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瞬息之间。
  张心宝好似回魂苏醒,呼出了一口真气。
  索妙忙缩脖颈探头一望,看见的竟是她朝思暮想的半圣半魔、奇丑无比的─邪神!
  她心中既惊又喜,却一脸吓颤颤地轻呼道:“怎会是您……”
  邪神魔魁环目四周,金瞳迸射异采,以粗暴沙哑的声音道:“本魔尊不是曾经说过,你在临死前才能见我一面?”
  索妙忆起那段刻骨铭心的耳鬓厮磨缠绵,香腮微晕脱口道:“奴家愿意……只要能见您一面……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魔魁张心宝的体形变化为九尺之躯,浑身的肌肉鼓隆,有如一群小老鼠在上面流窜,魁梧壮硕的身材,让赤裸的索妙,忽生一种弱女子需要男人家保护的依赖感。
  她情醉于魔魁魁梧身体的性感魅力中,及昔日昏迷中被他玩弄肉体……那种粗暴与温柔下……两种截然不同,令她一辈子无法忘怀的肉欲快感里……刻下已然浑身烧烫,嘤咛呓喔摆殿臀扭动,紧贴住对方强壮的身体而无法自己。
  魔魁右侧圣洁焕然的面貌,忽尔剑眉一颤急声道:“阿妙,不要被这个魔鬼挑逗……这可是要你的命呀!”
  索妙一听是张心宝急促清脆的声音,原本燃爆出一股奔驰的绮丽春情,有如被迎头一盆凉水冲刷下来,吓得惊颤颤脱口道:“公子……怎么会是您?刚才‘邪神’的声音……跑到哪里去了……怎会有两个男人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左侧丑陋的魔脸露出一种诡异邪淫的表情,呵呵频笑道:“索妙,别忘了本魔尊当初曾救你一命,又帮助你脱离妓女生涯,恢复女人家的尊严。你曾发誓以命换命效忠于我,现在就是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我会让你享受性爱的极乐高潮……让你飘飘欲仙……当我的‘鼎炉’安祥而死……你就如有两个男人在爱你……今生今世没有白来一趟……”
  索妙接受情挑浑身火烫,感觉“邪神”魔魁确实与众不同,双手温柔炽热有如初春的阳光,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下体直窜而上……
  虽然这么饥渴又粗鲁地玩弄着奴家身体,但是融合著魔茧内的油脂滑腻,使得奴家身上每一寸肌肤感到无比舒畅,每颗细胞有如逢春的蓓蕾绽放,身体不禁抖颤了起来……
  魔魁以磁性沙哑的声音边说边挑遏着索妙,而索妙如痴如醉,也以莺咛迭转的起伏声调去迎合,并且蠕动胴体柔挲急摩,轻触重抚,去告诉其当下的迫切心意……
  脑海中又传来一股低沉沙哑的成熟男人声音,急促又贪婪道:你的乳晕勃起了……粉红坚硬得叫我百尝不厌……本已枯干的桃源洞口……已经充血舒展开来……好像艳丽的红玫瑰层层绽放……洞口内有如万年不化的冰窟……已然销融如地底的温泉喷涌出来……是趋向极乐不死的生命泉源……这是我的最爱……会爱得你荡魄销魂……至死方休……
  另一道清脆羞涩如处男的声音急促传来:阿妙……别被这魔鬼的甜言蜜语所蒙蔽……你本拥有纯淳的善良本性……快抵抗沉溺欲海的诱恣……
  索妙此刻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脱口道:“我本是苦命的妓女出身……哪来的纯洁心灵……你们就一起爱奴家到底吧……让奴家保有这份甜密而难忘的回忆……快乐的死去……”
  语音旋落。
  温柔有力的舌尖,已经舔在她坚硬的乳晕上摩挲碰撞,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积盈的热情就像充血般欲燃爆开来,颤抖得浑身发烫欲迎若拒,忍不住蠕动起来。
  无论是游移在她身上的灵巧十指,还是轻吐在肌肤表层的急促热炽气息;当舌尖轻吸重点碰触的那一倏瞬间——她终于明白……
  这就是她夜夜魂牵梦萦,迫切想要的!
