶其相貌不凡,便询问起姓名。当时他已是指挥千军万马的抗元统帅,便故作矜持笑而不答,提笔在墙壁之上写下一首诗。
想到这首诗被人揩去,如今身为天子,岂有不怒之理?老方丈已死,频问眼前这批和尚居然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便杀一个问一个,就算是把和尚都通通杀光了,也不觉为过。
一位道服飘逸的中年人,垂手恭谨地站在朱元璋身边,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副鹤发童颜不食人间烟火,道貌岸然的模样。
能身居帝侧,当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此人便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博古通今、无所不知,官拜“太史令”的天下第一军师——刘基,刘伯温。
朱元璋一双凤眼威棱四射,遥指着一名中年和尚!愤愤不平问道:“当年朕的诗写着:
杀尽江南百万兵
腰间宝剑血犹腥
山僧不识英雄主
只顾晓晓问姓名
为何抹去朕诗?你说!”
和尚吓得瘫坐地面,泣声嗫嚅道:“启奏皇上,当年皇上是元朝朝廷通缉的叛逆之人,所作诗文大有反元的嫌疑。又不知您是真命天子莅临寒庵,老方丈怎敢保留?当然揩去!”
朱元璋脸色一寒,冷冷从齿槽间迸出两个字:“砍了!”
霍——
刀光一闪!中年和尚头颅便滚滚落地,一股血柱喷得左右的和尚惊骇欲绝,跪在地上猛磕头,直喊饶命!
朱元璋依然故我,指向右侧一位年轻和尚道:“朕本是想前来怀旧一番!并欲亲赐财物,感谢方丈当年收留朕的恩情。怎料今日朕特地前来,御诗却已擦去,实在可恶至极!你年纪还小,是否曾听老方丈提过什么?”
年轻和尚磕头如捣蒜,尚有几分机智,连忙诌谀欢声叫道:“有!当然有!去世的老方丈便是贫僧的师父,皇上所题的诗句虽已揩去,师父却也回头交待另外四句下来!”
朱元璋凤眼一闪异采,冷冷问道:“何诗?快说!”
年轻和尚磕了三个响头,恭声唱道:
御笔题诗不敢留
留诗常恐鬼神愁
故将法水轻轻洗
尚有亳光射牛斗
唱声回荡空间,宛转而落。
朱元璋听罢,爽声哈哈大笑,瞅了刘伯温一眼道:“军师,和尚确实是比道人高明!竟然早就臆测朕是真命天子。揩去御诗,原来是有这番道理!”
刘伯温早知道朱元璋曾在“皇觉寺”出家,而皇觉寺乃属少林寺之支派,现又藉故血洗“皇觉寺”,想隐藏过去自认为不名誉之事,实则已得罪“少林寺”了。
朱元璋话中之意乃是贬道扬佛,常在口头上说著“朕!奉天承运……本是皇帝命!”比刘伯温懂得的神算还要伟大,怎会听不出话中玄机;若不答得龙心大悦,可就人头落地了。
唉,因此“奉天承运”便是创于朱元璋的金字招牌圣旨开头篇,为人深沉诡变,真是伴君如伴虎!实在一点也马虎不得。
刘伯温作揖恭声道:“是的!皇上圣明,您就像佛祖有六大神通,湛然照世,道教不如也。”
将朱元璋比为“佛佗”,而六大神通则喻锦衣卫耳目遍布天下,大小事宜无一件不明照于心。
朱元璋龙心大喜,拍着椅背哈哈大笑道:“很好!刘爱卿讲得好!你这位和尚今后便作‘般若庵’的住持,将这首诗题在原处供人焚香膜拜,朕重重有赏。退下去吧!”
年轻和尚机智地捡回一命,又成了御赐住持。这下子就像捧着金饭碗一样,赶快磕头谢恩三称万岁,迅速率众离去。
此刻,四大指挥使抬着奄奄一息的张心宝,在将他放置地面后,便连忙跪地磕头,三称万岁。
朱元璋望着一身污秽不堪,奄奄一息的张心宝,面露鄙夷之色道:“平身!这个年轻人就是武林盛传的‘不死剑’?未免也太言过其实了吧?就地把他给砍了,好让天下间知晓朕有轻而易举杀他之能耐!”
刘伯温见张心宝长相及一身骨架子,双眼迸出一股炽热异采,连忙脱口而出道:“且慢!”
朱元璋不满道:“刘基!为何阻止朕下旨?”
刘伯温不矜不躁,作揖恭声道:“启奏皇上,若能将此人收为己用,不啻表显皇上之英明神武?天下武林岂不慑于帝威之下,当然也就更能臣服于圣上了。”
朱元璋仰首呵呵大笑,踌躇满志地抚髯说道:“不错,就这么办!这个小伙子便交由军师去调服,万一有什么差错,可是连座死罪,你愿承当吗?”
