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传奇_替换
一见愁惊疑了,不会是那小丫头看见自己的兄长危极扑来抢救,两人给自己的连环三掌拍得粉身碎骨,全拍进山石泥土之中去了?他们哥妹两人来不及惨叫,也可以理解,但怎么没半点血迹?一见愁不禁再次打量自己掌力所击成的一个浅坑,希望能找到他们的一些残骸来,可是什么也没有,暗想:这绝不可能,总不能他们兄妹冰雪凝成,在自己的掌力之下,全化成了水,渗到地下去了?
蓦然他听到小丫头的笑声:“死人!你别看啦!我们在这儿呀!”
一见愁抬头一看,那小丫头和那小子,竟然飞到浓叶如华盖的古树上去了。小子显得有些气喘,头发紊乱,而那小丫头却神态依然,嘻嘻地对着自己笑。一见愁一怔:“你们几时纵到树上去了?”
“刚才呀!你刚才的掌力,好怕人哪!”
“你们怎么能闪脱了?”
“我们不闪脱,不给你拍死了吗?”
“好!你们下来,咱们再交锋。”
“哎!死人,打了这么久,你不累吗?你不累,我哥可累了。要不,我跟你交锋好不好?”
“你?”一见愁更怔住了。
“我不行吗?你可别看小了我,说不定你会败在我的掌下哩!”
“好!小丫头,你下来!”一见愁已感到这个小丫头不是一般的人了。她能在自己如网的掌影之中,将那小子带走而飞到树上,这不但不是—般会武功之人所能办到的,其轻巧已是一流高手之所为了。怪不得她全无惊恐,无所畏惧,出言放肆。
不但一见愁是这样想,就是姚老长和云道长,也感到这一对兄妹不是常人,有一身不可思议的绝技,再也不为他们的生命担心了。在武学和见识上,他们都比一见愁强,尤其是姚长老,他一见小神女如幻影般闪进了一见愁的重重掌影之中时,大为担心。可是一转眼,就不见了人。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姑娘在转眼之间,带着她哥纵到树上去了。身法之快,何止是当今武林少有,简直是匪夷所思了!现在,他不但不但心,反而好奇地想看看这小姑娘的武功,想知道她是哪一位高人门下的弟子。
至于在一旁静观的九重掌,更不为小神女担心。他早已领教过小神女举世少有的奇妙身法,连自己手中的钓竿,也为小神女夺了去。这个一见愁,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他怎么是小神女的对手?
小神女在树上问:“死人,你不累吗?你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不然,我打赢了你,你会不服气的。”
这样一来,更将一见愁激怒了,大叫道:“小丫头!你下来!我不累。”
“好呀!那我下来啦!”
小神女身似一团浮云,飘然而下,悄然无声,纤尘不扬。这一份轻功又令众人惊愕得傻了眼,连一见愁也不能不心服地赞了一句:“好俊的轻功,可惜你们与贼为伍,实在叫人惋惜。”
小神女说:“巫大伯就算真的是贼,也比你这个死人好得多!”
“什么?你竟敢拿我与贼相比?看来,你们不是贼伙,也是邪派上的人物,我就算失手杀了你们,也不会错。”
“那你最好用剑,不然你怎么也杀不了我的。”
“什么?你叫我用剑?”
“是呀!你那一双死人手,连我哥也拍不中,还能拍中我吗?”
“小丫头,难道你的比你哥还好?”
“我不知道,但我的轻功是比我哥好,身法也快一点,你不妨试试。”
一见愁又不禁从上到下,再次打量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心想:这个小丫头是用大话吓人,还是不知厉害?或者,她真的有一门傲世的绝技?不然,这小丫头一定是疯了。
姚长老这时说:“史堂主,看来这小姑娘的轻功和身法,真的比她哥还胜一筹,你不用剑,真的没办法胜她!”
“好!在下真的要试试了!小丫头,万一你死了,切莫怨我。”
“我怨你干吗呵!”
一见愁“嗖”的一声,利剑出鞘,问:“小姑娘,你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啦!你出手呀!”
