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殿下by李葳





作,可能会影响父母归妇的作息,所以和平并没有选择搬回老家与父母同住,而是在离老家不远的地方,自己租了间二十坪的套房居住。

窝,不必大,有地方睡觉就好。即使是个很小的地方,但这儿就是自己的城堡。

「不好意思,这里很窄小,只有一间卧室。你就用那张床休息吧,我在客厅可以打地铺睡。」

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没心情再说话,天佑点个头后,走进卧室便把门关上。和平见状也不以为意,事实上他现在也有倒头就睡的冲动。一整天像坐云霄飞车般,接踵而来的变化,即变再强壮的人都会体力不之。

草草地冲个澡,做完刷牙洗脸的就寝准备动作后,他随意在客厅铺好睡袋,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夜半。

「啊……不要……你们停火……」

隔着门都能清晰听见的凄厉呻吟,唤醒了和平。

殿下!

他跃起身,一把拉开门,开灯,冲到床畔。紧闭着双眼,口中不住喊着「停下来、不要开火」的人儿,伸长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溜出,滑下他莹白的脸颊。

和平一左一右地握住他的手腕,以免它乱挥乱舞碰撞到什么东西,反而伤到了自己。他坐在床沿,倾前在他耳畔温柔地喊道:「殿下,醒醒,你在作恶梦,你把眼睛张开就没事了。」

「……呜、呜……」

喑哑的呻吟渐渐消失,薄薄的眼睑微微地颤动,而后缓缓地向上掀。起初茫然、定不住焦点的视线,终于聚拢在和平脸上。天佑困惑地望着他,嘴唇动了动。

「是恶梦,殿下。」

再次强调后,和平松开他的手腕,俯望着他的眼,道:「我想,现在就算我要你去忘掉它,你也不可能马上就将它给忘掉的。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在我们的眼前消逝。但你不要以这件事来折腾自己,这并非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尽力想拯救她了。世界上没有人是从来不会失败的。」

静默了一会儿,天佑闭上眼,再睁开,声音沙哑地说:「这不是我头一次失败,但却是头一次因为我的无能,而让一个人失去生命。叫我怎能忘记?你说这不是我的错,但它的确就是我的错我没严重地警告那个张队长,提醒他,他的轻举妄动很可能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我早该看出来那家伙根本不会管人质的安危,一心只想建功抢位。我若是有看出这点,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不是神,只是人,又怎能预料一个刚认识三分钟的刑大警官是会如此无谋、如此欠缺思考能力呢?」

悔恨地摇摇头,天佑拒绝听进他劝解的话语。用双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他哽咽地说:「谢谢你叫醒我,我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殿下。」

他拒绝从罪恶感中脱身的模样,教人怎能不担心?和平不能丢下这样的他,转身离开。半强迫地将他的双臂从脸上拉开,和平心疼地望着他说:「要是你忘不掉,那就大声地哭出来,哭吧!」

「你放手。」皓齿紧咬着,下巴楚楚可怜地抖动着。

只要再逼他一把,和平相信他的泪水就会决堤。将淤积在胸口的悲伤,跟着泪一块儿宣泄,是唯一能让天佑情绪抒发的方式。

「怎么了?哭不出来吗?你逞强给谁看?你明明一点儿都不坚强,你很软弱,根本无法面对失败的现实,空有骄傲与自尊,不过是个小丑罢了!」以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恶劣的指责,和平以言语挞伐他,心中却恨不能代他哭、替他流泪。

终于,和平见到了他的男儿泪。

天佑无声地张着怨怼的黑瞳,让溢出的愧疚泪水,颗颗滚落。坚持不肯哭出声,这是矜持的他舍也舍不下的最后原则吧。

和平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的舌尖,半路将剔透的水珠劫走。

一股推力,由下而上地试图将和平推开。

「你在想什么……出去……」

和平摇了摇头,坚持不松开他的双手,也不让出位置,吸吮着泪珠的唇,沿着脸颊延伸到他闭死的唇畔。他啮咬着天佑的下唇,诱惑他张开嘴。

「……不要!」别过脸,天佑忿忿地不看他说:「上次你做完后,一失踪就是六年,你以为我会再上第二次当吗?」

不回答他的问题,和平啃上他侧边颈项。

「我不要你因为同情而和我上床,你听到没有?!」

同情不可能让一个男人亢奋。和平认为与其用言语明讲,不如以身体力行的方式让他明白──我们都还活着,我们都还能爱,我们不该再蹉跎光阴,我们应该勇敢去爱。

和平解开他上装的盘扣,每解一颗就在暴露出来的赛雪瓷肤上印下一吻。纵使要花上一整夜、一整天,他都乐于向天佑证明,这一回自己是完完全全做好准备,会以一个成年人的成熟智慧,用加倍呵护、包容、体贴的方式,来爱他。

