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逍遥生
还有一部分人心存投效,对逍遥生的话全然不信,他们大多是作恶多端的盗匪,入天灵教好有个栖身之地。
那混天犬齐隆在人堆中和乌云豹张合咬了一阵耳朵后,双双溜之大吉,并未入教。
因为他俩和笑狐一样,吃过逍遥生的亏,但未见逍遥生其人,对逍遥生十分忌惮,相信逍遥生完全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卸了他俩的“狗腿猫爪”,到那时又有谁会来救援?
他俩一溜,许多人也跟着走了。
趁着场上混乱之际,老秀才一行人离开山洼,迳自回城。
路上,请葛鼎与钟莹莹并缕而行,小声交谈,他俩对肖劲秋就是逍遥生一事十分惊诧,这正所谓“真人不露相。”
钟莹莹心中对肖劲秋更多了—分好感,觉得这个人又好玩又神秘,不觉坠入冥想之中……”
对肖劲秋的作为,众侠褒贬不一。
从葛洪山返回后,用过午膳便聚在小院里议论。
卫荻对肖劲秋大为佩服道:
“这位兄台不畏强暴,敢当着矮怪的面揭穿天灵教的老底儿,这份勇气令人心折!”
司马俊道:“卫兄此言差矣,姓肖的躲了起来,岂是大丈夫行为?”
黄浩道:“他信口雌黄,说什么三探葛洪山,有谁又亲眼见了?”
仲爱莲道:“说也奇怪,他藏在什么地方,竟让天灵教的人找不到?”
老秀才道:“他起先在人堆里,边说边走,后来藏到山洼边沿丘陵之中,不过他那一手‘千里传音’倒也有了相当的火候!”
司马俊傲然一笑:“此技并不稀罕,晚辈自信也做得到的。”
说着嘌了莹莹一眼。
老秀才道:“那是自然,令师才高八斗,教出来的徒第自不一般。”
司马俊得意地看了看莹莹,自谦道:
“晚辈虽获师傅真传,但火候尚差,甚是惭愧!”
屠龙秀士名头极响,威望留在各大派掌门之上,传言此老目高于顶,向不把武林同道放在心上,固此很少有人与他交往。
司马俊既是他的弟子,有些傲气想也不足怪。
唯黄浩心中不服,暗忖这哪是谦虚之言?你听他说已获师傅真传,唯“火候”未到而已,这话竟然当着老秀才、双钩王等前辈的面说,真是太不自量,欲想用话刺刺他,但又一时想不出来,只好在心里生闷气。
…
第 十 章 古坟疑踪
司马俊敢对剥皮阎罗叫阵,论功夫确在自己之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费锦山道:“少侠力战邢甲老鬼,胆气武功超人一等,在当今年青一辈中堪称翘楚!”
刘尚武也赞道:“令师当世奇才,少侠继承令师衣钵,前途不可限量!”
老辈的赞语,喜得司马俊满面笑容,连声说:“不敢不敢,二位前辈谬赞……”
黄浩气得直翻白眼,但又无奈其何,谁叫自己技不如人?
费锦山又道:“这逍遥生究竟是正是邪?一身武功想来不俗,不知是何人门下?”
司马俊道:“他与紫衣罗刹、玉面蛇精称姐道弟,自然是邪道中人。他今日不过利用了人多好藏身,逞逞口舌之利罢了。观其行为,决非名门子弟,其师也只能是庸碌之辈吧?”
郎金秀对司马俊颇为青睐,附和道:
“司马少侠所言不差,逍遥生不会是好人。”
冷面书生洪飞道:“他若不是好人,又怎会与天灵教作对?若是好人,又怎会与两个女煞星纠合一起?怪哉,他的作为叫人不解。”
司马俊道:“邪道中人不讲道义,彼此常为一己之利相互拼杀,所以逍遥生反天灵教不足为奇,许多黑道枭雄不是对天灵教反感吗?”
刘尚武叹道:“可惜可惜,他要是正道子弟就好了,武林岂不又多了个后起之秀?”
司马俊冷声道:“凭他那点微末之技,恐怕还不配称‘秀’,平庸之辈而已!”
刘尚武见他公然顶撞自己,心中甚是不悦,但金扇书生名头不小,有些傲气也难免,更何况有其师必有其徒,又何必与之计较?当下便不再言语。
黄浩心中窝火,就把气出在逍遥生头上,因道:
“肖劲秋今后准是祸害,你看他出卖朋友笑狐,与女魔头称姐道弟,哪一件事做得入眼?