刘伯温兴奋莫名地说道:“微臣愿意以身家担保!能让‘不死剑’为朝廷效命,也表显皇上圣明睿智,恩威互用,日后必将德泽四海。微臣绝不负皇上隆思。”
朱元璋愈益高兴道:“是啊!要杀一个人才十分容易,但若能将之招揽效命,把阻力化为助力!则更为妙哉!朕以后会多加注意留揽英才。”
站在一旁的四大指挥使,个个心里暗恨刘伯温多事!万一‘不死剑’张心实的真实身份暴露,岂不是大家都犯了欺君之罪?那就得连诛九族,死得相当难看了!
朱元璋龙颜欣然道:“你们谁是首功,逮捕‘不死剑’?”
凌悦跨步而出,抱拳恭声道:“启禀圣上!是微臣。”
“很好!赏黄金千两,摆驾回宫。”
朱元璋起身,刘伯温随后跟着。四大指挥使命锦衣卫拆下一面门板,把昏迷不醒的张心宝抬走,快速整队在帝前吆喝开道,鱼贯离庵。
一切景像如梦似幻地,像云雾般缓缓消失……
“铃——铃——”
电话一响,把在睡梦中的张心宝惊醒,这星期每晚都做着同样的梦,令他十分不解。望着闹钟已经凌晨五点,忙把话筒拿到耳边,喉咙干涩的声音问道:“谁呀!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吵人?”
电话筒中传来悦耳甜蜜的声音道:“goodmorning——老公是我!”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乍醒道:“喔,是蓉儿!在纽约有什么事?一大早就把我叫醒?”
话筒那头忽然换成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道:“小宝!是叔叔啦,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商量!”
张心实这下子全醒了,讶异地问道:“叔叔您在纽约玩得还愉快吧?您这位国际大律师还真忙,连渡假都有事情做,这又何必呢?”
叔叔焦急地说道:“小宝你别插嘴!先让我把事情说完!”
“……您说吧!”
“叔叔在美国西海岸的律师事务所接到一宗案件,指名道姓地要你本人来接。委托人的秘书,又亲自从西海岸飞到东岸纽约跟我见过西,来头还真不小!”
张心宝一脸茫然道:“对方是谁啊?我现在人在台湾,哪管得到美国那么远去?事情再急也没有办法!”
叔叔急促地说道:“很近!地点是北京,就在咱们对岸的中国大陆,元、明、清三朝建都的北京!听清楚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到底是什么来头,叫您大惊小怪的?”
叔叔用紧张的语气说道:“不能讲!你去看新总统当选人陈水扁写的《台湾之子》第一百二十页的第四行,上面就有委托人的姓名……哇!又说溜嘴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偷偷录音……”
张心宝笑着道:“叔叔,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连‘民主先生’李登辉总统都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一文不值。安啦!没事的。”
叔叔的声音顿了一下,笑嘻嘻地道:“说得也是,叔叔以后训戒孙子时,便以陈水扁为例,只要做任何事肯用功得第一名,再穷的子弟也可以咸鱼翻身当总统。咱们就约定三天之后,在香港大屿山国际机场转往北京的飞机上,到时见面再谈……”
“等一等,我想找蓉儿说话。”
话筒中传来东方芙蓉甜蜜温柔的声音道:“宝哥想不想人家啊?我们三天后就能见面喽!”
唉,想得冒泡又有什么用?张心实心里这么想着。
“蓉儿,我又做那个明朝朱元璋的梦了……简直烦死人!”
话筒里的东方芙蓉诧异问道:“什么!又做梦了?是不是你闲着没事,历史小说看多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去胡思乱想,不就什么都没有?”
张心宝沉声道:“跟历史小说沾不上边!自从上次在汉朝的天山‘蒲昌海’穿梭时空回来这么久了,最近才频频做梦连连怪事。我有预感那梦与此次北京之行,必然有关系!”
“宝哥,为何不用‘神鉴显相’,事先湛照是福是祸,不就能逢凶化吉了?”
“唉!这种本事在我穿梭时空之时早已消失了!总觉得穿梭的年代越久远,本事就愈强愈高。”
“……”话筒里的声音顿了一会儿。
忽尔又道:“宝哥!既然这么说,我们就不接北京这个案子……”
一会儿,好像是被抢了话筒,叔叔焦虑的声音,再度从话筒传了过来:“小宝,别胡思乱想!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两回事,咱们三天后见面,就这么说定了!”
“喀嚓!”一声,话筒已被切断。
张心宝欲再等候,电话声却不再响起。
反正睡不着觉!闲也是闲着。于是便在床头书柜中,找到那本《台湾之子》,翻到叔叔所讲的第一百二十页第四行一读。
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中国方面的委托人竟然高到这种层级!好像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史传夏分九州,北京是属“冀州”首邑。
公元前一千零四十五年,西周初期在今市区西南建城,初称“蓟”。
至唐时的“幽州城”,市中心移至今宣武区的位置。
辽建都“南京城”,金建都“中都城”,均互相沿袭,城址皆在今广安门一带。
元代以“金中都城”东北郊的离宫(今北海)为中心,建立“大都城”。
明朝重建北京城时,仅把南、北城墙略向南移。嘉靖年间,又在正阳门外加筑外城。
此后从清一直到现在,北京城便一直维持着凸字形,棋盘式的格局。以紫禁城(故宫)
为中心,贯穿一条南北中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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