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令





  “呸!死鬼!乖女儿自回来之后深锁闺房数日,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她?现在她刚有些回复正常之况,你又乱嚷嚷了!”
  俩人相互责怪,难以论定是非,只好传令各地坛、舵注意“总巡察”之行踪,但不可惊扰,只需时时回报便可。
  “汴州”城外的官道小镇,打东边缓缓驰来一匹神骏高大的“赤驹”名驹,混身汗水顺蹄而下,看来似经过一阵疾驰。
  只见名驹马鞍之上跨坐着一位全身火红,劲装紧紧裹着丰满标致的美女娇躯,真是令人目不斜视。
  然而!即见她螓首低垂,神色憔悴的任由座下名驹缓驰入镇。
  突然!由镇口一间茶镇之内串出一位灰衫短装状汉,直奔马前朗声喝道:“属下‘东方令坛陶定分舵’舵主陈大柱拜见‘总巡察’大驾光临,请“总巡察’至分舵歇息,或是在镇内客栈落店?待会属下再来禀报本分舵之情况!”
  全身火红的古兰慧君闻言高抬螓首,面无表情的盯望一会才道:“嗯……我看不必了!陈舵主!你替我在镇内找家清静的客栈住宿,明日一大早找还要赶路,其它的杂事你就不必再说了”
  “这……属下……既然‘总巡察’已有交待,属下立刻去办,请跟属下前往!”
  独院上房内。布置雅洁的宁静客室中,古兰慧君独坐小饮用餐,思绪烦乱的借酒消愁。
  常言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夜入亥时,古兰慧君已然饮有六壶酒,酒尽阑珊的醉意盎然,双眼朦胧又泣又笑的醉卧床榻。
  只见她鬓发散乱衣衫不整,双颊被酒意浮突出霞红之色,而娇面上尚有数道已干的泪痕,可见她芳心中之悲凄哀怨了!
  月入乌云,大地一片昏暗寂静,时过三更一道疾如夜鸟的黑影掠过夜空,忽而疾泄没于屋宇暗隅之中。
  片刻之后黑影再起,仿佛突然扩涨一倍的疾掠往南而去。
  如夜空飞鸟凌空飞掠,穿越小镇没人丛林。
  此时林内一株高耸巨木根下,一团散发出银亮光芒的亮团,仿佛随风轻微抖动一下。
  仔细看清,才见是个银衣少年正贴树打坐。
  猛然!两道如电精光疾射而出,迅疾转射十丈开外正凌空子掠的一道庞大黑影。
  “咦?……是个夜行人?好像夹着什么东西!”
  原来此人正是欧阳圣子龙,又因寻访洛阳城中失踪人口,近郊寻查无踪后逐渐远走山区查探,直待入夜归城不便,才在荒效休歇打坐。
  没想到却被夜行人凌空划树梢而引起的衣襟拍打声惊起。
  原本不应暗探他人。行止,但心疑那夜行人不知夹带何物?
  况且如此庞大?
  圣子龙耐不住心头之疑顿时纵身而起,如夜空流星般的疾追而去,心中尚不停的思忖此人是善是恶?身夹何物?
  “啊?……莫非……嗯!果然看似人体!难道数口查探之事就要由此人身上有个着落了?……看来确是不可轻易放过此一线索!”
  于是身形疾坠,由树梢缝隙中遥盯前方二十多丈外的黑影。
  穿林翻山渡溪跨岩,追踪足有二十多里之地,来至一处溪水干涸卵石遍地的山谷之中。
  但见两旁山岩峻突,草木稀疏,数里之内难以隐身。
  圣子龙无奈的只得隐人山岩之后遥望前方黑影。
  忽而前行黑影右掠没人一片山岩之内,但圣子龙不敢轻易现身追踪。
  突然!耳听一阵轰然响声在寂静朗暗的山谷中回响,震破了宁静的暗夜。
  圣子龙心中一惊,身形如电光石火般疾掠往黑影消逝的山岩之中。
  但见山岩之后是一片高耸陡峭的岩壁,并无一丝岩隙通路。
  圣子龙心奇的四处细查,久久不见任何蛛丝马迹之迹。
  又急又疑的不知夜行人从何而隐?思忖一会才恍悟此片壁必然有机关秘道,刚才那轰然大响便是秘道启闭之声。
  于是圣子龙再次细心摸索查寻山壁有何异象。
  终于!在耸立山壁脚下,有一处圆突石块,仿佛经人经常触摸,因而使它圆滑发亮。
  蹲身猛力摇晃推按,顿时岩壁一阵抖动,接而轰然振响,中央前石壁缓缓向内缩开,现出一人多高两人并行的黝黑通道。
  圣子龙功由心生迅升起护身正气,心有警惕,不敢冒失的轻易入内,只在洞道之前仔细查看。
  可是!洞道石门大开之后,稍顿便轰然缓缓闭合。
  圣子龙心中一急不再犹豫,立时疾掠而入后贴壁而立,护体真气透体而出包裹住身躯。
  半晌不见有何异象,凝目内望,只见洞中墨黑伸手难见五指,若非功力深厚能依稀可视,否则还难以摸索人内。
  不一刻已望清身前两丈之洞道地形,于是缓步静心探索逐渐深入。
  行约十余丈,忽听前后各有轰然响传至。接而地面震动,不知发生何事。
  “嗤!嗤!嗤……”
  顿时只听一阵尖细嗤笑之声在洞道回响,但不知从何处传出?
