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翠袖玉环
江晓峰道:“蓝天义。”
王修道:“他怎么说?”
江晓峰道:“蓝天义告诉晚辈说,蓝家风没有随来嵩山。”
王修道:“也许她已被蓝天义囚禁起来了。”
语声一顿,道:“就咱们所见情势而论,蓝夫人虽然死于蓝天义的手中,但不论智谋,武功,蓝夫人都高过那蓝天义,岂能不早作安排?而能够承继她衣钵的人,似平是只有一个蓝家风沉吟了一阵,接道:”在下还有一个奇想,那就是蓝家风可能未必最蓝天义的女儿。
“江晓峰心头一震道:”这个,这个,这个老前辈据何而言?“王修道:“我只是这么想,并无确实的依据……”
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接道:“这是方姑娘和我代你等思对付蓝家风的策略,自然,不能照着死方法,重要的是还要随机应变,你好好的收看,有机会不妨和君不语商量一下,其人智谋、才略,都非常人能及,只要不受暗算,必有自保之能。”
江晓峰接过锦囊,贴身藏好。
王修道:“你和蓝夫人相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太短……”
江晓峰接道:“蓝夫人全力督促在下习练武功,从未谈过别的事情。”
王修道:“有时,一点细微末节,常常隐藏大大谋略。你仔细想想看,也许能找出一点可以追索的蛛丝马迹。”
语声一扬,道:“时间有限,我不能在此多留,言尽于此,以后的事,全要你多多费心的了。”。
江晓峰道:“晚辈尽我心力就是了。”
王修道:“武林安危,系你一身,你要多多保重。”
转身由深草之中,蛇行而去。
江晓峰目睹王修去远之后,才小心翼翼的由草丛之中走行入古松之下。
流目四顾,不见人踪、心中才算放下一块石头,当下长长吁了一口气。
只听嗤的一声娇笑,由大岩石下传了过来。
江晓峰吃了一惊,身子横里一转,暗中提聚了功力,冷冷说道:“什么人?”
但见岩石之后,站起一人,道:“小妹祝小风。”
江晓峰目光盯注在祝小风的脸上,心中暗暗忖道:“如若已被她发现了什么,此刻实非得杀她灭口不可。
心中念转,一口中却问道:“你到此很久么?”
祝小凤道:“小妹奉护法之命,来此寻你,刚刚到此,闻得草丛之中有声音传来,就隐身在大岩之后,想不到竟然是你。”
江晓峰啊了一声,道:“总护法现在何处?”
祝小风道:“小妹这就带你去见他……”
格格一笑,道:“高护法,你躲在草丛之中作甚?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征么?”
江晓峰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异征,小弟在草丛中出恭。”
祝小凤掩口一笑,道:“走吧!总护法还在等你、”
转过身子举步向前行去。江晓峰心中暗道:“这祝小风看起来放浪形骸,有时直言无隐,有时似极精明,对她倒要小心一些才是。
举步随在祝小凤身后而行,一面问道:“祝姑娘,教主神威难测,刚才叫你留下,实叫在下好生担心。
祝小风突然停了脚步,回过身来,嫣然一笑,道:“高护法几时这般关怀起小妹来了?”
江晓峰心中忖道:“和这等女人打交道,应该随机应变,随和一些才行。”
当下笑道:“在下一直很关心祝护法啊!”
祝小凤眨动了一下眼睛,道:“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听起来确叫人有着全身舒适之感。”
江晓峰嗯了一声,笑道:“自然还有一点别的原因。”
祝小凤道:“那么请说出来听听吧!”
江晓峰想到:“我要设法从她的口中,探知隐秘,却不能让她生疑,这话必得绕个圈子说才成。”
心中暗作盘算口中却说道:“咱们和君护法,同在石室之中,相处了两日夜的工夫,如若教主瞧出那君护法,有什么不妥之处,咱们只怕都难免身受连累。”
祝小凤道:“就算有什么不妥之处,受罚的应该是小妹和君护法,你是教主的姑爷,自然不会受到惩罚了。”
江晓峰道:“教主赏罚严明,不徇私情,在下也难逃过,再说那蓝姑娘,对在下已不若往常了。”
祝小凤道:“这倒是一柱很奇怪的事情,小妹冷眼劳观,亦觉着蓝姑娘对你不似过去了,有一度,你们似是亲密得油里调蜜,怎么会陡然间视若陌路。”
江晓峰道:“唉!事情如何,在下想到现在,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祝小凤道:“也许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述了。”
江晓峰道:“姑娘如有高见,还望能指点在下一二。”
祝小凤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故意装作?”
