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东风传奇
“这……”祝纤纤抬目望去,谷飞云跟着荆月姑、冯小珍二人身后走来,停在一丈开外,
望著自己含笑点头。他这心意祝纤纤自然懂,如果由他来劝自己,自己跟他过去,在众目睽
睽之下,自己岂不成了叛师私奔。
因为自己和白素素不同,白素素是秦剑秋明正言顺的妻子,妻子跟丈夫过去,自然不会
遭人非议,谷飞云为了避嫌,也是为了保留自己颜面,才叫他师妹荆月姑来说的,他真是用
心良苦……
她这说了一个“这”字,就没有再说什么。
荆月姑看她没有坚决反对,只是举棋不定,急忙低声道:
“祝姑娘,不用虑了,快些走吧!”
说着伸手拉起祝纤纤的玉手,急步就走。这时冯小珍也拉着辛七姑走来。
宇文兰、祝兰芬、全依云、沈嫣红等四位姑娘看到两人拉着祝纤纤、辛七姑娘过来,立
时一起围了上去。
云芸娘眼看两位师姐被两位姑娘拉走,不好阻止,只好一个人退了下去。
丁易和项中英这一对,这时已打了八九十招。丁易使出来的是一套怪义剑法,一直围着
项中英发剑。
不但是他对手项中英眼里觉得有四五个陈康和(丁易)围着他左右前后挥剑抢功,就是
局外人也都清楚的看到有四五个陈康和围着项中英争先恐后的攻个不休。
项中英纵然蒙通天教主列入门派,传授了一套“通天剑法”和“灵飞身法”,但和丁易
这一场激战,明知对方四五个人影,只有一个是人是实体,其余都是幻影,但此时身落其中,
真幻难分,虚实莫测。
你以为他这一人一剑是真的,挥剑撩出,却落了空,你以为这一剑来得悄无声息,不像
真的,却偏偏是真实一剑。
这样一来,除了挥舞长剑,在身外布成一排排的剑影,根本已经管不了虚实真幻。
如果丁易要想赢他,早就可以收手了。偏偏丁易就是不想赢他,只是东一挑,西一挑,
专找项中英无关紧要的地方下手,不是被他剑尖挑破身衫,就是被剑锋刺破皮肤,把项中英
激怒得胀红了脸,要和陈康和拚命,也找不到真正的对手,时间一长,早已汗流浃背,气息
咻咻。
直到此时,才听丁易笑道:
“够了,大家都收手了,咱们也该休息了。”
项中英在这段时间里,自顾不暇,也不知道圈以外的情形,声音入耳,还以为陈康和要
停手了。那知突觉身后数穴道骤然一麻,业已被人家制住了穴道。
丁易嘻嘻一笑,说道:
“本座早就说过,你带职潜逃,咱们西路总令正在到处缉拿之中,这下抓到活的,对本
座来说,可是一件大功,本座真要谢谢你才是。”
项中英穴道受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丁易说的话,他句句都听得见,瞪大双目,
目中含着无比愤怒之色。
丁易可没理会他,随着话声,把项中英推着往西路走去。这一段话,说来好像已经很久
了,其实几次事情,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前后也差不了多少时间,那就是:
①谷飞云假扮了束无忌,率领一百二十名天龙死士从北首分左右两路出场的同时,南首
少林、武当两派的人也进入场中。
②束传令指出领队束无忌是谷飞云假冒的,由原来的束无忌和谷飞云交上手,另一序幕
就开始了。
③荆月姑、宇文兰、冯小珍、祝兰芬、全依云、沈嫣红六位姑娘心急谷大哥安危,起身
抢出,束无忌(束传令)要张少轩、秦剑秋等六人分头拦截,却被谷清辉拦住张少轩、秦剑
秋,让荆月姑、冯小珍赶去支援谷飞云。
④张少轩、秦剑秋、白素素回到少林,武当同时,也是丁易制住项中英的时候,也是束
无忌一扇震退谷云飞、荆月姑、冯小珍三人的时候。
⑤束无忌怒声叱喝要张少轩、秦剑秋回来。另一边也正是荆月姑拉着祝纤纤的手,冯小
珍拉着辛七姑的手走向西路总令的同时。
以上五个段落,其实每一段,虽然各有参差之处,也只是稍有先后而已,本来就很难分
得清段落,把它作五个段落,仅是让读者有一个概念罢了。
束无忌眼看张少轩、秦剑秋、白素素叛变自己于前,祝纤纤、辛七姑又被人拉着朝西路
走去,心头自然狂怒无比,口中大喝一声“姓谷的小子,你真该死!”
