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覆雨翻云
韩柏看着她婷婷的女儿家神态,四下流盼明媚明亮的眼睐,禁不住想起了她衣服内那似象牙般光滑的胴体,她的红唇杏舌、婉变娇姿,差点又“魔心”失守,不自觉运起无想十式的第一式“止念”,立时一念不起,合什道了一声佛号,肃容道:“女施主,贫僧有东西给你看。”
秦梦瑶见他整个人似忽然变化了气质,芳心一颤,知通他已开始能把握那魔种变化千的特质。
要知魔与道实是雨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魔功于死,道功于生:魔主千变万化,道主专一无二。
韩柏现在忽然变成不折不扣的有道高僧,正因他能发魔种的特性。更重要的是,他具有“道心”。
秦梦瑶脱口道:“有什么好看的。”
韩柏的眼神忽变得深邃难测,微微一笑后,关始解开襟前的衣钮。秦梦瑶心中一颤,难道这小子竟要当着自已脱光衣服,以他的裸体来引诱自己?
韩柏再笑了一笑,吐气埸声,一把掀开身上那高句丽官服,露出里边一身劲装。只兄他肩阔腰细,身形完美无伦,形态威武之极,摄人的男性魅力直追秦梦瑶而来。秦梦瑶从未试过这样被一个男性的身体吸引着,呆看着他,一时忘了说话。韩柏使尽“魔法”,先侵犯了她胸前双丸,破了她的剑心通明,又化成道貌岸然的高僧,再以解衣动作惹起秦梦瑶的羞怯,最后运起魔功向她展现肉体的力量,诸种施为,无不是要把自己的形象,深种入秦梦瑶的道心里,那天马行空、意到而为的方式,就算浪翻云庞班之辈,亦要大加赞叹。于此亦可见魔种的厉害。
韩柏张开双手,眼中神光射出,罩定这天下第一美女。
秦梦瑶瞅了他无比幽怨的一眼,失去了一向的矜持,扑入他怀里,娇羞地道:“韩柏啊:梦瑶要向你撤娇了。”
韩柏将她抱个满怀,失笑道:“撒什么娇?”
秦梦瑶扭动着娇躯不依道:“人家不忿气要向你投降。”
韩柏以无上意志把她推开,在她左右脸蛋各香一口,深情地道:“你乖乖地在船上待我回来,并好好思索一个问题,想好了后给我一个答案。”
以秦梦瑶的慧根,亦看不透韩柏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蹙起黛眉柔声地道:“柏郎要梦瑶想什么呢?”
韩柏正容道:“我要你想出自己最讨厌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秦梦瑶跺足嗔道:“柏郎啊:无论你扮作什么样子,也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情意,你是白费心机了。”
韩柏叹道:“我刚才探测过你心脉的情况,若不能在十日内把它初步接上,一旦萎缩,将永无重续之望。所以我们什么方法也要试试看。乖点吧,听我的说话去做,好吗?”
秦梦瑶横他一眼,默默点头。
韩柏在她唇上轻吻一口后道:“我要去对付那妖女了,你除了想这事情外后,莫忘了回味给我公然侵犯你那动人酥胸时的感觉。”
秦梦瑶俏脸飞起两朵动人心魄的红晕,垂下螓首,轻柔地道:“放心吧:梦瑶想忘了也办不到。”
韩柏满意道:“我还要找顶帽子和向范良极要一件东西,我去了。”
第六章 赌卿陪夜
长沙府。
华灯初上。
戚长征离开丹清派的巨宅,踏足长街,环目一看,不由暗赞好一片繁华景象。在寒迫翠的提议下,她在他脸上施展了“丹清妙术”,把他的眉毛弄粗了点,黏上了一撮胡子,立时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教人不由不佩服寒碧翠的改容术。
大街上人车争道,灯火照耀下,这里就若一个没有夜晚的城市。
他随着人潮,不一会来到最繁荣暄闹的长沙大道,也是最有名的花街。
两旁妓寨立林,隐闻丝竹弦管,猜拳赌斗之声。
戚长征精神大振,意兴高昂下,朝着其中一所规模最大的青楼走去,暗忖横竖要大闹一场,不若先纵情快活一番,再找一两个与怒蛟帮作对的当地帮会,好好教训,才不枉白活一场。
戚长征迈步登上长阶,大摇大摆走进窑子里,一个风韵犹存的徐娘带笑迎来,还未说话,戚长征毫无忌惮地拉开她的衣襟,贪婪地窥了一眼,将一两银子塞进她双峰间,沉声道:“这里最红的故娘是谁,不要骗我,否则有你好看!”
