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覆雨翻云
玲珑慌忙在前引路。
风行烈步入房内,见到房中有一个大木盘,放了半盘清水,房的另一角安了个燃着了的炭,火上的大水锅,正发出沸腾着的水响声。
他心中奇怪,难道畏怯的玲珑,竟敢为自己洗澡吗?那定是非常诱人的一回事。
玲珑来到澡盘旁,背着他俏立着。
风行烈知她害羞,来到她身后,低声道:“玲珑你到邻房休息吧!我会打理自己的。”
玲珑一颤回过头来,惊惶地望向他道:“不!小姐要小婢服侍姑爷的。”抖着手为他脱下外袍。
风行烈心中一荡,微俯往前,在她俏脸不足两寸许处道:“你真要侍候我入浴吗?”
玲珑像下了决心似的,勇敢地点头道:“小婢终身都要服侍小姐和姑爷。”
风行烈意大生,伸手抓着她香肩,入手处丰满腴滑,心中大赞,想不到她看来如此细巧年轻,其实身成熟动人之极。
玲珑呻吟一声,倒入他内,身子像火般发烫。
风行烈把她拥紧,心中却没有半丝欲念,有的只是爱怜之意。
玲珑仰起俏脸。不胜娇羞道:“让小婢先服侍姑爷宽衣沐浴,否则小姐会怪我服侍不周的。”
风行烈的身体忽地僵硬起来。
玲珑吓了一跳,以为惹得这英俊潇洒的姑爷不高兴,正要说话。风行烈把手按着它的小嘴,神色凝重地轻声道:“有高手来了!”
韩柏有负所托,羞惭地坐在浪翻云的对面。
浪翻云含笑看了他一会后,通:“老范说得不错,若我们不助你收拾盈散花,我们这些老江湖那还有脸在江湖上混饭明。”
韩柏信心全失道:“这两个妖女如此高明,我怕自己不是她们的对手。”
浪浪云点头道:“天地间的事物从不合以直线的形式发展,不信的话可看看大自然里的事物,人为的除外。那有直线存焉:所以山有高低、水有波浪、树木有曲节、练武亦然,尤其是先天之道,更是以高低起伏的形式进行。”
韩柏若有所悟地点头受教。
浪翻云续道:“你在对付她们前,因被梦瑶蓄意的刺激,猛跨了一大步,臻至前所未有的高度,所以遇到这大挫折,跌得亦比以往任何一次更低更惨,却不知若能挨过这低谷。将会作出另一大突破,那时你又可破去梦瑶的剑心通明了。”
韩柏先是大喜,旋又颓然道:“可是我现在信心全失,好象半点劲儿都没有的样子。”
浪翻云沉吟片晌,缓缓道:“小弟是否很多时会忽地生出意冷心灰的感觉,什么都不想做,亦提不起劲去争取呢?”
韩柏点头应是。
浪翻云正答道:“那只因你的魔种是由赤尊信注入你体内,没有经过刻意的锻练磨砺。
明白了这点,你即知道振起意志的关键性,否则过去一切努力,将尽岸东流。”
韩柏一震道:“那我现在应怎么办?”
浪翻云道:“梦瑶说得对,你看似一败涂地,其实仍未真的输了,若我猜的不错。这妙计必是秀色想出来的,当她与你欢好时,凭直觉感到你善良多情的本质,那也是说,她对你生出真正的了解,那是用上了全心全灵才能产生的感受,尤其在你们那种敌对的情况里。”
韩柏神态攸地变得威猛起来,但仍有点犹豫道:“大侠是否暗示她其实爱上了我,但为何又要和盈妖女来玩弄我呢?”
浪翻云道:“这问题非常复杂,秀色若真的爱上了你,又或对你生出爱意,当然要弄清楚那征服了她肉体的人是不是你,只有揭穿了你,她方可像现在般跟在你身旁,看看有什么法子可把你从她心中赶出去。”
韩柏失声道:“什么?”
浪翻云淡然道:“不要讶异,秀色精于女之术,自然不可锺情于任何男子,否则身心皆有所属,还如何和其它男人上床?”
韩柏呼出一口气,道:“现在我给弄得糊涂了,究竟应怎办才好?”
浪翻云道:“你要设法伤透秀色之心。使她首次感到爱的痛苦,才可以使她甘心降服,若攻破了秀色这一环,使盈散花失去了伴侣,必然没法子平静下来,而对你恨之入骨,那时只要你能把它的恨转成爱,将可漂亮地赢回一局,说不定连她们的老本都吃了。”
韩柏两眼闭起精芒,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望着浪翻云心悦诚服道:“现在我才知道谁是其正的爱情专家,总之绝不是正在偷听的范老鬼。”
范良极的声音在他耳旁怒道:“小子竟敢在浪翻云前贬低我。亏我还好心地去找三位义妹来救你。”
“咯咯:“浪翻云微笑道:“诗儿进来吧!”
