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再出手






  邓鸿武冷笑道:“阁下欲妄动,在下必点断阁下七根阴脉主经。”

  老叟闻言不禁胆寒魂飞,暗道:“此人年岁轻轻,便习成这等阴毒手法,老朽偌大年岁,死有何惧,但这手法歹毒无比,宛如万蚁噬心,非人所能经受。”狞笑道:“老朽既已落败,生杀由便,但二位亦无法安然离去。”

  韩宁虽住手,但为邓鸿武武功迅快身法出奇制胜的武功暗暗惊心。

  忽闻一声朗笑,林中疾闪出钱百涵,目注邓鸿武道:“尊驾惊人武功,在下钦佩不已,但明珠暗投,令人宛惜!”

  邓鸿武淡淡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朋友用不着说教,倘朋友不愿这位老丈死于非命,请让开一条去路,不许追踪。”掌心一紧。

  老叟面色大变,额角冒出豆大汗珠。

  钱百涵目睹老叟情状,眼中怒光逼泛,冷笑道:“两位请不要后悔就是。”

  邓鸿武喝道:“走!”

  老叟身不由主,贪生惜命,一步一步走去。

  韩宁撤出夺魂槊,左手扣着一把黑蒺藜,提防匪徒猝袭抢救。

  这是一个极其诡诈局面,邓鸿武料定伏建龙必率领一干无极帮高手紧随在后,但无法现身相助,破坏原定计划,但自己两人一出得密林中,无极帮高手必然猝袭钱百涵等。

  邓韩两人挟持老叟急步出林,果然不出邓鸿武所料,后院闻得林中传来喝叱之声。

  出林不远邓鸿武掌心暗劲迸吐,只听老叟喉中发出一声闷哼,心脉已然震断横尸倒地,邓鸿武低喝一声道:“快走!”

  两人提聚一口丹田真气,施施上乘轻功,疾如飘风向钓鱼崖掠去。

  身形一入奇门遁甲中,邓鸿武低声道:“韩兄请随在下身后,注意在下步法行径之处,不可稍有错失,否则定遇雷火焚身之厄,在下也救之不得。”

  韩宁心中暗惊,道:“多谢邓兄指点,在下紧记。”心无旁鹜,目注邓鸿武步法照样随踩行去。

  其实,这又是一宗骗局,邓鸿武行径之处并无禁制。故意迂回曲折,步法奇奥,使韩宁无法悟解。跨入湖滨别墅,忽见一株奇松下立着青面伽蓝董飘萍,朝韩宁冷冷望了一眼,道:“邓总管,这位就是你所说的韩朋友么?”

  “正是。”邓鸿武道:“韩兄,这位是敝庄主莫逆这交董飘萍董大侠。”

  韩宁立即抱拳一揖,面色极其恭敬,道:“在下拜见董大侠。”

  董飘萍微微一笑道:“韩朋友不必多礼,邓总管,柳姑娘病势未定,时好时坏,不胜痛苦,严少侠为此心鬼不已,不如领韩朋友暂住宾吉,候柳姑娘稍愈再行求见。”

  邓鸿武道:“韩朋友有机密大事必须面陈柳姑娘,时机稍纵即逝,不可耽误。”

  董飘萍微一颔首飘然走去。

  邓鸿武道:“我们走吧!”

  韩宁随邓鸿武身后走向一幢瑰丽高阁。

  邓鸿武走下石阶,去在檐下,忽见阁内翩然闪出一个美艳女婢,道:“邓总管来此何事?”

  “这位韩宁朋友系柳姑娘亲信手下,须面陈机密。”

  婢女面有难色,道:“柳姑娘病情严重,不知愿见不愿见,待婢子通报,二位稍候。”

  韩宁闻言心中急躁,面现忧虑不安之色。

  片刻婢女走出,道:“柳姑娘仅命韩宁老师一人见她,韩老师请随婢子登楼。”

  柳无情拥被侧卧蜡黄憔悴,面现痛苦之色,目睹韩宁走入,凄然一笑道:

  “韩坛主你来了?”又道:“萍儿,你且退出,把房门关好,不许偷听。”

  萍儿望了韩宁一眼,低应了声,退出房外将门带拢。

  韩宁抱拳施礼道:“属下来了几天,姑娘玉骨素健,怎病倒了?”

