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焦不弃趁占优势,一个箭步揪住红猪的前襟,“啪!啪!”甩其两个大耳光,恶狠狠厉叫道:“操你个死肥猪!是谁派你们来杀人、抢夺火器秘图?快点招出来!免得老子将‘爆地雷’塞到你的屁眼,炸你个稀巴烂!”
红猪的双颊肿得就像红烧猪头皮,却不敢吭哼一声,吓得浑身抖颤,结结巴巴道:“两位老大……是一个蒙面人付了五十两……叫我们出面抢东西……刚才你们骗人的把戏……也是他暗中拆穿……再叫咱们出来捣蛋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商船上的二层楼阁有数不清的好事者观望,表示唆使杀人的蒙面人,依然藏匿其中,实令孟、焦两人心中一瞿,顿时紧张起来。
孟不离机灵问道:“肯定是地!蒙面人与你们设计抢夺时,从其讲话的声音来判断,大约有多大的年纪?身长有多高?”
“孟老大……他年纪大约不超过三十岁……操着江南口音……身高七、八尺左右……”
红猪抖着浑身肥肉,惊颤颤回答道。
焦不弃望着空荡荡的船尾,只见远远的张心宝携带着一妻一妾站于栏杆看热闹,也未免太大胆了,不免起了疑心。
当焦不弃一把推开红猪,快步走向张心宝、花魂、残月落身处,欲探询他们身份之际|从商船楼阁内率先窜出一条人影,尔后又有四人跟随;这条人影轻功身法快如闪电,一下子便将红猪及其他喽啰点了死穴,猝死甲板上。
孟不离见况惊呼焦不弃转身,便行动快速地跑到收摊道具旁,提起一个沉甸甸的长方形皮箱,丢给他以后两人紧靠一起,已被四个蒙面人包围起来。
杀人灭口的那名蒙面人大摇大摆走到孟、焦两人面前,瞪着孟不离下中的“爆地雷”,及焦不弃从长方形皮箱中取出的形状怪异,约有四尺来长的“轰天炮”,阴恻恻道:“他们只是钓鱼的饵,不过终究是引出这两件火器现身。你们乖乖跟我走,免得‘爆地雷’及‘轰火炮’落入朱元璋的手中。”
孟不离气愤道:“肯定是地!操你妈的缩头乌龟!老子的火器谁都不给!绝不让它沦为战场上的杀人凶器,小焦!。快提‘轰天炮’炸死他们这些乌龟王八蛋!”
焦不弃采右膝胡跪半蹲姿势,两臂紧捧稳住炮身,将炮口对准带头的蒙面人,点燃火引线,只见炮管三尺来长,光是炮口就有一个鸡蛋大,炮管与楠木枪托组合起来就有五尺长,比一般的粗火铳大五倍有余,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种火器厉害无比,其余的蒙面人吓得退了三步,好像知道“轰天炮”的威力。
为首的蒙面人笑得阴森低沉,神态自若道:“孟老大、焦老二,这艘商船可不比陆地,若将船炸沉江中,除了你们以外,还有无辜的二百来条生命赔葬,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孟、焦两人刻下确实不愿滥杀无辜,正当趑趄不前,举棋不定之时,蒙面人冷哼一声,对着孟不离撒出随身配剑,明晃一指又道:“刚才见你点燃‘爆地雷’时,尚有十五个呼吸间的引爆空档,对一名高手来说,足可以制服你或者逃离困境。你是否想试一试我的剑快,还是你的‘爆地雷’快?”
孟不离虽已是沉稳应付,却仍止不住额头上汗珠。他双手持着“爆地雷”握得更紧,频频顾虑,不敢点燃火线掷出。
焦不弃扛着沉重的‘轰天炮’对准带头的蒙面人,声色俱厉道:“就这么说……操你妈的!咱们兄弟全豁出去了!甘脆找你们这几个蒙面龟儿子的命来垫底,宁为玉碎不愿瓦全!”
蒙面人冷然道:“你的‘轰天炮’虽然威力惊人,但却只有一发,填装火药及‘子窠’弹丸又不容易,只适合当长距离或暗杀的武器。我随便拿具死人的尸体一挡,便能潜近你的射击范围搏杀你,你愿意试上一试吗?”
蒙面人的精锐判断使他们哑口无言,双双将身体靠得更紧,却更显得一副狗急跳墙的模样。
就当孟、焦两人正处犹豫不决之际?