江晓峰道:“自然是真的不知,岂有故意装作之理。”
祝小凤沉吟了一阵,道:“江晓峰之死,似乎是对你和蓝姑娘之间,有着一点影响,是么?”江晓峰故意沉吟了一阵,道:“祝姑娘这么一提,使在下茅塞顿开,不过,还有一点使在下想不明白的是,如若那蓝家风心中顾念江晓峰救命之恩,对他生出了敬慕之心,那也是应该在他未死之前,对在下冷漠才是,如今人已死去”
祝小凤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接道:“高护法关心小妹,原来是别有用意,希望小妹能够提供你一点意见,是么?”
江晓峰道:“这个……这个……”
祝小凤道:“不用这个那个了,蓝家风实在是生的太美、不用说你们男人了,就是我们女子之身,看到她也不禁浮然心动,不过,由来红颜多薄命,像蓝家风这等绝世的美女,要找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很难……”
江晓峰接道:“祝姑娘可是说在下配不上蓝家风了?”
祝小凤道:“小妹一向是心直口快,说错了什么话,你可要多多担待。”
江晓峰道:“在下是诚心领教,祝姑娘但请直言。”
祝小凤道:“小妹我自幼儿闯南走北,阅人多矣!但到此刻为止,我还没有见过一个能够配得上那蓝家风的男人……”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女孩子,美到她那等程度,已经是不能算人了……”
江晓峰接道:“不算人?”
祝小凤笑道:“高姑爷不要误会,我说她不是人,那是说人不会有她那样子十全十美,小妹最善挑剔,但我在蓝家风的身上,也找不出一点缺点。说她不是人,而是天上仙子小询人间,仙子岂能和凡人匹配?”
江晓峰道:“这么说来,在下是永远无望了?
祝小凤道:“听小妹相劝两句话,你真的得到了蓝家凤,未必是福,艳福虽是可羡,但祸患必随后而至。如得不到她,你也不用很痛苦,能够勘破这美色之关,那才是你的福气。”
江晓峰道:“高论啊!高论,兄弟此刻才知,姑娘原来是一位胸藏锦绣的人物。”
祝小凤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捧我,我说的话,固然是句句实言,不过,我如是男人,那就看法不同了。”
江晓峰道:“怎么说?”
祝小凤道:“蓝家风集美之大成,能和她一夕消魂,纵然溅血而死,那也是死而无憾了。”
江晓峰长长吁一口气,道:“祝姑娘说的不错,见过那蓝家凤的男人,恐怕都难免有着祝姑娘的想法。”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祝姑娘,在下还想请教一事。”
祝小凤道:“小妹希望高兄问的是人间风月。”
江晓峰道:“我想问问祝姑娘对那江晓峰的看法如何。”
祝小凤双目盯住在江晓峰的脸上瞧了一阵,道:“他已经死了,大约不用再污蔑他了。”
江晓峰道:“在下请教姑娘的,是望姑娘说出内心之言。”
祝小凤道:“好吧!论外貌,高兄也许能和那江晓峰一争长短,但你却没有江晓峰那一股豪迈的气质,那气质正是女孩子心中向往的男子气概。”
江晓峰一抱拳道:“多谢姑娘指教。”
祝小凤淡淡一笑,道:“你问了我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没问。”
江晓峰道:“什么事啊?”
祝小凤道:“你那泰山大人,留下我问了我很多事,大概你心里很想明白。”
江晓峰道:“嗯!在下只关心是否犯了教规,其他之事,并不关心。”
祝小凤道:“你如是全无违背教规之处,实也用不着很担心了。”
江晓峰任了一怔,道:“祝姑娘……”
祝小凤突然转过身去,举步向前行去,一面接道:“总护法要我立刻带你会见他,咱们也说了很多话,只怕已误了不少时间,其他的事,咱们有暇再谈吧!”
