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殿下by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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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警察这份工作,十个人可能就有十种不同的理由。
有的可能看上稳定的公家饭、可能想要将它当成考司法官的跳板,又或者只因为凑巧考上了警校,便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做一名警察。
反观和平自己的理由,则是最单纯与老套的一种。
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有一回在住家附近,看到了两名巡逻的警察在追捕一名飞车抢劫的犯人,并替被抢的老婆婆取回她的皮包。警察们不惧歹徒手上晃动着刀子,英勇上前制伏对方的行径,使得年幼的他,心中开始对「警察」两字产生了无限向往与憧憬。
哪怕长大后明白了光靠「理想」与「正义感」来看待这份工作,未免过于天真,可他还是无法放弃成为一名铲凶除恶的正义使者的梦想,因而毅然决然地报考警大。
不管社会上对警察的评价是否年年降低;不管在众人观感中,这份工作是否吃力又不讨好;不管犯罪率是否正在节节攀升,使得警察的工作量也年年遽增 倘使没有人肯从事警察这份工作,那社会秩序要交给谁来维持?
……舍我其谁。
所以胸中怀抱浪漫英雄梦的他,对于别人认为是好差事的内勤业务反而兴趣不大,一直企盼着能早点转调刑警,能够侦办案子,好大展身手,站在最前线与歹徒正面对决、交锋。
是说,照队长「有口难言」的样子推断,他的期望说不定又要再次落空了……唉,他不会一辈子都在做内勤业务吧?他沮丧地垂下肩膀。
半晌后,和平摇摇头。
不。不行、不行!假如受了这点小挫折就对工作失去热情,未来又怎能成为一名好侦查员呢?打起精神,重新执起手中的制式手枪,游和平挥别杂绪,再次挑战自己的射击纪录。
练习了将近三十分钟,记录版上的成绩提高到令和平满意的程度后,他才回车所属分局。几名年青的交通课女警一瞧见他,立即一拥而上地包围住他。
「游巡官,听说你要转调了,真的吗?」小鸟依人型的可爱女警,问。
这类消息总是传得特别快,和平不讶异大家已经知道了。
「是啊。」
「那,你要转到哪里啊?」口气颇为失望的是另一名丰满型的女警。
「这我也还不清楚。」
礼貌地回答完之后,和平本想往自己的座位走回去,怎知又有一名戴眼镜的年长大姊头型女警大剌剌地挡住他的去路。
「你这样很没意思耶,游巡官!你该不会想趁着调职,就跷掉上回欠我们的一顿饭吧?」双手插着腰,女警扬扬下颚道:「我们家的阿雅与萍萍可从没忘记这件事,还在等你乔出时间呢!你若想耍赖,上次你超速的事,我可要铁面无私地办喽!」
和平啼笑皆非地抠抠脑袋。
「上次」是指自己为了赶送一份公文,结果一没留神,在速限的道路上不慎开到了,而凑巧被她们从超速照片中揪了出来一事。一般情况下,公务车多少都会得到「宽待」,谁知女警们竟拿这件事大作文章,要和平请客……唉,他还宁可缴罚单。
不是他小气,在乎请她们吃一顿的花费可能会远高于缴超速罚款,而是他不喜欢为了这种理由请人吃饭。请客应该是为了庆祝、为了交流情感,为了罚单而请吃饭,感觉一是不正当、二是很没意思。偏偏不擅长拒绝的他,也不懂怎样婉拒她们的「善意」而不会伤了同侪感情。
「嘿,我是不是听到『请吃饭』这三个字啊?」
可怜兮兮地被三名女警包夹的和平,背后出现了一大救星。最爱凑热闹的同侪,长和平五届的陈副队长,一把勾住和平的脖子说:「你这小子,竟占据本局三大美女,密谋带人家出去吃饭?真是色胆包天啊!」
「陈副座,这儿没你的事!」大姊头女警以眼神示意他识相点儿,自动消失。
「啧、啧、啧!你们的差别待遇也太露骨了点吧?我长相是没有小游帅、个儿也没他高,但也算是本分局内的二号单身帅哥啊!怎么光找小游吃饭,不找我呢?」黝黑、壮硕的男人拍胸脯抗议。