“好!”一见愁一剑挥出,宛如—汪秋水一地涌起,剑气侵人。他的剑法,又比他的掌法俊多了!可是他一剑击出后,一下不见了小神女的身影,四下张望,同样不见,急忙往树上一看,以为这小丫头又跃到树上去了,唯独没有看看自己的身后。也在这时,小神女在他身后说:“你别四处乱张望啦!我在你身后哩!”
一见愁是位学武之人,心头一下大震,急掉头一看,赫然站着的不是那小丫头又是谁?暗想:要是这小丫头不声不响在自己身后出手一击,自己不受伤么?不知这小姑娘是不会出手,还是没交锋经验?这回真是万幸。这一下,他更惊震了小神女的轻功和行动的轻捷,竟然无声无息纵到了自己身后,而自己全然不发觉。这几乎不是人,是一道幻影。只有幻影,像一见愁这样的高手才察觉不出来。
一位武林高手,别说是上乘高手,就是一般的武林中有名气的高手,在与人交锋时,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不会在交锋中为隐藏的敌人射出来的暗器所伤。不然,就不算是什么高手了,只是一般的平庸之辈。
一见愁定了定神说:“好!小丫头,再次看剑!”声落剑起。这一下,一见愁特别凝神运气,一连挥出十多剑,剑剑飞速转动,紧贴着小神女的身影,真是如影随形,小神女闪到哪里,剑就跟到了哪里。一见愁的剑来得快,小神女闪得更快。有时从几乎不可能闪避的剑光中穿了出来,身体丝毫不受伤害,连衣服也不为剑刀所破。而且小神女只是一味以千变身法闪避,从不还招,她要看看华山的剑法,能不能伤得了自己。
这真是一场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交锋,有一二次,连姚长老这样的上乘高手,也不禁失声叫起来。因为他明明看见剑尖已刺到小姑娘的身躯中去了,谁知眨眼再看,小姑娘竟闪了出来,半点也没受伤。这令叫化大为愕异:难道这小姑娘不是人,是一团云烟?还是山林中的小精灵,合则成形,散则成气?不然,哪有利剑刺进了身躯而不受伤的?她哥哥有时还不得不纵了开去,令一见愁飞步追杀。这个小姑娘却从来没跃出半步之远,尽在一见愁身边纷飞旋转,处处是她的身影,处处又不是她的身影,弄得一见愁一套七十二式的华山剑法抖完了,仍不能击中这个小精灵。云道长、九重掌以及小三子全看愣了。
一见愁越打越惊愕骇然。他一套华山剑法抖完了,又从头再施展,小神女出手了,一招莫测的身法抢进剑光中去,一伸手就将一见愁史寅手中之剑夺了过来,说:“你别再打啦!你这华山剑法也不过如此,伤不了我。”顿时剑影全消。一见愁面露惊恐之色,木然呆在那里不动。
小神女仍然是气定神闲地立在他对面,神态与刚才无异,是一位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刚才一场扣人心弦的交锋,她仿佛跟一见愁只是玩了一场捉猫猫游戏似的。其实她要伤这个自以为是的一见愁,真是轻而易举,在夺剑之时,她顺手一掌就可将一见愁拍飞。小神女从爷爷和一阵风叔叔等人的口中知道,华山派是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正派之一,向以侠义见称江湖。她不想伤了一见愁,只想给他一个教训,令他知难而退,不太令他难堪。
小神女见一见愁呆若木鸡,问:“你还要打吗?你要是再打,我可以陪你玩玩。”说着,小神女将剑掷还给了他。
一见愁尽管为人自以为是,但也算得是一位侠义人物,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他拱手说:“小女侠武功莫测,在下输得口服心服,自问不是小女侠的对手。”
“那巫大伯的事怎么办?”
“在下已无能力敢言此事了!”
“你以为巫大伯真的是你所说的那一种杀人成性、嗜血如狂的魔头吗?”
“难道不是?”
“山下所有的死人,你也认为是他一手干的了?”
“在这里除了他,还有何人?”
“你完全弄错了!”
“什么?在下弄错了?”