  当修长有力的中指,轻扣在桃源洞口坚挺的花蕾上……一股酥麻快感便往上窜升,与心房四周的热情相结合,有如天雷勾动地火。
  “滋……”的一声。
  强壮又粗暴的撞击力道,令她骤张的樱桃小嘴呼出一口气,免得气郁闷绝。
  那根硕长“龙杵”忘情地埋首于她体内时,产生一股无法言喻……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然却带进了大量的燥热,实在让她有一种莫名撑涨及开心。
  刹那间,有如火山爆发般滚滚的岩浆涌进来,又似阵阵波涛汹涌澎湃,一波衔着一波冲撞,流窜浑身一百五十万条神经,快要溶化似地……全身都快散了……
  再也按捺不住蠕动……拼命地迎合……就是浑身散了也没有关系……
  那肌肤互相撞击的声音……好比孕育大自然生命的美妙音律……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无怨无悔的上前接纳……甘之如饴……
  太美妙了……这种欲生欲死的滋味……只要尝过一次就会上瘾……
  人世间所有的道德束缚……当下全然抛诸脑后……企盼能再持久一点……便死而无憾了……
  一只强壮如小牛般的野狼嗅出一股血腥味,从洞中快速窜至魔胎茧的一丈之遥,立即止步观望。
  魔胎茧蠕动不休,迫散出的红芒愈来愈盛,灵敏度特强的野狼,已经嗅出了一股死亡气息,睁大狼眼注视着光芒耀眼的丝茧内,清晰看见,竟有一男一女的人类像野兽般在纠缠着——
  而那个生毛带角的恐怖男人,好似在噬咬猎物般,一口咬在女人的修长脖颈上,贪婪地一边吸血,一边傅宗接代……
  这头野狼被血腥味所刺激,毛发贲然,咧嘴张牙的血盆大口嗥嗥咆哮,好像在警告这处洞穴是我的地盘,甜美的猎物岂容得你来独占。
  阵阵的狼嚎,引来洞内母狼及三头年轻的小狼,它们以饥饿哀求的磬音对领头的大公狼嗥叫,企盼其攻击前方那个发着红光、透出血腥味的魔胎茧,让大家都能饱食一餐。
  魔胎丝茧蠕动中,渐渐滚入洞内之中倏然不动,在贪婪的狼眼中有如一种上天送来的甜美大餐,一家族见况于是便上前包围起来。
  狼群正待集体扑上撕咬之际——
  一声女人凄厉中夹带着些许兴奋满足的音调,突然叫喊出来,回荡于洞穴之中,远远窜去,真不知洞穴有多深……
  本欲扑前的狼群家族,为这股充满死亡的声音吓得全部回头转身而去,窜了数步便面对魔胎丝茧狼嗥叫啸,纷纷前爪攫地,瞪大狼眼虎视耽耽,露出撩牙狰狞以待。
  狼群发现闪炽红芒的丝茧内,那名凄厉惨叫的女人,快速化为血水,竟然与那个魁梧的男人融合在一起,如此岂不就少了一个大餐?
  血腥的剌激,让狼群再也按捺不住,集体扑上去撕咬魔胎茧,欲夺取其中猎物。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上前扑咬的狼群们,竟被魔胎茧内突然窜出的血丝给缠住,逐渐融入,发出了临死前的哀嚎,声声刺耳回荡空间,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魔胎丝茧迅速澎涨,狼群的肉化为血水滋养魔魁,残留的骨骼竟去瘁取精地嵌进魔魁肉体组台,发出阵阵的清脆声音,有如初生的胎儿成形,脱胎换骨——“爆!”
  魔胎丝茧如蛋壳般从中裂为两半,浑身血淋淋赤裸的张心宝重生过来,原本被鞭挞得伤势累累的痕迹及胸前“催魂红酥手”的纤细掌印竟完全不见了,肌肤反而显得更细腻,而且身子也变成八尺高度的魁梧身躯。他如狼般地跳跃,四脚着地,朝着洞外的明月狼嗥起来。
  就地取块崖石为索妙立个墓碑,虽为空冢,也算是聊表心意。
  他双眼迸出异采,有如狼眼闪炽耀人,将黑暗的洞中看得十分清晰,忽尔站起身子。
  感觉浑身是劲,走起路来敏捷轻快,观察了洞中一切,回到破裂的魔胎茧前,忧愁满面轻叹道:“天意如此夫复何言?既然让我重生,以后就得好好珍惜,才不辜负索妙及狼群为我的牺牲……但不知下次死亡,又是个什么痛苦情景……”
  语音旋落。
  张心宝踏着轻灵脚步,往洞穴中的深邃处欲找出路,缓缓消失踪影。
  然而,在他逐渐消失的赤裸背影中,清晰可见其浑身毛细孔窜出丝丝若茧真气,于其身上形成一种保护网,十分诡异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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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灵光一指 
 
