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死了!刘头目全身僵硬暴毙而亡,浑身窜起丝丝白烟,散出有如初雪融化般的寒气,引起一阵骚动。
那名高头大马的汉子狐疑的眼光瞪着惊慌失措的张心宝!讶异脱口道:“你……是你打死了刘头目……这怎么可能……”
大家瞧见张心宝一副骨瘦如柴浑身脓臭的可怜兮兮模样,打死都不会相信!因此七嘴八舌争论起来。
张心宝开始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便蜷曲在墙角发抖,佯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人。
大汉喝声制止喧哗,神色紧张道:“糟糕了!‘丐帮’的‘青衣门’‘玄龟堂’刘头目在江湖上也算一个二流角色,怎会突然离奇死亡,咱们等一会儿怎么向狱吏交待?”
这么一说,大家神色凝重起来,皆面面相觑,最后将眼光全部集中缩蜷在墙角发抖的张心宝,个个发出狞笑。
张心宝再笨也知道怎么一回事,暗忖自己倒霉透顶,若是顶下罪来,岂不是有坐不完的牢?
大家七手八脚将刘头目的七孔血水擦拭干净,再把尸体往墙角的张心宝一丢,各占一角落若无其事的装睡。
完了!让大家一口咬定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自己又能如何?被营救外出的期望一下子又破碎了。
他傻乎乎地望着干瘦的手掌,根本不相信有这种能耐杀死人。气得用双掌在坚硬的石砌地面“噗!噗!”拍打,却在石块上印着深有一寸的掌印。
这次他又吓呆了!忙用手掌用力去摸抚掌痕,竟然抹得掉!赶快搓揉石屑忙填补凹陷地方,轻轻一按复平,总算不留太离谱的痕迹。
整座囚室只知道张心宝怨气难消拍地泄恨,没有人去理会他,因为这是一种很自然的行为反应。
第一次误杀死人的张心宝心里十分难过,如虾弓般的蜷匍于墙角,脑袋昏沉疼痛欲裂,忍不住在断续呻吟中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两名狱卒各提一篮盛满的丰肴来到牢房外头,只见囚犯纷纷嚷嚷:“互殴杀人啦——”
整层的三十几间牢房关有一千多名囚犯,闻声起哄鼓躁。
出了人命这还得了!
两名狱卒脸色数变丢了竹篮回头就跑,猛拍着铁门大叫求援。
铁门一打开!冲出了四名狱吏以及八名狱卒,个个睡眼惺忪手掣明晃晃刀剑咒骂不休,一般轻刑犯牢房怎会出了人命?
带头的狱吏命狱卒打开牢栅,持刀剑的八名狱卒杀气腾腾一字排开,其中两名狱卒一个箭步便在牢房内一群蜷曲墙角的囚犯中,拖出那个高头大马的汉子,押到狱吏面前用刀柄猛敲其肩膀,痛得他瘫倒地面,再用刀面胡乱拍打,刀光剑影明晃晃中,看起来好像是用乱刀将他砍死的吓人模样。
这般残忍凶恶的先声夺人气势,确实发生功效,吓得整层牢房不再鼓躁而噤若寒蝉。
狱吏早已从昏暗中瞧见牢内刘头目挺尸墙角,旁边蜷曲一团高大人影,好像痛苦蠕动着,并且呻吟不断,便心里有数,故意冷冷大声盘问道:“操你妈的牛大呆!这个牢房平常不是刘头目最罩得住吗?怎恁地被谁给打死了?”
牛大呆匍匐地面如一条狗般的喘息,不敢抬头嗫嚅道:“禀牢头……是给刚进来的新人张心宝打死的!”
这话引得一群狱吏狱卒脸露错愕,转为哄然大笑;因为大家都得了好处,故意轮流整治他,再过几天便放出狱了,怎么竟又栽到他的头上?
牢头用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一脚踏着他的脑袋当小凳椅般蹲身下来,恶狠狠地瞪着道:“什么!这个骨瘦如柴的张心宝竟然有此能耐打死壮如一头牛的刘头目?你在骗鬼啊!
很有可能是你为了争牢房老大而将他打死的吧!”
牛大呆脸色槁灰浑身发抖,知道囚犯互殴至人于死是唯一死刑,得打入下层死牢,或者当场格杀勿论,慌忙解释道:“大人冤枉啊!牢房的人全部看见了!并非小的说谎。”
一间牢房发生事故,狱吏盘问囚犯,不是装聋作哑,便是少有一句真话。这是犯人之间有个老大担待,是一种监牢陋习文化!要不然可吃不完兜着走。
狱吏也心知肚明,又不得不故意问道:“你们都看见了张心宝行凶?”