姚叫化也问:“难道不是他干的?”
小神女说:“三位是武林中的前辈,恐怕武学也比我丰富多了,一个死人死于何种兵器之下,不会看不出来吧?”
姚叫化说:“我叫化当然看出来,他们绝大多数死于刀下,也有不少人给摔死的,也有一些人给掌力拍死。”
“是呀!可是巫大伯的身没带任何兵器,他怎能用刀杀人了?”
“这……”
小神女又说:“那些给刀砍死的人,比撞死的人,是不是早死了几个时辰?”
“不错!不错!是这样。”
小三子也走过来说:“其实巫大伯没有经过树林之前,树林里已死了不少的人了。巫大伯一进树林,便遭到了一伙蒙面人伏击。”小三子一五一十将所见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说了一向,“巫大伯腿上的伤,就是在这次伏击中被伤的。”
小神女说:“不错!巫大伯在树林中也曾杀人,但他完全是自卫而杀人,他要不杀人,那伙蒙面人就要杀他了!你们怎么说那些死人是他杀的了?”
一直不大出声的云道长问:“那伙蒙面人是什么人?”
“是灵川百丈山的一股悍匪。”
姚叫化说:“这下我叫化明白了,他们是在为他们的首领报仇吧?”
“叫化,这股悍匪下应该杀么?”
一见愁说:“这是黑吃黑的事,我们不想去多理。但兴安城郊那座庄子的血案,小女侠又怎么看?”
“那个庄主更应该死了!就是巫大伯不去,我们也会将他们干掉!”
一见愁一怔:“小女侠怎么这般说?”
“因为那位庄主是一个坐地分赃的大贼头,那个红脸姓石的贼头,更是穷凶极恶,他经常冒充猫儿山的人,在猫儿山下一带杀人放火,抢劫山村小寨,还血洗过往商队,连无辜的人,也一个不放过。你们看,这样的匪徒应不应杀?”
姚叫化说:“该杀!该杀!就是我叫化知道了,也会将他们干掉!”
一见愁迷惘地问:“小女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们本来是准备向猫儿山人寻仇的呀!”
不但九重掌听了愕然,一见愁等三人听了也愕然。他们三人几乎一齐问:“小女侠是来向猫儿山人寻仇?”
“要不,我和我哥跑来这一带干什么?”
一见愁史寅问:“那小女侠为什么还要为这巫老贼说话?”
小神女说:“我们可不像你这般鲁莽,更害怕杀错了人,放走了真正的杀人凶手!我们先在猫儿山一带询问过不少的人,了解到杀人放火、血洗商队的不是猫儿山的人,而是那姓石的红脸汉子,还有灵川大刀堂的人。反而猫儿山人在这一带行侠义之事,保护百姓和过往商队。他们抢的是贪官污吏、土豪恶霸的不义之财,杀的是罪恶累累、嗜血成性的山贼土匪。我们不是为巫大伯说话,而是真话真说。”
这一番话,姚长老和云道长听了不禁动容。
云道长问:“猫儿山上的人,真的如小女侠所说?”
“道长,我的话你们也别相信,是与非,最好向当地百姓打听,便可知道了!我是不会说假话,不会将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更没有必要来欺骗你们。”
“要是如小女侠所说,猫儿山上的人就不是什么抢劫杀人为生的强盗,而是聚啸山林的一群好汉,所行的事是侠义之事了!”
至于九重掌听了小神女的话,更是激动万分。不是因为小神女为猫儿山说好话,而是因为小神女能明辨是非。这才是人间真正的侠义之人。不像名门正派某些所谓的侠义之士,带着门户偏见,不分是非黑白,将他们全逼成了仇敌,从而在江湖上掀起了恩恩怨怨连绵不断的仇杀。
只有一见愁却默然不语,不知是他成见太深,或是无颜再说话。小神女瞧了他一眼问:“史堂主,你是不是跟巫大伯曾经有过什么过节,生死而不两立?”
一见愁说:“在下个人,跟他毫无恩怨。”
“那就是猫儿山与回龙寨人有积怨了。你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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