  接而壁间突然起一道亮光,是由一片镜片折射而入,光源却也不知由何而起,接着听到女子尖细的话声:“喔?……原来是个俊娃儿!嗤嗤!想不到今夜连得阴阳两鼎,而且还都是武林中人,真是天助我也!看来本神君神功即将大成了!”
  圣子龙闻声立时开口言道:“晚辈欧阳圣子龙,请前辈恕晚辈私闯洞府,但不知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嘻!嗤!嗤!俊娃儿你别急!待本神君先处理那女娃后自会再来和你一会,你就乖乖的待在石道中静候吧!嘻!嘻!
  嗤!嗤……”
  说罢再无声息传入。
  圣子龙怎肯如他所言静候?因此身形疾掠而前,经五丈之外的一处转角,被一方巨壁阻住去路,看样子好似一道石闸门。
  四下查看,并无一丝缝隙,而且石闸厚重难以撼动,知道必是由内以机簧控制,若非有万斤之力恐怕是难以推动了。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忽又听那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嗤!嗤!嗤!喂……俊哥儿觉得如何?本府之涧府难闯吗?这可是你自投罗网,怪不得本神君咯!
  现下正逢望日,因此那些阴鼎用之不着,正需你这阳鼎陪本神君练功呢!俊娃儿!你快自点‘膻中穴’,以免本神君费时捉拿你,或是赏你一些仙药了!”
  圣于龙自知理亏,因此低声下气的说道:“老前辈!晚辈并非有意私闯洞府,实因好奇心使然,因此欠缺思虑,冒失的触犯了老前辈清修,晚辈诚心的向老前辈陪罪,尚请老前辈原谅!”
  “噗哧!俊娃儿你且莫自责私闯洞府,你来到此地本神君高兴都来不及呢,岂会怪罪于你?本神君近期因修炼神功正欠缺身俱功力的青年男女,但神功将成,因而无暇外出寻找精气盛旺之少年。
  如今你自行投到,加之月屑望日,必需男鼎练功;而你又身惧功力,因此本神君怎能轻易的放你离去?
  本神君只差两成火候‘阴阳神正’便能初成,涧府中旧有的鼎炉早巳不中用了,急需添补新人,今夜总算没白跑一趟了,咯!
  咯!……”
  原来此洞府主人乃是一甲子多前的武林魔头“阴阳神君”现今已有百岁开外。
  “阴阳神君”自幼父母双亡沦落街头,受尽冷暖人间的凄苦,后来被一异人“阴阳道长”得知他身具阴阳异体,每逢月初朔日之始身为阳性,而至月中望日之始便幻阳为阴。
  “阴阳道长”心中大喜之下,便携带回山中收为传人,传授一身所学。
  “阴阳道长”本是修炼道家合藉双修之术,但因修道之侣难求,因而难以修炼大成,再者合藉双修之术非夫妻同修。否则便被武林中视为邪道不登大雅之堂。
  因此自收此天生异体之徒后,便尽心培殖教导,相隔两年后又再从外收一五岁女童返山。
  直待双徒年约十五之后,便师徒乱伦修阴阳之道:自此之后三人果然功力进境神速,“阴阳道长”心怀鬼胎,时时盗摘双徒精元修炼自身功力。
  师不正徒便邪,没想到一双徒弟竟然趁他跌坐行功之际点中穴道,并合谋盗取他之精元、功力,直至“阴阳道长”精枯而亡。
  师兄妹俩益取乃师精元功力后,果然功力突增,但俩人前车之鉴,因而互不信任,探恐步入乃师下场。
  师兄妹俩人因此各具戒心,难以再共修神功,终于不欢而散各寻隐密之地潜修。
  “阴阳神君”与师妹分手之后,便缺少了双修之伴,于是便四处虏捉拐骗武林中之少年男女盗其精元。
  如此一来武林中黑白两道之门人弟子深受其害者不计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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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五凤朝阳
 
  西风疾劲寒风刺骨,叶落草黄百鸟寂静,大河沿岸的黄土官道中,滚滚黄尘随风远飘而至。
  未久!只见一行衣衫鲜亮座马雄骏的行旅逐渐行近。
  前行三匹马上的青年男子身穿银亮劲装,精神抖擞并不因寒风而有萎缩之状。
  一前两后成品字形的按辔缓行,刚进入两侧密林高耸之处,忽而听见寒风之中隐隐传出女子呼叫之声。
  “……不要……杀千刀的贼子……你……你们……救命哪……”
  “老虔婆滚开……再惹大爷……杀了你……”
  三骑为首人眼望右侧树林内,紧皱双眉面露疑惑的回首说道:“二弟、三弟!你们在此相候,待兄入内查访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哥,还是让我们去吧!”
