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张心宝一愣为之语塞,灵识不灭,定心凝神,忽尔魂魄大放光明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的花言巧语叫我出卖灵魂与魔鬼打交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魔魁开口狂笑,翻掀涛天浪潮呼啸,有如鬼哭神嚎气势骛人道:“无知、愚痴!你我本是善、恶一体两面,如今道消魔长,让本魔尊占用你的肉体,挟以旷世武功,才有能力达成你的宿世愿望,否则光一个‘三元道尊’灵阳子就叫你无法摆平,更遑论其他的世外高人?
你可得想清楚再下断论!”
张心宝闻言为之心动,圣洁光芒忽然收敛,如风中之烛在灵台上飘晃,但是周围环绕的光幕记忆带,好像筑叠护体,与魔魁对峙不为所动。
张心宝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会知道我的宿世愿望?凭什么占据我的肉身?”
魔魁双眼诡异,展开深邃嘴巴,浪潮翻迭猎猎呼号道:“你我相处这段时间,你懂的事情我都明了,如果你愿将肉身的宿世记忆带送给我判读,本魔尊便能博古通今,取而代之。
将前世、今生、未来世融会贯通,化为一体,咱们便能取得双赢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原来如此,张心宝沉吟不作声。
魔魁自信满满怂恿道:“自古以来圣魔本是一家亲,成圣做魔皆非一朝一夕可成,即然有了超凡入魔本体,你又为何舍近求远去追求‘天心圣界’?应该利用本魔尊走捷径才是聪明人。”
似是而非的论调,确实能打动心扉。
魔魁笑得阴沉诡谲,忽转温柔语气道:“小宝,你难道不想出去?不想重生?”
这是攸关生死最贴切的讲法,让张心宝整座心房摇动。
“你……懂得如何重生?”
魔魁不笑反而哀叹道:“小宝,你我都不愿意受困在第七识海内,本魔尊当然懂得如何重生。我的魔魄还无法穿透这处无涯识海,达至更深层的第八‘未那识’去盗取你本尊的累世记亿体,所以才在这里与你交心言谈,你如果想重生,得与我交换条件!”
张心宝闻言虽然心动,却能紧守最后一道圣魔不两立的原则道:“依刚才的记忆带,在汉朝我曾与‘恨天魔女’巫依婷同处这空间,魔女唆使我一起轮回转世,而她魂魄投身汉未‘貂婵’迷惑董卓,淫乱朝纲。我是不会与你谈任何条件,以免重蹈覆辙。”(请阅“邪剑至尊”详载)魔魁一阵怒吼咆哮,庞然狰狞丑陋面貌浪潮澎湃翻滚,忽尔融入掀天浪潮中消失,随即风暴倏息,恢复风平浪静,如有一面明镜映照虚空。
这般突兀的变化,使得整个空间此刻显得异常谧静,张心宝愣住了,一股莫名寂寞油然而生。
灰蒙蒙的一片虚空,无边无涯,无声无息的死寂状态。
张心宝静待下去,不到顿饭时间再也按捺不住,慌然道:“你……在那里?”
这四个字回荡空间盘旋不去,回音之大,有如晴天霹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周围环绕高叠的数十万计记忆带有如一座堡垒,在他无心阅读之下,闪炽银芒也寂然不动。
盏茶时间过后,仍然没有回响。
张心宝显得十分沮丧,难道自己就这么被困死在第七识海吗?这样子比投胎转世都不如……。
目前以张心宝微弱的灵念力,连东飘西荡的飞驰虚空能力都没有,更遑论出入识海,来去自如。
这时候,一块一块明亮的记忆带逐渐脱落,全往遥远来处捷如闪电飞逝中……
左侧本是无波如镜的大海鸿沟,突然激射出一片光幕,如镜般清晰显像。
张心宝见况心喜,忙收摄心神一瞧,却吓得脸色煞白,惊叫出声道:“你……怎会长得与我一模一样?”
魔魁化身的张心宝满脸愁绪地紧张脱口道:“别再惊怕!快收摄神识。”
张心宝闻言忙吐呐一口真气,平息紧张烦躁,而逐渐飞逝的一块一块银亮记忆带,在已剩下不到一片墙的光景下,便凝然不动。
魔魁张心宝脸上露出诡异神态,直摇头啧啧可惜道:“我此刻才体会那种‘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唯有‘当下一念’而已。小宝,由于你的无知及无名恐惧,流逝了大部份的宝贵光带记忆体,‘祂’可是记载累世珍藏的回忆。里面的旷世绝学及历代秘辛,岂是你随意流览就可一蹴而成的?简直让你给无心糟蹋了!”