今后大家可别再理他!”
钟莹莹终于忍不住气恼,道:“你凭什么说人家是祸害?……”
老秀才插言道:“算啦算啦,管他邪道正道,还是说说各人的打算吧,我看最好速离此地,以免又惹来麻烦。”
诸葛鼎道:“宇文兄所言极是,我们都说出自己的行止,好早些上路。我与莹莹先去福州一探。看看钟贤弟是否又返回福州寻找莹莹。若遇不上,就直奔江陵府,宇文兄若无事,可否与我们同行?”
宇文浩道:“天灵教霸气十足,不久将为祸江湖,我老儿爱管闲事,好与这些恶人作对,江湖有事,人人有责,不如你我及钟大侠联手,再邀约各大门派,只有大家携手,才能与天灵教抗衡,我老儿就跟你老弟走吧!”
卫荻忙道:“各位请听在下一言,自程太监入闽主政后,重利盘剥,民不聊生。税监府养了一批江湖败类,为虎作伥,欺压百姓,致使税监为所欲为,肆无忌惮。敝帮一向抗倭抗暴,卫护沿海渔民,虽蒙少林掌门恩典,每年派有高僧助阵抗倭御暴,但终究人少势孤,被迫蜷缩于龙垭渡口。如今外有倭寇海盗猖獗,内有税监府爪牙肆虐,卫海帮独力难支。为保一方生灵免遭涂炭,卫荻恳请各位前辈移驾敝帮,共同为民除害,八闽百姓将感恩戴德……”
卫荻心中激动,说到最后一句时竟哽咽出不了声,其忧国忧民之诚使人感动。 ,老秀才第一个叫道:“好!待我老儿劝神龙剑钟大侠返闽,定与贵帮携手……咦,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起来!”
原来,卫荻听他愿到卫海帮,激动得双膝跪下,要行大礼,被老秀才及时阻住。
卫荻只好起身,含泪道:“前辈有所不知,东海一霸温武魁勾结海龙帮与本帮作对,现又与勾魂女辛五娘、倭寇高手、天灵教天禽座主柯元霞沆瀣一气,敝帮处于危境之中,老前辈若到帮中坐镇,当解累卵之危,故晚辈衷心感谢,行大礼以表……”
老秀才道:“好了好了,你千万不要把个‘谢’字成天挂在口头上,我老秀才一向不拘礼惯了,多礼反使老秀才浑身不舒服。”
双钩王费锦山道:“我父子回家安顿好就赶回福州,愿与各位联手抗暴!”
司马俊、黄浩一般心思,先听说诸葛鼎要带走莹莹,心里急得要命。
卫荻这一说,老秀才又满口答应,这正是大好时机,便忙着申明,愿与老秀才、诸葛鼎共行止,还说久仰神龙剑之名,渴望拜谒一面云云。
仲海泉兄妹则要回洛阳复命,之后就来卫海帮效力,还说要把师傅老人家也请了来。
刘尚武、洪飞也要返峨眉山复命,惟峨眉双秀可先行留下,他们请得掌门之允再回来。
卫荻、朱喜奎大喜,连连称谢。
卫荻又把来福州后住“醉仙楼’等旅舍说了,旅舍会派人将他们送到龙垭镇总舵。
大计已定,立即起程,分别行动。
宇文浩、峨眉二女、诸葛鼎、钟莹莹、司马俊、黄浩、卫荻、朱喜奎九人作一路同行。
一路上谈谈说说,好不热闹。
第三天下午,众人在红沙镇歇宿,离福州城还有三四十里,不需急赶路程。
此镇乃官道必经之地,十分热闹。
几人在一家大酒楼用膳。
老秀才少不得要痛饮一番,叫了五壶酒,与诸葛鼎、朱喜奎等对饮。
刚坐下时,就注意到整个楼面人虽多并不喧哗,食客们面上兴奋都又压着嗓子说话,没有人喝喝叫叫,这情形有些古怪。
除了老秀才忙饮酒,其余人都侧耳细听,食客们在说什么新鲜事。
钟莹莹身后一桌,坐着四个商贾模样的中午人,他们将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议。
一人道:“说来二位不信,但此举千真万确,整个福州城今早传遍,决无虚言!”
又一人道:“世上竟有这般胆大的人,也着实为我们商贾出了口恶气!”
再一人道:“此贼被官府捉到了吗?”
先前一人道:“老兄,此人并非盗贼,税监府中并未听说丢失任何一件物什。”
“那就叫人难解了,他将税监大人的官帽窃走,挂在衙门旗杆上,这又为了什么?”
