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覆雨翻云
你要设法驾驭魔种,当有一天魔种全由你控制时,你要那个女人怀孕,那个女人便会怀孕,你明白梦瑶的意思吗?”
韩柏苦恼道:“魔种看不到摸不着,教我如何入手驾驭呢?”
秦梦瑶深情地吻了他的,柔声道:“怎会看不到摸不着呢?你自己不就是魔种吗?怎么连这点你也不晓得。”
韩柏呆呆的想了好一会,点头道:“这么说我可有点明白了。”
两人对望一眼,笑得紧拥在一起。
秦梦瑶在他耳旁道:“浪大哥说你的月儿是虚若无的心血结晶,兼之天赋异禀,对你这色鬼魔王乃千载难遇的奇逢,若能好好运用,将能使你的魔功再有突破。好了!梦璃要走了。”
韩柏失声道:“什么?”
秦梦瑶道:“你若真疼梦瑶,便须放人家走,因为梦瑶亦有自己的问题,记得人家说过因修道的关系,连女儿家的月事都断了吗?所以我亦要设法使自己变回真正能受孕的女人。明白吗?”
韩柏叹道:“整天挂着梦瑶。很多事做起来都不起劲。”
秦梦瑶指了指床上海棠春睡的虚夜月,失笑道:“弄得人家姑娘那么个模样了,还说不起劲吗?你们的声浪隔了四间房子都清晰可闻,害人家听得不知多么尴尬呢?真想过来一并让你恣意作恶,只是这点,梦瑶便不得不找地方躲起来,以免铸成恨事了。”
韩柏老脸一红,叹道:“我总说不过你,好吧!但你可否让我知道你在那里,必要时也好来找你。”
秦梦瑶站了起来,按着他眉头,俯身吻上他嘴,一番纠缠后,返到窗前,含笑道:“放心吧!梦瑶会常来找你,看看你有没有人家想的那么乖。”
韩柏心中一热跳了起来。
秦梦瑶翠袖一拂,发出一股沛然莫可抗御的动气,阻止他迫上来,再仙云般飘起,条忽间穿窗远退,没入刚发微白的清晨里。
在跃鲤渡西五里的一所农庄里,风行烈见到了双修夫人,双修府的全部高手、两位爱妻和巧婢玲珑,顿感恍若隔世。
谷姿仙见到爱郎,虽情绪激动,凤目含泪,仍能保持冷静,但谷倩莲这鬼灵精,却已不顾一切,哭着投进他怀里去。
拥着她抽搐发颤的娇躯,想起了香消玉殒的白素香,风行烈黯然神伤,一双眼全红了。
小玲珑站在谷姿仙后,暗自淌泪,却不敢学谷倩莲般让他疼怜。
风行烈劝着谷倩莲。与岳父岳母娇妻到了内厅围桌坐下,小玲珑奉上香谷倩莲直哭得两眼红肿,怎也不肯离开风行烈的怀抱。
双修夫人谷凝清怜惜地道:“这妮子每天都为你哭几回,真是听得人心酸,累得小玲珑每次也陪她哭起来,幸好贤婿终无恙归来,怒蛟帮那边的情形怎样了?”
小玲珑正为风行烈斟茶,闻言纤手一颤,差点茶壶都拿不稳。
风行烈忍不住探手过去,轻轻抚了她香背,才向不舍和谷凝清说出了当前的形势,言罢道:“丈母大人美艳胜昔,看来功力尽复,尤胜从前。”
谷凝清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先横了身旁的不舍一眼,才通:“我这丈母娘吃了你这风流女婿的豆腐,使我人都像年轻十多年了。”
依然身穿僧衣的不舍伸手过去捉着她的玉手,微笑接口道:“双修大法之妙,连我们都始料不及,又兼之我们不敢疏懒,亦不愿疏懒,才能及时下山,以应付眼前险局。”
谷凝清碎道:“你这人呢!在后辈前都这么不检点,没句正经话。”话虽这么说,但玉手却反把他抓得紧紧的,不愿放开。
风行烈和谷姿仙相视一笑,台下的手亦紧握到一起。
这时谷倩莲早停了哭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竟就在他怀里熟睡过去,可见她因等待风行烈以至何等心力交瘁。
小玲珑和另两位美婢此时捧来早点。摆到台上。
风行烈微笑道:“玲珑,你的伤势好了吗?”
