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飞舞





阋畹茫俊?br />   那人把眼一瞪:“蠢才,当然要活的,死的倒贴我钱也不要的。”
  秦逸连声恭应:“是是是……”立即双手端起那盘炸蟹,匆匆而去。
  一场争执总算平息,众食客不再理会这桌,各自继续吃喝起来。
  边欧阳贝都莫名其妙,不知秦逸搞甚么把戏,竟会对那人如此低声下气。难道他做了几天的生意人,当真学会了生意人的那一手,以顾客至上,顾客永远是对的吗?
  不用急,马上就有答案了!
  秦逸的动作还真快,不消片刻,嘴里嚷着从厨房里冲出来:“活的来了……活的来了……”
  不料伸手一揭碗盖,两只活生生的螃蟹竟从碗内爬了出来,那人出其不意地一惊,身子猛灰一仰,差点向后翻倒,不由地怒问:“这是干嘛?”
  秦逸装模作样道:“你不是要活的吗?你看一看,它还会爬,绝对保证不是死的!”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哄然大笑!
  那人气的脸都绿了,破口大骂:“你找死啊!”跳起来伸手就向秦逸当胸一把抓去,秦逸眼急手快,在那人刚一跳起时,已伸手抓起碗内的大螃蟹,时间拿握得极准,抓着螃蟹壳向前一递,同时身子向后一退。
  螃蟹可不跟他玩假的,两只铁钳似的大蟹夹住那人手指就死也不放。那人武功再高,在猝不及防之下,也被蟹得痛澈心肺,失声大叫:“哎哟……”用力甩竟甩不掉手中的螃蟹。
  情急之下,左手一把抓住螃蟹,可惜他不懂抓螃蟹的技巧,不像秦逸是用三个手指,而一把抓,那不被壳的尖锐菱角扎破手掌才怪呢,他的左手也鲜血直流,那人怒不可遏,正要冲向秦逸,突见又一伙计上前,出手如电地一把抓住他手腕,还故作吃惊地叫道:“哟,客官,你的手流血啦!”
  百花楼真不是吹的,连伙计一出手都连扣那人腕脉呢!
  那人暗自一惊,不敢轻举妄动了。
  秦逸一看及时出手的是乌名乐,干脆装模作样道:“那怎么办,快送去找大夫上点药吧!”
  他们是惟恐引起食客惊乱,一拉一唱,表演逼真,两人一在一右,扶架着那人急往外走。
  那人腕脉受制,不敢发作,只得任凭摆布。
  看在那些食客们的眼里,还以为两个伙计服务周到呢!
  事实上,那人早已知道这百花楼的伙计,全是以百花教的人为班底,个个都会武功,但他可没有想到,武功居然如此的高,一出手就把他给制住,如果他知道制住他的这位伙计,就是百花教的副教主,那就没有话说了,既已被人家制住,他也无法再作挣扎了,只好任由摆布,连声张都不敢,在众目睽睽下,被秦逸和乌名乐架了出去,坐在柜里的欧阳贝,还故意向那人打招呼:“欢迎客官下次再来哦!”
  那人冷哼一声,来不及撂下狠话,已被架出门外。
  他情知不妙,被他们架到四下无人的地方,或是距离不远的大宅,那就铁定要吃苦头了,于是,一出门口他就停住不走了,怒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秦逸陪着笑脸道:“客官,你的手破了,流血不止,要不赶快送去上药,血流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乌名乐也帮腔道:“是啊,万一出了人命,小店可担当不起啊!”
  两人一拉一唱的,不由分说,索性架起那人拖着走。
  果然不出所料,去的地方正是那大宅!
  那人顿时惊怒交加,情急大叫:“干嘛,放开我……”
  话只说到一半,就已经自动的不说话了,原来被乌名乐从后点了穴道。
  正在这时,遥见一人朝百花楼飞奔而来。
  由于夜色朦胧,一时未能看了奔来的是什么人,秦逸和乌名乐立时止步戒备,严阵以待着,来人已奔近,竟是留守大宅,负责看住两个小鬼的阿根,秦逸暗自一惊以为两上小鬼出什么事情,急问道:“阿根,出了什么事?”
  阿根气急败坏的道:“秦……秦常主,亲自把……总护法送回来了。”
  兰强盛失踪整整三天,这时由于秦堂主主亲自护送回来,应该是大好的消息,阿根怎会像是失魂落魄呢?
  秦逸情知不异,说不定送来的是一具尸体!