蒙面人迅速踢飞红猪的肥胖尸体,撞得孟、焦两人在惊叫中跌个葫芦般滚地。
蒙面人手中三尺青锋匹练出一道艳彩长虹光芒耀眼,分化成二股剑气,直刺孟、焦两人各持火器的双臂,欲断筋脉。
显示出蒙面人急功躁进的年轻个性,实则也是惧怕火器强大杀伤力,但却能用言词松懈敌人心防,把握时机抢攻,算得上是年轻辈一等一的高手。
孟不离与焦不弃于甲板上翻滚中,眼见一股剑气迫体,肌肤生痛,吓得魂飞魄散,知晓遇到了武林高手,但凭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抵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
一旁观望的张心宝没料到这对异性兄弟竟然不懂得武功,与刚才那番神龙虎现的表演态势,判若两人。
若不出手抢救,他们就得落个终身残废了。
张心宝将准备出手抢救的“一丈青”腰巾,抛掷而去。
腰巾宛如龙蛇,蜿蜒缠住了蒙面人的用剑手腕,使劲一带,往右倾斜三步,救了孟、焦两人免于受害。
蒙面人被张心宝偷袭得逞,气得爆跳如雷,手中三尺青锋飞旋一绞,即刻挥断被缠住的腰巾。
另外四名蒙面人看见有人竟胆敢前来搅局,转身挥动刀剑朝张心宝处奔去,欲除之而后快。
花魂及残月早已蠢蠢欲动,立即迎向四名蒙面人战成一团。
为首的蒙面人见张心宝出面干涉,顿然一愕厉声道:“你……是‘宝信镖局’的张副总镖头!小小的一个镖局有何本领?居然敢破坏本少爷的好事,保证你们以后没有太平镖可保了!”
张心宝闻言一呆,电念一闪,习惯性地揉搓脸颊,笑得诡异道:“喔……原来是你!想不到咱们曾在‘拙政园’见过一会,才没有几天你就跑来抢人家的火器?若传出江湖,岂不让你的名门正派蒙羞?”
蒙面人肩膀一震,急哨一声,忙招呼另外正在战斗中的四名同伙,沉吟急促问“你……
竟然认出我来?这……怎么可能?”
张心宝自信满满道:“怎么不可能?你曾与华山派陈中和在秦淮河畔的一家餐馆前,彼此叫嚣,言语互骂,以及比试过剑法,可瞒不住我的灵耳慧眼湛照,是否要我当场抖出你的字号及姓名?”
蒙面人浑身一震,好像被人揭露疮疤般气愤吼叫道:“住口!人嘴两块皮,怎么说都由你!所谓‘人敬富的,狗咬破的’,你这个无名小卒讲的话,有谁会当真?”
另外一名蒙面人却好事抢说道:“少掌门……他是最近崛起‘集庆’,凭着一柄三尺青锋挑遍大小镖局,所向无敌……人称‘不死剑’的张心宝……并非您所说的无名之辈……”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
好事的蒙面人,被其称为少掌门之人一个重巴掌打得颠跌一步,噤若寒蝉。
“混帐!本少爷还要你来多嘴?‘不死剑’名号多么刺耳我还会不知道?你他妈的讨打!”
蒙面人一抖剑花厉声道:“你是什么玩意儿?居然好大的兴致携美娇娘同游,还会闲得没事‘干’?竟来打扰本少爷办事,姑且称一称你的斤两,输了今后便别再叫‘不死剑’这名号!”
另一位蒙面人声音老沉道:“少掌门……咱们办正事要紧……别为了那点虚名作无谓之争……”
蒙面少掌门气呼呼道:“你懂得什么!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本少爷岂容得他爬上我的头来,趁机宰了他也是正事一桩!”
孟不离及焦不弃为残月及花魂保护着,然而焦不弃心有不甘,仍然紧捧着“轰天炮”对准他们;因为此刻他们全部聚在一起,最容易发挥火炮强大的杀伤力,可以一举歼灭,叫其尸骨不存。
张心宝被蒙面人叫阵岂能示弱,反正他已打算杀人灭口,这一战是躲不过,不如宝剑出鞘争取主动。
张心宝在蒙面人怒骂中,倏地踏前三步,把两人的距离拉近八尺,虽然看似被迫动手的意兴阑珊,但人却变得如剑锋般锐利,涌出一股凌厉杀气,浑融《不死魔诀》之魔功,朝蒙面人激冲过去。
蒙面人的肩头一震,蒙面巾无风飘动,眼神射出惊骇异采,没想到张心宝随意地一撤三尺青锋,剑尖触于甲板上,使人觉得他的态势像拔天而起的傲松古柏,又像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巍然雄姿,无论遇上任何风暴,仍将屹立不倒的感觉。
蒙面人心神为其无形魔功摄受,其余的蒙面人身不由己地立即退开一丈距离,那股迫体的杀气才稍为减轻,各个心中起了恐慌,一阵秋风吹来,顿感空气瑟杀霜寒,冻彻骨髓,浑身颤抖起来。
身处局中的蒙面人实不好受,全身衣衫先是在张心宝催发的魔功剑气冲击下,波纹般卷拂飘扬时,便凝结全灵全力内元护住周身要穴,忽尔衣衫又变得闻风不动,极尽能耐去抵御对方的凌厉剑气,却已落了下风了。
四名观战的蒙面人当然看不出少掌门人一上场便是硬战苦撑,还以为其不为对手所动,立刻为他呼叫打气。
忽闻张心宝游刃有余讲话道:“焦兄弟,莫将‘轰天雷’对准这个人,若让其分心害怕,我也胜之不武!”
