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翠袖玉环
江晓峰道:“如何才能找出来呢?”
王修低声说道:“咱们偷出一个人去,找处隐密所在,仔细观察她的举动,或可找出个中之秘。”
青萍子道:“这十二个人如是少了一个,岂不要引起他们的首脑疑心吗?”
王修道:“目下有一件事,在下还未想清楚……”
江晓峰接道:“什么事?”
王修说道:“这十二个人中,应该有一个统率的首脑,咱们偷走一个,或不至于立时间引起纷争,如是别有统率人物,只怕咱们此刻,已经被人监视了。”
江晓峰正待接口,突闻一声冷笑,传入了耳际。
几人刚刚消失此恐怖感觉,又被那一声冷笑震动,只觉头皮一麻,不自觉间转脸看去。
只见门口之处,站立着一个黑纱蒙面,全身黑衣的人。
这黑衣人来的无声无息,以四人耳目的灵敏,竟然不知他何时到了此地。
江晓峰暗中一提真气,横剑当胸,道:“你是何许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这话,应该由我问你们才是……”
目光一惊那仰卧的绿衣女子一眼,怒声喝道:“快!把她掩面的黑布盖上。”
江晓峰一皱眉头,还未及决定如何回答,王修已伸出手去,拉起黑布,掩在那女人的身上,道:“在下等路过此地,无意中摸索到此。”
黑衣人道:“昨夜里,鬼鬼祟祟的在这巫山下院中,摸察了半夜之久,难道不是你们几个人么?”
江晓峰心中暗道:好像伙,他早已暗中盯上我们了,不知何以直到此刻,才现出身来?
“
王修挥挥手,道:“朋友是巫山门中人么?”
黑衣人怒道:“谁是你的朋友,满口胡说八道。”
王修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你不愿和在下称朋作友,但却未否认你是巫山门中人。”
黑衣人道:“是又怎样?”
王修笑道:“在下有一位过世的故人,不知道你朋友认不认识?”
黑衣人道:“不认识……”
王修接道:“那人也和巫山门有关,如果阁下是巫山门中人,八成是认识他。”
黑衣人道:“那你就说说看吧!”
王修道:“提起此人,大有名望,就是天道教主,蓝天义之妻,蓝夫人。”
黑衣人面蒙黑纱,无法瞧出他脸上的神色表情,但隐隐可见他身躯微微震动了一下,道:“你认识蓝夫人?”
王修道:“不错,可惜,她已经离开人世了。”
黑衣人道:“你几时见到过蓝夫人?”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快两年,在下到镇江拜访她,可惜晚去了一步。她已伤重而死!”
黑衣人道:“晚去了一步。”
王修点头道:“是的,她刚刚死于蓝天义的暗算之下。”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果然是很可惜,看在你和蓝夫人相识一场的缘份上,你们走吧!
身子一侧,让开去路。
王修举步而行,口中却重重叹一口气,道:“可惜,那‘换心香’……”
黑衣人陡然接口叫道:“你说什么?”
人却重又移至门口,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王修停下脚步,道:“蓝夫人那一次约我去镇江会晤,想和在下谈谈‘换心香’的事,可惜的是她竟然先遭暗算而死。”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王修果然有非常之才,三言两语,造成了一团疑云,使对方坠人了云雾之中,必须得拨云寻日。
果然,那黑衣人接着问道:“你真的知晓那‘换心香’么?”
王修道:“毒中之毒,药中之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奇药。”
黑衣人道:“你对那‘换心香’知晓好多?”
王修道:“区区一生,从事医道,对药物方面,自问稍知一二,这就是蓝夫人要找区区的原因了。可惜因一步之误,致生死异途阴阳分隔,无法交谈。”
黑衣人道:“这么说起来,你只是听那蓝夫人说过‘换心香’的名字而已。”
王修道:“不然,蓝夫人未死之前,和在下谈过‘换心香’说是出自丹书魔夺,集用毒之道的大成,在下心中有些不信……”
黑衣人冷冷接道:“你不信?”
