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三层建筑的楼阁,从顶楼传来悦耳的乐音。
  小丫鬟奉上人参茶,香味弥漫一楼客厅,孟、焦两人当然识货,便举杯贪婪地一口饮尽,用眼角余光去观查厅内五名客人,皆是一派衣着亮丽自命风流的人物。
  老鸨纪外从他们举止粗鲁、谈吐不雅的外表看来,便知道是从乡下来的上包子,没经过什么风流大场面。
  所谓:吃饭配菜脯,赚钱开查某(闽音:嫖妓),就是这两个宝贝。
  这种典型的节俭人物,对中意的姑娘最会打肿脸充胖子、最舍得花钱找乐子,只要让他们高兴,下次就是当掉裤子也会再来。
  如何将他们口袋榨个精光,就是老鸨的本事。
  宽敞厅内七个大男人,只有两名留辫子的未成年丫鬟伺候着,没有艺妓出来招待,未免也太过冷清,真教孟、焦两人感觉失望极了,隔壁一连串的楼阁可能有比较标致的货色吧?
  喝蔘茶嗑瓜于实在无聊,简直浪费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好时光,孟不离不耐烦询问道:
  “纪老鸨,肯定是地!这里平常生意一定很冷清,要不然怎不见姑娘出来接客?”
  这么一提醒,好似说中了另外五名嫖客的心中事,皆以目巡视显露不满。
  纪外抿嘴呵咭呵咭一阵浪笑,忙举小圆纙扇替其煽凉嗲声道:“哎哟!奴家还没有嫁,别叫老了,这几日来忙翻了天,奴家旗下百名的姑娘有一半早被恩客包出场了,其余的都在二楼房间陪客,等下一摊的酒席备妥,就轮到你们了。”
  焦不弃一呆转而脸露不悦脱口道:“她妈的!就这么说……你不是叫咱们来洗别人的‘锅底’吧?”
  纪外一脸正色拍胸保证道:“咱们楼阁里的姑娘最干净,男人若不戴‘套子’办那回事,是不接客的,所以绝无风流病,让恩客绝对放心!”
  这倒是件新鲜事!
  孟不离虽是风月老手,却从不曾听过,便好奇问道:“纪姑娘,男人需要戴什么‘套子’?”
  纪外笑眯双眼,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道:“有牛肠、猪肠、羊肠做的‘套子’,是戴在男人的家伙上,还有上品的超薄蜕化软蛇皮,是用中药秘方泡制而成,可壮阳持久。如此姑娘们不会受孕,男人又可享受,这么简单的道理男人哪能不懂?”
  大家听她讲得头头是道,虽不满意还能接受,而且对那能持久壮阳的蛇皮套子,有种跃跃欲试的心态。
  纪外接着又讲了一句突兀的话道:“你们可知道奴家这楼阁命名为‘炮凤烹龙楼’的由来?”
  说完大家便议论纷纷,十分好奇。
  一名嫖客好似一派饱读诗书的朴样,自呜得意,排众说道:“所赞‘炮凤烹龙’意同‘炊金馔玉’,极言宴会菜肴之精美。《酌中志》有所言炮凤烹龙者,凤乃雄雉,龙则宰白马代之。可见贵楼的菜肴定然别出心裁,独树一格。”
  纪外用小圆锣扇抿嘴吃笑一阵,忍不住脱口道:“林公子您错了!您首次光临也难怪不晓得。咱们姑娘可是卖屄样的……不!奴家是说本楼开的是妓院又不是餐厅,酒菜教顾客满意就行,最重要在于姑娘的‘十八嫽’床上功夫!可是全荆州地界数一数二的绝臻妙招啰!”
  咦!又一句“十八嫽”的新鲜词?这家楼阁肯定好玩!大家心里头都是暗爽期盼着。
  林姓公子迫不及待脱口道:“纪姑娘……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纪外卖个关子,只笑不答道:“等一会儿叫你们自己去见识一下不就得了!”
  话一讲完,从二楼的几个房间内出来了一批男人,各个好像斗败的公鸡,弯腰驼背,垂头丧气,嘴角却挂着满足的笑意,啧啧叫好;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竟同时出现脸上,教人见之怦然心动。
  纪外满面春风送走这批恩客,回头朝二楼大叫道:“姑娘们!快下来见客喽!”
  几处房门推开,有十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走出来,各个好似花朵般艳丽,不见丝毫倦怠,莺语叽喳回荡空间,让男人们眼睛一亮,这才像是春意盎然的妓院嘛!