  他不及详问,急忙与乌名乐架起那人,直朝大宅飞般奔去。
  大宅防范森严,四周都有人藏身暗处戒备,见了他们奔来也不用现身招呼。
  如果是不明身份的人,那可别想接近,这时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想必是载送兰强盛回来的,两个看门壮汉和几名天地门弟子在旁守着,一见他们奔近,两名壮汉忙恭应着,天地门莫名其妙,不知两个伙计打扮的人是啥来头,也跟着施礼,反正礼多人不怪吗?
  秦逸和乌名乐微微点个头,架着那人进了大门,直奔大厅,只见兰强盛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韩堂主蹲着在替他把脉,留守的几个大汉则站在一旁,一见这情形,秦逸不由地大吃一惊,急将那人交给乌名乐,忙上前蹲下问道:“韩堂主,怎么回事?”
  韩堂主忧形于色的道:“秦教主离开分堂后,在下就发动全洛阳城的弟子,分头探寻兰总护法,结果在城郊的破庙里,就是上回敝教弟子出事的同一地方,发现兰总护法躺在庙内,伤势极重,可能已经躺了好几天,那几个弟子把兰强盛救回分堂,我得到消息赶回去一看,发现他背上赫然有一个血手印!”
  秦逸又是一惊:“血手印!”
  韩堂主把头一点道:“是的,血手印已呈乌紫色,至少也有两三天了,可能就是失踪那天受的伤,在下虽略通歧黄,但对血手印之伤不知如何救治,不敢冒然着手,只好赶快送来这里的……”
  秦逸急道:“韩堂主,请帮我把他扶起来,让我看看他的伤处。”
  韩堂主应了一声,便与秦逸一左一右,合力将双目紧闭的兰强盛慢慢扶起来,以便脱去上衣,查看他的背后的血手印,这一移动,兰强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料他一坐起,正好看到仍被乌名乐扣住腕脉的那个人,竟像见了鬼魅似的,突然双目怒睁,伸手一指那人,当即昏死过去。
  秦逸猛然若有所悟,霍地跳起身子,上前一把当胸抓住那人,厉声喝问道:“说,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那人被乌名乐点了哑穴,他哪能说话呢?
  乌名乐这才想起来,立即先点了他麻穴,再拍开他哑穴,喝令道:“说吧!”
  那人冷哼声道:“哼,这家伙不自量力,居然从百花楼一路跟踪我到山边,那不是找死,不过,中了血手印,竟能活到今天不死,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秦逸惊怒交加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伤在背后,绝不是正面交手的,你一定是从背后偷袭他的吧?”
  那人虽已受制,嘴倒是很硬,眼皮一翻道:“谁规定两敌交手,非从正面攻击不可?”
  秦逸被他驳得一怔,不禁勃然大怒,迎面就是一拳,击得那人鼻血流,咬牙咧嘴,大门牙落下两颗,这家伙倒是很够种,居然打落门牙和血吞,连吭都不吭一声,乌名乐见秦逸火冒三丈,举拳又要打出手,忙劝阻道: “阿逸,这种角色的命不值钱,打死他跟打死一条野狗没有啥两样的,何必弄脏了你的手呢?”
  秦逸怒不可遏道:“至少我替兰强盛出口气!”
  乌名乐笑道:“我倒有点子,解铃仍须系铃人,如果他能救治兰总护法,咱们就饶他一命,我看如何?”
  不料秦逸尚未置可否,那人竟断然拒绝:“休想!”
  乌名乐向秦逸一使眼色,故意道:“既然如此,那就算我没有说,干脆拿他垫兰总护法的棺材底吧,反正兰总护法跟他吃螃蟹一样,喜欢活的嘛!”
  秦逸会意地道:“好,就这样办吧,棺材里不妨多放几只活的吧!”
  那人大惊急道:“你们干脆杀了我吧!”
  秦逸黠笑道:“老兄,你想死我还不舍得让你死呢!”
  那人迟疑一下,忽问:“你们说的话要是算数”
  秦逸道:“那人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呢!”
  那人终于放弃道:“好吧,我可以说出救治的方法,但已经拖了三天,是否能救活我可没有什么把握。”
  秦逸哼声道:“最好是能救治,否则你就死定了!”
  那人郑重其事的道:“中了血手印,唯一能救的方法就是放在一个特大号的大锅里把毒蒸出来。”
  乌名乐焦急地问道:“阿逸,你上哪儿去打大锅啊?”