王修道:“是的,听那蓝夫人的说法,近乎神迹。在下觉着,对症施药固可使药到病除,但对于‘换心香’的神效,确真有着不可思议的感觉。因此在下答允蓝夫人,一年后重到镇江会晤,再谈关于‘换心香’的事。”
黑衣人道:“你现在信不信呢?”
王修道:“在下归去之后,遍翻药书,一直没有找到那‘换心香’的记载……”
黑衣人接道:“那‘换心香’,就是新近问世之物,药书上怎会有此记述?再说那‘换心香’,是一种调配的成药,并非是天然的药物。”
王修道:“在下虽然未能在药书上找出那‘换心香’的来历,心中极是不服,遍搜医书典籍,终于找出了一点眉目,原想见到那蓝夫人时,把一得之愚奉告,想不到她却死于她丈夫之手。看来,只好把所得的一些隐密,永埋于肺腑之中了。”
黑衣人奇道:“你得了什么隐密?那‘换心香’是一种药物罢了,会有些什么隐密呢?”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就非你所能明白了,在下纵然是愿意奉告所知,只怕你也无法明白。”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当今之世,除了那蓝夫人之外,在下是唯一知道那‘换心香’的人,如今蓝夫人不幸逝世,我是世间唯一知道那‘换心香’的人了。阁下如是不想和人谈论那‘换心香’,也就罢了,如是要找人谈,那是非我莫属了。”
王修故作讶异的问道:“你是唯一知晓那‘换心香’的人?”
黑衣人道:“不错。”
王修道:“但那蓝夫人生前,曾经告诉过我,除她之外,世间再无人知晓那‘换心香‘的隐密。”
黑衣人嗯了一声,道:“在蓝夫人未死之前,确然是如此,但蓝夫人死去之后,情形就又大不相同了……”
伸手指指那十二个黑布掩遮的床位,接道:“这些都是”换心香’的力量,她们之中至少有一半,都是五十以上的年岁,但她们看上去,有如二十许人……“王修淡淡一笑,接道:“两年之前,阁下如对我提起此事,在下定然会出言反驳,但现在,在下却十分相信阁下的话,因为,那‘换心香’确有着一种驻颜益容的力量。”
黑衣人道:“好!你说下去,那是为什么?”
王修道:“因为那种‘换心香’能够改变一个人,使他忘了过去与未来,忘了忧虑,真正的进人无我无忧的境界。”
黑衣人嗯了一声,道:“世入繁忙,勾心斗角,忧苦万千,就算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田舍郎,也未必真正的能得到澄心无虑、无人无我的至上境界,只有这‘换心香’,能使人浑然忘我,心中全无杂念。”
江晓峰突然接口说道:“她们无忧无虑,浑浑噩噩,如何能学得上乘的武功?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正因他们心无所念,不知牵挂,不论学什么,都能够专心致志,一月的成就,抵得常人一年有余。
王修道:“这么说来,这座秘害中人,都已是身负绝技,一身成就的人了?”
“不错,她们每一个人,都可算得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
江晓峰道:“但她们沉睡如死,全无警觉,如是我们适才要下手取她们的性命,只怕等阁下到此之时,她们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黑衣人嗯了一声,道:“你想试试?
江晓峰道:“试什么?”
黑衣人道:“你觉着她们在熟睡之中,就可以一剑把她杀死?”
江晓峰星目眨动了两下,道:“难道这还有什么困难不成?”
黑衣人道:“那你就试试看。”
侧身绕过几人,伸手揭开了一张床上的黑单,道:“你动手吧!”
江晓峰凝目望去,发觉那黑衣人掀去的黑色被单,又换了一张床位,但那躺在床上的绿衣女子,穿着、装束,却和适才所见一般模样,纵然是形貌上稍有不同,也是不易分辨得出来。
但见她紧闭双目,脸色艳红,睡的十分香甜。
黑衣人两道锐利的目光,转注在江晓峰的脸上,道:“你怎么还不出手?”
江晓峰道:“她沉睡不醒,我如一剑把她杀死;也不是一桩大恨大憾的事情?”