玲珑乍蒙关注,俏脸红透,垂首以蚊讷般的声音应道:“小婢得老爷出手医治,现在没事了。”匆匆溜出厅去。
不舍眉头略皱,问道:“行烈为何会成了邪异门门主。”
风行烈道出详情后,不舍释然道:“那我就放心丁;邪异门七大坞主武功高强,有他们助怒蛟帮,我们可放心到京师好好和大敌周旋了。”
谷姿仙无限深情地瞅了他一眼,轻轻道:“行烈莫怪我们匆匆离开长沙,其实是干老知道情况后,鼓励我们立即上京的。否则若让敌人奸计得逞,天下万民都要陷于水深火热中,我们复国的机会更渺茫了。”
风行烈愕然道:“有什么新的情报吗?”
不舍道:“朱元璋的大寿庆典就在七天后连续举行三天,各方势力亦以此借口进京,可以推想所有事都会发生在那三大内,据我们京中线眼传来的消息说:情势险恶非常,复杂至使人难以理清头绪;只要知道连矮子也有人到了京师,便可见一斑了。”
按着扼要地述说了浪翻云在淮河的花艇上搏杀东瀛高手,韩柏和范良极两人如何名动京师,薛明玉闹得满城风雨和八派元老会议延期举行的诸耍。
风行别想起快可见到韩柏等人,心情大好,搂着谷倩莲火热软柔的娇躯,握着谷姿仙的纤手,正要说话时,玲珑又转了回来,看他们有其么吩咐,见风行烈台前碗筷不动,含羞为他夹起一个鳗头,放到他碗里,低声道:“姑爷请用早点。”
谷姿仙笑道:“行烈快吃吧!那是小玲珑特别为你弄的。”
玲珑羞得又逃了出去,看得各人为之莞尔。
少女多情,确教人心动。
风行烈举筷为各人的空碗送上美食,才大嚼起来,问道:“方夜羽等人到达京师了吗?我真为韩柏他们担心。”
谷姿仙白他一眼道:“有浪大哥在,谁能拿他们怎样呢?打不过最多逃之夭夭吧!姿仙也很想见见韩拍和范老头那对宝贝儿,倩莲每次提起他们,都忍不住笑个半死。”
不舍却没有那么乐观,叹道:“我们要立即赶赴京师,好尽点心力,据我们来自西域的消息说,色目的高手和近万悍兵,近日已潜来中原。色目的‘荒狼’任壁,一身硬气功登峰造极,人又凶残狠辣,实在不易对付。”
风行列不解道:“大明的边防如此严密,为何色目瓦剌等外族。说来便来。还一点声息都可不露出来呢?”
不舍道:“虽然没有确实证据,但关键人物必是蓝玉,他乃朱元璋授命专责征讨蒙古各族的大将,掌握着边防内外所有情报网,手下人才济济,若没有他通融,蒙古各族怎能说来便来,要去便去。”
风行烈一震道:“他难道不知蒙古铁骑的厉害吗?若非里赤媚的师傅扩廓因被鬼土虚若无掌伤旧患复发,死于和林,大明能否如此安享盛世,仍在未知之数呢。”
扩廓乃当年蒙古第一猛将,蒙人退出中原后,全赖他屡败明军,独撑大局,连名将徐达亦在岭北一战中,为其所败。
他退往塞外后,收纳部众,屡寇边地,朱元璋曾七次遣使招降,均被他严词峻拒。连朱元璋都对这大敌非常欣赏,有一次欢宴群臣,酒阑之时,忽问群臣道:“天下奇男了谁也?”虚若无答是常遇春,岂知太祖道:“遇春虽人杰,吾得而臣之,吾不能臣之扩廓,方乃奇男子耳。”于此可见扩廓的威势份量。
不舍曾为虚若无手下勇将,最熟明朝开国前后旷日持久的征战,闻言颇有感触道:“扩廓死后,里赤媚意冷心灰,退隐潜修天魅凝阴,朱元璋觑准时机,派蓝玉多次出征,经年苦战,最后大破蒙人于捕鱼儿海,俘妃主以下百馀人,官属三千、男女七万、驼马十五万,至此蒙人才偃旗息鼓,退走和林。想不到今大蒙人却又是由蓝玉引来,这是否因朱元璋以天下只属他朱家之错?可是现在的太平盛世,亦正因他家的天下而来。”
谷凝清叹道:“蓝玉乃骄荣之人,并不太把蒙人放在眼内,或者认为蒙人只是供他利用的一只棋子,兼且看准朱元璋立允蚊为继承人,燕王必不心服,乱起来时只会袖手旁观,所以更肆无忌惮,弄至现在这不可收拾的局面。”
常德府内。戚长征和翟雨时一边谈笑,沿着府内最具特色的临水街朝府督所在的闹市区走去。
这种依河溪而建的石板街,乃江南常见之景,路随小河而转,沿路房屋随水曲折,分布有致。有的屋前建有跨街敞廊,设有栏杆,可作长座供人休息。河汉每隔数十丈,有小桥联系两岸,充满恬静情趣。
江南乃河网密集之处,交通运输全靠船只,谁能控制水道,谁便可称王道霸,这亦是为何方夜羽想打天下,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怒蛟帮的道理。