  “不用了!你们注意道中情况,有事我会呼唤你们!”
  话落身形已纵而起,在树梢略点再腾身而起没入林荫之内。
  过未片刻即听林内传出一阵喝斥怒嚣叫骂声,接而便是打斗哀叫告饶之声响起,之后便已无声音。
  道中跨骑相候的俩人互视一眼,正想下马入林查看,却见林内人影微晃龙头大哥已穿林而出,并扶持着一位青花布包头满面福相的五旬老妇,随后尚有一位二十四、五花信之年的少妇紧跟而出。
  俩位看似婆媳的妇人尚惊容悸色未退,不住的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此时驷马轩敞厢车也已驶至,前行跨骑“白龙”的圣子龙见状问道:“陈龙使!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陈龙使立时近前躬身祟报情况。
  “启禀公子!是刚才属下耳听林内有妇人惊呼,因此入林查看,见有四个乡间无赖在林内正在欲强行相逼欺侮那位嫂子,属下立时将四个无赖驱逐并引领这位大娘及小嫂子行至官道,尚请公子定夺!”
  “嗯!很好,辛苦你了,那么……”
  圣子龙话尚未说完,只听那位老妇嚷道:“唉哟哟!原来这位小哥儿是公子你跟前……呸!呸呵!
  呵!公子爷您莫怪!老妇乡间之人不会说话,哪!哪!这位小哥儿刚才真谢谢你了!你可真救了咱婆媳俩,不然老妇媳妇她……唉!老天有眼菩萨保佑哇!今天可遇上贵人啦!”
  圣子龙心中了解情况,因此微笑的朝老妇说道:“这位大娘!您别客气了,出门在外难免有些麻烦,大家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对了!您不是这附近的人哪?怎会惹上那些无赖的?”
  那老妇尚自愤恨的咬牙骂道:“唉哟!这位公子爷您可不知道哇!说来也挺难堪的,咱们婆媳俩就住在山那头的“李家村”,只因我那不成材的儿子是个货郎,十天半月不在家往四乡贩货,倒也能维持一家的生计,谁知近年来他返家时日愈来愈少,孽子报说生意愈来愈难,因此贩货也较以往远些,所以往返费时,咱婆媳俩不疑有他,尚心中难过的劳累了他,可是……唉!……这个孽子呀……”
  此时那略有姿色的清秀少妇双眼泛红含泪欲泣的拉扯老妇衣袖,轻声细语说道:“婆婆您老人家别说了!旺哥之事还拿不准呢,您老人家干吗说他嘛?”
  老妇心疼的侧身拍拍媳妇手臂说道:“媳妇哇!媳妇哇!不是婆婆说你: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让着他?到时他真要撒手不管咱们了看你怎么办!唉!婆婆年岁一大把了还能活几年?到时两腿一伸啥也管不了了,可是……
  媳妇你年纪轻轻的该怎么办?”
  那少妇闻言垂首泣泪的哽咽道:“姿婆……媳……媳妇……也就认命了!媳妇会多替四邻洗衣纺线赚钱养活您老人家的!”
  老妇望着媳妇老泪横流的说道:“乖媳妇!婆婆知道你的孝心,但我非去找到孽子不可,我要问问他还要不要咱婆媳俩了!”
  回过身来望着圣子龙续道:“公子爷!老归刚才说到那啦?喔……啊!对了!说到孽子竟然欺瞒我们足不出户的妇道人!”
  “前几天村内大户的长工张老爹进城办事,回村之后,抽空上门告诉我,老妇那不成材的孽子竟然是被城内一青楼狐狸精给迷住了,成天都在青楼进出,哪是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