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东风传奇
是第二次偷上天池,我再不计较的话,人家岂不是会笑我怕了南山老人?这就是醉道人不能
上天池的原因。
醉道人没待他说下去,笑道:
“贫道和令尊是方外至交,你去救的是父母,贫道去救的是朋友夫妇,这有什么不对?
何况贫道无门无派,还怕得罪谁了?”
谷飞云心头一阵感激,再次跪拜下去,说道:
“道长义薄云天,这份大恩晚辈没齿不忘。”
“小施主快请起来。”
醉道人道:
“不过那两个女娃儿确实不能叫她们一起去。”
谷飞云站起身,回到椅上坐下,说道:
“晚辈临行时,师父也这样说的。”
醉道人笑道:
“这个简单,咱们路经凤翔,到荆村去叨扰他一两天,把两个女娃儿留下来就好。”
谷飞云道:
“荆月姑、冯小珍已经拜在师母门下,她们肯留下来吗?”
“啊,这两个女娃儿福缘倒是不浅!”
醉道人接着笑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咱们只要留个字条,要她们在荆村住上几天,咱们悄悄的走了,她
们到哪里去找?”
谷飞云道:
“道长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吗?”
醉道人道:
“不.贫道在凤翔和你们会合,只当是偶然遇上的好。”
“这样也好。”
谷飞云站起身,问道:
“道长如果没有指示,晚辈就告辞了。”醉道人笑道:
“没有了,小施主回去吧!”
□□ □□ □□
谷飞云回转客店,悄悄从后窗进入房中。
第二天一早,开门出去。
只听冯小珍喜道:
“大哥起来了,我们快去问问他。”
店伙送来洗脸水,荆月姑和冯小珍也跟着走入,冯小珍问道:
“大哥,我们今天离开这里,要去哪里呢?”
谷飞云盥洗完毕,笑了笑道:
“自然去找东风了。”
冯小珍听得一怔,问道:
“大哥知道东风是什么了?”
“不知道。”谷飞云道:
“但总要找到它才是。”
荆月姑道:
“但这样茫无头绪的找,能找得到吗?”
店伙替三人送来早点,谷飞云在椅上坐下,道:
“所以愚兄想先去找一个人。”
两位姑娘也跟着落坐,冯小珍问道:
“大哥先要去找谁呢?”
谷飞云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两句话(要找父母,须问东风)是南山老人家说的,连醉道长也
解释不出来,自然只有去找南山老人家问问清楚了。”
冯小珍道;
“早就该去找他问问了。”
荆月姑道:
“南山老人家仙踪无定,大哥要去哪里去找他老人家呢?”
谷飞云笑道:
“有一个地方,大概可以找到他老人家的。”
荆月姑道:
“大哥说哪里呢?”
谷飞云笑着问道;
“大家都称他老人家什么仙?”
“酒仙!”冯小珍抢着道:
“对了,只要到产酒有名的地方去找,一定会找得到的。”
说到这里,忽然泄了气,双手一摊,说道:
“天下产酒有名的地方多着呢!我们就算跑上一年,也跑不完。”
谷飞云道:
“师父不是要珠儿告诉我们,东风向西吹的吗?现在离我们最近的柳林镇,正在西首,
而且也合了东风西吹的意思……”
冯小珍喜道:
“二哥家不是就在柳林镇附近吗?”
荆月姑点点头,一面说道:
“大哥话好像还没说完呢!”
谷飞云续道:
“我从前的师父,在我下山之时,就是要我到柳林镇去的,我也在柳林镇,遇上南山老
人家的,如今想起来,从前的师父虽没明说,其实就是要我找南山老人家去的了。”
这番话,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那就对了,我们这就上柳林镇去!”
冯小珍接着道:
“哦,大哥,师公在你临走时也没说吗?”
谷飞云道:
“没有。”
冯小珍道:
“我真想不通,这些前辈高人有话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说,要这样九拐十八弯的打着哑
谜,叫人家往返跋涉。”
荆月姑道:
“南山老人家也许另有深意。”
冯小珍站起身道:
“好了,我们走吧!到了柳林镇.我们就住到二哥家去。”
荆月姑柔笑道:
“这还用说?”