  说到特大号的大锅,秦逸的思维马上想到两个小鬼那个温柔乡中的大木桶,他又交代了一名壮汉几句,要他通知六位老板娘,秦逸便马上抱起昏死过去的兰强盛,押着那人一起出去,驱车风驰电骋地直奔洛阳城。
  *  *  *
  大丰发赌场已经停业了。
  如果是平时,这会儿赌得正是起劲的时候,那会像现在这么安静呢?
  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奉命把守在门口的汉子,鬼鬼崇崇的,交头接耳的不知议论着什么,后面的温柔乡室里可不同了,几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心里是既焦灼不安,又显得十分紧张。
  昏迷不醒的兰强盛,被置于大木桶内,加上两片合拢的木盖,全身则涂满捣碎和以桐油及石灰的药草,墙外的大灶,以猛火加热灶上的物制大铁桶,蒸得便从桶盖上的铁管,引入隔墙的温柔乡里,再由墙上接着大木桶的竹管,使蒸气源源不断喷射入桶内,秦逸的头脑可是真的不赖,居然能想到利用这套现成的设备,解决不了来及赶制大锅的难题。
  这会儿没有年轻貌美的裸女随侍在侧,必须由秦逸守在大木桶旁,随时查看兰强盛的情况,万一真被蒸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回去如何向兰纯子交代呢?
  那人虽然穴道受制,乌名乐还得负责守住他。
  天地门的韩堂主则充当火工,指挥几名弟子在后面照顾大灶,不时加进柴火,以防火势力道不足,管事的忙进忙出,频频进来问秦逸需要什么,尽量的大献殷勤,却被心烦秦逸轰了出去,真是马屁拍错地方,拍在了马腿上,这种别开生面的治疗法,连见多识广,江湖阅历很深的乌名乐,也不得不暗自己的孤陋寡闻了。
  其实,最紧张的却是那人,因为这方法是急救,通常是中了血手印十二个时辰之内才有效,兰强盛已经超过三天了,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破纪录了,可不敢指望有奇迹出现,万一他要是死在蒸气里面,自己也别想活了,只好垫棺材底了。
  整个室内蒸得烟雾蒙蒙的,静寂中,乌名乐忽然拍拍那人的肩头,吓了他一大跳。
  乌名乐道:“小子你尽可以放心,在没有结果之前,我不会要你的命,只不过想请教一下你的大名,可以吗?”
  那人简单明了的答道:“杜力。”
  乌名乐又问道:“你在洒血派担任什么角色?”
  杜力道:“小角色,微不足道的小头目而已。”
  秦逸突然走过来问道:“那张血手印的帖子是不是你送来的?”
  杜力坦然道:“不错!”
  秦逸追问道:“三天前你就下帖示威,为什么按兵不动,今晚又跑到百花楼去找碴,是什么意思?”
  杜力道:“我在等人,他们两天前就该到的,可是直到今天还不见人影,我等得很心烦了,又多喝了几杯酒,才会火气大了些,倒不是我故意闹事的。”
  秦逸毫不放松地问:“你在等什么呢?”
  杜力心知不说实话,只有自讨苦吃,索性照实说道:“我等的是洒血派几位师兄,他们答应助我一臂之力的,而且已经收下一万两银子,不知搞什么鬼,迟了两天还没有至U。”
  秦逸诧异地道:“我好像和你们从无过节啊?”
  杜力道:“没错,你我从无过节,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但我妹妹却被你吸尽了武功,千里迢迢的跑到内蒙来向我哭诉,求我为她报仇,我能不闻不问吗?”
  秦逸好奇地问道:“你妹妹是谁?”
  杜力愤声道:“古玫瑰,平原十二红玫瑰的老九,你总记得她吧?”
  秦逸斥道:“你给我说明白一点,你姓杜,她姓古,怎么冒出个妹妹呢?”
  杜力道:“我爹死了,我娘带着我们兄妹二人改嫁姓古的,我不愿当拖油瓶,我为什么不能姓我的杜呢!”
  秦逸不禁笑道:“说的也是,管你妈妈改嫁给谁,我问那么多做什么,唔……我看呀,你等的那几个人,八成是把你给骗了。”
  杜力恨声道:“如果他们不黄牛,我也不会落到你们的手中。”
  秦逸怪笑一声道:“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罗,我爹被你伤成这个样子,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还在这里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杜力气得冷哼一声,不再开腔,免得越说越气。
  秦逸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