「唉唷,都已经有女朋友的人了,少来搅和!我们对『三角恋』没兴趣啦!」一吐舌,大姊头说。
「啊哈,那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昨天我和女友分手了,现在是无『女』一身轻唷!来、来、来,尽管安心地滚进我的怀抱吧!」陈副座敞开双臂,作势要拥抱。
「恶!」、「呀!」、「不要过来!」女警们纷纷嫌弃地逃离现场,这一并化解了和平的危机。
「嘿,别跑啊!」半开玩笑地追了两步,一待女警们离开视线范围,陈副座便转回头对和平说:「你就是太嫩了,才会被那些女警吃得死死的。男人要主动出击,女人便会乖乖跟过来,否则一旦男人示弱了,女人就会爬到你头顶上,懂不懂?」
「是。小弟感激不尽,副座。」和平的这句话里,所包含的不只是方才的事,也连带感谢这一年来,他对自己的照应。
宽阔的大嘴咧开一笑,陈副座了然于心地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小意思。」
性格爽朗、交游广阔的陈副队长,也是个于公于私在各方面都很吃得开的人物。无论是地痞流氓或说话有分量的地方大老,他都能与对方称兄道弟,三两下就混熟。这点,为他在外勤队的工作加分不少。朋友多,消息自然灵通,而许多破案的线索就埋藏在其间。
不少人就会被他粗犷、草莽味的外表所骗,以为他只能办办不动脑的案子,这可就大错特错了。
大老粗的副队长与笑弥勒的队长,一刚、一柔,一细心、一大胆的绝佳搭配,使得两人不知合力破了多少难办的大案子,获得过不少嘉奖、表扬。信一分局的泥鳅张与黑皮陈,在警界是小有名气的二人组,而他们也是和平未来的目标。
期待有朝一日,自己独当一面地办起案子时,能有不输给老前辈们的辉煌战果。
「嘟噜噜」地,内线电话骤然响起,终止了局里短暂的轻松时光。
陈副座反应迅速地捉起话筒。「信一分局,你好。状况是洞三洞四……好……好……要请求支援?那地点呢?……两组人员……好的,我们会马上出发。」
在旁边竖起耳朵的和平,在陈副座结束电话之后,神情严肃地问道:「洞三洞四?是有人被绑架吗?」
「不,在新洋街的一户民宅疑似有歹徒闯入,并挟持了屋主的小女儿。三组的人已经过去处理了,可是现场有媒体闻风而至,再加上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光他们几个处理不来,所以希望我们再调派些人手过去帮忙。」
简单解释完后,陈副座皱皱眉,左右张望着。「真要命,交通课的正好都出去处理连环车祸了,队上还在局里面又没值班的……只剩……」
「我也可以去支援。」和平自告奋勇。
「你的业务呢?」
「不要紧,没有特别赶的急件。等我支援回来后,再加班处理。」
「那好。你先去开车,我回队办去叫小余和阿胖,在门口集合好我们就出发。」
赶到现场的时候,四周围观的人潮比想像得还多。他们将巡逻车开进被数台SNG车占据的巷弄路口时,还费了番工夫。
和平跟着同侪们下车,与先行一步抵达现场的他组同仁点头打了个招呼后,陈副座旋即问起案子的详细情况。
「根据报案的隔壁邻居表示,她听到屋内的小孩哭得很凶,觉得奇怪所以前去察看,不过按了半天门铃都没有人反应,她担心是否小孩被单独反锁在屋内,而且受了伤,才会哭闹不休,因此她又到对面公寓的楼顶,以望远镜观看,想了解屋内的情形。结果,她看到客厅里有一名可疑男子,正以刀子对着邻居的四岁小女孩挥舞,便立刻报警。」
三组的同仁边看着报案单,边作着说明。
「我们一接获报案后,就分别联络家长、探访有关该户人家的家庭状况,发现这是个单亲家庭,搬到这间出租公寓才两个月左右,附近没有什么熟人朋友,平常母亲去上班时都会把孩子交付给附近的托儿所。根据母亲工作的百货公司专柜同事表示,该女子今早约十点左右有打一通电话说要请假,今日未上班。我们猜测,母亲有可能同样被关在屋内,被限制住自由。」
听来不太妙。
这很可能是窃贼闯空门,在没料到屋内还有人的情形下而被逮到,情急之下索性由偷变抢,拔刀出来威胁的事件。最教人担心的,还是穷鼠啮猫的连锁效应。此时门外已被警方布下天罗地网,嫌犯被困在屋内,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之下,要是做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定,乾脆把人给……回避这最恶劣的结果发生,将是他们警方列为第一优先的事。