  刚才那股等待的不满,此刻顿时一扫而空。
  孟、焦两人还真色急,率先挑了二个花名阿梦及阿绮的年轻漂亮艺妓,她两人还算懂得世故,马上乖巧地替其捶背按摩。
  其他男人左拥右抱美人入怀,一时间客厅内尽是闹哄哄地打情骂俏声。
  这时候孟不离在心中有把算盘在精打细算,忙挽着纪外老鸨在一旁问道:“纪姑娘……
  这夜渡资,怎么个算法?”
  纪外笑得诡秘道:“孟公子,很少有男人会在此过夜,因为等会还有特别节目,得花一点时间……大伙都打个‘一炮’就离去了。”
  孟不离讶异问道:“什么特别节目?肯定是好节目喽……但为何没有人在此过夜?必然是花费太贵了吧?”
  纪外心里头是瞧不起吝啬的客人,但刚才看见他拿金叶子当扇晃荡,也不敢得罪,便圆滑推拖道:“姑娘是抽成给佣的,要让恩客十分满意,白花花的银两才会从你们的鞶囊里心甘情愿地蹦出来,如果让客人花费太高,以后谁还敢来捧场?没有恩客在此过夜的原因,等你看过了特别节目,自己再看着办喽!”
  还是在卖关子,孟不离眉头一蹙又问道:“肯定是的!这特别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在哪里欣赏?”
  纪外一指三楼,故作神秘道:“在最上层表演,现在总得让姑娘们与恩客熟悉一下,办那种事才能带点感情嘛!”
  孟不离被她说得心痒痒的,又问道;“表演要多少时问?”
  纪外回答道:“约一柱香时间。”
  孟不离一愣脱口道:“哇!要这么久?”
  纪外笑得妩媚道:“保证值回票价。”
  孟不离急一着道:“厕所在哪里?不去撒把尿岂不别死人了!”
  纪外用小圆纙扇轻拍其额头道:“算你聪明,跟奴家来吧!”
  她带孟不离走进偏门再转个角,掀起门帘一指充满尿骚味的马桶,待他进去后便在外头候着。
  “咚!咚!咚……”
  这泡尿好像大水冲垮龙王庙般,又大又急响遍天。
  纪外被吓了一大跳人,从没有听过男人小便那么急促又有力!偷偷掀开帘缝瞧个究竟—
  —我的妈呀!
  这家伙又长又粗真是天生异禀,老娘嫁过无数丈夫,操死过一半以上,其余的写休书全打退堂鼓……这……这正是老娘梦寐以求的好家伙!
  对了!那根真像双掌无法紧握的粗大玉蜀黍,周体贲然环绕的青筋,就如浑圆的饱满颗粒……令人垂涎欲滴。
  纪外看傻了眼,心思春潮迭起秤然心动,恨不得当场试一试威力,这辈子当女人才没有白来一趟。
  孟不离舒喘一口气,甩一甩家伙入裤裆,绑紧裤头回头一望,竟看见纪外正一双春眸瞪翻了眼,感觉十分尴尬,暗忖这个老鸨还真好色!
  纪外双颊绯红,“嘤!”地一声,态度立即变为亲匿,捥其手臂贴身靠着,有如恢复十八岁的姑娘嫣然道:“孟公子必然是名门之后……古圣贤‘孟子’是您的先祖也说不定……
  奴家最景仰有学问的男人,更欣赏年轻力壮的猛男人!”
  孟不离一愣脱口道:“你娘我鬼……我小个便竟有这么大的学问?”
  纪外再度面颊烧烫,臻首贴其手臂,催促他快到客厅与大家会合。
  好戏就要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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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高难度喽 
 
  秋风凉爽的妓院屋脊上,张心宝捧著一坛佳酿,与狼王“小白”有如兄弟般大口畅饮,两条风味极佳的金华火腿配著下酒。
  学会狼族肢体语言的张心宝微笑道:
  “怎么样?人间的美酒及腌制的火腿味道如何?”
