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翠袖玉环
江晓峰任了一怔,道:“你这话是何用心?”
蓝家凤笑一笑,道:“咱们刚刚订下婚约,难道就吵架不成,别谈这些事了。快回去吧!也许王修早已回来了。”
江晓峰一皱眉头;道:“你似是有着很多心事未告诉我。”
蓝家风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道:“江湖多变,生死难料,我劝江郎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拆。莫特花落空折枝。”
江晓峰楞了一楞、欲言又止。蓝家风久久不闻江晓峰答话,心中暗道:“我这等待言乱语,他心中一定怪我轻浮,唉!但他哪里知道我心中的痛苦呢?”
偷眼看去,只见江晓峰神色凝重,如有所思,不禁心头一震,缓缓说道:“江郎,你可是有些后悔了?”
江晓峰嗯了一声,道:“后悔什么?”
蓝家凤道:“后悔和我订了亲,是么?”
江晓峰道:“没有的事,你不要乱猜。”
蓝家风轻轻叹息一声,道:“江郎,你可是觉得我太轻浮么?”
江晓峰道:“那倒不是,不过在下觉着姑娘有了很多转变。”
蓝家风道:“转变的很轻浮?……”
接道:“江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逼你和我订下婚约么?”
江晓峰道:“不是你逼我,而是在下愿意。”
蓝家风道:“不管你是心中愿意,或是我逼你就范也好。反正。我们已经订了亲,从此之后,我是你们江家的人了。”
黯然叹息一声,接道:“你现在就要留心,物色一个小妾。”
江晓峰吃了一惊,接道:“你说什么!”
蓝家凤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昔年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留下千古美名。我不要让娥皇专美于前,所以,我才耍你讨下三妻四妾。”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你这是……”
蓝家凤嫣然一笑,接道:“我说的都是由衷之言,你不用担心我是故意的试探。”
江晓峰长长吁一口气,道:“古往今来,从无作妻子的劝夫纳妾之理。”
蓝家风道:“这就是我和别人不同之处,我要作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贤妻。”
江晓峰哑然一笑,道:“作一个贤淑妻子的条件很多,为什么一定劝夫纳妾?”
蓝家凤道:“这一关在女人的心目中最难勘破,所以,我要先固其本……”
凄然一笑,接道:“再说,我纵有退出武林纷争之心洗手作羹汤。只怕也没有这个时间了。”
江晓峰笑道:“来日方长,有个十二金钗助你,咱们已掌握江湖大局的胜算,扑灭了蓝天义,姑娘必是武林中最受崇敬的人。”
蓝家风道:“蓝天义恨我入骨,也许我会在这一场惨烈的搏斗中战死,趁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何不对我亲近一些。”
江晓峰道:“你绝不会死,我知道那十二金钗的武功,蓝天义武功再高,也难是十二金钗之敌,只要你小心一些,必可安渡此关。”
蓝家凤道:“我知道,蓝天义援首之日。也是我毙命之时,我已是你的妻子,难道你要我背一个江夫人的空名衔,埋骨泉下?”
江晓峰沉吟了一阵,道:“真有那么一天,剩我一个人,活在世上,也是无味的很,我会追随你于九泉之下。”
蓝家凤听得又是气怒,又是感动,摇摇头,道:“糊涂的江郎啊!”放开脚步,向前奔去,她多方示意,江晓峰就是听不明白真实的内情,又不直接说出,只得忍下不再多言。蓝家凤一口气跑回原地,王修已然早在等候。
江晓峰不知蓝家风何以会突然生了气放腿而奔,只好在后面追赶。
追上了蓝家凤,正待开口询问,王修却抢先道:“姑娘,江少侠,准备几时动身?”
蓝家凤道:“老前辈有什么消息么?”
王修道:“在下和两分手之后,就得到数处回报消息,有几桩使人伤疼,但也有好消息。”
蓝家风道:“先说难过的吧?”
王修道:“松兰双剑,为了保护少林寺的基业,挺身而战,和蓝天义决斗了四个时辰之后,生伤在蓝天义的剑下……”
江晓峰心头一震,接道:“两位前辈联手剑势,仍无法胜过蓝天义么?”
王修道:“是的,两人联手剑势,仍无法胜过那蓝天义,不过缠斗千招之后,才伤在了蓝天义的剑下。”
蓝家风神情凝重,思索了片刻,道:“老前辈可否说的清楚一些?”