张心宝面红耳赤羞愧道:“你……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
魔魁张心宝双眼大放异采,却冷笑斥喝道:“这种‘轮回之秘’我怎能轻易告诉你!要不是见到记忆光带体快速流回第八‘未那识田’识海中储存,我才不会现身来提醒你这个笨蛋!”
张心宝一脸通红,倔强哼声道:“这本是我的东西,怎么使用不要你来操心!”
魔魁张心宝阴侧侧道:“虽然你拥有第八识田‘未那识’宿世宝藏,却不知如何运用,竟还敢夸口提‘使用’两个字,岂不笑掉我的大牙!”
张心宝听得脸色错愕,瞬间脸红至脖颈,索性搓揉脸颊掩饰窘态道:“你……现身之目的,是想告诉我怎么运用累世的智慧吗?”
魔魁张心宝得意洋洋笑吟吟道:“算你还不笨!但你却猜错了!唯有一把‘神灵钥匙’才能打开‘未那识’之秘,我当然不会告诉你真象。”
“神灵钥匙”究竟是什么重要关键?张心宝虽然不懂却牢记心中。
魔魁张心宝忽尔长叹道:“憨小子!‘三元道尊’灵阳子用超强的灵念力欲湛照你的识海时,若不是我现身阻挡,你的记忆体差一点就被他给读透了,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啊!”
张心宝回忆起当时一阵昏沉的情况,原来就是如此!
“你既然现身,又不告诉我‘神灵钥匙’的真象,难道只是来讨这个人情而已?”
魔魁张心宝双眼忽然大放金芒,如炬湛照,显得变幻莫测,信手一指张心宝周围残余的记忆光带,露出贪婪神色道:“我让你重生,并且教导你《九死魔诀》魔功,再晋升为第二层可以抵挡外来强劲攻击的‘魔丝罡气’,并且有你意想不到的妙用……但条件是这面记忆墙必须让我研读。”
他加强语气又道:“你让‘三元道尊’灵阳子盗去了部份记忆体,他便能处处布陷阱,叫你一步一步自动陷入而无法自拔,但我研读这一小面光墙,只不过是为了将来帮助你不受其他灵念力干扰,咱们通心合作便能天下无敌!”
张心宝求生心切,经魔魁一番铿锵的说辞,本是严守圣魔不两立的心房,此时已为之崩溃。
张心宝迅速阅读周围残余的光墙,从汉未三国初开始,打造黄金屋赠送忠心耿耿的大监包罗、万象以备不时之需,直至刺杀董卓,到本身为“貂婵”魔化杀戮武林,最后被西域两大圣僧摄摩腾及竺法兰,联手打落天山潇昌海“时空之门”而止。(请阅“邪剑至尊”二十集完结篇详载)这段记忆虽然透露出一些不世之秘,却不会影响这个朝代造成危机,便慨然答应道:“好!我同意与你交换条件,你说我该怎么做?”
魔魁张心宝双眼一抹诡异,转而贪婪暧昧道:“只有你能驾御从‘未那识’流露出来的记忆光体,尔后若能一点一滴让我吸收,咱们齐心合作之下,便足以称霸武林,自利利他之事何乐不为?过去我每次强占用你的肉身出现江湖,功力便大打折扣,如果你自愿圣魔合体,便将天下无敌,区区一个灵阳子及一贯僧尊又算得了什么?当下只要催动你的灵念力,要这面光墙投射贯穿这幕光帘,进入‘阴域魔海’就可以了。”
张心宝犹疑不决道:“我只阅读到汉末三国初时代……我还想再阅读下去……直到找出‘未来人’身世之谜为止。”
魔魁张心宝突然暴怒斥责道:“笨小子!你再拖延时间,咱们就要合体投胎转世,这辈子就玩完了,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生?我实在看不起你这种举棋不定的懦弱个性,快点照我的话去做,要不然就后悔末及了!”