“哎呀老兄,这是给税监大人一个警告呀!我既然能取走你的顶戴,也能取你首级,老兄你这下该明白了吧!”
“啊,是的是的,我竟未想到这一着。”
“那首题诗怎么写的,赵兄你再背出听听。”
“好,仔细听了,题诗曰:‘苛税多如牛毛,百姓雪上加霜。网罗盗魁匪首,祸害八闽一方。坐地称王称霸,压榨民脂民膏。阉人狠如蛇蝎,残命岁岁难保!”听听,这位侠士道出了我等胸中肺腑,八闽之地灾厄重重呀!”
“这‘逍遥生’是真名还是假名?”
“老兄,多半是假名吧,谁会亮出真名自找麻烦?你们说是不是?”
钟莹莹听他们提到税监府就十分注意,待提到逍遥生不禁大吃一惊,愈发竖着耳朵,生怕落了一个字。
“说来也叫人难以相信,税监府中高手如云,逍遥生竟然出进毫无阻拦,俱是人不知鬼不觉,他莫非会使法术不成,要不,能如此方便?”
再往下听已没多大意思,四个人把逍遥生往法术幻术上扯,越扯越神,近乎荒唐。
她便自顾想心事。
肖劲秋行动好快,怎么昨日就到了福州,还到税监府干出一件震惊官府的大事,这足以证明他是个正道英雄,哪里会是什么邪道人物了?
可是,他为何会与两个女煞星称姐道弟呢?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同桌诸人都大致听到了有关这事的议论,便也就此攀谈起来。
卫荻十分兴奋,低声对大家说:“各位听见了么,逍遥生夜闯税监府……”
司马俊接嘴道:“听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他要是取了税监的首级还有点意思,光取个帽儿挂一挂,这算个什么事?”
黄浩道:“题诗留名,哗众取宠而已。”
老秀才道:“不该不该,年青人就只知道义气用事,税监府如虎穴,不必冒此风险。”
郎金秀道:“这人胆子太大,做出的事叫人吃惊,这是有勇无谋,太过鲁莽。”
司马俊赞道:“郎女侠一语中的!”
郎金秀见司马俊夸她,高兴得脸都红了。
钟莹莹气不过,闷声不响。
卫荻道:“此人真不可思议,他莫非属黑道上的侠盗一类的人物?”
司马俊道:“恐怕不是,两个女煞星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哪有半点侠盗影子?”
钟莹莹心想,逍遥生做什么都不入他们的眼,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一个人终生不变,一旦走入邪道就不能回头是岸了吗?
饭毕,一行人又上路,戌时赶到了“稻香居”,卫荻、朱喜奎不再停留,迳自回城。
“稻香居”内并无钟震坤等留下的书信,可见并未回来,遂决定第二天一早登程。
翌日晨,众人离开稻香居。
在闽县住宿时,见几个差人带七八个小儿,喝斥着赶羊般把他们赶进了客店。
众人十分奇怪,经向店小二打听,原来是税监府的差官,这些小儿都是买的。
钟莹莹恨道:“世上居然有如此狠心的父母,连亲生骨肉也要卖!”
宇文浩叹道:“这也难怪父母,要怪只能怪一个‘贫’字,家中供养不起,只好卖与人做小厮仆役,找条生路。”
众人深为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一路无事,这天平安抵达江陵府。
惠耘武住在东大街三星巷,有两进院子,听老仆报诸葛鼎等人来到,钟震坤夫妇和惠耘武忙出来迎接。
“爹、娘!”莹莹欢呼一声,一头扎在宁月娥怀里,两手搂着就不放开。
宁月娥道:“这是干什么?你以为这样一来就不骂你了吗?”
钟莹莹头也不抬,道:“骂什么?人家历练历练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众人大笑,惠耘武忙请大家到客室落座,又命仆役赶快加菜治席接风。
宇文浩与钟震坤、惠耘武从未见过面,彼此心仪已久,一见如故。
众人相互寒喧毕,互说离别情形,对葛洪山藏宝引发的种种事件,钟、惠等人慨叹不已,做娘的又免不了埋怨女儿一番。
谈话间,酒菜已备,大家入席畅饮。
钟莹莹始终不见尤绮云婶婶,不免奇怪,偷着空儿对娘咬耳朵,娘叫她不要多嘴,有空时再说,心里不禁感到纳闷。
饭后,大家坐在天井里聊天。
钟震坤对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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