那鸨妇垂头一看,见到竟是真金白银的一两银子,暗呼这大爷出手确是比人的阔绰,被占便宜的少许不愉快感立即不翼而飞,何况对方身裁健硕,眉宇间饶有黑道恶棍的味道,更那敢发作,忙挨了过去,玉手按在对方的肩头处,凑到他耳旁呢声道:“当然是我们的红袖姑娘,只不过哟!你知道啦……”
戚长征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断然道:“不必说多馀话,今晚就是她倍我度夜,先给我找间上房,再唤她来侍洒唱歌。”
鸨妇骇然道:“红袖不是那么易陪人的,我们这里有权有势的黄公子,追了她三个月,她才肯陪他一晚,你……”一惊下忘了挺起胸脯,那锭银子立时滑到腰腹处,令她尴尬不已。
戚长征大笑道:“不用你来担心,只要你让我见到她,老子保证她心情意顾陪我上床。”
鸨妇脸有难色道:“红袖现在陪了长沙帮的大龙头到吉祥赌坊去,今晚多数不会回来了。”
戚长征冷哼一声,暗忖这长沙帮怕是走了霉运,好!就让我顺便寻他晦气,把红袖抢回来,今晚她是我的了。
当下问明了到赌场的路径,弄清楚了红袖今晚所穿衣服的式样颜色,大步走去了。
鸨妇暗叫不妙,忙着人抄小径先一步通知长沙帮的大龙头“恶蛇”沙远,以免将来出了事,自己逃不了罪责。
戚长征在夜市里悠然漫步,好整似暇地欣赏着四周的繁华景象。
他走起路来故意摆出一副强横恶少的姿态,吓得迎面而来的人纷纷让路,就算给他撞了,亦不敢回骂。
这时他心中想到的却是寒碧翠,在他所遇过的美女里,除了秦梦瑶外,就以她生得最是美丽,韩慧芷与水柔晶都要逊她一筹,可惜立志不肯嫁人,真是可惜至极点。同时心中暗骂自己,三年来不曾稍沾女色,可是和水柔晶开了项后,只不过分开了两天,便难捱寂寞,一晚没有女人都似不行,真是冤孽。
这时他转入了另一条宽坦的横街,两旁各式店妓院林立,尤以食肆最多,里面人头涌涌,热闹非常。
“吉祥赌坊”的金漆招牌,在前方高处横伸出来,非常夺目。
戚长征加快脚步,到了赌坊正门处。遂拾级而上,待要进去时,四名劲服大汉打横排开,拦着了进路。
其中一人喝道:“朋友脸生得紧,报上名来。”
另一人轻蔑地看他背上的天兵宝刀,冷笑道:“这把刀看来还值几吊银子,解下来作入场费吧!”
戚长征跑惯江湖,都还不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微微一笑,两手闪电探出,居中两名大汉的咽喉立时给他捏个正着,往上一提,两人轻若无物般被揪得掂起脚尖,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外围的两名大汉怒叱一声,待要出手,戚长征左右两脚分别踢出,两人应脚飞跌,滚入门内。
戚长征指尖发出内劲,被他捏着脖子的大汉四眼一翻,昏死过去,所以当他放手时,两人像软泥般难倒地上。
他仰天打个哈哈,高视阔步进入赌坊内。
门内还有几名打手模样的看门人,见到他如此强横凶狠,把四名长沙帮的人迅速解决,都还敢上来拦截。
赌坊的主厅陈设极尽华丽,摆了三十多涨赌桌,聚着近二百多人,仍宽敞舒适,那些人围拢着各种赌具,赌得昏天昏地、日月无光,那还知道门口处发生了打斗事件。
戚长征虎目扫视全场,见到虽有十多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窑子姑娘在赌客里,却没有那鸨妇描述的红袖姑娘在内,忙往内进的偏厅走去。
离通往内进的门仍有十多步时,一名悍的中年大汉在两名打手陪同下,向他迎了过来,向他喝道:“朋友止步!”
戚长征两眼上翻,理也不理,迳自往他们边去。
那中年大汉脸色一变,打个眼色,三人一齐亮出刀子。
戚长征倏地加速。
这时附近的赌客始惊觉出了岔子,纷纷退避,以免殃及池鱼。
“叮叮叮!”
