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翠袖玉环
公孙成轻轻叹息一声,道:“江世兄由蓝府中来,想必对蓝府中事,有所知晓了,唉!
蓝天义一生行侠,想不到垂暮之年,竟然忽生奇想,致使武林大局一夕大变……”
王清乾冷笑一声,说道:“二十年前,我就瞧出他是假仁假义的人物,只是,那时他侠名正著,兄弟之言,别人只当作过耳边风,还要取笑兄弟妒忌他,才造谣中伤,致养虎为患,才造成今日之局。”
李五行冷冷说道:“最使老要饭不明的就是无缺大师和玄真道长,两人一向受我武林同道的敬仰,德高望重,想不到,这两人竟然投人蓝府,甘为蓝天义所用,哼哼,老要饭的日后如见着两人,非得问他们个明白不可。”
公孙成道:“李兄稍安勿躁,兄弟对此点心中一直有些怀疑,但却始终无法求证,因为,那些参与寿筵之人,大都是已投人蓝府,只有江兄和方秀梅两个人,未为蓝天义所用,这中间,只怕是大有内情…”
李五行道:“什么内情,哼!人家江晓峰和方秀梅都能跑出来,难道那无缺大师和玄真道长,就不能跑出来。”
公孙成道:“如是那无缺大师,和玄真道长,脱身而出,此刻江湖上早已闹得血雨腥风了”
李五行道:“为什么?”
公孙成道:“那玄真道长,和无缺大师,是何等声望人物,只要他们振臂一呼,蓝天义一生侠名,立刻将付于流水,必然会激迫他提早动手。不会再这样多虑了。”
李五行略一沉吟道:“公孙兄说的倒也有理。”
公孙成笑道:“过奖,过奖。”
目光转到江晓峰的身上,道:“江世兄,在下想请教一事。
江晓峰道:“老前辈只管吩咐,在下知无不言。”
公孙成道:“蓝天义寿筵之上,能使群豪颔服,想来必定是有其原因,江世兄身临其境,目睹经过之情,如肯详细说明,必是大有价值了。”
江晓峰沉思了一会,道:“当时,在下并未觉着什么?如今想来,那蓝天义早有准备的了。”
公孙成道:“该是一场精密无比的计划,事先竟然未泄露出一点风声。
江晓峰道:“唉!就在下观察所得,就是进人蓝府中人,在事前也无法瞧出一点蛛丝马迹,直到事情发生,蓝天义露出了狰狞面自,大家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公孙成道:“蓝天义盛名正著时,突然退休,使兄弟觉得非常的奇怪,因此,兄弟早已派人暗中混入了蓝府中去。”
江晓峰听得心头一震,暗道:这么公孙成能在蓝天义侠名正著之时,看出他日要为害江湖,而且还派人进人篮府中去,这人才智、谋略,可算得非同小可了。
但闻李五行道:“公孙兄早已派人混人蓝府中了?”
公孙成道:“不错!因此。兄弟对蓝府中事,常能事先获知个一鳞半爪,可惜的是兄弟选派之人,在蓝府中职位甚低,不能参与府中机要大事;而且那位综理府内大小事务的老管家游福,又是一位精明异常的人物,兄弟为了不使这条线索中断,故而要他尽量减少活动。”
天雷剑王清乾道:“公孙兄事前在这深草丛中,布置了这样一个隐密的存身之地,也是得那位内应的报告了?”
公孙成微微一笑,道:“他混入蓝府中数年之久,大概就是一件消息最为重要了。”
李五行道:“那庄院之中,究竟是放的什么?”
公孙成道:“他只告诉我,蓝天义很秘密的在此设了一个别庄,庄中藏的何物,他未说清楚。”
语声微微一顿,道:“三位没有到此之前,兄很想到那庄院中去看过一次。但那庄院中防守极为森严,除了那片刻不断的巡逻人之外,还有几头巨犬,兄弟深恐打草惊蛇,也不敢进人院中查看。”
江晓峰道:“晚辈倒是曾经混入那庄院中去过一次,但不幸运很快被人发现了,以致未查出个所以然来……”
他本想说方秀梅还混在其中,但想此事一旦泄漏,对那方秀梅安危影响太大,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但闻公孙成说道:“兄弟虽然没有混过去。但庄院外百一棵大树,使我查看一些蛛丝马迹,虽然还无法断言那庄院存放的何物?但已可决定那不是人…”
一直面带微笑的笑面佛天灯大师,此刻却突然一收笑容。
道:“不是人?那是什么?”