王修道:“唉!少林寺在天道教数番抢攻之下,精锐非死即伤,虽然赁仗罗汉阵挡住了蓝天义,未攻进少林寺中,实已元气大损。”
日前,蓝天义又役使属下,猛攻少林寺,希望一举间,能把少林寺拿下来,少林寺在精锐大伤之下,无法拦阻天道教凌厉的攻势,多处防守之区,已为天道教所攻破,少林方丈,亲率其余高僧,阻挡蓝天义所率的高手,无暇求援,眼看少林就要遭受破寺之危,松兰双剑,突然出面,两柄剑犹如出押猛虎,力挽狂澜,天道教甲的精锐,伤于剑下者八十余人,总算保住了少林寺基业未损……“
长长叹一口气,道:“自然,这件事,惹起了蓝天义极大的怒火,指名挑战松兰双剑。”
江晓峰叹道:“两位老前辈如是置诸不理,那就好了。”
王修道:“松兰双剑,乃天下武林中人人敬慕的高人,两老原来本想在暗中助手,但不忍目睹少林寺毁在蓝天义的手中,才正面出手干预。既然出了面,以二老在江湖的成就,就不能不答应那蓝天义的挑战,蓝天义又说明了独斗二老,二老心中亦有自知之明,才肯联手而出。双方一战,足足打了四个时辰,千招之后,才双双重伤在蓝天义的剑下……”
蓝家凤接道:“两位老人家现在何处?”
王修道:“二老重伤之后,少林寺数位高僧拼命相救,把两位救回了少林寺,兰剑伤中要害,救回寺中之后,立时死亡,松汉老人目睹老伴死去,悲恨交集,难以自遣,伤势发作而死。”江晓峰道:“松兰双剑,已修成半仙之林,深居幽谷,不问江湖是非数十年,想不到,竟也伤死在蓝天剑下。”
王修道:“就目下情势而论,少林寺虽得松兰力拼保住,但恐亦难长久,能够和蓝天义一决雌雄的人,似乎口袋有我们一股力量了。”
江晓峰道:“武林九大主派,上百门户,难道都被吓破了胆子么?”
王修道:“九大主派,已被蓝天义收服了四派,江湖上散居各地门户豪雄,也大都被他收服,余下的,都自知无能胜任,不是躲了起来,就是分散江湖,抗拒天道教蓝天义的重责,已完全落在姑娘和江少侠的身上了。”
蓝家风道:“我母亲传出了丹书,魔令,为清平江湖招来一片杀劫,我这这女儿的,自是责无旁贷,不论要受任何屈辱,都应该替母亲造成大错补过,这方面老前辈可以放心。”
王修黯然点点头,道:“姑娘牺牲一已,谋福武林,千秋百世之后,武林同道,都仍将对你留着很深的怀念。”
江晓峰茫然说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说明罢了。”
江晓峰啊一声,回顾主修一眼,说道:“老前辈,说说看,有什么较好消息?”
王修道:“大约是蓝福归报之后,蓝天义亦觉得事非小可,已亲自率领了天道教中精锐,赶来了此地,用不着咱们再多行设法,安排圈套,引他上钩了。”
蓝家凤道:“这样快么?”
王修点头道:“所以,姑娘要早些准备才是。”
蓝家风回顾江晓峰一眼,脸上满是幽怨之色,黯然说道:“他们几天可到?”
王修道:“还有什么事?”
王修道:“方秀梅已得君不语之助,离开了天道教,呼延啸送了他五只巨鹰,方秀梅借五只巨鹰之助,到处邀请人手,会合了摘星手公孙成,笑面佛天灯大师,铁面神丐李五行,以及昆仑派的名宿多星子等,很多退休江湖的高人,正兼程赶来此地,助咱们一臂之力。”
江晓峰喜道:“他们几时可到?”
王修道:“想他们应该比蓝天义来的快些,至迟明晚上可以赶到。”
江晓峰道:“那很好,咱们有了这批生力军参与,可以和蓝天义放手一战了。”
王修道:“还有一件使江少侠最高兴的事情……”
江晓峰道:“什么事?”
王修道:“呼延兄思念少侠心切,今晚上可以赶到此地。”
江峰道:“这话当真么?”