左诗推门而入,爱怜地看了韩柏一眼,显从范良极处知道爱郎受挫。
她来到浪翻云旁道:“大哥的伤势怎样了?”
浪翻云笑道:“多几天静养便可无碍,把你的柏弟弟带走吧!”
左诗跺足嗔道:“大哥笑人,诗儿主要是来探你,柏弟的事只是附带的罢了!”
浪翻云和韩柏对视一眼,齐声失笑。
左诗怎知范良极早和两人说了,俏脸微红,向韩柏一瞪道:“你竟敢笑我,其是好胆:要不要我将你如何欺负我的事,告诉大哥,让他教训你。”
浪翻云哈哈一笑,伸手过去楼着左诗的小蛮腰笑道:“诗儿还忍心对自己的夫君落井下石吗?他若过不了这一关,不但梦瑶命不久矣,赤尊信在天之灵亦死不瞑日。我和范兄也不用混了,来!把小弟带走,用你们的爱助他恢复信心吧:“”笃……笃笃……笃。“铜环扣门的声音传入耳内。戚长征和寒碧翠同时醒来。寒碧翠依依不舍爬了起来,在他耳旁道:“这是我们丹清派叩门的手法,表示有十万火急的事找我,你好好躺一会,碧翠再来陪你。”
戚长征一把扯着她,懒洋洋道:“陪什么?”
寒碧翠俏脸一红道:“睡也陪你睡了,还想人家陪你干什么?”挣脱他的手,出房去了。
戚长征心中甜丝丝的,暗忖这俏娇娃确是非常有味儿,尤其她那永不肯降服的倔劲儿,确是诱人之极。
开门关门声后。一把陌生的声音智起道:“李爽参见掌门:“寒碧翠的声音在厅内起道:“不必多礼,李师兄这样来找我,必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李爽像知道了戚长征在房内般,压低了声音,说了一番话。
戚长征心中一凛。知道李爽说的必是与自己有关,可恨却不知他们谈话的内容。
两人再谈了一会后,李爽告辞离去。
寒碧翠神色凝重回到房内,坐到床缘处。
戚长征毫不客气,一把将她搂到床上,翻身把她压着,重重吻在它的香唇上。
出乎意料之外,寒碧翠以她稚嫩的动作,对这“真正”的初吻作出热烈反应。
良久后才分了开来,两对眼睛难舍难分地交缠着。
戚长征待要再亲她,寒碧翠道:让我歇一会好吗?碧翠有要话和你说啊:“。戚长征经这小睡,精足神满,这样和美女在床上磨,情火狂升道:“若是有关我老戚的安危,不说也罢,那是我早预了的,现在我真的满脑子邪思,不管你是否肯嫁我,也要把你占有呢。”
寒碧翠那会感觉不到他贴体的强烈欲望,俏脸通红,仍强作平静地柔声道:“现在已不是你个人的事了,方夜羽正式向我们下了战书,今晚子时到来和我们算帮助你的账。”
戚长征一震下欲火全消,骇然道:“什么?”
