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雨停 作者:叹息的朽木(起点2013-06-02完结)
然而他的目的依然达到,“浩然宗”三字一出,立即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天下四大至宗之一,牵动着无数人的神经。二十个人看到人越来越多,感到情势不妙。
这时有一个人认出了地上躺着的人,惊声道:“这,这是‘裂山手’曾言,据说他是最后一个可能得到‘般若心经’的人!”
无数道目光盯向了这二十个人,气氛剑拔弩张。
“曾言的手里握着东西!”有人喊出,果真人们发现尸体手中有一卷经轴,更是令人们双眼透出贪婪之色。
为首者见众人很在乎经轴,便弯腰捡起了它,直视众人,冷笑道:“就是这东西引得你们打打杀杀?”他手掌运气,竟瞬间把经轴绞得粉碎,成为布屑。
“你!”霎时许多人亮出了兵器,更有人痛心不已,吼叫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二十个人闭目凝神,面无波澜,似在告诉众人,就算是富可敌国的宝藏,他们也不放在眼里。突然间,他们一齐睁开双眼,一拔佩剑,遥指众人,剑气凌然,啸吟冷瑟。这一手顿时把众人吓得呆了,没有一个人敢出之大气,浩然宗一怒拔剑,天下何人敢当其锋!
就在人们噤若寒蝉时,一声冷笑传来,“好一个浩然宗,竟敢与天下英雄作对。”
人们循声看去,只见一队白衣少年少女出现在现场,看到为首的一人,人们都为之一振,张启松,“显宗五绝”之一,若论实力,不会弱于浩然宗弟子多少!
白衣人群中还有一人身着玄衣,头低着,方才的呵斥声便是他发出的,人们没能注意到,此人正是摘星阁的少阁主潘易宇,他如今混在华山弟子中,为的就是能与浩然宗一较长短,扳倒那个最大的敌人。
浩然宗的人略一惊讶,便又泰然道:“华山,我浩然宗不惧!”
“阿弥陀佛,加上老衲呢?”
浩然宗人登然变色,在场的其他人则是喜上眉梢。
第十章 针对浩然
更新时间2013…5…24 21:05:58 字数:4271
释迦门,武林泰斗,四大至宗之一,底蕴深厚,本就是宗师的代言词,在浩然宗傲视群雄的时候出现,等于给人们吃了颗定心丸。
浩然宗的人收起了傲气,合十颔首道:“敢问大师法号?”
“贫僧法号观忍。”
众人看向老和尚的目光都变得尊敬起来,观字辈的大师释迦门所遗不多,就算当今释迦门掌教方丈也才是观字辈的,与眼前之人当以师兄弟相称。
“原来是佛门高僧,失敬!”
观忍诵了声佛号,合掌道:“不敢,只是施主刚才毁的是我派至高至净的心经,实在有污佛门名声。”
浩然宗的人脸色大变,不知所以,观忍眼神微睨地上的碎布,浩然宗人登时明了,原来这是佛门至高心经,这时想到之前人们为之趋之若鹜,也不足为奇了,同时他们心中也是叫苦不迭,万没想到与释迦门接下此等梁子,对于毁去的卷轴一节,不由得暗叫大意。良久,他们才苦涩地问道:“依大师之意,我等该如何赔罪?”
“依我佛家规矩,毁坏心经者当随释迦弟子回山忏悔,食素三载,以彰其咎。”
在场众人都惊愕出声,没料到释迦门口气这样大。浩然宗弟子则倏然变色,驳斥道:“佛家好大的架势,浩然宗弟子犯错自当由宗主定夺,怎么能去你释迦门下受罚,这岂不是欺师灭祖!”
老僧不言,只是诵佛。浩然宗人气极,长剑一抖,落下几点寒星,森然到:“既然释迦门高僧不给薄面,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观忍叹了口气道:“非是贫僧不讲情面,而是‘般若心经’于佛家太过重要,其他事情尚可逡巡,这件事退步太少了。”
“难道佛家就没有心经的抄本了吗?”