大家皆异口同声指责张心宝不是,真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狱吏双眼诡谲蹶嘴笑得十分邪恶,喃喃自语道:“嘿嘿……真是一头大‘肥羊’……来人啊!快将张心宝拖出来,要他招供认罪!”
如果这么承认?画押,生死便全部掌握在狱吏手上。这个年头可以狠狠敲上一笔,可要其家人倾家荡产,拿钱买命。
两名狱卒乐得合不拢嘴!这下子没有肉吃也有汤喝,快步进牢房走到刘头目尸体前,望着张心宝缩蜷一团的身体,出手便要擒拿逼供。
料不到,他们一碰触张心宝的肩头,就好似被电通般叫痛。一股真气窜进七经八脉若洪流突然爆发,凝聚五脏六腑澎湃撞击,一下子便如灭顶窒息之感觉。
噗——噗——
两名狱卒的胸膛爆开!胸前肋骨暴突翻卷开来;心、肺、胃、大肠、小肠、肝脏等血淋淋地喷落满地,尸体僵硬冻结,依然站立。
此景令人望之触目惊心!
不过,更教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事情发生了。
忽闻蜷曲墙角张心宝,如从地狱飘然而出的声音,用着寒森刺骨声调唱吟道:
半圣半魔称邪神 欲界归真大魔尊
天下无敌灵幻杀 乾坤独步复风尘
魔音嘹亮,有如一片阴沉的低压气流,回荡在整层监狱里面,囚室内功体弱者已然头痛欲裂,翻滚于地上哀嚎不绝,纷纷勉强的连滚带爬夺门窜逃。
四位狱吏及十名狱卒,为强烈音啸及气劲震得好像倒地葫芦般滚成一团。
惊见,魔尊张心宝苏醒过来,半圣半魔的狰狞面貌实在恐怖,尤其变化之后的身长九尺魁梧高挑身段,却瘦得胸前肋骨于呼吸间根根可见,犹更吓人。
一屁股跌地的牢头狱吏惊颤颤直指道:“你……是人是鬼……不!是魔鬼……”
魔尊张心宝双眼杀气炽盛,从齿槽间迸出冷若寒冰的语调道:“你们折磨本座的肉体,侮辱践踏‘本尊’的人格,却不杀死‘他’,反让其潜伏圣性顽强抗拒,你们全都必须为此偿命!”
这般凛烈杀人气势,早已吓得十四个人魂飞魄散,根本听不懂状似魔鬼的张心宝在说什么,只闻必须偿命便往两侧逃命而去。
魔尊张心宝双肩一晃,顿似鬼魅离地飘掠,在空间狭窄的走道中,双手交互出掌,一掌一个,狱卒及窜逃的囚犯,如被拍烂的西瓜般骨肉横飞,溅得墙壁处处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魔尊张心宝凶性大发,残酷追杀窜逃之人。
这层监狱三十几间牢房的囚犯亲眼目睹,他有如一头洪荒巨大野兽出闸,把人一个个活生生撕裂惨死,皆吓得胆颤心惊蜷躲墙角,唯恐也遭受池鱼之殃。
不到盏茶时间,狱吏、狱卒、囚犯共三十八人全部死状异常凄惨,无一全尸。
魔尊张心宝回身轰破铁门往下层开去,逢狱卒便杀,连闯二关直找到“摘星手”陈信骥为止,并且杀光其室友。
剩下老偷儿陈信骥一人独处牢房,当他一见魔尊张心宝杀人的手段不留全尸,十分残忍,并且武功高强,长相独步武林,便忆起曾听闻江湖最近崛起的这号人物——邪神。
陈信骥正逢煞星当前,惊骇欲绝,为保老命,使出腰巾绝技,凝劲贯注丈长腰巾如铁棍,直往魔尊张心宝胸前倾力一击。
怎料魔尊张心宝伸出左手魔爪一把攫住棍巾,使他无法再逾越雷池一步,而且发出一股旋迭真气吸住他的内元,让其双手握棍巾好似烫手芋头,甩也甩不掉。
陈信骥发觉内元不断流失而睑色惨然,苦苦哀求道:“老前辈长相独步武林……必是一夜之间……杀光‘幽冥魔教’一千多人,轰动武林……家喻户晓的——邪神!咱们近日无怨远日无仇……请您收功饶命……找上晚辈……不知有何赐教?”
魔尊张心宝狞笑一声,攫住棍巾的魔爪一旋,便将丈来长的棍巾碎为粉壅纷飞,功力无俦胜过陈信骥不知有多少倍算。
当陈信骥被震裂双掌虎口,血流涔涔,还没回神叫痛时,一团黑影已然攫住其脖颈往上一提,整个人悬空撞上墙壁,差点窒息。
魔尊张心宝将他瘦小身子如攫待宰的小鸡悬挂墙壁,双眼金睛一闪诡谲,冷冷说道:
“本座便是邪神!与你交好的张心宝呢?”