「哈啊……哈啊……你这乘虚而入的家伙……和平,你给我记住!」

抵抗没多久,体力便耗尽的天佑,最后也只能撂下这样一点都不像他会说的、根本不具威胁力的威胁。

一、善于制造麻烦的男人

范姜天佑没见过,比游和平更不懂如何去拿捏时机的人。

(六前的那次是如此,六年后这个傻瓜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不该犹豫的时候,他总是犹豫了半天。

该停下来多想一下的时候,他偏是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

如果这种事,教一教就能学会,天佑是很乐意指导他。不过,要教会和平这种感性大于理性、天生资质驽钝的学生,明白怎样将理性摆放在感性之前,天佑相信自己的头发会先花白了。

……反正,就算和平一辈子都改不好这缺点,我还不是照样喜欢他?


人在脆弱的时候,绝对不是SEX的好时机!

为什么?因为感觉会死得很快,头晕眼花、心跳加速与血脉愤张,听起来每一种症状都足以引发致死的危机。

「哈啊哈啊……游和平……我会……被你……害死……」

施不上力道的抗议,听起来真是不痛不痒,这一点天佑有自知之明,而从埋首于天佑双腿间的男人丝毫没有住手的打算看来,这句话的效果也不大。

这存心害死他的家伙,一手「掌握」着天佑的命根子,缠绕在硬挺顶端的舌叶,执拗地进攻敏感的铃口小穴,颤栗的禁忌快感几度要溺毙天佑的理智,沈沦到欲望之牢里。

几年不见,和平生疏笨拙的技巧竟会变得如此高明而老练?天佑的神智挣扎、徘徊于沈沦与不可以沈沦下去的窄缝中之际,却忽然想到了一个教人不生气也难的答案。

和平,你这家伙!难道背着我在外头──

离开自己的这六年里,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成长的男人,是否在这方面的学习也没有缺席怠惰,一直积极地积累着他的床伴人数?

是谁?男的、女的?到底有几个人?!

但是,一旦拿这问题质问和平,他一定会恍然大悟,知道天佑是在嫉妒着那些不知名的男男女女。高傲的自尊不允许天佑先告白,自然也不可能批准自己先表露出嫉妒的丑态。先吃醋的人,代表他爱对方比较多,他怎能够让和平知道自己的心中,从过去到现在就只有他这个小奴才进驻过!

所以打死他,他也不会问的。

即便嫉妒的狂火,烧得他快疯了!

「嗯嗯……」咬着唇,硬是把呻吟吞回肚子里。

休想要我屈服在这邪恶的技巧之下!我的矜持不会瓦解在这种向其他人学习、练得的取悦技巧下,绝不!

全神贯注想使他感到喜悦的和平,这时采取下一步。热唇循着硬挺的根筋曲线一路舔下去,将垂悬、绷紧的双珠之一,纳入口中玩弄、吸吮。

「哈啊……不要……」嘴硬的誓言,三两下就破功。

屹立于下腹的肿胀,禁不住这一轮的进攻,汨汨分泌出的透明液滴,黏黏地湿了双腿的中心地带。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输得很难看。