公孙成道:“我看到的似是很多巨大的铁笼,外面用黑布罩着。”
李五行问道:“都是什么东西?”
公孙成道:“因为距离过远,兄弟兄能看到那铁笼的形式,看上去很高大,如若那铁笼关的野兽,也定然是很庞大之物了。”
李五行道:“难道是虎豹之类的猛兽不成?”
公孙成道:“这就很难揣测了,但就大体上言,应该不是虎豹才对,虎豹虽是凶猛,用来对付一般人,也还有用,如若用它用付武林高手,兄弟很想不出它能有什么威力,就以李兄说吧!三百只虎豹,也未必放在你心上。”
笑面佛天灯大师道:“咱们如此想,那么蓝天义必然也早已想到了。”
公孙成道:“不错,以蓝天义的才智,决不会用虎豹来对付咱门了。”
李五行道:“这中间有些可疑之处,近日必得去查看一下才成。”
江晓峰道:“就在下所知,此刻是去不得了。”李五行道:“为什么?”
江晓峰道:“因为镇江蓝府中的精锐,都已经到了此地,据说那蓝天义也将于今日到此。”
公孙成沉吟了一阵,道:“江世兄,可是凭仗金蝉步突围而出的么?”
江晓峰道:“说来惭愧的很,晚辈这次得脱凶险,并非是凭位武功闯出。”
公孙成道:“个中详细内情,江世兄可否见告?”
江晓峰道:“我被人还了一条命,脱围而出。”
李五行、天灯大师、玉清乾、公孙成,虽都是久走江湖之人,阅历丰富,但也从未听过还命之举。都不禁为之一怔。“公孙成轻轻咳了一声,道:”什么人还了江世兄一条命?“江晓峰道:“玉燕子蓝家风数月之前,在下在金陵,无意中救了她一次,这一次在下被蓝福率人围困,堵于那住院大厅之中,蓝家凤坚持还我一命,叱退蓝福,放走了在下。”
李五行道:“玉燕子艳美之名,在下是早有耳闻,想不到这丫头,竟然还是一位恩怨分明之人。”
公孙成两道目光盯注在江晓峰脸上瞧了一阵,道:“蓝天义幸好是晚了一步,如果蓝天义早到,玉燕子纵有还命之心,也是无能为力。”
李五行目光突然转到常明的脸上,道:“你出去了一天,是否深到一点消息?”
常明道:“弟子和蓝家凤照了面,半兄烤熟的野兔,卖了她一万两银子。”
天灯大师笑道:“好买卖啊!比我和尚化缘还利大,人家说什么师父教什么徒弟,看起来,这话有商榷,老要饭的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走偏锋,你小要饭的却是什么鬼花样都能耍得出来,像公孙教出来的一般。”
公孙成道:“你和尚不用高抬身价,照兄弟的看法,小要饭的倒是和你有很多相似之处。”
天灯大师微微一笑,道:“青出于蓝,我和尚是望尘莫及,我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一本十利、倒做过两票,半兄野兔能卖一万两银子,却是从未听过。”
公孙成道:“钱到手,饭人口,我不信那蓝家风会随身带有一万两银子。”
常明道:“这个自是不会。”
天灯大师接道:“怎么?是欠帐?”。
常明笑道:“小要饭的如是要人欠了帐,还配学你老人家的降魔十二掌么?”
天灯大师怔了一怔,道:“我几时说过传你降魔十二掌了?”
常明微微一笑,道:“你老人家如是真的没有说,那就算小要饭记错了。”
李五行冷哼一声,接道:“常明,你越来越胆大了。”
天灯大师摇头说道:“老要饭的,没有的事,我和尚跟你是朋友,跟小要饭的也是朋友,咱们各交各的……”
目光转到常明身上了,接道:“你和尚师怕这降魔十二掌,早晚要传给你,不过,你小子此时的功力,还无法把降魔十二掌的威力,完全的发挥出来,想学我的压箱底的本领,没有别的法子,兄有用求进一途,到时候,你不学也不成。现在,我倒要听听你骗那蓝家凤银子的事。”
常明道:“蓝家凤确然不可能随身带上一万两银子,但蓝家富可故国,她身上的珠宝,决不止万两银子之数,要饭的一狠心,要了她一件抵押品,假如我没有看走了眼,这东西大约可值它个三五万两银子。
天灯大师道:“什么东西?”