因着这地理特色,市镇商场均临水设置,或铺面朝街,后门临河,又成反之,总是两头均可做生意。无论是商或住宅,有关弄膳、洗灌、排水均非常方便。
督府前的广场在望。
这虽是清晨时分,但赶集的人均匆忙上路,开始忙碌的一天。
戚长征笑道:“真希望甄妖女够胆率领大军,在府督前大闹一场,看看府督是否仍可充耳不闻。”
翟雨时笑道:“我们都不是身家清白的人,记得不要站在通缉榜文下那悬赏图旁边,因为无论画功如何不济,总有几分相像。”
两人说笑了一轮后。步上了督府前的大广场。转右进入常德最着名的崇德街去。
这是常德府最着名的商业中心,行人明显多了起来,街长超过一里,宽达两丈,路面由大块条石铺成,店均比城内其它地方更有规模和气派,装修精致,风格多采叉有地方特色。
两人随意找了间食物馆子,坐到一角,点了十多碟小点,又要了两碗稀饭,伏案大嚼,一点都没有正亡命躲避敌人的神态。
吃到一半时,梁秋末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抢过两碟小食,擎起便吃,同时低声道:“发现了二叔昨天留下的暗记,只要能撇甩妖女,立时可去和他们会合了。”
两人大喜。
梁秋末续道:“我又联络上干老、邪异门的诸位大哥和众多兄弟,他们都斗志昂扬,很想大干一场。”
翟雨时皱眉道:“没有会上二叔之前,我们的实力始终单薄了点,唉!有什么方法可立即把他找来呢?”
沉吟间,戚长征推了他一把。
翟雨时往入口处看去,亦呆了起来。
只见千娇百媚的甄夫人独自一人莲步姗姗步入坐满了人的店子里,迳直来到三人台旁,坐入空椅子里,含笑看着三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戚长征握上天兵宝刀的把手,冷冷道:“妖女你既送上门来,就让老戚和你一算柔晶、封寒前辈和众兄弟的血账。”
第二章 反脸无情
韩拍和范良极两人坐在桌前,享受着由宫内调来的厨师弄出来的精美食范良极绅采飞扬,绘影绘声地述说着如何把云清征服的经过,又严词吩咐韩柏不准告诉任何人,最后道:“京师事了后,云清会正式禀告师门,以后就要和我双宿双栖了,嘿!女人真奇怪,我还以为她讨厌我,原来她只是装出来的。”
韩柏忙举茶再贺,忽地闹哄哄的,原来是三女拥着仍是慵倦不胜,寄回男装的虚夜片进入厅内。
韩范两人一看虚夜月,眼都呆了。
虚夜月早就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但现在的她更像提升了一个层次,神采飞扬、顾盼生辉不在话下,最要命的是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娇艳。使她一下子成熟了许多,那种妩媚动人,教人魂为之夺。
虚夜月娇笑这在两人对面坐下,见到两人目不转睛打量她,俏目一瞪嗔道:“坏大哥死韩柏,有什么好的。”她弃筷不用,就那么用纤白的小手,拿起一块葱油烧饼,送到朱处轻咬了一小片。那风流放逸和得意洋洋的样儿,连三女都看呆了眼。
韩柏给虚夜月再白了一眼后,暗忖绝不可在三位美姊姊前表现得太神魂颠倒,强压下心头酥痒。向左诗关切地道:“诗姊的酒何时开始营业。”
三女见他关心她们,都开心起来,朝霞代答道:“我们怕留在京师的时间不长,所以密锣紧鼓,幸好在船上时酿的三十多酒,时间都差不多了,诗姊又有秘法催酒……”
左诗插入兴奋道:“昨日皇上差人来问我们能否赶十酒在皇上寿典时供客享用,我已答应了。”
韩柏故作失望地道:“我还想陪姐姐们到市肆买衣购物,现在看来你们都不会有空的了。”
三女一起欢叫了起来,连说有空。
昨晚虚夜月用尽了所有气力,小肚子饿得要命。两手部不闲着,可是无论她如何放怀大吃,姿熊仍是那么好看。
她笑吟吟看着韩柏哄三位姊姊,显然看破了韩柏要讨好她们的心意。
范豹这时进来通知说叶素冬来了。
韩柏大讶,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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