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逍遥生





俏潘次诺奶齑笮啊?br />   话未完,有人叫道:“曹三、胡定想独吞宝典,想得倒美,凡到葛洪山来的,见者有份!”
  许多条嗓子应和道:“对,人人有份!”
  又有人喊道:“你小子明明取到了宝典,若不藏在山上,你小子回来干吗?我说你小子快带大家上山,取出宝典人人分享!”
  一时间,大呼小叫,乱成一团,但不管是谁,都咬定钟、黄二人已得了宝典,他二人这才感到事态严重,纵有百十张口也分辩不清,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黄浩大急,想出一招,扬声道:“各位请听在下一言,各位请安静下来……”
  他运起内功喊叫,众人这才静了下来。
  “各位,在下姓黄名浩,罗浮派掌门宝华道长门下,这位姑娘姓钟名莹莹,乃泉州神龙剑钟大侠独生女,我二人凭师门家声立誓,今日刚到福宁州,对什么宝经全然无知,各位可能误会了,那一男一女并非我们……”
  一个矮小机灵的汉子从人圈里走出来,只听他大声说道:
  “各位都听见了,两位少侠都是有来头的人物,说出的话自然可信,大家不必在此纠缠,回旅舍睡觉去吧!”
  有人附和道:“说得是,走吧走吧!”
  但也有人仍然不信:
  “宝典到手,他二人自然不承认,谁会那么傻呀!要是我,我也不认账。”
  “千万莫上了这小子的当,若不是他二人取走宝经,宝经自己逃走了不成?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许多人里,怎不说你取走我取走,偏偏要说他二人取走呢?”
  “有理有理,我们差点被小子骗了,宝经是神物,大家有份,休想独吞!”
  “各位听我说,不是为了宝典,大家来此地做什么?越是这些打正道旗号的伪君子,他们的话越不可信!”
  两种看法相反,就有人吵起来,一时间争论不休,一片嘈杂。
  曹三见有人站自己一边,胆又壮了起来,大声喝道:
  “今夜我就是要活捉了这小子,谁要架粱子可别怪我曹某人心狠手辣!”
  矮个子道:“曹老兄,这又何必呢?……”
  曹三独臂一抬,指着他吼道:“笑狐,你要伸手架梁子,好,就算你一个!”
  笑狐道:“我说我要架梁子了吗?有谁听见啦?我说曹老兄,你要与两位少侠过不去,这不是明摆着要和罗浮派、神龙剑结仇吗?招惹了罗浮派和钟大侠,对二位也不会有好处吧。
  依我看,两位少侠说得清楚不过,他们今日才到,哪里见着什么宝典了?”
  胡定大喝道:“你给大爷闭嘴,罗浮派怎么了?神龙剑又怎么了?你胡大爷可没将他们放在眼内,今日非把这两人拿下不可!你笑狐管什么闲事?休要在那里嚼舌头!”
  曹三又吼道:“笑狐想变死狐鬼狐,那真是容易得很,放马过来就是!”
  笑狐叫道:“啊哟哟,怕死人,我笑狐哪里敢招惹二位?不过二位以大欺小,我自然不敢说话,只怕还有人看不顺眼要出手相助……”
  胡定恨声道:“笑狐,你不说话舌头痒吗?识相些快从这儿滚开!”
  曹三冷声道:“他的舌头太长,免不了要多说话,话说多了就给自己招祸……”
  笑狐岔嘴道:“是是是,我不敢再多说,就再说上一句吧,二位存心独占宝典,我笑狐决不敢有半点异议,只怕这里的英雄好汉不乐意,众怒南犯,二位千万小心!”
  钟莹莹听见此人竟是惠叔叔口中提到的笑狐,不禁对他注意起来。
  在双方的对答中,她看出曹、胡两个凶徒尽管威胁笑狐,却没有一人当真动手,而笑狐口头上虽软,却显不出他有—份害怕摸样,不由有些奇怪。
  正想着,曹三突然一声怪吼,单杆虎爪对着黄浩当头罩下,不由大吃一惊,立即长剑出鞘,但独眼豹胡定一抖五环刀已向她出手,便往旁赶紧一闪,功聚右臂,使个金龙戏珠,剑尖闪电般指向对方左胁。
  这一招使得巧妙快捷,胡定不料这女娃儿身手如此了得,惊得赶忙吸气后退,差一丝丝就被戳个透穿。
  笑狐边小龙大声喝彩:“这位姑娘好身手,幸而胡大爷缩得快,要不就要让小弟我分心啦,万幸万幸!”
