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郎君
“停!等一下!”苏乌用剑架住绿湖的,“中场休息,你先上个茅厕什么的,我有要事。”说着一个变身就来到仙帝身边,急急地去抢那几块可怜的臭豆腐。
绿湖收住剑势,冷眼看着树上的四只狐狸,“怎么,要一起上么?”
“我只是路过,别把我算在内。”仙帝赶紧撇清关系,“豆腐买到了,家里逃跑的苦隶也抓住了,先回家去了,儿子,你自求多福吧。”仙帝抓起苏乌脖子上的那块皮,速度极快的消失了。
凌云恨恨地跺着脚,这老爹也太没良心了,居然见死不救。
“好了,散了吧,打架的主都走了一个,还站着等饭吃啊。”见今天没戏可唱,凌云化做一缕白气先跑了,也出来了大半天,盈儿应该早就醒了,他一定在恼自己没带他出来。
回到客栈得知盈儿不见了,凌云把老板叫来大骂了一顿,那模样就像要把对方活生生撕来吃掉,随后回来的柳柳问清了情况,让老板先行避难去,见凌云急得坐立不安,什么话都听不进,便抓起桌上的茶碗将水全泼到他脸上。
“冷静一点,盈儿并不是好欺负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用你的能力来找到他的下落。”
“他又没召唤,一时半会怎么找得到,我又不是狗……”说到狗,凌云看了看随后进来的绿湖,柳柳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也顾不得绿湖冰冷的脸,跑过去求他。
“你这么积极干嘛?”绿湖给了他一个白眼,“那边正主都不在意。”
“柳柳!犯不着求他,就算杀光这个县里的人我也要把盈儿找出来。”凌云特受不了绿湖这种挑衅的态度。
“说不定到时候见到的是盈儿的尸体,他那么可爱,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正被坏人糟蹋,也许正被人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哭着叫凌云哥呢……”
“你给我闭嘴!”凌云拨出剑就朝他砍去,被柳柳死命拦住,“老大,忍一时风平浪静,这都是为了盈儿。”
绿湖来到盈儿最后睡的床榻,仔细看了看床下边,然后沿着后门一路追踪出去。
“喂,你在看什么,不用拿件盈儿的衣裳闻闻么?”
“凌云!”柳柳急死了,他就不能忍一会再说话吗?
“白痴说的话我从不计较。”绿湖用手量了下后门湿草地上的几个脚印,然后站起身,“盈儿是被人用被子裹着抬出去的,看样子是三个人,其中一个比较矮小,大约四十岁左右,另外两个是年青男子,他们从这里经过已有三个时辰。”
“只看脚印就知道吗?”柳柳问。
“我可不像某些笨蛋只知道靠本能来行动。”绿湖冷哼一声,“跟我来吧。”
三人一路小跑来到县官家大门,一个门倌刚想来阻拦,被凌云一脚踢飞,余下的人见了这阵式都不敢阻拦,只恨自己躲得不够好。县官闻听得动静,想不到三位大内高手回来得这么快,儿子进去了快一个时辰也没见出来,想必是得手了,便急急地跑来阻拦。
“三位大人且慢,容下官讲句话。”☆油炸☆冰激凌☆整理☆
“你这狗官居然敢绑架太子,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大人饶命,纵然借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太子正在里面享春福呢,大人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去你的春福,你对盈儿做了什么!”凌云等不及,一把将他丢开,冲到里面,将两个看门的结果了,一脚踹开门,大叫着盈儿。
“凌云哥,你总算来了。”盈儿一见他,喜笑颜开地丢了鞭子跑到他身边。
“盈儿……”凌云见他外衣没了,里面的裤子都挽到了大腿根上,上衣的袖子也挽得高高的,头发散了,一脸的汗。“对不起,哥来晚了,哥一定会杀了他们帮你报仇的。”
“凌云,你先搞清楚情况。”柳柳进里边把一个被打得混身是血的男人提了出来,“看状况好像是这个人比较惨吧。”
“盈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凌云边帮他把裤腿放下来边问。
“这家伙脑子有毛病,哭着求我打他,一边打还一边叫舒服,我怕他反抗,就用绳子把他手脚绑了起来,然后用马鞭抽,抽得我一身的汗才把外衣脱了的。”
“他没有碰你吗?”