连响三声,三把刀有两把脱手甩飞,只有当中的中年人功力较高,退后两步,但却因手臂酸麻,不但劈不出第二刀,连提刀亦感困难。
戚长征得势不饶人,闪到没了武器的两名打手间,双肘撞出,两人立时侧跌倒下,同时飞起一脚,把中年人踢来的脚化去,“啪啪”便给对方连绩刮了两记耳光。
那人口鼻溅血,跄踉后退。
戚长征再不理他,踏入内厅。
这里的布置更是极尽豪华的能事,最惹他注目的是待客的不像外厅般全是男人,而是一多个绮年玉貌、衣着诱人的女侍,着水果茶点美酒,在八张赌桌间穿梭往来,平添春色,显出这里的数十名客人,身分远高于外面的赌客。
这里的人数远较外听为少,但陪客的窑子姑娘的数目,却较外边多上了一倍有多。
打斗声把所有人的眼光都扯到戚长征身上来。
那被他刮了两巴掌的中年人,直退回一名坐在厅心赌桌上四十来岁,文士打扮的男子身后。
那男子生得方脸大耳,本是相貌堂堂,可惜脸颊处有道长达三寸的刀疤,使他变得狰狞可怖。
男子旁坐了位长身王立的美女,眉目如画,极有姿色,尤其她身上的衣服剪裁合度,暴露出饱满玲珑的曲线,连戚长征亦看得怦然心跳。
那刀疤文士身后立了数名大汉,见己方的人吃了大亏,要扑出动手,刀疤文士伸手止住。
戚长征仰天哈哈一笑,吸引了全场眼光后,才潇酒地向那yan冠全场的美女拱手道:“这位必是红袖姑娘,韩某找得你好苦。”
旁观的人为之愕然,暗想这名莽汉真是不知死活,公然调戏长沙帮大龙头的女人,视“毒蛇”沙远如无物,实与寻死无异。
那红袖姑娘美目流盼,眼中射出大感有趣的神色,含着笑没有答话。
沙远身后大汉纷纷喝骂。
反是沙远见惯场面,知道来者不害,以是冷冷打量着戚长征。
戚长征大步往沙远那一桌走过去。
与沙远同桌聚赌的人,见势色不对,纷纷离开赌桌,避到一旁。
这时厅内鸦雀无声,静观事态的发展。
当戚长征来到沙远对面坐下时,除了沙远、红袖和背后的五名手下外,只剩下瑟缩发抖、略具姿色,在主持赌局的一名女摊官。
戚长征两眼神光电射,和沙远丝毫不让地对视着。
沙远给他看得寒气直冒,暗忖这人眼神如此充足,生平仅见,必是内功深厚,自己恐加上身后的手下亦非其对手,不由心生怯意。只恨在众目睽睽下,若有丝毫示弱,以后势难再在此立世,硬着头皮道:“朋友高姓大名?”
戚长征傲然不答,眼光落在那红袖姑娘俏脸上,由凶猛化作温柔,露出动人的笑容,点了点头,才再向沙远道:“你不用理我是谁,须知道我在你地头找上你,定非无名之辈,只问你敢否和我赌上一局。”
沙远为他气势所慑,知道若不答应,立时是反脸劲手之局,勉强一声干笑,道:“沙某来此,就是为了赌钱,任何人愿意奉陪,沙某都是那么乐意。”他终是吃江湖饭的人,说起话来自能保持身分面子,不会使人误会是被迫同意。
那红袖兜了沙远一眼,鄙夷之色一闪即逝。
戚长征悠闲地挨在椅背处,伸了个懒腰,先以眼光巡视了红袖的俏脸和高挺的双峰,才心满意足地道:“我不是来赌钱的。”
全场均感愕然。
那红袖对他似更感兴趣了。
罢才被他打量时,红袖清楚由对方清澈的眼神,感到这充满男性魅力的年青人,只有欣赏之意,而无色情之念,绝不同于任何她曾遇过的男人。
沙远皱眉道:“朋友先说要和我贿一局,现在又说不是来赌钱,究竟什么一回事?”
戚长征虎目射出两道寒霜,罩定沙远,沉声道:“我是要和沙兄赌人。”
沙远色变道:“赌人?”
戚长征点头道:“是的!假若我赢了,今晚红袖姑娘就是我的了。”
全场立时为之哗然,暗忖这样的条件,沙远怎肯接受。
红袖姑娘首次作声,不悦道:“红袖又不是财物,你说要赌便可以赌冯?”
戚长征向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姑娘放心,本人岂会唐突佳人,若我胜了,姑娘今晚便回复自由之身,至于是否陪我聊天喝酒,又或过夜度宿,全由姑娘自行决定,本人绝不会有丝毫勉强。”
红袖呆了一呆,暗忖这人真是怪得可以,明是为了自己来此,不惜开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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