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计画





在聚宝楼用饭后,我便让冯总管去找歌妓来了,咱们不妨一面用饭、一面欣赏小曲儿。”
言罢,卫凌月击掌二声,外头便走入两名装扮娇艳的歌妓,一个拿琵琶、一个拿玉笛,悠悠唱起吴文英的“风入松”——
听风听雨过清明,愁草瘗花铭。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晓梦啼莺。西园日日扫林亭,依旧赏新晴。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惆怅双鸳不到,幽阶一夜苔生。
那声音清脆婉转,吴侬软语煞是醉人,燕清淮虽听得不甚明白,也觉唱得哀婉动听,更拨动了心头名唤记忆的弦,不觉有些黯然。而那两名歌妓的模样确实也极为美丽,气质出众。
“好听吗?”
燕清淮沉默了下,“其词哀、其意切,令人闻之,不觉泪下。”
“可不是,这两位可是咱们苏州城最有名的歌妓,左边那个叫月落,右边那个霜天,我就爱听她俩唱曲,缺一个不行。”卫凌月一扬手,招来两名歌妓,让她俩分别挨着自己和燕清淮坐下。“美酒、美馔、美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他朝燕清淮一举杯,畅快饮尽杯内的绿波酒。
“卫兄弟很会享受哪。”燕清淮笑了笑,也跟着举杯。
酒过数巡,又吃了些菜,燕清淮算算时间,也不打算再和表面可亲、腹中却不知在打啥歪主意的卫凌月耗下去。
燕清淮决定,今晚自己便在聚宝楼待一晚,若卫凌月不出手,那他也不会再追究此事;若卫凌月出手,那正好将所有事情在今晚了结,也省得后患无穷。
于是,又喝了两杯酒后,燕清淮暗运内劲,将酒意逼上脸庞,顿时脸现醉意,身子也往身旁名叫“霜天”的歌妓倾去。
见状,卫凌月试探性地唤道:“燕公子?”他真的醉了?
“唔……抱歉,我……头有些晕……”燕清淮口齿不清地回道。
卫凌月暗喜,“聚宝楼设有几间厢房,要不,燕公子你今晚便在这里住下吧?”
“唔……嗯……”燕清淮没说话,只是发出几声模糊的咕哝。
“那我让霜天服侍你吧。”卫凌月弯高唇角,使了个眼色,霜天便扶着燕清淮离开。
刺杀行动,再对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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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让霜天扶上床,燕清淮立时假装睡着,任霜天如何碰触自己也不做反应,只是凝神细听外界动静。
霜天碰了燕清淮几下,见他毫无反应也觉无趣。虽说卫凌月要她服侍对方、直到燕清淮睡着为止,但瞧这模样,应该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她索性坐在房里,假意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打算蒙混过去。
燕清淮躺在床上只觉好笑,却不动声色;然而没过多久,他却发现下腹处升起一股奇异的燥热。
那燥热感熟悉而又陌生,燕清淮心头疑骇不已。他明明已在每样菜入口前皆先试过毒了,怎么还会着了卫凌月的道?除非……
想到这里,他连忙试着运了运气,只觉除了腹中火热难当外,却无任何中毒迹象。
果然!卫凌月下在酒菜中的不是毒,而是……春药。
对方想借着自己沉溺在肉体欢愉而精神松懈时下手吗?但瞧现在的情形却又不像,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想在自己发泄过后熟睡时动手。
下腹欲火越烧越旺,燕清淮试着要将它逼出,却又无法如愿,只觉下体肿胀难当,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忙努力收摄心神。
他必须保持灵台清明,就算要解决,也得等处理掉卫凌月派来的杀手才行。
又熬了一段时间,坐在桌前的霜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将发髻略略弄散,起身离开。
不多时,一抹黑影悄悄潜入,手指飞快伸出——
但,他快,燕清淮比他更快。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杀手封了穴,燕清淮看见对方一脸惊愕,显然没想到他居然还醒着。
“勾魂罗刹?”认出来人,燕清淮眉一拧。
想不到卫凌月找来的杀手竟一个比一个还作恶多端?为了杀他,卫凌月难道就不怕被反噬吗?