奋起最后的理智,天佑伸出双手覆盖住火热、胀痛的部位,想抵挡住和平大胆妄为的舌头。

哪晓得,和平不以为意地隔着他的指缝,啧啧地舔上来。

「哈啊……哈啊……」

潮湿舌头的柔软感触,硬挤入了敏感的指缝,在指缝间摩擦,热流渗透到深层的感官中心,一口气刨出了淫靡的快感。

一根指头、两根指头轮流受到洗礼、膜拜。

彷佛他的舌不止在那儿,还从指尖窜到脚趾,从身体里到身体外,无一不被探索到、不被爱抚到,每一处地方都被他万般呵护,热切疼爱着。

暧昧地意识到,两边的乳头充血疼痒……

欲望内涨满等待爆发的厚浆……

「把手移开吧,殿下。」

哈,谁要听你的!紧闭着眼,摇晃着脑袋,天佑不愿承认自己完全抗拒不了他,和他那兴风作浪的双手、炽热的舌。

将自己封锁于黑暗的世界哩,以为如此就能逃开他的诱惑。没料到这愚昧的举动,竟使得感官无比地敏锐,难以不去意识到何的存在。

他贴着自己的体热、他的气味、他粗糙但暖烘烘的手心……
嘎吱!是和平的移动在席梦思垫上制造出来的声响……

等待他采取行动,猜测他的表情,让原本就已经心慌意乱的脑子,更加无法从紊乱的线索中预料到他要做什么,摸黑走绳索的兴奋感加速了他的心跳。

下一秒,下肢忽然腾空。

「吓」地急喘口气,天佑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挂在男人间上晃动的双腿。不强迫天佑移开双手的和平,选了更高明的方式,舌头抵到他最隐密、最难以启齿的某器官,挑动他全身的性感神经。

「哈嗯、哈嗯……变态……你这个大变态……」难以想像,和平竟连这地方都不肯放过。

偏偏他的骂声,似乎怎么都传不到和平的耳中,和平毫不放松爱抚的节奏。

沿着边缘,忽快忽慢地舔吻。耐性地等待着,紧缩的小孔难以自持的绽开,捉住这一瞬间,两根指头挤了进去,由里面压迫内襞分开,再让软舌迫不及待地探入。

越过了这头一道关卡,舌尖立即恣意地在边缘抽动着,天佑的理智在也抵挡原始需求的声声呼唤,他知道自己正贪婪地在和平的舌间底下扭动,每当他移后撤,内襞立刻寂寞难耐的抽搐、颤抖。

湿黏的水渍声,混入了天佑无法压下去的吟喘。

好舒服,舒服得骨头都快要融化了……

「殿下……」和平抬起头,将手指拔出,氲热的黑瞳发亮地望着天佑,无言地请求他的许可。

大势已去,天佑自己也知道。

错就错在一开始他给了和平这个可乘之机,才会落难到任由他摆布。

但,他还没有一败涂地,没到狼狈不堪、反过来央求和平的占有的地步。至少,和平还知道,没得到他的许可就强行做下去,或许他一样会达到高潮,却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该说是平常的教育做得好?或是和平太善良,即使给他机会,他也没有意思要爬到天佑的头顶上?

不管答案是哪一个。

天佑放开双手,揽上和平的颈项,将他拉向自己。「这次,你要是感做完了就搞失踪,我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都……无所谓了。

和平给他一个又憨又傻的微笑,啄着他的唇道:「你还能不能更美一点儿?」

「这是挑战?」虽然天佑部是很在乎自己的穿着打扮,但他永远勇于面对挑战。

「不,这是赞美的叹息。」

赞美就赞美,干麻要叹息?脑子窜过这念头,却没有机会再把它说出口。

和平的唇湿热地吻上来,舌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深达喉咙地厚烈激吻着。几欲缺氧的天佑,意识模糊间感觉到一股压力徐徐地、谨慎无比地往中心推顶。

「唔……唔唔……」

六年前的初体验以来,就未曾在迎接过其他人的禁地,再次羞涩地开启门户。

「……啊……啊嗯……」

被光阴冲淡的剧痛记忆,在此时此刻重叠,恐惧使他下意识地一夹,抗拒男人更进一步的入侵。

「很痛吗?受不了的话,我们停止吧?」和平担忧的声音,自紧闭的眼睑外传来,一个吻轻轻落在天佑的脸颊上,舔掉他的泪。

踌躇地摇了摇头,天佑不好意思地睁开眼睛,一碰触到他忧心忡忡的黑瞳,又逃避地转头看像一旁,闷闷地说:「我没事……没有上次那么痛……只不过我以为……这次也会裂开……」

「对不起。」和平马上道歉。「当年我实在太没经验,连润滑都没做,害你那时候受伤。」

其实他们半斤八两,天佑自己也太小看「这档是」,没把它当一回事,还轻松地说「反正不会死人」。事后他才知道,死人虽不至于,却会让你痛到半死!

「光是道歉有什么用?」

看见和平愧疚地垂下头,天佑一手揪住他的耳朵,挑着眉说:「你不快点让我忘记上次的痛,万一造成我心理上一辈子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