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妙贼丁小勾
早忘了,并未出言损她,否则她将无地自容,偶尔偷瞄小勾,不知怎么,再也没像以前那么
嗔恨这胡作非为的小鬼了。
秋剑梧脑中一片抽白,毕竟他瞧及父亲容貌之后,心头方寸已乱。
那人真的很像自己的父亲,然而他父亲却己埋在驱风楼,若是死的不是自己父亲,他又
为何不认自己呢?
轩辕烈询问四魔之事,小勾据实说出,瞧小勾小竹脸上的黑眶,他自是感谢小勾拼命救
人。
南宫太极则和小勾有盗剑瓜葛,他可不顾言谢,冷漠中,偶尔还会怪起小勾,若非她,
事情就不会发生而变得如此复杂。
“三弟,你能确定那人就是大哥?”
轩辕烈点头又摇头:“面貌很像,可惜被他走脱,他若是大哥,该不会如此对待我们才
是。”
腰际伤疼着,想及昨夜黑衣人揍杀自己那份狠劲,他已不敢肯定了。
南宫太极道:“恐怕他就是大哥,否则不可能知道宝剑秘密,还启开了宝藏,拿走秘
籍。”
轩辕烈无法回答。
秋剑梧和秋水更开不了口。
南宫太极冷冷抽口凉气:“宝剑已落入那人及四魔之中,咱得另想办法,最好找帮手前
来,否则四魔找上门,你我都难以应付。”
“二师兄,你想找谁比较好?”
“我一时也想不出谁好,四剑门一向跟别派交情淡薄,先回去再说吧!”
他急于离开这地方,甚至是秋剑梧,因为,若是证实黑衣人即是秋封侯,他将和秋家反
目成仇,现在又何须跟秋剑梧多说话?
无计可施之下,轩辕烈和秋剑梧及秋水,只好跟着南宫太极离去。
中途,南宫太极找了藉口离开三人,径自转往太阿殿。
三人一直不知南宫太极想法,仍自行往鱼肠宫。
兵书宝剑峡前只留小勾和小竹,两人趁众人走远后,已溜入宝窟,先好好休息一番再
说,昨夜可把人折腾死了。
第七章 皇帝门
皇帝门。
九十五尊蟠龙柱。
每尊都是两人合抱粗,那么山九十五尊所艾撑的宫殿有多大?
这里正有一座如此浩大的寓殿,一片黑色大理石所造,连同屋、瓦、梁、柱,全都是一
片漆黑。
只有最里头才有座活动天门,此时天门开着,阳光投射过来,有若天上神光晶亮辉煌无
比。
阳光投影下,一张九千五百条黑龙椅摆在那里,正坐着一个自净老人。
他年约六旬,一身白衣,身体适中,头发漆黑,眉毛却晶白,两条斜冲法顶,比普通人
斜扫耳顶要高出五六十度角,眼如豹虎,嘴巴往下拉,显得有些怪异。身上戴有不少项链,
全都是黑白配色,只有十指挂着十只戒指,各有颜色不同。
此时他两眼跳动不停,时而瞧耍戒指,时而无聊注视四周,时而发笑,举止十分怪异。
“进来吧!”
他往门口瞧去,发现了什么,唤人进来。
果然,一名黑衣人捧着东西,低头前来。
那人呵呵笑道:“办得好,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
黑衣人正面是相似如秋封候那位,他恭敬地走来,已并膝下跪。
“请皇帝过目。”
那皇帝呵呵大笑,牙齿上黑下白,十分怪异,他当真像皇帝般的架势,伸手甩了甩。
“起来吧,把东西拿来我瞧瞧。”
“是,皇帝。”
黑衣人恭敬地将四把名剑捧向他,头仍低着。
皇帝抽出鱼肠剑,突又抽出太阿剑、干将〃莫邪等剑。
欣喜邪笑,笑容突又敛去。
“利不利?”
竟然将手试剑,一拖之下,突见血痕。他唉呃一声,大怒:“竟敢伤我!”
一掌劈出,那把莫邪剑被狂风扫得暴射百丈,连穿五支蟠龙柱,插在地上。
皇帝惊诧,又将宝剑吸回,日光审视,欣喜若狂。
“没伤痕?真是好剑,四把都一样吗,”“是的。”
“我不信!”