王修道:“我接到他飞鸟传书,大的不会错了。”
蓝家凤突然转过话题。道:“王老前辈,我要选的人可曾找到?”
王修道:“找到了。”
蓝家风道:“在哪里!快些带他来见我。”
王修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蓝家风道:“你是说江晓峰。”
王修道:“不错,除了江晚峰之外,天下再无人能够胜此任。”
蓝家凤神情严肃,冷冷说道:“你没有错么?”
语言一顿,接道:“这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不能凭仗个人之好恶选择。需知若选择毫厘,武林之中,若干年后,就会出现第二个蓝天义,我看过丹书、魔令,上面不但记述了绝世的武功,而且还记述着习练之法,那是无数位习练武功之人的心血、经验,熟读了丹书、魔令,不但尽知世绝技,而且借重书上记述的习练经验,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王修道:“姑娘可以放心,在下选择江晓峰,绝无私人的好恶成份。而是凭籍数十年的阅历和相人术而下的断语。”
蓝家凤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有一件事,想你早已知晓了”。
王修沉吟了片刻,道:“说说看。”
蓝家凤道:“那位被选定继承武学道统的人。要离开此地……”
王修接道:“我明白,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适才。咱们人手太少,江少侠不能走,现在咱们到的助手很多,少他一个人,无害大局,所以在下才想到他。”
蓝家凤长十长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王修望了蓝家风一眼,又道:“姑娘,顿饭工夫之前。咱们还决定,以姑娘和江少伙为主,分带人手,引诱那蓝天义到巫山下院中来,但在顿饭工夫之后,局势又有了很大的变化,那就是蓝天义自己要率人赶来这巫山下院。
蓝家凤道:“嗯,我知道。”
王修暗暗一皱眉头,道:“咱们很快要见到蓝天义,所以,咱们要尽早准备,姑娘是主持大局的人,自是变比别人更为忙碌。再说,咱门在今晚之前,就会有很多的援手赶来,实也用不到江少侠再行涉险了。”
末待蓝家凤开口,江晓峰已抢先接道:“王老前辈的盛情,江某感激不尽,但我已经自作决定,放弃承继武学道统。”
蓝家凤回顾了江晓峰一眼,默默未语。
主修却嗅了一声,道:“为什么?”
江晓峰道:“一则,我要尽我之力,帮助蓝姑娘拒挡敌人,再者,我还要见我义父和姊姊。”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这么吧!在下有折衷的办法。不知两位最否同意?
蓝家风道:“先请说出听听。”
江晓峰道:“愿闻高见。”
王修道:“江少侠先助蓝姑娘拒敌,待十二金钗出手之后,江少侠再行离此。”
江晓峰摇摇头,道:“不好,我要留在这里帮助蓝姑娘,直待大局平定。”
王修望了蓝家风一眼:“姑娘之意呢?”
心中却暗暗忖道:大局干定之时,那韦刚必定会提出婚约,那时事情非被揭穿不可,最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就叫人无法预料了。
但闻蓝家凤轻轻叹息一声,道:“江兄,王前辈说的有理,如是他决定了你可以承继武林中道统绝学,你也不用再推辞了。”
江晓峰双手乱摇,道:“不行,我在这里帮助你,你如在这场搏斗之中,安然无慈,自然不用再找人承继绝学了……”
蓝家凤接道:“如是我受了伤呢?”
江晓峰道:“那要看你伤的情形如何,慢慢养好了再去不迟。”
蓝家风道:“我如最战死了呢?”
江晓峰道:“真的战死了,我也不愿独生,自是不用再承担那既往开来的大任了。”
王修是何等聪慧之人愈听愈意觉不对,两个人似乎变了绞在一起的麻花糖,大有难作割舍之情了。
江晓峰话语说的很含蓄,但言下之意,无疑是生同罗帐死同穴的誓约,难道我去了之后,他两人之间,又有了一坐什么特殊变化不成?
心中念转。两道目光,不停在江晓峰的脸上查看。
只见他神色间一片关爱之情,分明还不知道蓝家凤答应韦刚婚约的事。
再看蓝家凤,眉宇间,却隐藏着无与伦比的深深痛苦。
虽然她竭力忍受掩饰、但以王修阅历,仍然瞧得出来。
情势发展,已然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