焦不弃闻声便将炮口转向,对准二丈开外正在喝采鼓舞的四名蒙面人,瞬间让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他自己却笑得诡异道:“知道了张老大!这几个兔嵬子若敢撒野,不按江湖规矩放冷箭,我就他妈的轰他个烂肉酱,冲到江中喂白豚!”
这番话激起了蒙面少掌门无比的斗志及自尊,便双手紧握宝剑高举过头,右肩后摆,左脚跨前一步,右肩微微倾斜一个挪摆,采侧身受敌危害最小的角度一剑刺出!
本是复杂的动作串成一个简单的整体,完全没有停滞犹豫的气贯剑锋,剑疾人随,化作贯日长虹般的磅礴气势,横过八尺的短距离,到了中途已然人剑合一浑融化成眩目幻影,笔直朝张心宝射去。
二丈开外的四名蒙面人见况精神一振,知道少掌门使出从不轻用的绝学,欲将张心宝一招毙命,忍不住又喝采起来。
一旁观战的孟不离、花魂、残月以及扛火炮上肩的焦不弃,皆料不到蒙面人的剑法高绝如斯,才发一招,迫散而去的剑势就把张心宝笼罩住,封死其左腾右挪及后退闪避的先机,令其陷于绝对的被动。
身在战局中的张心宝却有另一番滋味,他迅速凝然魔功于双眼湛照,便看见蒙面人投射而来的身法,捷速地突变为一招八式剑法,快如闪电匹练出的漫天幻影皆是虚招,实则是暗藏如虹贯日直刺咽喉的绝式。
但是蒙面人一招八式分化八、八六十四道剑影的剑气威力迫体,如不运剑劲去分解,就足以将人撕裂,更不用说隐藏其后最凌厉的剌喉一剑。
蒙面人快速前进的身法、步法、剑招浑融为一体,好似天成一团光雾。
“霍!霍!”的一声声剑气旋迭甫响。
骤失先机的张心宝当下立断,不敢以变化封其变化,改采为以静制动,以拙破巧,便以双手紧握三尺青锋剑柄,凝结魔功贯气贯注,而一寸一寸地往右划圆。
三尺青锋迅速布下一道又一道的剑网,生出精微玄妙之变化|剑气寸寸划圆之前,形成一颗颗如星的小气旋,竟将甲板上的纸屑碎物牵引,纷飞而起,去阻挡蒙面人的漫天剑影。
“叮叮……当当……”
纸屑碎物加注魔功真气有如坚硬铁屑,居然破了蒙面人的漫天剑气,幻影一灭,逼出他那招“尺剑贯虹”最厉害的刺喉一剑。
没有漫天幻影可隐藏的“尺剑贯虹”,立刻变得再无出奇之处。
张心宝双手握住三尺青锋,如武士刀般对准蒙面人直刺而到的剑尖,猛地劈斩,令人料想不到的险象发生!
蒙面人直刺的宝剑剑尖,突然“喀嚓!”一声,缩短盈尺藏于剑中,是一柄货真价实的特殊兵器─—“尺剑”。
张心宝的倾力一劈,顿然挥空──对方本是压体的劲气一失,又因一个劈空,促使张心宝浑身虚虚荡荡,无法借力,旋左侧倾跌而出,背部大落空门,任人宰割了。
整个突兀变化,使得观战的花魂及残月惊叫失色,根本来不及抢救。
孟不离虽不懂得武功,但确看得懂张心宝被蒙面人使阴玩诈的兵器所骗,结局必然背部会被“尺剑”贯穿毙命!
“淋母卡好!卑鄙无耻!”孟不离咬牙切齿,惊呼叫骂道。
焦不弃本是采跪蹲捧着“轰天炮”的姿势,一见张心宝上当即将落难身亡,竟吓得紧张抽筋,一扣板机|轰|一团火焰冲出炮口,爆响震耳,捷如闪电,在空中划出一道赤烈迫人光束,直轰而去。
一旁的花魂及残月被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得花容失色顿然暴退开来。
蒙面人高举尺剑,采旋转反手握剑,欲刺进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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