在勾魂罗刹惊骇的注视下,燕清淮伸出手,掐住他的喉口。“五年前你杀了结拜义兄,还将他妻子苏红强占,导致她羞愤自尽,当时对方已怀了四个月身孕,导致一尸两命。今天,你算死有余辜。”
言罢,手一用力,没多久,勾魂罗刹吭也没吭半声,便在燕清淮手中断了气。
这一使力,腹中药性作祟得更为凶猛,燕清淮勉强将勾魂罗刹的尸首拖到床底藏好后,再躺上床时,也忍不住低哼一声。
眼前越来越模糊,但他不能在此时失去意识,要,也得等将卫凌月制伏才行。
“得手了吗?”门外传来卫凌月清亮的嗓音。
可惜这么好听的声音,却总吐出那么歹毒的话语。
燕清淮压低声,回道:“成了。”
话音一落,门便被推开。少年得意洋洋地走入,脸上挂着畅快的笑。
“哼,好极了,燕清淮,瞧我卫凌月怎么慢慢凌迟你!”
房里幽暗,卫凌月未曾学武,根本看不清里头动静,只是按记忆慢慢接近床边,正打算点燃烛火时,手臂却一紧。
下一刻,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他还来不及惊叫,便被迅速压在床上!
“你……”卫凌月大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歹毒的心啊,卫凌月。”燕清淮低沉的嗓音此刻已让情欲烧炙得沙哑无比。“将解药交出来,我便再饶你这一回!”
没想到燕清淮不只没被点穴,居然还有力气压倒自己,卫凌月连忙使劲挣动手腕,却惊骇地发现对方的手如铁钳般牢牢箝住自己,根本无法挣脱。
“交出解药,快点!”燕清淮又低喝一声,声音已现焦急。这春药该死的凶猛,他已经快克制不住了!
卫凌月咬牙。“没……没有解药,你要我怎么交出去?”
“我不会相信你这家伙说的话!”
“我不管你信不信,没解药就是没解药,你搜遍我身子也找不到。”卫凌月一撇唇,“你要解它,就放开我去找妓女啊,压着我也解不了药效。”
“你!”他那理直气壮的模样让燕清淮恨得咬紧牙关,手劲也逐渐增强。
这顽劣的家伙,不给他点教训是不会改过的!
果然,卫凌月唇畔讥嘲顿隐,吃痛地皱起眉。“痛……很痛……”又喊了几声,发现燕清淮箝住自己手腕的力道却只紧不松,几乎快将自己的手骨给捏碎了,卫凌月眼睛—眨,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我……我也不想到会这样嘛……我只是怕你对妓女没兴趣才下春药,目的只是要让你多费点力气、睡得熟一点嘛,要不我安排妓女给你干嘛?谁知道你不用,现在人也走了,你怪我又能怎样?”
唠叨哭诉完,声音又变得更加哀怨可怜。
“我、我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也不会再找杀手刺杀你,求求你放了我。上回你不也只是警告完就走了吗?我知道燕公子你大人大量,一定不会计较这种事的,况且你也没受伤啊……求求你放开我吧。”
哭了半晌,却发现燕清准完全没反应,这下子,卫凌月生气了。
浪费他的泪水、低声下气求了这么久,还装得这么可怜兮兮的,连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演技感动了,这家伙居然完全不为所动?更别说自己手腕已痛得快没知觉了!
一动怒,脸上的哀求之色顿时消失不见,卫凌月恢复原本凶巴巴的嘴脸,怒叫:“喂,姓燕的王八蛋,我都哭那么久也求你那么久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我道歉也道过了,眼泪也流过了,更何况我又没伤你半分,没仇没怨的,你为什么要一再相逼?我都说以后不敢了,你还要怎样?”
一逞完口舌之快,卫凌月就发现对方身上的怒火似乎瞬间飙窜了好几分,黑暗中那对炯炯有神的瞳眸里似乎燃起两道怒火,慑人心神。
察觉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煽风点火的好事后,卫凌月有些害怕,可是忍不住又骂得更难听。
虽然身体受制,还被压在底下,但说什么气势也不能输!
“怎样?我说错了吗?你要欲火焚身就去找妓女啊,压着我能干嘛?难不成要我给你灭火吗?恶心变态的丑八怪!”
不说还好,这一骂,燕清淮再也忍不下胸中怒焰。腹中欲火早已烧炙得他满头大汗,耳中又听见卫凌月高亢的怒骂声,只见那张粉色的唇一张一合地动着,加之那对狡黠黑眸在幽暗中一闪一闪的,亮得如天上的晨星,令人目眩。
无法再想,燕清淮松开手,用力撕开卫凌月身上的衣袍。
“你……你干什么?”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在黑暗中显得异常骇人,加上袭上胸口的寒意,让卫凌月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下子,他总算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了。他不过是随便说说,哪知道这丑八怪居然真的要拿他灭火!