常明深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指环,笑道:“就是这枚指环。”
公孙成道:“给我瞧瞧”
话未说完,突闻蓬然一声轻震,传了过来,似是有一物倒摔在地上,公孙成霍然站起身子,常明也收超了墨石指环,一侧身,闪出篷帐。
王清乾伸手抓起古剑,缓缓站起了身子。李五行、天灯大师,也随着站了起来。
江晓峰也长长吁一口气,蓄势对敌。
一时间,蓬帐中呈现出一片紧张。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常明扶着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缓步行了进来。
公孙成前行一步,迎了上去,伸手扶着那老人,低声说道:“闵兄。”
那老者一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低声说道:“老朽能再见诸位之面,死也瞑目九泉了。”
公孙成道:“闵兄,你先坐息一下,缓一口气,不用多说话。”
那老者摇摇头,道:“我不成了,我要撑着这一口气,把话说完。”
王清乾作出右手,抵在那老者背心之上,低声说道:“闵兄,以你精纯的内功,大约还不致非死不可,我肋你一臂之力,快些运气调息,有话以后再说。”
天灯大师探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粒丹丸,,道:“吃下和尚这粒丸药。”
那老者摇摇头,道:“诸位的盛情,老朽心领了,但我知道不成了,蓝福一拳震伤了我的内腑,不用糟蹋灵丹了,让我把话说兀。
公孙成凝目望去,只见那老人脸色一片惨白,已然不见一点血色,知晓他受伤确然很重,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师,王兄,不用费心了,闵兄之伤,恐非人力所能挽救,咱们听他把话说完,再尽心力救他。”
李五行道:“你知他伤的很重,此刻动手救治,还未必能够救活,要他说完话,如何还会有救?”
公孙成道:“如若咱们无法救活阂兄,又未让他说出胸中之秘,闽兄这条命岂不是白白丢了么?那当是要含恨九泉了。”
只见老人一张嘴,又吐出一大口鲜血,血中带四五块黄豆大小的紫色血块,显是震碎了的内脏。
这时,不但公孙成,连天灯大师、王清乾、李五行等也瞧出来人确已是到了伤重难医之境。
王清乾内力暗发,一股热流,攻入了受伤的内腑,带动行血,也催起将要停息的心脏,重行跳动。原来,那老者吐出第二口鲜血之后,那保心护命的一口元气,也随着散去,人已晕了过去。王清乾以本身内功,逼出的真气,使他由晕迷复苏过来。
兄见那受伤老者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我进入那座庄院中……”
一阵急速咳嗽,打断了他未完之言。
公孙成低声说道:“闵兄,慢些说,我们会很用心的听。”
那受伤老人长长吁一口气,道:“那庄院中,放了很多大铁笼、笼子里都是一些人猿,?
公孙成接道:“那些人猿怎样?”
受伤老人道:“人猿、人猿”又是一口鲜血涌出,闭目而逝。
玉清乾暗运内功,一股强大的真气,攻入那老人内腑。
但枯油之灯,已难再燃,玉清乾强大的内力,也只能见那老人前胸微微起伏两次,却无法快他再启口说话了。
王清乾黯然叹息一声,道:“他伤的太重了。”
缓缓收回按在那老人背上的手掌。
公孙成道:“他内腑已为内家掌力震碎,纵然是华陀重生,扁鹊还魂,也无法救活他了。”
天灯大师叹道:“如若他到此之后,咱们不慌着救他,让他开始述说经过,也许他能够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
李五行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益,倒是那蓝天义在庄院之中,养了人猿,不知是何用心?”
天灯大师道:“人猿应该是兽类中最聪明的一种动物了,蓝天义养了一大群人猿,其中必有它重要的作用。”
公孙成沉吟了一阵,道:“大师常年行脚于深山大泽之中,对人猿之类,比我等了解较多,就大师所知,那人猿是否可以学习武功?”
天灯大师道:“和尚西行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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