盈儿想了想,“好像是没有,一直都是我把他踩在脚下打。”
凌云看到那混小子一脸兴奋的表情瞧着盈儿,下身不停地蹭着地面,裤档处早已湿了一片,他的盈儿岂能被人这样意淫,心中怒火又起,把盈儿按在胸口不让他看,手中宝剑挥动,只听得那混小子一声惨叫,从此真的如他爹所愿的‘没了下面’。
“这只是给他的一点教训,以后再有人敢对太子无礼,小心你们的脑袋!”凌云搁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46
四人回到客栈休整一夜,绿湖给盈儿检查了受伤的左手,恢复情况比预期要好,手指指已能自如弯曲了,但依旧不可以使力。他们租了一辆大车,第二天便向祁县出发,据说四皓之一的东园公住在那儿。
路上气氛有点尴尬,盈儿自从被苏乌点醒后,没事就瞪着眼睛监视柳柳,他对凌云的独占欲一天比一天强,就连柳柳递个东西过来都要抢先接过再给凌云。绿湖斜靠在车最里边的软榻上养神,心里很是得意,剧情比他原先计划还要发展得好,看样子结果很快就要出来了。
只是他有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狐仙帝没有出手?不是绿湖夸大,他见过的狐狸中,只有狐仙帝的力量可与自己抗衡,他就不怕宝贝儿子被杀?
行了两天终于到祁县,奇怪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打听也没人知道东园公的下落,四人只得先住下来。第二天刚好是祁县的集市日,许多做买卖的从乡下或隔壁县赶来,绿湖建议说今天人多,不防再出去打听一下,也许东园公是住在乡下地方,少人知也未可。
于是两人一组上街去了,盈儿自然是跟凌云在一起,集市上很多有趣的小玩意让盈儿看得爱不释手,最后买了鬼脸,一人一个戴着,你瞧我我瞧你,然后对对方的丑样大笑不已,闹了一阵,凌云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便让盈儿在原地等他。
刘盈也看到了那红艳艳的果子,想起上回跟凌云一起吃的情景,脸不由自主地发烧起来,面具下他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见人多挤,他便往边上站了站,不料发现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故意在个老妇人身边挤来挤去,下一刻老妇挂腰间的钱袋就不见了。盈儿哪里容得下小偷在眼皮底下作案,大叫一声抓贼便冲过去。
小偷回头一看,见一具鬼面朝自己冲过来,本就心虚,见了此景还能不跑?盈儿紧追不舍,集市上人虽多,却没一个在前边拦小偷的,倒有不少人挡着他追赶。盈儿足追了一条街也没追上,还被小偷越跑越远,一气之下使出轻功,踩着人头跃上屋顶,形势立时逆转,在屋顶上跑的盈儿可比下面的小偷快多了。
凌云买糖葫芦回来,一边的小贩告诉他刘盈追小偷去了,凌云仰头哀叹,小家伙真不是普通的会惹事。
刘盈一直把小偷追到河边,河水流得挺急,小偷不敢跳下去,回身拨出一把刀子,威胁说再管闲事就要见血。
“这么小的刀你杀鸡啊。”盈儿才不怕他,一步步地逼近,“快点把钱交出来,然后上衙门自首!”
小偷被盈儿的气势吓到了,他戴的鬼面就像勾魂使者般,一步步索要着他的小命,小偷心一横,握紧刀朝盈儿冲过来。盈儿不敢用左手,只右手跟他过招。小偷下三烂的拳脚哪里敌得过刘盈经凌云和大内高手指点的功夫,两下就被缴了械。
刘盈把刀抵在他脖子上,“再不交出来我可不客气了。”
小偷双手发抖地从衣襟里把钱袋拿了出来,正要接过,盈儿觉得身后像被什么力量一推,一时没站住,他被撞到小偷身上,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满手是血。
盈儿吓得丢了刀,只见小偷两眼翻白,脖子上一条深深的刀伤,伸手去探鼻息,哪里还有气,盈儿不由得倒退几步,无力地跌坐地上。
绿湖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在街上见盈儿追小偷,便使了个小计谋支开柳柳,然后一路跟着来,方才只不过顺水推舟了一下,盈儿恐惧的眼神让他内心的快感得到极大满足。
等了半柱香,盈儿还是在那儿呆看小偷尸体,绿湖便跳下屋顶,装着没事人一样问盈儿怎么了。
“古月……我,我……”盈儿有点语无伦次,抬起自己满是血的手,“我杀人了……”
绿湖把他的鬼面摘下来,捧起他的脸,“你并没有想杀他,只是个意外,对不对?”