右掌抬处,一记“翻天掌”朝谷飞云直拍过来。
谷飞云剑眉挑动,喝道:
“你当谷某真的怕你不成?”
同样右手直竖朝前迎击出去。
谷清辉怕儿子接不住魔头狂怒之下的全力一掌,赶紧挥手发掌,朝束无忌劈去。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三股掌力,一下就凑上了,但听三个人之间,骤然爆发出两声轰
然巨响!
束无忌这一记“翻天印”已经用上了九成力道,志在一掌毙敌。谷飞云这一记掌上,不
但使出佛门“金刚掌”力,也连带使出昆仑“纵鹤功”,和他本身运起的“紫气神功”,也
等於是孤注一掷,把一身本领都使出来了。
谷清辉是顽石大师嫡传弟子,被金母幽囚石窟达二十年之久,这二十年不见天日,枯坐
石室,等於是闭了二十年的关,这二十年修为,就胜过平常人苦三十多年还要多得多,此时
他担心儿子安危,出手自然全力施为,这一掌使的正是少林七十二艺中名列第五的“大般若
掌”,如论威力,还在“金刚掌”之上。(金刚掌在七十二中名列第七)。
这三道各具佛道神通的掌力,撞击在一起,不用说也可以想像得到风柱飞旋,日月无光,
站在一丈以外的人,都感到衣袂飞扬,站立不住被逼后退。
三个当事人呢?束无忌接下两人合力一击,也被震得血气浮动,后退了一步,心头暗暗
震惊,迅快忖道:
“谷飞云是岳维峻的门下,还勉强可以接得下自己六七成力道,并不足奇,这徐永锡只
是陇山庄一名管事,那有如此精纯的内力?”
谷清辉、谷飞云父子两人却被震得后退了六七步之多,才算站住。
这时东海龙王敖九洲和落花岛主祁中奇二人早已运功完毕,会合了南路总令人马,和西
路总令的人马合在一起,占据了会场右首一面。(少林、武当两派的人在南首,通天教的人
则在北首)。
本来坐在右首大红席上的人,也纷纷搬位,移到左边东首去了。
这一来双方的人已经分明。敌我分得十分清楚,通天教的人在会场北首和东首,少林、
武当以及东、南、西三路总令则在会场的南首和西首。
束无忌表情冷漠,目中金芒闪烁,掠过会场,不觉仰首大笑道:
“这叫在劫难逃,本教为了避免武林一场杀劫,才命四个门下分别组成东西南北四路总
令,统辖天下各门各派,俾可由此保存尔等门派,不致覆灭,可笑尔等竟然不识时务,背弃
大会,自取灭亡,天意如此,夫复何言?”
说到这里,突然双手叉天,发出十分尖锐刺耳的声音喝道:
“给我杀,和通天教作对的一律格杀勿论!”
项中豪忽的从怀中取出一面三角形黑旗,正待挥扬起!
“总提调且慢!”
声音细如婴儿,但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来自北首横案,接着只见踞坐上首的
总护法有玉杖彭祖恽南天徐徐站了起来。
束无忌含笑拱手道:
“总护法何见教?”
玉杖彭祖晶莹红润的脸上含着微笑,举手一指,徐徐说道:
“想不到各大门派依然顽强如昔,但顽强的也只是几个为首之人罢了,如果双方争端一
启,这会场中的人,将有半数以上会死伤狼籍,玉石俱焚,因此老夫倒有一个建议,不妨由
双方各自推出若干代表,分作若干场,各凭武功,一决胜负,负的一方,要承认失败,接受
胜方的条件,不得反悔,不知在场双方道友,意下如何?”
束无忌爽朗的道:
“总护法这一提议,极为公允,敝教自然同意,只不知少林、武当,以及东南西三路各
大门派是否同意?”