  钟莹莹一招抢了上风,紧接着一气攻出五剑,剑势十分凌厉,把胡定逼退了两步。
  只听笑狐又嚷嚷道:“胡大爷成名多年,各位千万别小瞧了,这是胡大爷让着那位姑娘,要不大家会说他以大欺小……”
  胡定大怒,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无名小辈逼退,这就够丢脸的了,笑狐那张该死的嘴再这么—敲边鼓,这张脸还往哪儿搁!激怒之中他运起全身功力,“呛啷啷”抖动五环刀,发疯似地攻向钟莹莹,将她逼退两步,扳成平局。
  这边黄浩与曹三对垒,堪堪打成平手。
  场外围观的人惊奇了,一个个幸灾乐祸,他们可不愿让曹、胡二人取胜独占宝典。
  但他们也不愿伸手架梁惹火烧身,既然二小能敌住他们,乐得在一旁作壁上观。
  二十招过去,双方仍势均力敌。
  笑狐那尖嗓子又响起来:“糟、糟、糟,曹爷胡爷心太慈,不忍下毒手,不过快啦,再有五招必胜,否则还有脸见人么?都老江湖啦,哪有收拾不下两个后辈的?大家等着瞧吧!”
  接着他就数起招来:“胡爷一招,曹爷一招,好,胡爷二招,曹爷二招……哎呀,五招满啦,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呀,大家别急,再来五招,要是收拾不了两个小辈,两位爷还有脸活在世上么?胡爷曹爷可没那么厚的面皮!”
  众人听得哈哈大笑,为二小助威喝彩。
  曹胡二人恨死了笑狐,恨不得当场就把这小子剥皮抽筋,碎尸万段!这家伙说什么再有五招取胜,成心在众人面前丢他们的丑。
  这时,笑狐又叫开了:“钟姑娘如此了得,当真是家学渊博,今后就叫神龙女吧,那位黄少侠人生得斯文,又是罗浮派掌门高足,称他个罗浮剑客一点不过份,各位以为如何?”
  。
  众人立即赞同,又是叫又是笑,不断替钟、黄二人助威,使两人越斗胆越壮。
  忽然,人丛中有个清越的声音压倒了一片嘈杂:
  “两个老江湖欺负后辈,本公子爷看不顺眼,这儿有那么多人,也不出来说话?”
  随着话声从人圈中挤出来一个白面年青公子,手中拿着—把闪亮的金扇,大摇大摆,昂头挺胸,神态十分倨傲。
  明亮的月光下,众人看得清楚。
  “啊,原来是金扇书生司马公子!”
  “有他架粱,独服独臂可就吃不消啦!”
  曹三、胡定一惊,这金扇书生可不是好惹的,特别他们老鬼师傅屠龙秀士秦山应,是白道上几个顶尖高手之一,他俩招惹不起,今夜只好罢手,便先后跳山圈外,钻进人丛走了。
  司马俊微微含笑,向钟莹莹施礼:“敢问姑娘芳名,因何与这两个丑鬼厮斗?”
  钟莹莹见他人才一表、风流倜傥,一出场就惊走了两个凶徒,不禁有些惊异。
  “这两个凶徒一口咬定我和黄少侠得了什么宝典,无理纠缠……”
  和陌生男子说话她有些心跳,话说得并不顺畅。
  司马俊见周围人仍不散开,在这里碍事,便道:“各位,事情已了,还不走吗?”
  笑狐道:“他们认定两位是取宝典的男女,眼红得要喷火呢,岂肯就这么走了?”
  有人反唇相讥:“笑狐,你不眼红又何必守候在这里?”
  “我相信钟姑娘黄少侠的话,他们今日才到,有人亲眼见了的……”
  话未完,忽听一阵冷笑声传来,这笑声似嚎,令人毛骨悚然。
  接着就有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宝经被这对男女藏在山上,你却千方百计掩盖,编些鬼话哄人,你分明是和这对男女串通一气,好霸占宝经!”
  笑狐满脸惊疑,抬起尖下巴,两只小眼珠乱转,想找出说话人的方位,嘴里说:“什么人信口雌黄,敢在……”
  “嘿嘿嘿,你问我是什么,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你的死期到啦……”
  莫说笑狐没找到这冷冰冰刺耳的声音从何处传来,就是在场的人也都没有找到,一个个东张四望四处查找,可就不知道人藏在何处。
  “……你爷爷大号邢甲,听说过吗?”
  笑狐大吃一惊:“啊哟,剥皮阎罗!”
  “不错,你小子总算还认识爷爷!”
  周围的人立即骚动起来,一个个惊恐不安。
  有人叫出声来:“啊哟,这尊凶神也来啦,咱们惹不起就趁早躲开!”