盈儿机械地点点头。
“其实这种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世上,他的死是天意,怪不得你,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上天给了盈儿一样东西。”绿湖拿出一个白玉小瓶,刘盈犹豫了下,颤抖地接过来。
“这里面是加了魔法的药水,把药水撒上去,如果这个人不该死,他就会活过来,如果他该死,就会化成一滩脓水。”绿湖把盈儿拉起来,推着他走到小偷尸体边,“来吧,别怕,让我们看看天意如何。”
盈儿着了魔般地拨开瓶盖,闭着眼把药水倒出去,立时一股浓烈的臭味熏得人几乎不能呼吸,睁眼一看,尸体像烧开的水一样不断冒着黄脓水,脑袋上的肉全没了,只有两个大大的窟窿,白白的骨头也正迅速地发着滋滋声化成脓水。
盈儿吓得大叫一声扑到绿湖怀里,绿湖搂起他远离了尸水,轻轻拍着背安抚。绿湖给刘盈的分明是化骨水,这种东西非常少见,许多老江湖听都没听说过,盈儿又如何会得知,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恐怖的景象,像抓着保护神一样紧紧抓着绿湖。
绿湖把盈儿带到河边洗干净了手,又把他带血的外衣脱了丢河里。一切弄妥当后他问现在要做什么,盈儿无力地摇摇头,他已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先找个地方喝点水休息休息,然后回客栈跟凌云他们会合,凌云不见你一定会急死的,之后再想办法找到失主吧。”绿湖摇了摇手中的钱袋。
现在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客栈还是挺远的,两人敲开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个年轻姑娘,绿湖说明来意,姑娘很热情地将二人让进屋。这户人家的庭院里有一口井,姑娘引二人到井边,打了半桶水上来。
“公子请用吧,我们都是直接喝这井水的,比茶还要甜。”
绿湖用碗喝了些,果然,正要递给盈儿,只见他突然抱起木桶一气儿灌下去。
47
姑娘哪知盈儿的心情,只在一边抿嘴笑,“公子也太心急了,这井水多得很,喝完了再打便是。”
半桶水见底,盈儿的衣裳也湿了大半,他猛地把木桶放到井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要不要再打些上来?”女孩见他那样子,以为渴急了。
“不必,让他休息一下,他是累的。”绿湖问那姑娘,“水这么甜,可是有什么缘故?”
“公子来讨水喝还以为是知道的。”姑娘笑着回他,“这水以前也跟一般井水无二,自从我们从城里搬到这儿住之后,爷爷经常就在屋里弹琴,后来发现用这水做出的米饭特别香甜,造出的酒也比一般的水要好,人们都说这是因为水听了爷爷的琴声才变甜的。”
“想你爷爷必定是位奇人。”绿湖微敛下巴对姑娘放电,“可否告诉在下这位爷爷贵姓?”
姑娘红了脸,以为绿湖拐着弯儿问自己名字,“敝家姓东。”
绿湖心下一动,这个姓东的,又会弹琴,莫不就是东园公?但刘盈现在这般狼狈模样实在不适合见人,就让自己来试一下吧。
“原来姑娘的爷爷喜好声乐,在下对音律也略通一二,不知能否见一见这位东爷爷?”绿湖打开随身的扇子,向东姑娘欺进一步,把人家羞了个满脸通红。
后面木屋里竹帘掀动,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是哪位说要见老夫啊?”
东姑娘一听,急得忙跑开了,绿湖看过去,只见一个老头站在门口,面色光洁红润,发跟须却是如雪的白,木鞋孺衫,气质不俗,看得出年轻时也是帅哥一名。
绿湖收了扇子微微一笑,“闻听老先生善琴,在下正也好此道,却苦于一直以来自娱自乐,也没人指点,不知老先生可否赐教一番?”
老头看绿湖气度不凡,眉眼风流却又有种叫人难以拒绝的自傲,五官跟头发都像是外族人,便想看看他有什么能耐。姑娘打起帘子把他请进里屋,老头看到刘盈依旧垂着头坐在井边,便问是不是病了。
“若要说病也是心病,在西方,这种病症称为思考,我们很尊重独立思考的权力,由他去吧。”
木屋里布置得清雅,走过用来隔断空间的屏风,里面房间最让人注目的就是一把巨大古琴,这琴比一般琴长上一半,也宽了半个手掌,对面是个正常尺寸的小琴,中间用个半透明的纱帘子隔着以示大琴的正位。
绿湖谦让了一下坐到小琴面前。试了下音,手指勾动间,清音流泄,只简短的几句老头就听得大惊失色,眼睛不停地在绿湖身上来回扫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