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一旁的花魂及残月被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得花容失色顿然暴退开来。
蒙面人高举尺剑,采旋转反手握剑,欲刺进张心宝的背部,这一刹那间──“铿!”
烈焰火球刚巧撞断尺剑,再直射而去。
轰隆──
一声惊天震响,船身晃动。
炸得二丈开外的四名蒙面人尸骨无存,其强大威力,炸得栏杆寸断,烟屑弥漫。
说时迟那时快。
旋身欲摔往甲板上的张心宝反应极快,急忙把剑尖刺进地面止住坠势,再借力使力扭身,双脚笔直踹踢而出。
当下立即看见烈焰火球从头顶呼啸而过,撞断了蒙面人的尺剑,也在同一时间——
“碰!噗!”
张心宝双脚踢在蒙面人的胸膛,闻得胸肋断裂脆响,整个人弹飞三丈开外,落进江中。
一道血箭在空中洒落甲板上,可见蒙面人受伤颇重,又落于江中,不知生死如何?
张心宝真是捏了把冷汗,自信临机变招,使出《九死魔诀》之“一招化三千”绝式,是很有把握翻身飞踢重创蒙面人,假如火炮击中自己的脑袋,岂不与蒙面人一同炸个粉碎?
这个焦不弃还真不是普通的笨?连敌我都搞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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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好了没有
孟不离见“轰天炮”差点击中张心宝,便气呼呼地用手掌猛拍焦不弃的脑袋,痛得他哇哇大叫,忙趋前作揖尽陪不是道:“肯定是地!张少侠不愧江南美号‘不死剑’,临场战斗的经历反应灵敏,是我老弟太过急躁,羞点就误伤了恩公!”
焦不弃扛着“轰天炮”快跑过来,羞窘赧然道:“老大说得很对,就这么说!刚才那种紧张的战斗场面确实让我惊吓过度,误以为您将蒙难而忙扣板机,本要轰那个蒙面人,哪知差点误伤到您,请恩公大人不记小人过!”
张心宝一整衣衫从容回礼道:“两位兄台,千万莫如此称呼在下为恩公,我辈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属稀松平常之事……”
话都没有讲完,便为赶过来的花魂噘嘴打岔道:“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若非我们相公出面营救,你俩早就落个残废被擒,竟还用火器轰人?岂不恩将仇报?”
残月冷然道:“假如你们用火器将我家相公炸死了,再来道歉就能了事吗?好在相公身手不弱,使出绝招将蒙面人重创。”
两名女人凶巴巴地数落,使得孟不离与焦不弃频频点头汗颜,作揖尽赔不对,连张心宝也看不过去道:“花魂、残月别这么咄咄逼人地,咱们既然管了江湖事,哪能不担待自身的生命危险?事情过去就算了!”
残月比较成熟理性道:“相公,您方才认出那名蒙面人的来历,不知是哪个门派?行为竟如此嚣张跋扈!”
孟不离却气愤抢说道:“残月姑娘,从他所持的诡异‘尺剑’兵器看来,就知晓是‘崆峒派’所为。肯定是地!他们本是元人朝廷常驻江南的鹰犬,听说最近叛出反正,但依然改不了反覆无常小人行径,教人不齿!”
花魂惊讶道:“咦,想不到你们兄弟俩虽不懂得武功,但江湖经验却十分丰富,从其使用的兵器就知其派别。”
焦不弃搓揉手掌讨好道:“两位漂亮又高贵的夫人有所不知,就这么说!咱们从小就被一位天下闻名的匠师收养,对兵器及火器十分了解。”
嘴甜的人就是容易讨人喜欢,花魂及残月乐得笑颜逐开,对他刚才莽撞的行为一下子便抛诸脑后了。
张心宝闻言讶异作揖道:“在下愿闻尊师名号。”
孟不离回礼连称不敢,但从其充满孺慕依依及自信的表情看来,可见其师声望不弱。
“恩公肯定是位胸襟宽大之人,咱们实不相瞒,恩师就是天下第一匠师‘沈无渊’!”
张心宝神色诧异,忙脱口道:“我们刚离开江南‘财神’沈万山的‘拙政园’,听说园内一些精巧的机关布置,就是出自于沈无渊老师傅的指挥监造,不知是否属实?”
孟、焦两人一脸得意自喜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然而“鸳鸯楼”的机关布置,却害死了花魂与残月的数十名族人,令其暗杀幽冥教主的任务功败垂成,因此恨之入骨。她俩喜怒形于色,真教孟焦两人诧异不解。
真她妈的,女人翻脸就像翻书一样快,简直莫名其妙!