“你、你别乱来!”卫凌月吓得浑身发抖,连声音都结巴了。“我、我收回前言,我向你……道歉,我、我不该那样骂你,我该死,我……唔!”
还要求饶的唇被堵住,在察觉那竟是燕清淮的嘴后,卫凌月倒吸一口气,紧接着发现对方居然还将舌头探进自己口中翻搅,他几乎要失控尖叫!
口中发出激烈的怒吼,他开始用力挣扎,试图在这危急的时刻里老天能开眼,让他顺利躲过一劫。
但他越动,就发现抵在自己腰间的东西变得越硬、越热,他也是男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卫凌月急怒交加,几乎要哭了。
“这是你自找的。”
灼热的鼻息拂过卫凌月的耳畔,让他惊骇地一缩脖子。
“这是惩罚,是你自作自受。”喑哑地说完后,燕清淮已无思考的力气。他一把扯下卫凌月身上仅余的衣物,随即褪下自己的裤子,将已忍到几乎快爆炸的欲望抵在对方大腿上。
恶心的碰触让卫凌月气得眼眶含泪,羞愤怒叫:“丑八怪、死变态,我警告你,要是你真的做了,我到死都不会放过你!”
捶打对方肩膀的拳头被视若无物,大腿被扳开,当身后未曾让任何物事进入过的秘穴被带茧的手指按揉抚触时,卫凌月含在眼眶的眼泪终于落下——
“不要!混帐,不准碰!王八蛋,你去死、去死、去死!”他用力推打燕清淮,对方却像堵墙壁般纹风不动。
无视卫凌月的挣扎怒吼,燕清淮剩下的理智都在克制自己想狠狠贯穿底下身躯的冲动。
卫凌月有一具年轻柔嫩的身子,肌肤细致,触手滑腻,令人销魂。
燕清淮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对方,手指探触到的花蕾羞涩而紧窒,根本不若女人的柔软。他只能努力软化、安抚那几无缝隙可介入的秘穴,试图让对方能容纳自己的手指。
异物的侵入感让卫凌月的身子扭动得更厉害,可是不管他如何挣扎,始终被燕清淮牢牢按在身下。
“丑八怪,把你的手拿开!你这恶心的混蛋,你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折断、将你的眼珠子分别挖下并且塞到你嘴巴里,再把你的关节一节节扭断——呜呃!”
当下身被烙铁似的硕大狠狠贯穿并撕裂,伴随着渗出的鲜血的是卫凌月一声像要断气的惨叫。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纵使疼得快昏过去了,却只是咬紧牙关不再发出示弱的呻吟。
侵入体内的男性开始一下下顶刺,疼得卫凌月皱紧眉频频抽气,自尊让他不愿哭喊出声,只是任由眼泪在自己脸上流淌。
然而当毫无反应的下身被带着剑茧的大手包覆住、上下套弄时,在节节高升的快感逼迫下,卫凌月终于羞怒地呜咽出声。
这是身为男人的悲哀。
第三章
完事后,房里弥漫着血腥味与腥膻味。
当燕清淮发泄过欲火、神智恢复清明后,下一刻便是仓皇起身,拾起丢在地上的衣物穿上。
该死!他根本不敢回头看像具坏掉的娃娃般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卫凌月,从对方因疼痛而发出的细小抽气声听来,他知道对方还醒着,更别说一定受到极大的伤害……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适才的画面迅速在燕清淮脑海中飞掠而过,即使让欲火烧昏脑袋,但他仍清楚记得卫凌月在整个过程中皆咬紧唇瞪着自己,总是带着狡黠光芒的眼底燃着熊熊怒火,像要将自己大卸八块一样——事实上,犯下恶行的自己的确罪该万死。
想安慰对方,却不知从何安慰起;想解释,却发现这根本是一团烂账;更别说再怎么解释,要说的也只是“若你不下春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而占了便宜的自己此刻若说出这种话,无疑是落井下石。
或许自己现在最该做的是……离开。
卫凌月想必恨透了他,恨不得将他凌迟至死;加上受了委屈,肯定需要发泄——但绝不是在仇人面前。
背着卫凌月长叹一声,重承诺、负责任的寒江剑头一回在犯下错事后,不但没尽责地留下来善后,反而匆匆离去。
当燕清淮一关上门,不过片刻,门板后便传来卫凌月强忍了—个时辰的大哭声。
燕清淮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外,平凡的脸上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直等到哭声渐低、渐微,声音的主人似乎因为疲累而睡去后,他才低着头、紧锁着眉离开。
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