  柳无情道:“韩宁,你这是明知故问。”

  韩宁闻言面上一红,道:“原来姑娘已知道了,教主异常喜爱严少侠武功,欲藉姑娘之力收为己用,但人各有志,不可相强,不得已而求其次,又恐姑娘儿女情长贻误大事。。”

  “是以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柳无情道:“昨天禁制要发作之前,我便察觉身罹禁制。”

  韩宁赧然答道:“此乃教主所为,属下未敢腹诽,不过,教主已赐下丹药,每隔七日服药一粒,俟陆道玄那幅藏珍图取得,姑娘禁制亦解。”说着取出五粒丹药,接道:“姑娘随身四婢谅亦发作,服下可愈,但教主言嘱不可向严少侠提及。”

  柳无情道:“这我知道。”说时忽低哼一声,冷汗如雨,似不胜痛苦,接过五粒丹药,拿起一粒又道:“劳韩坛主,请倒一杯水来。”

  韩宁转眼一望,见桌上瓷壶茶蛊,忙走过去。

  柳无情急将那粒丹药塞入被内,口中作含药状,接过韩宁茶蛊以水送下。

  须臾,柳无情冷汗渐止,面色亦趋缓和,道:“韩坛主,家师命你来此,想必有甚吩咐。”

  韩宁道:“教主有封密缄命属下面交姑娘。”说着伸手揣入怀取出一封密缄。

  柳无情撕开封缄,取出过目,点点头道:“有劳坛主传讯,一切照计行事。”

  韩宁道:“此密缄教主有命看后即用火焚毁。”

  柳无情鼻中低嗯一声,将信笺重又装入密缄中,交与韩宁。

  韩宁扇开火熠,焚化已尽后立即告辞下楼,自有青面伽蓝董飘萍接着。

  董飘萍笑道:“尊驾无须急着离去,远来是客,又是柳姑娘手下,并非外人,严少侠命董某酒宴款待。”

  韩宁道:“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怎有劳董大侠相陪。”

  董飘萍哈哈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尊驾说出未免太见外了。”

  再说韩宁下楼后,柳无情一跃而起,后厢房内响起一片银铃娇笑声,只见四婢鱼贯走出。

  一婢娇笑道:“严公子易容之术神妙已极,居然能瞒过韩宁。”

  冯杏兰翩然闪入,笑道:“袅雄机智,汝虞我诈,叵料星弟棋高,看来胜算已然在握。”

  柳无情道:“这话不错,韩宁素有鬼眼之称,事无巨细,真伪之判,难逃他鬼眼之下,可见强中还有强中手。”

  柳无情以水洗净易容药物,命婢道:“忙请严公子。”

  只听门外传来严晓星朗笑道:“不须催请,小弟已然到来。”飘然走入。

  柳无情道:“你道韩宁此来用意如何?”

  严晓星道:“居问施令,勒逼燕姐不能违忤,如小弟所料不差,令师需燕姐办妥三事。”

  柳无情神色一惊道:“你如何知之,那三事?”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务须探出陆道玄行踪下落,抢先一步将陆道玄掳囚,逼使交出藏珍图,万一此计不在,而求其次俟陆道玄来到时,施展迷药将陆道玄昏睡过去,盗取藏珍图交与韩宁。”

  “一点不错!”柳无情道:“还有咧?”

  严晓星笑道:“命燕姐查明别墅内外奇门遁甲如何布设及群雄举动随时报闻。”

  柳无情目露惊骇之色,摇首笑道:“除非你真有未卜先知之能,何能知之毫厘不爽。”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此易猜尔,那封密缄昨晚才到韩宁手中,飞鸽传导途中被小弟截获,故而得之。”

  柳无情问冯杏兰嫣然一笑道:“瞧他不出,星弟表面上拘谨诚厚,其实狡诈如狐,真是人不可貌相。”

  严晓星点笑道:“燕姐可是有点后悔了么?”

  柳无情玉靥一红嗔道:“嫁鸡随鸡,遇人不淑,夫复何言。”

  严晓星哈哈一笑。

  这时,萧文兰雷翠瑛偕同许飞琼走入。

  萧文兰道:“你们在说什么?”

  严晓星目睹众女进入,不由暗叹一声,转眉朗声道:

  “小弟尚须请教义父一事。”说着疾闪而出。 
 



二十四


  冯宅。

  平静如水。

  但,湖滨别墅却风云险恶,拼搏凶斗,日有数起。

  钓鱼崖附近土阜上,屹着四位蒙面黑衣老叟,湖风狂劲,扑面生寒,衣袂在摺摺飞舞。

  四蒙面老叟均无心眺赏烟波万顷的湖光山色,却目注崖后绿荫丛中察视着奇门变化。

  其中有人一忽道:“有人来了!”

  四蒙面老叟疾闪隐去。

  只见七八条人影如飞掠至,中立者是钱百涵,其余诸人老少不一,却都太阳穴高高隆起,眼中神芒逼射。

  钱百涵咳了一声道:“这几日,无极帮按兵不动,分明有异谋,欲坐收渔利,在下岂能让他如愿。”

  忽闻风送入耳隐恻恻冷笑道:“这倒未必!”