  狼王小白轻吠几声,贪婪地伸舌啜饮坛中佳酿道:
  “首领,这种味道极呛的水,刚尝起来辛辣够劲,而愈喝愈是刺激舒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但是这条变味的猪腿,却没有血淋淋的鲜美,生硬苦涩难以下咽,人类真不懂得享受肉味。”
  张心宝轻拍狼头笑呵呵道:
  “你们这群看守宝藏千余年来的兽类,确实血统优良十分聪明,代代相传的‘天狼身法’尤显行动敏捷,简直可以用神出鬼没来形容。”
  狼王小白得意轻嗥一声道:
  “我们祖先相传是来自於风沙漫天的大漠,千余年前吴起老主人用心调教跳跃之术,‘八岭山’本有虎豹这种凶狠的异类,最後皆被我族扑杀殆尽,又曾与入山侵略的人类经过一场厮杀,大获全胜,吾族便称霸繁衍至今。”
  张心宝微笑道;
  “你们这一族狼群,也算得上与人类亲近的名门之後。”
  狼王小白咧嘴獠牙一闪,一派唯我独尊霸气道:
  “不但如此,我们还有跟家犬延绵後代,生育出体形特大的狼犬做为护院之职,方才遇上的几只次等血统不入流之辈,也都乖乖夹著尾巴臣服让路。”
  张心宝笑得开心说道:
  “刚才情形我也见识过了,你的一个足掌凶狠跺地,它们看你如虎体态,与威风凛凛帝王般的气慨,再被你萤芒若炬的双眼一瞪,便惊骇得失禁撒尿,匍匐爬开。”
  狼王小白笑得冷酷满意道:
  “首领,其实您身体上的气味与吾族相类似,肢体语言也可以跟狼犬沟通,但对这种次等血统之辈不须客气,必须武力服之,杀他个灰头土脸,以後见了您它就会离得远远地,忠心供您驱使,这是吾族强弱世界的生存法则。”
  一人一兽正聊得起劲,屋脊下一阵阵笙歌起舞,人群中夹杂男女惊赞不绝的喝采声音。
  狼王小白嗤之以鼻道:
  “这些人类晚上不好好安歇,却显得亢奋莫名,也不知在乐些什么?首领,您说要来保护两位朋友,咱们吃饱喝足也该行动了吧?”
  张心宝轻抚狼脊笑说道:
  “我的朋友应该在里面,现在是没有危险,待会儿万一有状况,咱们再现身营救也不迟呀!”
  话一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在屋脊掀开几道瓦片,一道烛光随即窜出,当室内情景映於眼前时,张心宝整个人目瞪口呆,惊愕得羞窘难堪。
  一座三尺高,一丈宽的圆形表演台在三楼的正中央,布置得有如一间少女闺房,并有一座屏风约有一个人高度,画著坐在龙椅上的瘦弱元顺帝,一脸色眯眯地瞪著舞台。荆州地界已经不属元人管辖,这幅画怎会出现,令人好生不解?
  一位华丽衣服的妙龄少女,容貌及身段颇有几分姿色,以小碎步掀帘而出,体态端庄颇有大家闺女风范,并在手中捧著一个花篮,篮子铺盖著一些蔬菜水果,有小黄瓜、香蕉、茄子、葡萄等清楚可见,却不知篮底是否也同样是水果?不过当然没有人会去怀疑里面到底藏著些什么。
  少女将花篮置於枕头旁边,便伸个懒腰打个呵欠,表示有点劳累的模样,又摆了—个睡姿之际,腰巾突然脱落,居然没有穿著紧身兜衣!
  她竟半露了上身酥胸,蹦出了雪白尖挺的乳房,下半身的修长玉腿交叠半掩著,翻来覆去地如蛇蠕动……
  这时右侧帷幕内响起了音乐,随著少女的节奏起伏,更增添其怀春绮思的气氛,一副需要男性安慰的挑拨动作。
  台下孟、焦两人以及五位男性,每个人身边皆有一名艺妓陪伴,老鸨纪外竟也紧贴在孟不离身边。
  在场全体人都睁大双眼注目营心去观看,没有一个人肯眨动一下眼睛,放过任何—个挑情动作。
  突然间,通明彻室的烛火熄灭了。
  全场一阵男人的愕然喧哗,女人家却吃吃窃笑。
  “他妈的!看得正过瘾……怎会这样?”焦不弃粗鲁地叫骂道。
  二十个数息过後,霍然之间。
  一盏强烈的灯光探照在整座舞台上,骤显台下一片黑漆漆,观众一片沉寂,但兴奋期盼的眼光频频眨动,有若星炽闪烁。
  孟不离对这盏强烈照明的灯火特别注意;只见六尺长桶喇叭状的木制灯罩,内部装置明亮铁皮,并在桶尾端处放有一盏小烛火,反光的投射力十分集中,而且异常明亮,居然能笼罩整个一丈宽的表演舞台,直佩服巧匠独到的心思。
  孟不离瞅了一眼便知如何制造,赶紧将目光移回舞台少女的身上,竟露出舒眉、瞪眼、张大嘴,一副垂涎欲滴的惊傻色态,令人喷饭。
  少女已然换了一身透明红色的薄纱,霍然起身,突显红润若脂肌肤,尤其二颗木瓜般垂奶不断跳动,好似熟透可摘,再往下看,她下体双腿打开,一片萋萋浓密芳草为纱衫朦胧遮掩,却故意一松手——
  一个快速转身,私处就如惊鸿一瞥,只看到了挺翘的粉臀。
  “咦……可惜!”台下有人惊叹出声。
  少女背影若隐若现的高挑曼妙身材,扭腰摆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