玉杖彭祖这番话听得少林方丈至善大师和武当掌教青云子都不禁为之一楞,这是一个极
大的难题,试想派出去的代表,一旦落败,就得接受对方条件,万一对方条件要你这个门派
全数投降,归入通天教,这个门派岂不从此完了,事关一个门派的存亡,就是身为少林方丈、
武当掌门,也难以作主了。
至善大师看了青云子一眼,合掌说道:
“阿弥陀佛,老仙翁此一提议,事关重大:可否容贫衲和青云掌教斟酌之后,再行奉
告?”
玉杖彭祖含笑点头道:
“自然可以,只要大家同意了,就可以进行,在双方剑拔弩张,难免兵刃相见之下,这
也是唯一可以减少杀孽的途经了。”
至善大师退后两步,朝青云子合掌道:
“掌教道兄高见如何?”青云子连忙还礼道:
“大师好说,贫道以为今日之事,势难善了,终非一战不可,不幸落败,各大门派精英
尽失,也无法保全基业了。”
至善大师点头道:
“道兄之言甚善,只不知平道兄、敖帮主等人的意见如何?”
正说之间只见平半山和南云子两人连袂走来,至善大师迎着合掌道:
“阿弥陀佛,老衲正想找平道长征询意见呢?”
平半山打了个稽首道:
“大师好说,方才金母和南云道兄,元真道兄及贫道等人研商的结果,认为玉杖彭祖提
出的建议,不失为减轻杀孽的办法,只是咱们胜了,才能免沦魔爪,否则武林各门派,均将
万劫不复,因此要贫道兄同来,将此一意见。转陈二位道长,不妨就依玉杖彭祖的建议,大
家协力同心,和通天教主放手一搏。”
青云子喜道:
“善哉、善哉,方才方丈大师和贫道商量的结果,也是如此。”
束无忌眼看平半山、南云子和至善大师、青云子四人说个不休,心头愤怒已极,冷然道:
“四位谈了半天,不知可有结论,到底如何呢?”
青云子道:
“还是由方丈大师答覆他好了。”
至善大师点点头,手柱禅杖,蔼然道:
“老衲代表各大门派,同意恽老施主的提议,只不知通天教准备有多少人出场,各大门
派也好选派人手应战。”
束无忌手摇摺扇,淡淡一笑道:
“大师这话就不对了,今日这一战,乃是少林、武当首先向大会挑战,并不是通天教向
少林、武当挑战,所以你们准备有多少人出场?大会自会选派人手应战,但束某认为少林、
武当,既然已和东、南、西三路总令连成一气,每一门派至少也要有一位代表参加,一旦贵
方落败,就不致有藉口推诿了。”
平半山大笑道:
“双方有言在先,而且又有这许多门派在场,谁也无法推诿,只是胜负如何,事先应该
先有个约定才是。”
“平道兄说得极是。”
束无忌点头道:
“在下认为此事十分简单,落败的一方,听从胜利的一方处置就是了。”
平半山道:
“不然,此中细节,必须先说清楚了,免得到时含混不清。”
束无忌道:
“平道兄说的也是,那就这样好了,如果贵主获胜,敝教就当众宣布解散,从此退出江
湖,但如果敝教获胜,各大门派,但得悉数归顺通天教,听本大会选出的武林盟主号令行事,
不知诸位认为如何?”
少林至善大师接口道: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子。”
束无忌道:
“大师说的话,可以代表贵方各大门派吗?”
青云子道:
“少林方丈说出来了,自可代表各大门派了。”
平半山道:
“总提调虽是今日大会的总提调,但束施主只是通天教门下大弟子,在未曾禀明尊师之
前,说出来的话,能代表通天教吗?”
束珍无怒哼一声道:
“束某怎么不能代表通天教?你们之中,又有谁胜得过我?没有人能胜得过束某,就不
能说束某不能代表通天教。”
这话说得够狂,但事实上,确也没有人能胜得过他,也就得任由他去狂了。
少林戒律院主持至清大师跨上一步,沉声道:
“束施主也太小觑各大门派之士了,贫衲不才,倒想请束施主赐教一二。”
话声甫落,耳边响起醉道人的声音说道:
“大师父还不知道此人就是通天教主扮的,此时不宜和他动手。”
至善大师也在此时叫道:
“至清师弟,不可鲁莽。”
至清大帅听方丈说了,立即躬身道:
“小弟不敢。”藉机退下。
束无忌因有少林方丈出言阻止,也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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