皇帝又打出了另三把,有若放飞剑般,在殿堂中乱飞,猝又往另一支蟠龙柱砍砸,轰然
一声,龙柱居中被砍碎,上段已往下落。
相隔数十丈,皇帝纵然飞起纵前,其速有如电光石火,一闪即至,右手翻打,轰然暴
声,顿将半截蟠龙柱给打个稀烂。
那蟠龙柱少说也有千斤重,他却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击碎,那身功力,简直匪疑所思。
他面无表情飞回宝座,气定神闲地吸回三把宝剑,一样完好无缺,他露出微笑。
“我早知道你没骗我,我只是故意不相信,耍试探后才相信,懂吗?在皇帝门里头,谁
也不能相信谁。”
这人并非疯子,即是心理变态,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黑衣人百般服从:“皇帝说的是。”
“算你识相,带回宝剑。只有四把宝剑合并,才有杀我可能,现在宝剑在我手中,天下
再无伤我之物了。哈哈哈皇帝纵声狂笑,震得殿堂抖动,若非那些支柱全是钢硬石块雕成,
早就被他震垮了。
“宝剑给我收起来。”
皇帝把宝剑抱在杯中,状若小孩,欣喜一笑,脸色拉下又道:“你为何还要四魔帮忙,
才夺得宝剑?”
“他们出手了,否则属下照样能抢回。”
“胡说。你明明逃走了,害怕地逃走了。”
“是……¨”“我要你自断一臂,快动手!”
黑衣人脸色铁青,要把手臂亲自砍下,何等惊心动魄?
他额头直冒冷汗,却又不敢抗命,立即伸右手劈左手。
“等等。”
皇帝瞧得正爽快,突然喝止,阴笑不已:“砍手臂很痛苦是不是?”
“是。”
“多痛苦?痛不欲生?”
“是。”
“好,越痛苦越有作用,我现在要赦免你,让你感激我不杀之恩,而甘心替我卖命。”
黑衣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但也确实庆幸,立即下跪告谢。
“你会感恩?”
“属下死命以报。”
“对,要记着我的恩情深似海,这对你很重要。”
“属下明白。”
皇帝哈哈大笑几声:“宝剑里的秘密呢?是什么?”
“秘籍一本。”
黑衣人从胸口拿出一本蜡黄税籍,呈给皇帝。它本有盒子,但是盖子掉了,黑衣人只好
把盒子藏起来,免得这疯子东问西问,说不定还会为了盖子而杀人。
皇帝凌空将秘籍吸来,贪婪地翻看,其表面写了〃九龙秘籍〃四字,他更欣喜。
“龙的秘籍,我最喜欢,写些什么?”
他翻开秘籍开始认真读,不停地比划着,早将黑衣人抛在一边,足足过了两刻钟,他才
愤怒喝叫:“这么难,气死人了,不练啦!”
他猛将秘籍丢在地上,但想了想,又吸回手中。
“不练可惜,学如逆水行舟,我武功若没进步,迟早要被人追过。”
他想苦读,目光触及黑衣人,这才想到还有他的存在,眉头跳动了几下。
“我得想想,还有何事要办……真是,脑袋一片空白,唉呀,把四大剑派的人,全部给
我杀光。”
这事似乎不重要,摆摆手,他已专心看秘籍。
黑衣人脸色微变,这对他,似乎十分重大,眼看皇帝不理他,他又不敢吭声,没办法,
只好暗中发力,震向那被打断的蟠龙柱,卡然一声,石柱顶头滚落一块石片,正惊着了皇
帝。他暴跳如雷,大吼:“来人,把石柱割平,再换一根。”
声音传出,外边应声〃是〃,立即有不少脚步声传来,百余名工人已杠拖石柱进殿。他们
似乎每日待命,就等皇帝发威斩龙柱而更换。
皇帝不理工人,想看秘籍,又发现黑衣人未走,怒意又起:“叫你杀人,你还犹豫什
么?他们藏有四大宝剑就是对我性命威胁,别以为本皇不知道,你是下不了手,才会失落宝
剑,要四魔替你夺回,再出差错,捧着脑袋来见我。”
黑衣人诧愕,这档事,皇帝既然知道他未下杀手,看来这任务是改不了的,他急急拱手
应声,快快退去,免得又惹火这疯子。
皇帝看他离去模样有若惊弓之鸟,登时哈哈大笑。
“谁说邪不压正,我就不信邪,从现在开始,武林就是恶人天下,是我武林皇帝的天下
啦……”
他愈吼愈狂,几乎将石柱又震断,那些工人不得不暂停行动,免受波及。
武林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位武林皇帝?