“掌教师兄当能默诵。”
浩然宗人一喜,说道:“既然观真方丈能够默诵,就一定能写下抄本,尽管不再是佛家前贤亲笔,但也能遗留于世了。”
观忍沉吟,说道:“也好,既然施主毁掉了心经,也算命中劫缘,化去了一场江湖风波,亦是功德,贫僧就给施主一个退路,与施主比试一番,若是施主赢了,此事就随缘过去,若是贫僧赢了,施主须得自废武功,给武林添一份宁静。”
这个条件与刚才的想比,已经优渥很多了,浩然宗为首的那人咬牙道:“好,既然我一时大意毁坏佛家经典,理当接受大师提议。”
他身后有几个弟子劝道:“师兄不可,自废武功太苛刻了。”
为首那人一笑道:“没事,大不了回泰岳给师兄弟们烧水做饭。”在场的人见他临危不乱,豪迈义气,皆是为之拜服,暗道了不得。那人一拱手:“大师要比什么,若是比武功,那在下就不敢献丑了了,只得乖乖自废武功。”
观忍摇了摇头,说道:“浩然宗棋剑双绝,天下共知,剑法大家有目共睹,可是浩然宗更绝的棋艺却少有展示,藏私至此,真是没有大宗风范,今夜贫僧就是想与施主讨教棋艺。”
听到观忍之语,人们不由得骇然,皆知浩然宗棋艺无双,在此道上与之争锋,不是自缚手脚吗?
果真,浩然宗为首那人哈哈一笑,问道:“大师真想与我较量棋技?”
“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人身陷险境,但是这时候却神色得意,笑道:“大师说我浩然宗在棋一道藏私,此言差矣,非为藏私,只是天下间少有能让我们出手的人,便是当今的几大国手,以在下之力,也有信心赢之,更别说我派高手了。”
人们听到浩然宗的口气,皆是感慨,同时也为观忍大师捏了一把汗,更有人出言劝阻观忍不要比斗棋艺。观忍大师镇静如是,说道:“施主答应了?”
那人见到观忍胸有成竹,心下不禁谨慎起来,便不再托大,抬手道:“请!”
观忍笑道:“不是贫僧与施主较量,而是另有其人。”说着话时,他身后的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僧走出,道了句佛号,道:“是小僧与施主较量。”
众人看到这人年纪轻轻就敢挑战围棋好手,都是一阵哄吵,浩然宗的那人道:“小师傅是?”
观忍道:“他法名觉苦,乃贫僧的弟子,也是释迦门的传人。”
至宗传人一出,所有人都来了兴致,天下至宗,关乎武林命运,每一个传人都要搅动一时风云,乃是人杰中的人杰,今天一位“至宗四尊”之一的人出现在眼前,怎能让人不惊?所有的眼睛都定在了小和尚的身上,似在找出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是这人既无三头,也无六臂,除了长得清秀了点,没有一丝高人的样子。
华山这边也议论了开来,只有张启松紧紧看着觉苦,没有言语。潘易宇怔了半晌,问一个女子:“师妹,都说至宗四尊怎生利害,他们到底有多强,比之张师兄如何?”他问这话是为了掂量轩辕化羽的。
可惜他问错了人,本门派的师妹哪能不向着师兄,冷笑道:“张师兄名列显宗五绝全是靠自己拼来的,手中的一柄剑天下称雄,而那所谓的至宗四尊徒有虚名,都是未经考证的,瞧那个小和尚,一副初涉世事的稚嫩样子,绝非张师兄的对手。”
潘易宇心安许多,笑道:“师姐此言非虚,我想多了。”
又听浩然宗为首的那人说道:“不可,这小师傅年纪轻轻,棋力能高到哪去,和他下棋简直欺他。”
观忍大师道:“若是我和你下,更加是欺你了,莫要多言,尽快出手。”
观忍坚持之下,那人只得答应,小和尚觉苦不到弱冠之龄,但是举手投足间已见老成持重,单手持着佛珠,伸手请道:“施主,请随我入房内对弈。”
此时,街道上的一家房屋正燃着灯火,在这万物寂寥的深夜别样引人注目。老僧指着房屋道:“这是贫僧和弟子的歇脚之所,内有棋盘,可入内对弈。”众人无话可说,目送两人进屋,不一会儿,滴答的落子声清脆而出。
在这时候,屋外有人便问观忍:“观忍大师,每一派的传人都应当是掌教的亲传弟子才对,为何贵派的传人是大师的弟子?这不符合规矩吧?”
观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若要只认定规矩,就误入执念了,佛家不问规矩,只讲佛性,觉苦这孩子天生聪慧,心地善良,掌教师兄爱才,便指定他为释迦门下任掌教。”
又有人疑惑道:“觉苦小师傅年纪尚嫩,怎能担起一教之掌,观真方丈此举岂不有失考虑?”