「虽然现在窗帘被拉上了,但我们依然在对面公寓持续监视,看能不能再获得点新情报。另外,我们也紧急联络了房东,取得他的同意,必要时可以破坏铁门,入内拯救人质。」
他一说完,陈副座紧接着再问:「你们已经和屋内的人取得沟通了没?」
「现在有一组人在门外作心理喊话,呼吁嫌犯开门,也已经打电话进去过……只是到现在还没什么反应。」
小余插嘴问道:「总部不是新成立了个什么谈判小组的东东吗?这种案子是不是要联络他们,交给他们负责啊?」
陈副队长「喔喔」两声,食指在半空中画了画。「你是指N……N……SP,对吧?」
三组同仁续道:「刚刚忘了说了,我们也已经向总部请求NSP的支援,他们的人应该随时会到吧。」
听到NSP三个字,和平眼睛一亮,这是他第一次碰到案件出动NSP的状况。所谓的NSP,也就是Negotiation Specialist的简称,是总部(刑事局)上个月新成立的谈判专家小组,这在分局里也引起过不小的话题。
国内欠缺处理这类犯罪交涉的人才不是一朝一夕,过去苦无经费,没有办法训练此类专业的人才,只好分派一本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的手 给每个分局。这种临时抱佛脚的方式,劝劝自杀者可能有用,但碰上这种挟持人质的紧张棘手状况就容易破绽百出了。
那时NSP小组成立的消息一出,众人无不七嘴八舌地猜测上面的大头们是从哪里找来的人才与经费?
不只如此,NSP小组的成立还异常的低调。警界有了新的生力军,媒体不可能没兴趣报导这个题材,却不见它被刊登在报章杂志上,甚至连NSP的办公室设在哪里、成员几名、负责人是谁,一切都还是个谜。
和平相信现场有很多同侪和自己一样,都想趁今天这个机会一窥它的神秘面纱,领教一下NSP小组谈判的手腕。
「喂,你们看,那是什么啊?」
一辆银白色的宾士VIANO 350大型休旅车出现在巷子口。
奇怪,先前在巷口设有路障进行管制,一般车辆怎会误闯进来呢?和平正在纳闷的时候,他的眼睛捕捉到了车身上一个陌生的标志 以大大的蓝色N为底,上方缀着金色的SP字样。
「该不会是NSP所属的侦防车吧?哇靠!开这么好的车,会不会太 了?」
小余的话窜入和平耳中,真是心有戚戚焉,特别是想到分局里,他们所开的黑白熊猫巡逻车 同是宾士,他们的巡逻车却是十年前的旧款,而那还是局里最好的车,剩下的都是些破铜烂铁。
「啧,这就叫暴殄天物。光出一张嘴皮子的家伙,凭什么浪费这么多公帑?是谁给NSP那么高的预算?钱没处花,就派到我们分局来嘛!」陈副座忍不住嘀咕起来。
想到每次局长在抱怨没预算,且一到要支付夏季电费的季节,大伙儿报的公差费、加班费全都得「减半」来因应的捉襟见肘的窘境,实在怪不得他们会眼红。
「好好喔,看得我都想被调进NSP了。待在那个单位,冷气可以吹二十四小时吧?」一向不会耍心机的阿胖,垂涎三尺地说。
陈副座满腹无处可发的怒火,就这样移转到诚实到白目的属下身上。
他揪住阿胖的耳朵说:「你有没有点骨气啊?我们可是铁铮铮的刑警,吃苦要当作吃补,否则办得了什么大案子?我以后会好好锻链你,直到你这软趴趴、没骨气的家伙彻底洗心革面为止!」
因为不懂得察言观色,莫名挨了顿骂的白胖圆脸同侪,面色如土地低下头。
对他的无妄之灾,和平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他点精神上的安慰。
这厢的骚动未平,那头的豪华侦防车已停靠在离他们没几步远的路边。喀地,驾驶座旁的车门率先被打开,一名套着刑事局蓝色夹克的男子 着嘴,跌跌撞撞地奔出车外。
「喂,你怎么了?」
第一个注意到不寻常处的和平,想也不想地冲上前,扶住脚软的同仁。
「……快……死了……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拚命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