张心宝赶忙制止花魂及残月一副凶狠欲揍人的模样,若非如此巧遇,孟、焦两人必然不会说出真实身份,灵机一动转了话题道:“沈师傅为一代巨匠,除了制造精巧机关以外,想不到对兵器及火器的研究颇有独到之处,相信‘爆地雷’及‘轰天炮’也出自其手吧?”
孟、焦两人常跑江湖,擅长察言观色,对花魂及残月已有戒心,但是对张心宝颇有好感,却不能不回笞问题。
焦不弃甘脆爽快道:“就这么说!家师擅长机关五行布置,但钻研火器秘而不宣,尤其是懂得江湖数术、幻术,天下间不做第二人想!”
残月冷冷的口气打岔问道:“沈师傅懂得武功吗?”
孟不离小心翼翼回答道:“肯定是地!咱们跟了师傅十多年,只知道他老人家很懂得养生之道,至今依然是十多年前的模样不曾衰老,但从不教咱们任何武功,应该是不会的,要不然咱们也不会如此狠狈。”
花魂玩兴不改,燃起了好奇问道:“对了!刚才你们到底施展什么幻术,骗得那几名混混误认为你们怀有绝世武功?”
转了这个话题,确使张心宝及残月产生极大兴趣,脸上皆露出希望他们能道破其中玄机的神情。
焦不弃心直口快笑嘻嘻道:“就这么说喽!江湖一点诀窍,说破了不值三分钱,但是光凭这一招,就让咱们骗过不少英雄好汉,逃过不少灾难。尤其在有‘粉味’的场所酒席上,骗得姑娘们倒贴酒菜钱,猛喝酒醉得不醒人事……嘻嘻!总之占尽大好便宜……”
话才说到一半。
“啪!”
焦不弃又被孟不离一掌拍在后脑勺,顿时国字脸皱成一团,一副无辜的诙谐表情,令人发噱!
“你这个人真是口不择言,在恩公及贵夫人面前讲什么‘粉味’、饮酒作乐、骗人的糗事!”
花魂却抿嘴笑得诡异道:“咱们出身于秦淮河畔的‘龙腾阁’,你们若打听一下,便知道那是什么场所,岂会在乎?说不定还介绍你们去卖‘不倒金枪丸’给那些男妓,保证一瓶卖得现在的十倍价钱。”
孟不离喜上眉梢笑呵呵道:“原来如此!‘龙腾阁’听说是‘吴王’张士诚经营的,是个非常特殊的风花雪月场所,肯定要去卖个好价钱!”
张心宝闻言内心震惊莫名,知道花魂肯定是在设计这对宝贝兄弟,好请君入瓮,逼他们将威力强大的火器制造方法说出来,如此岂不让东瀛忍者集团如虎添翼?
残月一见张心宝在沉思,知晓其已经了解花魂的真正用意,便对这对异性兄弟态度完全改变,有说有笑极尽讨好。
张心宝不露声色,忙岔开她们的话题,装成风月中老手问道:“两位兄弟!你们就将那套幻术教给我喽!好让我以后在有‘粉味’的风月场所中,露上一手,讨好那些漂亮的姑娘吧?”
这么一说,也正符合花魂的用意,而残月虽轻咬嘴唇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佯装配台。
孟不离与焦不弃皆用一种喜好渔色之道的怪具羡慕眼神望着张心宝,已将其视为男妓出身了。
焦不弃好像正逢知己乐不可支,口沫横飞道:“恩公!您竟是风月中人?太好了!咱们兄弟别无他好,就是喜欢涉足风月场所……听说艳名天下的江南第一名妓‘饶曲柔’……曾与您‘那个’……不!我就这么说……您可认识她?”
花魂顺水推舟嫣然道:“喔,是那个女人呀!她与咱们相公交情好的不得了,也跟咱们姊妹般称呼……女人家嘛!就喜欢威武强壮的男人!你们说是不是?”
张心宝暗忖“胡扯!”,她们为达目的简直不择手段。
孟不离和焦不弃刻下心防全然放松,笑颜逐开。
焦不弃睁大眼睛一副垂涎欲滴的羡慕色态,喜颤颤道:“恩公,您既然与咱们兄弟俩同样偏好此道,当然不会珍密自赏,告诉您这妙招,再送几瓶特别密制的‘金刚丸’让您壮色。”
孟不离色眯抢说道:“恩公,肯定是地!哪天您介绍‘饶曲柔’让咱们兄弟认识……就是叫我来‘洗锅底’都愿意!”