  笑狐硬挤出来两声干笑:“原来是邢前辈,失敬失敬!适才在下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海涵,请恕在下不知之过!”
  “嘿嘿嘿,说两句好听的,也救不了你这条狐命!挖心剥皮,是爷爷最拿手的把戏,把你这张狐皮剥下来,总可以卖几文小钱吧?”
  “啊哟,前辈,贱皮一文不值,白费了你老人家一番功夫,不值得不值得!”
  “不值也不打紧,爷爷一向喜吹剥人皮开心,你知道爷爷剥人皮的手艺吗?”
  “听说过听说过,前辈剥人皮的手艺堪称一流,是祖传绝技……”
  “混账东西!你敢骂爷爷祖辈都剥人皮!”
  “不是不是,晚辈怎敢冒渎前辈祖先?大明立国时,太祖皇帝便定有剥皮刑,府州里的衙门左方建有小庙,祭祀土地公公,兼作剥皮场所,又称剥皮店。现在官府不再剥皮,只有前辈承继古风,便以为前辈乃祖传秘技,顺口说了出来,请前辈宽恕才好。”
  他明明是说邢甲的祖辈是衙门里的刽子手,可嘴上遮遮掩掩不承认,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出声,为他捏了把汗。
  只听剥皮阎罗一声大吼:“闭嘴!你这张狐皮爷爷是剥定了,你认命吧!”
  “是是,晚辈认命。”
  钟莹莹不知邢甲为何许人,但见笑狐唯唯诺诺不像先前对待曹三、胡定那样满不在乎,又听了这一段对话,才知这邢甲是个极残酷的恶徒。
  剥人皮的话使她毛骨悚然,不禁紧握剑把,小心戒备。
  只听邢甲又道:“快说,宝典是不是这对男女取走的?”
  笑狐两个小眼珠转不停,嘴里支吾道:“这个……这个……”
  “你吞吞吐吐装相,快说!”
  笑狐低声对钟莹莹道:“钟姑娘,快跑,这老怪物惹不得!”
  “笑狐!你敢不说!”邢甲怪吼。
  黄浩早听师傅说过剥皮阎罗,嘱咐门人弟子行走江湖时千万小心,此人武功高绝,专喜将对手制住后剥皮,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鬼。
  们白道英雄一时也拿他无法,若是遇上不能交手,只能急速远遁。
  笑狐—叫走,他赶紧轻声催促钟莹莹:“姑娘,快走快走!”
  司马俊虽然心高气傲,但剥皮阎罗的大号也使他惊心,要是平日他也许一走了之,可当着钟莹莹的面,周围又有这许多人,将来传出去,说屠龙秀士的弟子听见剥皮阎罗大名就逃之夭夭,他将在钟莹莹的眼睛中跌了身价。
  这样一想,他决心一斗剥皮阎罗。
  这样冒险十分值得,一则使钟莹莹视他为英雄,二则可使金扇书生的大号名噪江湖,便道:“不怕,有我!”
  这时只听笑狐道:“前辈,晚辈就是说宝典为钟姑娘、黄少侠取得也没用,只会使前辈上当,因为他们确实今日方到,概不知情……”
  邢甲大怒:“好你个笑狐,你找死!”
  “死”字落音,圈内已多了一人,他从何处来,没一个人知道,钟莹莹—看,吓了一跳。
  此人一篷乱发,满脸横肉,眼珠凸出,塌鼻阔嘴,相貌狰狞,身躯高大肥壮,比城隍庙供奉的阎王还难看。
  笑狐—见他。赶紧往人堆里钻。
  “站住!你逃到天边爷爷追到天边!”
  笑狐不敢动了,转过身陪笑:“是是,晚辈聆听前辈教诲。”
  “你再说一遍,宝典可是在这两人手里?”
  “晚辈不敢欺哄前辈,确实不在他们手中。”
  突然人群中又有人喊道:“骗人是笑狐的看家本领,江湖上谁人不知?他的话能信吗?”
  笑狐大怒,骂道:“我说你是个人,这也有假吗?莫非你是畜牲不成……”
  话未完,一道黑影一闪进了圈内,劈头就是一掌击向笑狐。
  换了别人,大概难逃这一击,可笑狐毕竟是笑狐,他早就提防着有人暗算,黑影一进圈,他就往左一闪站到司马俊身旁。
  众人定睛一瞧,场中多了个精瘦汉子。
  笑狐看他不起眼,骂道:“你是哪类畜牲,也敢和你大爷动手!”
  人群中有人喊道:“笑狐,亏你是个老江湖,连先行夜叉都不认识吗?”
  笑狐又是一惊:“什么?先行夜叉?那岂不是黑阎王也来了吗?”
  黑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