冯小珍回头朝谷飞云问道:
“大哥,上次你去柳林镇,是不是也住在二哥家里?”
谷飞云笑道:
“我和二弟是在品酒会上认识的,一共只见过一次面,怎么会住到她家去呢?”
冯小珍问道:
“那你住在哪里?”
荆月姑抿抿嘴,笑道:
“大哥是住在女状元家里。”
谷飞云脸上一红,说道:
“那是跟南山老人家一起去的。”
“品酒会……”冯小珍还想再问。
谷飞云道:
“我们走吧!品酒会的事,你问二哥好了。”
三人走出店堂,会帐出门,小厮早已牵着马匹在门口等候。谷飞云接过缰绳,取出一锭
碎银子赏了小厮,就跨上马鞍。
三匹马循着大路,直奔西门。由华阴到凤翔,一路西行,经渭南、长安、咸阳、岐山,
都是官道大路。
这天午牌时光,就已赶到凤翔。 ·
进入东门,大街上就有一家新凤翔大酒楼,五间门面,黑底金字大招牌,看上去十分气
派。
谷飞云因醉道人说过在凤翔会面的,这家酒楼正好在东门头上,进入城来的第一家,这
就朝后面两人说道:
“二位贤弟,我们就在这一家打尖吧!”
三匹马刚到门口,就有伙计上来拉住了马头。
谷飞云关照他好好上料,那伙计看是三位年轻公子,连声应着“是”,一面欠身道:
“三位公子请高升,牲口自有小的照料。”
谷飞云三人跨进了大门,登上楼梯,只见偌大一座楼厅,几乎已有九成座头,这时一名
伙计迎了上来,陪笑道:
“公子爷是三位吗?”
谷飞云目光一转,早已看到临街的一张桌上,坐着一个头簪道髻的蓝袍道人,那不是醉
道人还有谁来。心中一喜,指指窗口,说道:
“二位贤弟,那不是醉道长吗?”
荆月姑喜道:
“果然是醉道长,我们快过去。”
伙计正嫌那老道人叫了一盘卤水花生,独个儿喝酒,就占了一张桌子,如今听三位公子
的口气,好像认识他,连忙跟了过去。
谷飞云先走在前面,走近窗口,就拱着手道:
“道长也在这里,真是巧极了。”
醉道人抬头看到三人.不觉呵呵笑道:
“三位小施主也来了,快快请坐。”
三人落坐之后,冯小珍道:
“道长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醉道人眯着醉眼笑道: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伙计端上三盅茶,放好杯筷,一面伺候着道:
“三位公子要些什么酒莱?”
冯小珍道:
“你去叫厨房把拿手菜拣好的送来就是了。”
伙计连声应着,又道:
“不知三位公子要喝什么酒?”
醉道人挥挥手道:
“到这里来,自然喝西凤酒了,要十年陈的。”
伙计这回没命的应是,匆匆退下。
醉道人喝了口酒,朝谷飞云问道:
“小施主到凤翔来,究竟有什么事吗?”
这是故意问的。
谷飞云道:
“晚辈是找南山老人家来的。”
“这倒巧。”醉道人笑道:
“贫道此行,也是找他老人家来的。”
冯小珍道:
“道长来得正好,最近大哥,一直有着心事,道长就帮帮大哥,能把东风找到了才好。”
醉道人点点头道:
“这事要找到家师才行。”
冯小珍道:
“道长是他门人,知师莫若徒,你找他自然比我们找他容易多了。”
醉道人呵呵笑道:
“冯小施主口才便给,贫道真是说不过你。”
冯小珍道;
“道长这是答应了?”
醉道人道:
“谷小施主的事,贫道推得了吗?”
冯小珍喜孜孜的道:
“大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醉道长答应帮你找到东风呢!”
醉道人忽然低声道:
“恭喜两位小施主,蒙紫云夫人垂青,福缘真是不浅。”
荆月姑奇道:
“道长怎么知道的?”
醉道人笑道:
“你们三个,是贫道一路护送来的,贫道怎么会不知道?”