江晓峰紧行两步,追在祝小凤的身后,心中暗道:“这女人心机很深沉,只怕她已对我起疑,留下只怕是一人祸患。”
心念一动,暗自提聚功力,集于右掌之上,正想下手,突觉脑际灵光一闪,忖道:“我江晓峰堂堂男子,如若暗中下手,伤害一个妇道人家,这一生一世,也将心中难安了。”
散去提聚的功力,突然加快了脚步,越过祝小凤,道:“祝姑娘,咱们走快一些如何?”
祝小风纵身一跃,又抢在了江晓峰的身前,笑道:“这地方形势很复杂,你路径不熟,走错了,可是一桩很麻领的事。”
江晓峰道:“走错了再回过来就是,那有什么麻烦呢?”
祝小凤道:“小妹听总护法说,昨夜里少林寺中有十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半数人已被咱们拦阻杀死,但还有四五个人,散布在这附近树林草丛之中、到目前为止,咱们还无法探出他们。
的用心何在。“江晓峰心中大大震骇,口中却问道:”少林寺中都是和尚,也就是穿的僧袍,怎会有黑衣人冲了出来呢?“
祝小凤过:“所以,才觉着事态严童,目下的少林寺中,除了和尚之外,还有俗人,甚至连他们一向禁止进入大雄宝殿后面的女人,也在少林寺中。”
江晓峰只听得心头鹿撞,只觉祝小凤话中有话,似是有意说给自已听的一般。
他尽量按捺下心中的震惊,保持着平静,笑问道:“少林寺已被咱们围困了两天,怎的还会有人进去?”
祝小凤道:“他们早就在少林寺中了。”
江晓峰啊了一声道:“那些冲出少林寺的人,好不容易冒生死之险,脱了围困,只怕早已远走百里之外了。”
祝小凤摇摇头,道:“他们都还守在附近,躲在密林和乱草丛中。”
江晓峰道:“祝姑娘无所不知,当真叫在下敬佩。”
祝小凤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笑道:“这些都是总护法说的,小妹全是由总护法口中听得。”
两人奔行的速度甚快,祝小凤陡然停步回身,江晓峰几乎撞人祝小凤的怀中,匆忙中一闪身,冲前两步,才停了下来。
江晓峰稳住了身子,长长吁一口气,道:“总护法告诉你这多事情,那表示对姑娘十分信任了?”
祝小凤道:“小妹觉着总护法对部属都是一样,只有对你特殊一些。”
江晓峰嗯了一声,道:“有这等事,在下倒不觉得!”
祝小凤道:“有一件事可以证明。”
江晓峰道:“什么事?”
祝小凤道:“总护法遣我来此之时告诉我一件事……”
突然住口不言。
江晓峰也未追问,因为此刻他们都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祝小凤转头望去,果见月光下一个长长的人影,行了过来。
江晓峰一直静静的站着,暗中却提聚了功力戒备,未曾转顾过来人一眼。
只听祝小凤接道:“原来是黄老前辈,晚辈这里有礼了。”
江晓峰转目望去,只见来人头戴竹笠,身披蓑衣,胸前白髯飘垂,正是太湖渔隐黄九洲,不禁心中一动,暗道:“此人似是一直很少说话,记忆之中,也未见他显露过武功,此刻陡然在此出现,不知为了何故?对他倒要留心一些。
只见黄九洲右手一挥,道:“祝护法不用多礼。”
江晓峰一抱拳,道:“晚辈高文超……”
黄九洲淡淡一笑,接道:“立超,你好像和老夫生疏了很多。”
江晓峰吃了一惊,暗道:“糟啦!如若那真的高文超和他很熟,交谈之下,势非要露出马脚不可。”
口中却急急应道:“晚辈既已入教,礼不可废。”
黄九洲呵呵一笑,道:“好一个礼不可废。”
目光转到祝小凤的身上,道:“祝护法,你去回覆蓝总护法一声,就说我留下高护法谈谈。”
祝小凤道:“总护法特遣我来找高护法,有事相商。”
黄九洲脸色一寒,道:“我知道,你见着蓝总护法时,就说老夫非留下他不可,那就不会为难你祝姑娘了。”
江晓峰深恐黄九洲和他谈论往事,自己一个应对不上,就要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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