陈信骥老脸窒息般通红,双腿乱踢“咿呀……”滚在喉咙间根本讲不出话来。
魔尊张心宝用力将他摔倒在地,让他喘息片刻。
陈信骥听其关切的语音,好似那个憨小子张心宝的亲人一样?但是又怎会知晓两人的交情?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魔尊张心宝就是圣魔同体;因为容貌、体态、身高、无一处相同,只有半边的圣洁面貌有几分相似,于这种生死交关的情况之下不容得他深思。
“张公子……已被狱卒提走……邪神老前辈晚来了一步:…但不知您与张心宝是何交情?又怎会知晓他与晚辈通好?”
魔尊张心宝淡淡的说道:“张心宝是本座这个世上的唯一牵挂的亲人……本座又不想让他知道……有我这么丑陋的亲人在世……希望你能教导他一些江湖经验……本座会在暗中保护你们……”
陈信骥一呆,料不到残酷的杀人魔王,也有亲情的善良一面。
暗自心里嘀咕:那个憨小子张心宝竟不知情,有这么一位惊天动地的亲人?可见其丧失记忆以前必有不平凡的身世。
“张公子现在不知关在那一层牢房……晚辈定会照顾他!”
魔尊张心宝诡异狞笑,一指点在他的“气海穴”,使他打个寒颤傻愣当场。
但是他气运丹田却发现并非被废武功,只觉有一颗如珠大小的寒气潜伏,而且能够凝意驾御,周游全身,大感疑惑不解。
“邪神老前辈……这是为什么?”
魔尊张心宝冷冷道:“这颗‘寒珠’是本座用一成的魔功凝气化珠,一则能与张心宝灵气相通;二则能在你遭遇杀身之祸时,保命之用,玄奥无比到时方知;再则如果不谨守我们这次会谈秘密,或者背叛本座,便将爆裂你的五脏六腑,于瞬间淬死!”
陈信骥忧喜参半苦笑连连,但受制于人,还能说些什么?魔尊张心宝金睛闪炽,异常吓人,好像视透陈信骥心思,令其打个冷颤不敢心存侥幸。
魔尊张心宝轻喝一声:“你注意看!”便大展双臂向上画圆弧,两掌捏着剑指点在头颅两侧的“太阳穴”,凝气吐呐,又喝声道:
灵犀一光!魔鉴显像!
奇迹乍现。
霍然之间,从眉心射出一道强烈光束照在地面,迅速扩展为一股光亮幕帐,缓缓凝聚六个一尺大小的人物出现,竟然是张心宝、红姑与四名大汉对峙,一举一动栩栩如生。
吓得陈信骥真对魔尊张心宝的玄奥武学,佩服得五体投地;世间上竟有这等玄奇武功?
却不懂其中内容之用意。
魔尊张心宝冷然问道:“这是从张心宝的记忆神识体显像出来,这四名大汉便是绑架之人,其中的女子就是张心宝的妻子红姑。你注意那名为首的大汉,他手挚一块铜牌代表是府衙密探身份。你可知道这块铜牌的真正来历?”
陈信骥搓揉老眼道:“邪神老前辈……铜牌太小了……看不清楚!但是府衙密探皆用木牌……肯定这四个人是假冒的身份!”
魔尊张心宝兴奋又道:“你再看清楚一点!”
话毕,其他人瞬间隐去,又将那名持铜牌之人抹去,只留下铜牌。然后铜牌逐渐变大约有尺来宽,看得一清二楚。
陈信骥一舔干唇亢奋抢着道:“邪神老前辈您看!铜牌上面清晰画有一只玄龟,上端浮雕‘青衣门’三个字,其背后必然也雕有‘丐帮’两个大字。原来是丐帮‘青衣门’专门开妓院的‘玄龟堂’,是这些人搞阴谋,诬陷张心宝坐牢!他的妻子红姑可能被逼下海接客……也说不定凶多吉少。”
一切真象大明,铜牌幻影倏然消失。
魔尊张心宝杀机大盛,狠狠地道:“你与小宝出去后再仔细查探清楚,本座定然杀尽丐帮……为自己……不!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陈信骥闻言打个寒颤脱口道:“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帮,若要屠众十余万人……不就血流成河,成了武林浩劫!尤其掌门帮主‘八方神龙’郭金堂是绝世高手当代大侠……”
话说到此又打个冷颤止住;他一望魔尊张心宝恐怖面貌杀气腾腾模样,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魔尊张心宝一副睥睨天下之姿,纵声桀桀大笑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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