黑衣人怒道:“你如再不出手,那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江晓峰回顾了一眼,见王修微微颔首,分明同意自己出手一试,当下举步行了过去。
凝目望去。只见那绿衣少女面目姣好,如若在她熟睡之中,一剑把她杀死,必将是终身难安,缓缓举起长剑,却是久久难以落下。
黑衣人突然一扬右腕,快迅绝伦的一把抓住了江晓峰的左腕。
江晓峰警觉想待问进时,脉门已被拿住,全身力道顿失。
巢南子、青萍子各自向后退一步,长剑出鞘。
王修急急一横身,挡在青萍子和巢南子的身前,道:“阁下黑衣人接道:”这小子婆婆妈妈,全无丈夫气慨,叫人瞧的恼火……“
五指一松,放开了江晓峰的左腕,又道:“快些出手,再这般扭扭捏捏,我就先杀了你。”
江晓峰一提真气,长剑疾落,劈在那绿衣女子的前胸之上。
想到自己这一剑,使一个玉容如花的少女,血溅当场,玉殒香消,心中十分不忍,长剑下落时,不禁转过头去。
只听波的一声,那手中长剑,有如砍在一团棉花之上。
转目望去,只见那绿衣少女身上的衣服,已被利刃劈裂,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但那绿衣少女,却是完整无伤。
只见她伸动一下双臂,缓缓坐了起来。
江晓峰怔了一怔,心中大感不服,长剑一探,又刺向那少女的前胸。
这一剑,江晓峰增加了不少的力量。
只见那绿衣少女,娇躯一侧,长剑掠着那绿衣少女身侧而过。
江晓峰一挫腕,收回长剑。
但那绿衣少女的动作更快,身子一侧,避过了一剑,右手疾如星火般拍出一掌。
江晓峰感觉到有一股劲力,直逼胸前,急急横跃三尺。
那绿衣少女一跃而起,直冲过来,同时双脚连环踢出。
江晓峰吃了一惊,暗道:好快速的身法。
长剑一起,幻起了一片护身的剑光。
绿衣少女柳腰一伸,呼的一声,掠着那幻起的剑光,一闪而过,姿态美妙,快速绝伦。
江晓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潜力,随那绿衣少女的身躯移动,涌了过来,逼住剑势,不禁心头大为震骇,暗道:这绿衣女子,全身都似带有着强大的暗劲,实是罕闻罕见的武功。心念转动之间,突觉后肩之上一疼,身不由主的打了一个前栽,冲出去两三步远,才停稳了身子。回目望去,只见那绿衣少女,站在洞门口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江晓峰抬头打量一下屋顶,并不太高,这密室的空间,亦不太大,就算是轻功绝佳的人,也不易避过自己的剑势,但绿衣少女,却似是轻而易举穿过剑幕,自然,这不能全凭轻功身法。
只听那黑衣人冷冷说道:“你这小子服了没有?”
江晓峰轻轻咳了一声,道:“她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刀剑无法伤她。”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说你井底之蛙,没有多大的见识。你大概还是有些不信,金钟罩、铁布衫,都是外门气功,如何算得上乘武学?”
王修生恐江晓峰和那黑衣人闹成僵持之局,急急接道:“不错,这不似金钟罩的功夫,这位姑娘的身法、功力,以及那巧妙旋转,似乎是都含有玄机。”
黑衣人道:“阁下还算有点见识,她适才所用,是武林中绝传的‘浮光掠影’上乘身法。”
王修道:“不错,此技绝传甚久,今日在下等总算开了一次眼界……”
语声微顿,接道:“在下有一事想请教阁下,不知当是不当?”
黑衣人道:“你最好想想再说,如是你言语不当,说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笑道:“在下心中之疑,亦即是蓝夫人这番安排的用心。”
黑衣人道:“好!那你就说说看。”
王修道:“这秘室之中,十二张木榻上,可都是睡的女子么?”
黑衣人点点头,道:“不错,她们被称作为十二金钗,也可以称之为十二女煞神,不管怎么说都可以。”
王修道:“阁下是统率这十二金钗的首脑了?”
黑衣人道:“应该是蓝夫人,如今蓝夫人既已过世,自然是区区在下了。”
江晓峰道:“还有蓝家凤姑娘活在世上,女承母业,你应该把这统率之权,交付于蓝姑娘才对。”
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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