看他疯狂模样,不知是疯子自称,还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阴暗的古屋,阴暗的灯,阴暗的人。
只有一盏淡弱的灯,闪烁青淡火光,弱得似乎任何一口喘息,即可将它吹熄。
那人叹息着,手握酒坛,不停往喉里灌去,眉头锁得紧紧,似乎无法解开心中郁闷的死
结。
不知过了多久,窗口已飘入一白发老人,他淡淡靠向那么人,轻声问道:“如何?”
“很惨!”
“怎么说?”
“他要我杀悼四大剑派的人。”
听其所言,他正是从武林皇帝那里回来的黑衣人。
自发老人惊道;〃你答应了?”
“不答应行吗?”
白发老人无言以对,他似也知道武林皇帝之狠毒和疯狂。
“他要你何时动手?”
“我看不会给我太多时间。”
“你根本是不可能下手的……”
黑衣人苦闷上心头,又灌了几口酒。
自发老人无计可施,为之长短叹。
黑衣人沉默一阵,问道:“你可曾发现有人跟踪我?”
“没有。”
“可是那疯子怎知我在兵书宝剑峡未下杀手?”
“这……可能是四魔说的。”
“他见着了?”
“你们皇帝的宗旨,不就是相互斗争,互不信任:他们说着不定是造谣……以你当时身
无受伤却逃走而下判断,结果歪打正着。”
黑衣人默然不作声,已承认有些可能。
“皇帝门又吸收了什么人?”
“不清楚,不过近代武林恶人都投靠过来,还编成十二星相,势力越来越大。”
“当真会正不胜邪?”
“除非全天下武林正派人士立即全部联合突击,否则时日若是一久,后果恐将不可收
拾。”
自发老人苦笑:“那些人士除非被宰得落花流水,才会发起武林帖,若光凭一张嘴,根
本说不动他们。”
“唉……莫非是天意?”
“你也这么认为?”
“老魔头武功已臻化境,普天下已无敌手,现在又得到四把宝剑,恐怕将无人能收拾
他。”
“对了,你得到的秘籍呢?”
“给他了,不给他,行吗?”
白发老人明知这是助约为虐,如虎添翼,他却不忍责备黑衣人。
“疯子看懂了?”
“没有,此武功秘籍写的十分怪异,我也摸不着头绪,只知是九龙税籍,为三百年前九
龙真人所创。”
“九龙真人?〃自发老人惊诧:“传言他手可使九剑,有若九条猛龙腾舞,连九大门
派掌门联手,都无法取胜他,他也曾经一人独战当时所有联线作战的恶魔,结果十数名恶魔
全被废除武功或死亡,天下为之太平数十年,他的秘籍自是威力非凡。”
黑衣人苦笑:“那疯子似乎也是想模仿九龙真人,想独战天下各掌门联手,让好人完全
消失,恶人当道,所以他才极力欲取得九龙税籍。”
“疯子,果然是个疯子。”
武林皇帝虽是疯子,然而武功却高不可测,让两位束手无策。
沉默好一阵子。
白发老人说:“看样子,还得将九龙秘籍盗回来才行。”
“你有把握?”
白发老人忽而想笑:“我没把握,有个人一定有办法。”
“谁?那难缠的小孩?”
嗯,他叫丁小勾,自命天下第一神偷,虽然有点儿狂,但出道至今,从来没有失过手,
实是难得。”
“他肯?”
“呵呵,别的不敢说,若偷东西,就算打死他,他若知道什么值得偷的宝贝,也会撑开
棺材,非得把宝物搞到手才甘心。
黑农人轻叹:“就算他肯,也未必能过得了疯子那关,他的武功实在太高了,根本不是
普通人。”
“那小子也不是个普通人。〃白发老人淡淡而赞扬地说:
“他武功也是乱七八糟,大都从偷来秘籍学来的,简单不说,光是少林易筋经,他就练
了五六成,以他十几岁年龄,实是匪疑所思,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他武功,我已照会过了,十分怪异,也很不错,可是并不专精,为何会如此?”
“这跟他本性有关,他以为武功已经很历害了……也就是说,他不知道最高的武功有多
高,在无比较之下,他已经很满足而自得,至于专精,也非没有,那手偷功恐怕连我都不
及,还有他的小勾勾,自有武功以来,也没有用过那种勾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