  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岭嶙山涧,冷风飒飒狂啸,虽有艳阳高照,依然阴森昏暗深不见底。
  千仞悬崖之巅,传出阵阵女鬼般的凄厉哀嚎。
  红姑跪在那里已经三天三夜,肝肠寸断。
  哭得死去活来,哭出了血珠儿,沿着面颊两侧沿至下巴,深得见骨的四道毁容伤痕,滴流浸襟,更形恐布。
  红姑满头乌亮秀发,一夜之间,全然变白。
  白发迎风如瀑飘飞,与红姑一身艳红的披风齐舞,形成强烈对比,凄厉叫喊声充斥空间,回荡于千仞悬崖间,有如鬼哭神嚎,令人毛骨悚然。
  细心倾听回荡山涧的低沉悲恸哀嚎声音,却只有三个字——张心宝……
  她紧握张心宝遗落岩石缝中的那根竹筒密卷,曾经数度昏厥过去。
  再从她后方二十几具尸体皆被其双手利爪碎成肉靡看来,显示出毁尸泄恨犹不能填补心中愤懑,也是怪罪死者害她失去心爱的张郎。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将索妙遗留下来的一只绣花鞋当成她的尸体般,一口一口撕裂吞下去,简直恨她到了极点。
  好像张郎落崖之死,全是为了保护这个臭女人所引起的,愤恨的心情一下子宣泄出来。
  突然间,悬崖上传来零乱的脚步声,以及搜寻中互相声援的几声短促东瀛方言,当找到了肢离破碎的同伴残尸时,立即怒吼咒骂。
  悲伤中的红姑警觉回神,撩起红丝巾蒙面,双眸迸出强烈的杀机,凝聚浑身功力蓄势以待,有如一尊雕塑千年的磐石溶于崖岩不动如山。
  “荒山野岭哪来的白发红衣老太婆?过去问一下!”搜寻队伍中有人喝声道。
  快速接近的脚步声本是凌乱,逐渐转为轻灵无迹而并然有序,背对他们的红姑凝然体内真气去勘测动向,发现对方于背后二丈开外,采弯月型队伍围堵其退,竟有十五人之多。
  其中三个人出列,采三角阵势趋前靠近五尺距离,中间的人再踏前一步,相距五尺距离喝声盘问道:“能攀爬到此绝非一般的老太婆……你白发红衣异常抢眼……肯定是江湖中人……我且问你……”
  诘问声未落。
  红姑一转身借劲之力,顿似离去飙飞,身形笔直如箭矢射出,十指如刃鬼爪隐在袖中,螓首伸长如灵蛇出洞,骤张嘴巴展露白森牙齿─一口咬上带头说话人的左侧脖颈大动脉上!
  “咕噜……咕噜……”
  三天不曾进食的红姑,将此人的血液当成甘甜美味的泉水狂饮,瞬间吸得精光。
  她用眼角余光去看此人顶上覆盖的忍者黑巾,清晰的白丝绣着六个铜钱标志,一看便知是东瀛的“甲贺”忍者。
  被啃咬吸血的忍者一脸惊吓煞白,以仿佛遇见鬼魅的眼神恐惧地瞪着,再以乏力颤抖的右手去掀开红姑的红面巾,霍然发现里头竟是比鬼还恐怖的脸孔,吓得脸色发青,突睁两颗死鱼白眼,死不瞑目。
  他身旁两名同伴见况皆惊骇莫名,形似白发厉鬼现身的老太婆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贪婪地饱饮人血,肯定是山魅的化身,吓得屁滚尿流瘫跌地面,一边爬行一边发疯似地狂喊救命,但颤抖的四肢就是不听使唤。
  红姑将瘫软的忍者尸体抛掷出去,撞倒了右侧一丈外闻声赶来支援的数名忍者,使一个“凤凰展翅”衣袖拍地腾空而起,若一片红云罩向惊吓爬行的两名忍者。
  “噗!噗!”
  她惯伸左右鬼爪戳进他们头颅,如铁钩的修长五指一扣一缩之间,便“喀嚓!喀嚓!”
  捏碎了头骨,红白相间的脑髓激出,竟然以鬼爪刨挖而起黏答答的脑髓,放入嘴里狼吞虎咽。
  白发红姑一嘴脸的血淋淋狰狞恐怖吃相,让人见之亡魂丧胆。
  吓——
  十二名忍者眼见这种生吃脑髓的残忍情况,各个吓得魂飞魄散,停顿往前抢救的脚步。
  带头的一名忍者惊颤颤呼叫道:“她……不是人!快准备火铣将她打成蜂巢!”
  十二名忍者中有六人掏出火铣,点燃火药线对准红姑就要开火之际。
  红姑已有上一回的经验,并不觉得火铳可怕,便凝然内力集结双掌往地面碎岩轰去,一时间刮得石屑纷飞,尘霾滚滚遮天,让火铳失去了准头。
  红姑一边拍击石屑一边隐藏身形,往右飘窜而去,并将抢眼艳红的披风凝劲膨胀往左抛掷而出,于滚滚烟霾石屑中,仿佛化身为二,扰敌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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