寒碧翠道:“现在他们的人把长沙城完全封锁,逃都逃不了。”
戚长征呆了一呆道:“我岂非害了你们。”
寒碧翠平静地道:“你说错了,是我们害了你才对。”
戚长征当然明白它的意思,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亦被迫要和寒碧翠并肩打一场胜望其微的硬仗,那亦即是说他失去了以往进可攻、退可逃的灵活之势。
戚长征吻了她一口,嘻嘻笑道:“现在离子时还有一大段时间。我们应我们应否先寻欢作乐呢?寒碧翠伸出纤手把他搂结实,娇呼道:“长征啊:你若不占有碧翠,她绝不肯放你下床的。戚长征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了寒碧翠刚才被吻时为何如此热烈。因为她知道可能再也没有明天了。
第三章 血海深仇
“锵:”丈二红枪接了起来。
风行烈刹那间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决定了不往声响传来的东南方追出去道理非常简单,安和堂并非一处没有防卫的地方,恰好相反,因他们的到,莫伯从附近调来了三十六名好手,不分盏夜护卫他们。
而在安和堂的四周,则另有百多人布下警戒钢,注规着所有接近该处的疑人。
现在敌人既能无声无息地潜到安和堂内,自然是除去了其中一些岗哨,从而潜了进来,只从这点推之,就知道对方是第一流的高手。
假若对方针对的人是他风行烈或谷姿仙,则极可能是里赤媚和年怜丹之辈否则怎敢前来生事。
而再如想。若对方的目标是他风行烈,大可公开辍战,不用如此偷偷摸摸,所以对方的猎物,必是谷姿仙无疑。
风行烈差不多肯定了来者必是年怜丹,因他被浪翻云呈伤仍未痊愈,才要如此耍手段,换了里赤媚,大可光明正大比进来,谁能拦得他住。
所以风行烈听到在东南方屋管处传来的异祥,便料定只是调虎离山之计。
风行烈楼着玲珑推门而出,来到天井里,以内劲迫出声音狂喝道:“年怜丹来了.快保护公主:”声音传遍安和堂。
“辟:”风行烈撞人另一屋内,由另一边门冲出。眼前长廊伸延,只要转左,就抵达谷姿仙等所在那偏厅外凉晒药材的大天井。
四周人声客起,显是纷纷赶往保护谷姿仙。
风行烈心中稍安,仍不敢稍有延误,拖着小玲珑,全速往前掠去。
两道剑光,分由两边屋顶破空而下。
风行烈计算对方的势子速度,暗叹一声誉知道若不停下招架,给对方取得攻势先手巾更难脱身,惟有甩手将玲珑送出去,喝道:“去保护小姐,我即刻来!”玲珑倒也精乖,头也不回,借势子,足不沾地往前掠去。
风行烈看也不看,丈二红枪施出“撩原枪法”三十击里的“左右生风”,枪尖先点往左方,一触对方剑尖,枪尾立时往另一方吐去。
“桨浆:”两声激响。
来人分飘往风行烈前后两方。成了合围之势。
前方的美女紫纱缸拂,检伍轻纱,正是年怜丹其中一位花妃,丰姿绰约,神秘邪艳。
后方的花妃一身黄纱,也以轻纱罩捡,体态尤胜那紫纱花妃三分。
两女尚未站定,已挽起剑诀,剑尖在窄小的空间里不住变换,隐隐封死了风行烈所有进退之路。
同一时间偏厅那方传来兵刃交掌和惨叫声。
风行烈一见两女剑势,立时大感头痛,因两女单挑独斗,谁也不是他百招之敌,但联合起来,要挡他一时半刻,却绝非难事。
紫纱妃娇笑道:“公子陪我们姊妹玩一会儿吧:”风行烈心悬娇妻,那有时闲陪她们调笑,冷哼一声.施出三十望里最凌厉的“威凌天下”,一时枪影翻滚,长江大河般往紫纱妃潮涌过去。
紫纱妃夷然不催,一声娇叱,掣起千重剑影,迎了土来。
枪剑交理的“叮叮”声里,紫纱妃输亏在内力稍逊,剑势散乱。
风行烈待要乖虚而入,背后寒气迫来。
他心中栗然,知道身后的黄纱妃功力更高,无奈下放弃眼前良机,横移开去退出长廊,踏足草坪,爱成脸对着两女。
两女齐声怒叱,两把剑弹跳而起,组成一张剑网,往他罩来。
风行烈早知对方必有联垂之术,仍猜不到能如此威力倍增,此时远处又再连绩传来三声惨呼,显示形势非常危殆。
风行烈猛一咬牙,人枪合一生生撞人对方剑网襄。
紫纱妃的剑尖在风行烈右肩处画过,深几见骨,黄纱妃的剑亦狠狠在风行烈右腰擦过,去掉了一层外皮,真是险至极点。
但剑网亦被彻底破去,红枪在刹那的时间里,枪头枪尾分十次敲在两把剑上,把两女杀得左支右绌。
三人乍分倏合,变成近身搏斗,亦等若破了两女合成的剑阵,两女被迫各自为战。
紫纱妃当长剑被风行烈格开时,另一手若地采出,五指作爪形往他胸前抓来。
黄纱妃和紫纱妃合作已惯,立时配合攻势,舍剑不用,移往风行烈右后侧,反手一指点往风行烈背心。
风行烈真是愈战愈惊,想不到两女如此历害,行个险着。不理抓往胸前那一抓。扭身一枪往武功较强那黄纱妃那一指迎去。
紫纱女怒叱一声,因风行烈扭转了身体,变成抓在他肩膀处,暗忖这吹退不教你肩脾骨尽碎,五指发劲运力,岂知对方眉头生出反震之力,不但抓不碎对方肩脾,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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