观忍道:“方丈师兄身体尚健,想必还要多受几年红尘苦,兼之本门上下一心,师兄弟子和睦,倒能把释迦门发扬下去,不劳武林朋友费心。”此语一出,有些人便无法过多试探了。
本来在场的很多武林人士都是有目的而来的,有的为除贼,有的为心经,可是就在刚刚一段时间内,所有的目的几乎都作废了,心经被毁,三大淫贼已除其二,只有一个陈德林还在逃窜。当此时,许多有过节的江湖人士便相互警惕起来,没有了原本的计划,现下一片混乱,而且敌人就在身边,难保不遭黑手暗算,好在有浩然宗与释迦门在上头镇着,又有华山这样的显宗在旁,也无人胆敢动手,只是气氛紧张了许多。
僵持了半个时辰,门被推开了,众人都提起了精神,望向那件小屋。出来的是觉苦和尚,他的脸上无喜无悲,人们猜不出战局如何,熟胜熟负,觉苦低头握着念珠走向观忍,有人忍不住大声问道:“小师傅,究竟是谁赢了?”
觉苦道了声佛号,说道:“浩然宗棋艺天下无双,名不虚传,小僧侥幸半子获胜。”
赢了!众人都不敢相信,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者大有人在,一个年纪轻轻的佛家弟子,竟用棋艺战胜了浩然宗的人,这绝非是所谓的侥幸,人们收起了小觑之心,对这位释迦门传人高看了许多。
良久,屋内烛灯飘摇,一个黑衣人也走了出来,这人正是那个浩然宗弟子,不过此时他已无之前的锐气了,面色发白,虚汗淋漓,似是苍老了许多。有浩然宗弟子上前搀扶,手一碰到那人的经脉,立即惨呼道:“师兄,你你,你已自废了武功?”此语一出,四周皆惊,万没想到那人竟能如此果断,守信至此。
那人心情沮丧,只是低声道:“浩然宗弟子不可失信于人,只是师兄以后帮不上你们大忙了。”
这人武功全废,想到的不是自己以后生路,反而是同门手足,令得浩然宗弟子泫然欲泣,就连在场的许多江湖人士都心生恻然,咋舌不已。
那人望着释迦门的观忍,问道:“大师,我已自废武功,我们可以离去了吗?”
观忍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能够守信,就已经洗净了毁经的罪孽,要走要留皆随施主,只不过贫僧见施主身体匮恙,便想请施主入屋内一歇,将养好了气力,再行路不迟。”
那人一抱拳道:“多谢大师美意,但我师兄弟还有俗事要做,不得不走了。”他一弯腰,在浩然宗弟子搀扶下离去。
“且慢!”在此当口,一声低喝忽又传来,这声音中气十足,圆润悠久,一听便知是内力高深之人发出的,无数道目光聚集了过去,只见一匹马踏上了街道一端,马匹高大威猛,上面端坐着一个身着黝黑铁甲的人,腰悬宝刀,手握缰绳,他的身体被盔甲遮得很严实,但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却透着炽光,从他的眼神中,人们仿佛能听见刀兵交戈的声音,见到火焰升腾的场景。
他的马在原地盘旋了几步,吐出白气,在这当口,四周的街巷里冲出许多负刀荷箭的官兵,江湖中人心思缜密,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冲出来的官兵不是普通衙役,他们穿着厚厚的盔甲,眼神坚毅,全身透着一股精气神,他们即使不动,站在那儿,便让这些舔血而生的武林人士都感到寒气。
霎时间,静到了极点。
浩然宗人也觉不适,但是被叫住,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位军爷,叫我们何事?”
那位将军站得远远的,但是声音稳健清晰,听他说道:“京城之内,私动刀兵,致人死伤,竟想一走了之,视我帝国律法何在?”
在场的人们都苦笑,江湖人士哪管律法,讲求的快意恩仇,仗义出手,如今被这官家一说,都不知如何作答,怔在了那里,还是浩然宗久经历练,此时也无慌乱,为首者道:“我们师兄弟今晚只是碰巧出行而已,并未动刀兵,更没有致人死亡。”
将军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问道:“这人是谁?”
为首那人答道:“是‘裂山手’曾言,被人杀死在此。”
“不是你们所为?”
“刚好路过,被人冤枉。”
将军一挥手,一个兵士走出,将军道:“这是我帐下的仵作,精善刀兵之伤,因他对江湖门派颇有研究,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