  钱百涵面色一变,大喝道:“发话何人?”

  只是不远处现出无极帮主仍然黑巾蒙面,目光炯炯慑人,身后两旁紧随着魏醉白高手。

  钱百涵面色微变,道:“原来是无极帮主!”

  无极帮主冷冷一笑道:“语云识时务者乃为俊杰,钱少侠为何妄想混水摸鱼,委实不识时务。”

  钱百涵朗笑道:“在下为了找回师门遗物,有何不当。”

  “什么师门遗物?”

  “骊龙谷藏珍!”

  无极帮主忽张口狂笑,笑声宏烈,震耳欲聋。

  钱百涵怒道:“帮主笑什么?”

  无极帮主笑声倏然而止,沉声道:“迄至如今,钱少侠仍无法证明确是神木尊者再传弟子,何可妄言骊龙谷藏珍是你师门遗物,何况藏珍亦未必是神木尊者所遗留。”

  钱百涵冷笑道:“帮主是说藏珍系帮主之物吗?”

  “不错,藏珍虽说知者有份,但应量力而行,老夫更不明白少侠来此凯觎志在什么?”

  钱百涵道:“帮主明白,何必多问?”

  突闻一朗笑传来,一株巨干古木上疾如鹰准泻落一画色蜡黄似带病容少年,目光寒冽如冰,道:“欲取得藏珍必先取得秘图,但图在陆道玄手中,又不在湖滨别墅内,无极帮主在此布下伏椿,欲将异己者一网打尽,钱百涵,你身陷重伏,还不省悟则甚!”言毕,一声哈哈长笑倏已冲霄腾起,杳失在浓枝叶间。

  钱百涵猛然省悟,面色疾变,厉喝道:“老贼敢尔。”

  无极帮主大笑道:“钱少侠,你醒悟得迟了,还不束手就擒则甚!”说时示意魏醉白追擒面色蜡黄少年。

  魏醉白一鹤冲天而起。

  钱百涵等人转面扑去,欲冲出重伏。

  无极帮主大笑道:“逃得了了吗?”

  转瞬,钱百涵等已奔出数十丈外,却发现其后紧随四条迅如飞黑影,无极帮主目中迸射慑人怒光。

  魏醉白冷笑道:“原来钱百涵竟与白眉老怪沉瀣一气,本帮沿途布下伏椿必然被老怪党羽屠戮,如不及早残除恐后患无穷,容属下追去。”

  无极帮主空手掌一拢,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让他去吧!老夫不愿节外生枝。”

  魏醉白道:“属下欲查明他们去踪及有何异谋,亦可有备无患。”

  无极帮主点点头,道:“也好,但不可中了老怪诱敌之计。”

  魏醉白道:“属下省得。”偕同两人追去。

  无极帮主转身隐去。

  其实,钱百涵现身钓鱼崖外是诱敌之计,意在无极帮主或魏醉白两人,魏醉白这一追去,无异自投罗网。

  那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条如淡烟的人影,若有若无遥蹑魏醉白三人之后。

  魏醉白沿途发现本门伏椿,为点上昏穴,晕述不醒,却未遭杀害,心头震怒异常。

  追出十数里之遥滨淦村之外,钱百涵等人突一闪无踪,魏醉白冷笑道:

  “原来老怪藏身在这渔村内。”

  蓝衣劲装老者道:“我等三人似嫌实力单薄,深入虎穴必蹈凶危。”

  魏醉白道:“不如我等在村外潜藏,老怪必以为我等已离去了,深夜再入渔村。。”

  言犹未了,突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魏醉白你不要等待深夜了,老夫现在此处。”

  魏醉白心头一凛,循声望去,只见白眉叟面泛狞笑立在五丈开外,八蒙面老叟散布在要道,互相呼应,无异撒下天罗地网。

  那蓝衣劲装老者闻言大怒,身形腾空斜飞,撤出肩头五爪镰疾挥,夹着悸耳排空猛啸,往一蒙面老叟儿头罩袭而下。

  魏醉白偕同另一人亦出剑猛攻而去。

  白眉叟陡地发出一声宏烈大笑,身形腾空飞起,那八蒙面老叟却渐渐推进猛逼,宛如将袋口束紧,刀光寒飙滚转,威势宛如惊涛骇浪。

  片刻,蓝衣短装老叟左臂被凌厉剑芒扫及,血光喷射,发出一声闷哼,身形踉跄。

  两蒙面老叟剑势合璧,蓝衣劲装大汉生生拦腰横斩,只惨嗥出声,便尸分两截。

  魏醉白及另一无极帮高手虽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