接着正容道:
“紫云夫人一身所学,大半出自紫府真解,为道家最上乘的功夫,二位小施主有此不世
奇缘,还得痛下功夫,才有成就,并不是学会了就可以了。”
荆月姑、冯小珍被说得脸上一红,同声说道:
“道长说得是。”
伙计陆续送上酒菜,四人也就吃喝起来。
饭后,荆月姑问道:
“不知道长下榻何处?”
醉道人一手摸着飘胸黑须,笑道:
“贫道刚从青城回来,就在这里遇上你们了,还没决定去哪里。”
“那就好了。”荆月姑喜道:
“寒舍住在柳林镇,道长也见过家父,到了这里,自然就到寒舍去住了。”
醉道人道:
“不错,令尊好像和紫柏宫的玄修是师兄弟。”
荆月姑道:
“道长认识玄修师伯?”
醉道人笑了笑道:
“陕西境内所有道院,差不多全属终南一系,贫道自然认识了。”
说话之时,谷飞云也叫伙计过来,会了帐,大家相继走出酒楼,一名店伙已经牵着马匹
伺候。
荆月姑道:
“道长,你坐我的马匹好了,我和三弟共乘一骑就好。”
醉道人大笑道:
“你们几时看到和尚、道士骑马的?那就因为和尚、道土天生就是苦行者,得了道,就
可以骑狮子、老虎或者白鹤了。贫道还没得道,只可以用脚走路,好在贫道已经走惯了,你
们只管骑着牲口先走,贫道决不会落后多少的。”
谷飞云从伙诗手中接过牲口,说道:
“道长既然不肯骑坐,在下兄弟陪同道长一起走好了。”
醉道人道:
“有着牲口不坐,这又何必呢?贫道说过你们只管骑着走,贫道赶得上的,你们就不用
管贫道,否则岂不是虚伪了?”
冯小珍道:
“好嘛,大哥,我们那就不客气了。”
“这就对了。”醉道人笑了笑道:
“贫道就喜欢这样。”
谷飞云三人只得相继上马。
冯小珍道:
“道长,我们先走啦!大哥,快走咯!”
出了北门。冯小珍一路催马疾行,又催着大哥、二哥快走,一面回过头去,咭的笑道:
“大哥、二哥,你们瞧,醉道长还没跟上来呢?这时候连人影都没看到,还说决不会落
后的。”
荆月姑道:
“大哥,我们要不要等等他?”
谷飞云道:
“我看不用,醉道长并没有说要我们等他,那就不用等了。”
冯小珍咭的笑道:
“他说他赶得上我们的,这回我看他输定了!”
谷飞云道:
“我们走吧!二弟,荆村我不熟,还是你带路的好。”
于是由荆月姑一马领先。谷飞云和冯小珍跟着上路。谷飞云在马上回头望去,依然不见
醉道人的踪影,也只好由他了。
这样奔行了一顿饭的工夫,刑村已在眼前。荆月姑把马鞭朝前一指,说道:
“大哥,我们就快到了!”
三匹马刚到村口,只听一声敞笑,一道蓝影疾如飞鸟,一下落在三人马前,说道:
“贫道没有迟到吧!”
那不是醉道人还有谁来?他眯着醉眼,朝冯小珍笑道:
“小施主一路催马快行。贫道总算没有输给你了。”
荆月姑奇道:
“道长来得好快!”
冯小珍脸上一红,说道:
“道长怎么会知道的?”
谷飞云笑道:
“一定是道长跟在三弟的马后了。”
冯小珍哦道:
“是了,难怪我的话道长都听到了,我不来啦!”
醉道人笑道:
“贫道不跟在你们后面,怎知道荆村如何走法?那真的输定了。”
□□ □□ □□
荆村也有几十户人家,一条小街,十分整洁。
荆月姑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走近一幢庄院。一排五间门楼,虽非华丽,却也相当气派。
门前还有广阔的一片草地。荆月姑将缰绳圈关挂到马鞍上,跨上五级石阶,她举手在黑
漆大门上叩了几下大铁环。
没多一会,只见大门开启,走出一个身穿青布短衫裤的年轻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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