这番强硬的措辞确使张心宝心惊胆颤,在慌忙中催动灵念力驱策这片光墙直投过去,只见魔魁张心宝详读以后信手一拍,残余的光墙便化成箭矢般的光束向遥远天际流逝。
魔魁张心宝仰天狂笑不止,又如稚儿般拍手雀跃不已道:“我终于了解自己成就魔道的来龙去脉……‘天魔艳舞’、‘种生鼎烈’、‘燎火不熄’、‘魔功大挪移’就是我的资粮……”
话声一落。
魔魁张心宝手舞足蹈飘然起舞,好似练武般疯狂叫啸,竟然引爆海啸涛天,整座虚空为之撼动,其周身黑色罡气凝结如水晶柱般晶莹剔透,又似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变长缩短操纵自如─一下子便戳破圣魔两域相隔的光幕,将张心宝如小鸡般攫起,融入“魔神寒晶罡”,神速飞往第六识海。
飞行中的张心宝吓得惊慌失措道:“你……这是干什么……要把我带往何处?”
魔魁张心宝神色有点急躁道:“憨小子!索妙是我预备的资粮,再晚一刻钟,咱们就得魂飞魄散去投胎转世了!”
张心宝一呆问道:“阿妙……为何是你预备的资粮?咱们在第七识海待了多久?”
魔魁张心宝阴恻恻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咱们相处还不超过索妙按摩肉体的短暂时间……你就凝然《九死魔诀》魔功……静侍浴火重生吧!”
黑闇虚空中,只见一柱水晶闪炽光芒,若流星飞逝。
第 九 章 血溅禁城
郭璞出了柴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向前院走去。
出了抚台府,郭璞直奔杭州闹市,在那闹市口上,他停足观望,一双目光直向人群中搜索。
蓦地,他背后响起一阵“货郎鼓”声,郭璞心中一跳,转过了身。
只见眼前不远处,那位推着车的“小贩”,望着他直笑,郭璞当即迈步走了过去。
刚到车前,那汉子低声说道:“郭爷,正找您!”
郭璞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道:“怎么,有事么?”
那汉子道:“‘血滴子’撤走了,他们由‘抚台府’出来的时候,还赶着一辆马车。”
郭璞微微一怔,没说话,沉吟有顷,道:“年羹尧早我一刻进城,可曾见着他?”
那汉子道:“我看见年大将军进了‘抚台府’。”
郭璞双眉陡然挑起,倏又敛态说道:“有件事麻烦你报上去,我迟了一步,李七已经死了,他是位值得钦敬的英雄,我已经替他要了一只手,那条命回北京我会替他要的!”言毕,转身行去。
“货郎鼓”不响了,那汉子一张脸煞白,倏地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郭璞折回“抚台府”,在那“抚台府”的书房里,他找到了那位抚台大人。
那位抚台大人一见郭璞来到,神色一惊,连忙站起相迎,陪上心惊胆颤的强笑。
郭璞一摆手,冷冷说道:“抚台大人,我来找你要人!”
做官的都善察言观色,那位抚台大人一哆嗦,犹想装:“郭总管是指……”
郭璞道:“我要年大将军!”
那位抚台大人道:“卑职不是向郭总管禀报过了么……”
郭璞道:“那是刚才,现在不同了,有人看见年大将军回到了你‘抚台府’,抚台大人,我没有太多的工夫,你可别惹翻了我!”
那位抚台大人脸上没了人色,颤声忙道:“总管,那不关卑职的事,是侍卫爷们……”
郭璞眉梢微挑,道:“是怎么回事,长话短说!”
那位抚台大人颤抖着应了一声,道:“年大将军已被侍卫爷们带回京去了!”
郭璞只觉脑际轰然一声,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
他强自镇定心神,道:“我不信,他们岂能动得了年大将军!”
不错,十个八个“血滴子”根本近不了年羹尧的身。
那位抚台大人道:“是真的,卑职不敢再欺瞒总管,是侍卫爷们拿着密旨,逼迫卑职在茶中下了蒙汗药……”
郭璞截口说道:“然后他们用你抚台大人的马车,把他截往北京!”
那位抚台大人混身颤抖,道:“总管开恩,卑职哪敢违抗密旨……”
郭璞双目赤红,杀机闪烁,道:“我没有怪你,他们走了多久了?”
那位抚台大人忙道:“谢总管恩典,刚走不到一个时辰……”
郭璞一句话未说,闪身出了书房,腾起半空飞射而去。
※ ※ ※
郭璞由“江宁”渡江,沿途打听,未敢稍停,连日连夜,一口气赶到了“徐州”,在“徐州”他终于打听到了那辆马车。
打听来的说法,那马车刚由城不过片刻。
郭璞精神一振,立又赶往徐州。
出了徐州二数里之遥,果见一辆黑篷马车在官道上向前飞驰。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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