张心宝眉头一蹙,脸色通红,暗忖怎会扯到这般离谱的程度?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花魂与残月闻言皆眉眼含春,故意挨着张心宝身子摩娑,实令孟、焦两人猛咽口水,歆羡不已。
若非是恩公之妻不可戏,早就一人一个各施手腕上了。她们定然是秦淮河畔,哪家风月楼阁出身的名妓吧?
花魂嫣然道:“你们可别光说不练,先将‘金刚丸’拿出来上让咱们姊妹先尝甜头再说……如此才能把相公厉害之处告诉饶曲柔,也好引进你们!”
乐得孟不离忙掏出两瓶“金刚丸”恭敬地递了出去。张心宝一脸飞红也不能不把这出戏演完,收了药瓶入怀忙作揖称谢。
孟不离快言快语高兴道:“恩公,关于这套幻术,实则是唱双簧的骗术,您可得注意听喽!”
张心宝若有所悟,忙不迭微笑点头,残月与花魂兴孜勃勃洗耳恭听。
盂不离又道:“恩公,在风月场所,暍酒是常事。您可以在桌面上放置三杯斟满的酒,酒杯放置有一定的方向,从自身的右手方向算起,‘第一杯’、‘第二杯’、‘第三杯’横向或直向,是不能搞错。”
焦不弃得意接口道:“就如我刚才的表演,转身蒙住眼睛,取得在场人的信任,不论哪一个人去碰触三个酒杯的其中之一以后,便解下蒙眼巾,用手掌凌空装腔作势一番,尤其恩公懂得练气功夫更容易让人深信不移。”
花魂还是不懂其中玄妙道:“你讲了老半天,我还是搞不清楚。”
孟不离又接口道:“当焦老弟佯装在三个酒杯上游移吸气,表示欲探哪一个酒杯为外人碰触之前,便要先问一声‘好了没有’?”
焦不弃自得其乐道:“这一声‘好了没有’!是整个骗术精华,因为我问这句话,明的是问碰触的人是否摸过了酒杯,暗地里确是向孟老大传递我要的讯息。”
残月又忙问道:“咦,这又怎么说?”
孟不离笑呵呵道:“谜底就在‘好了’这句话的玄机!因为我已看见别人摸过那个酒杯了。如果从焦不弃右手边算起的第一个杯子,我就只说‘好了’;如果是第二个杯子,我就说‘好了!好了!’;如果是第三个杯子;我就说‘好了!好了!好了!’。简单明了地点明出来。”
焦不弃补充道:“当我转过身说‘好了’没有?寻问打赌之人,一旁起哄的人,也会很自然地说‘好了’来回应我。无形中便掩盖孟不离瞬间随顺讲出‘好了’,来暗中傅递哪个酒杯的信息。”
花魂及残月豁然大悟,忍不住抿嘴吃笑了老半天,原来就这么简单?
但是他们若不说穿其中玄机,就是想破了头也不容易想得出来;因为两人唱作俱佳足可以骗死人了!
花魂忍不住赞叹道:“你们虽然书读不多,真是鬼头鬼脑!所谓,骗徒皆是‘状元才’果真不假。”
孟不离脸红道:“就这么说!这是自古以来的‘围鹿骗术’,内场配合外场,好像围逮一头肥鹿痛宰之,人若无贪欲也不容易得逞。咱们可不用这种骗术去骗钱,但是骗姑娘们多喝几杯,大家乐成一团,应该无伤大雅。”
不论幻术或者骗术,有谁不愿意学它两招来带动饮酒作乐的气氛?
焦不弃哈哈大笑道:“是地!如果是夫妻档凑合最好,常听我师父说‘围鹿骗术’,大可骗得江山,有如汉之王莽,小可自娱娱人,就看你怎么运用喽!”
张心宝会心微笑道:“你们的师父十分睿智,令人佩服。一个人的武功练到了某种境界,便容易湛测出气息,让敌方无所遁形。”
孟不离惊讶问道:“恩公,您的武功练到这种程度了吗?”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道:“没有,还早的很!”
焦不弃忽尔自豪的笑说道:“我的师父才厉害呢!玩这类的游戏,根本不需要别人配合,就这么说!便能轻而易举猜出来。”
张心宝十分讶异,将这句话记在心里,顺势忙问道:“咦,你们遭到跟踪差点被俘,却不晓得沈师傅是否无恙?”
孟、焦两人闻言一震,面面相觑紧张起来,不约而同齐声道:“糟了!师父老人家若因我们泄露火器之秘而被俘虏,咱们真是罪大恶极,百死莫赎了!”
张心宝灵机一转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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