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逍遥生
良丧尽。你温良驹于五年前,勾结温武魁和倭寇,突袭本帮白少岛总舵,妄想灭除卫海帮正义之师,以除心头之患。但卫海帮卓尔不群,于灾厄中求生,立足在垭镇,五年来更愈兴旺,你等海寇欲再施淫威,无异飞蛾投火,今日管教有来无回!”
温良驹一阵冷笑:“卫中柱,你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今日本座向你引荐几位大爷,你自问是大爷们的对手么?”
话音一落,从队列中大摇大摆走出十个人来。
他一个个高声唱名:剥皮阎罗邢甲、独臂虎爪曹三、独眼豹胡定、秦川三枭徐彪、黄其、盛鹏,齐鲁双雄丘雷、张大勇,龙爪门门主林永昌、追命罗汉了空。
嘿,全是黑白道上的响亮人物,尤以剥皮阎罗邢甲、追命罗汉了空凶名最著,卫海帮上下,无不悬心吊胆。
躲在卫海帮队列后的诸侠,也都悚然动容,今日定有一场恶仗,只肖劲秋、老秀才神色自若,浑不把来人当回事。
卫中柱也没料到对方竟来了这么多高手,对帮中士气大为不利,正欲将己方高手呼出,以振士气,却听有人笑道:“啊哟啊哟,来了这么多位大名鼎鼎的人物,真让我肖大爷丧气,我说狐兄,这些爷们怎么都变成了人家的看门狗了呢?这其中奥妙到底何在?”
原来是肖劲秋,后面跟着和尚、狐、尤、豹四位,正摇摇摆摆从队列后走出。
笑狐道:“别人贪什么我不知道,唯那死阎罗邢老甲鱼要的是秘籍,我只要从书摊捡本破烂玩意回来,包管邢老甲鱼冲我喊狐爷、狐祖宗、狐……”
那邢甲生性最为暴躁,一听笑狐损他,顿时两眼喷火,怒发冲冠,大吼道:“死狐狸,爷爷剥你的皮!”
笑狐满不在乎:“老甲鱼,你威风什么?今日有逍遥生大爷在此,包你老甲鱼四脚朝天,去阴曹地府见你老祖宗!”
逍遥生大名自葛洪山搅了天灵教的局之后,声誉鹊起、各噪一时,大闹荔枝宴之后,声名更是如日中天,轰传江湖,卫海帮帮众并不知晓他已来到帮中,此时无不欢欣鼓舞。
再听笑狐作践凶名极威的剥皮阎罗,人人开怀大笑,一时间人人活跃,悚惧之色尽退。
邢甲不曾与逍遥生照过面,也未将其放在心上,一心只想把笑狐活劈,大喝一声道:
“笑狐,你有种就出来受死!”话声中大步走出。
追命罗汉了空道:“阿弥陀佛,邢兄为今日之主脑,一只骚狐狸,值得动手么?”
稍顿喝道:“胡定,把那只骚狐狸宰了!”
独眼豹胡定一抖五环刀,呛啷啷一阵响,神气十足走到场中,一指笑狐:“出来!”
笑狐嘻嘻笑道:“独眼老猫,凭你那把破环刀,能把狐爷爷奈何得了么?”
正在此时,又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邢甲,你敢不敢和我金扇书生一较高低?”
话声中,司马俊偕郎金秀、苏芝秀、卫青萍、钟莹莹一起走到场中。
金扇书生的大号早已传遍江湖,他一出场,双方人众的视线都集中于他。
只见他面若冠玉、唇红齿白,风流倜傥,人才一表,后面跟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直看得人发痴。
司马俊得意地引荐四女:“这位是神龙剑钟大侠的独生女儿神龙女钟莹莹,这两位是峨眉派高足峨眉双秀郎金秀、苏芝秀,这位是卫海帮卫帮主千金卫青萍姑娘,你们一群妖魔小丑,错以为卫海帮无人,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界,煞煞威风,死得明白!”
原来,正值卫中柱与对方答话时,肖劲秋便与宇文等人商议,说由他和温金宝等四人出去对阵,其余人不必露脸,让敌方不摸虚实。
宇文浩、诸葛鼎、钟震坤、宁月娥也觉这办法好。
但司马俊有心炫耀武功,等肖劲秋等出场后,说对方人多,肖劲秋才五人,他要出去助阵,并邀钟莹莹等一起出阵。
钟震坤、诸葛鼎觉得多去几人更有把握,也就不再反对。
司马俊一出场就向邢甲叫阵,果然使得场上风光集于一身,因此十分得意,他就是要把肖劲秋压下去。
此刻胡定叫道:“笑狐,有种的出来!”
司马俊喝道:“胡定,你不是对手,叫邢甲出来领死!”
胡定对金扇书生颇为忌惮,但又不能就此退身,只好硬着头皮道:“司马小子休狂,胡大爷领教领教你的破铜扇!”
司马俊意在扬威,怒喝道:“公子爷成全你,叫你成一只瞎猫!”
“猫”字出口,金扇一闪,人已跃出。
胡定不敢怠慢,大喝一声,舞动五环刀,呛啷啷使个“黑马跃涧”,两腿小跳步分岔成前弓后箭,一刀直搠对方心窝。
司马俊金扇一抡,横闪侧身,一扇直点对方腰肋。
胡定不及闪避,急忙使个“叶里藏花”,两脚半蹲,左臂高抬,五环刀直竖,挡那点来的一扇。
但司马俊中途变招,指向腰肋的金扇忽改横击,“当”一下敲在对方五环刀刀背上,劲力之大,使胡定拿捏不住,五环刀呛啷啷脱飞出手,人也震得斜跨一步,腰身抬直,眼前金光一闪,一只独眼猛觉疼痛钻心,血往下流,只觉一片黑暗,吓得他大叫起来:“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司马俊大喝一声:“去吧!”一掌击其背,胡定狂吼一声,扑地而亡。
这真是先声夺人!一招点瞎了对方独眼,再一掌结果其性命,使双方人众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作不得声,随后卫海帮帮众大声喝彩,为其助威,人人扬眉吐气。
而对方人众都惊惶无声,第一阵就死了一名高手,怎不丧气?
司马俊存心今日出尽风头,金扇一指邢甲:“出来,用不着打发那些下三流送死,我司马公子早有除你之心,为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冤魂报仇!快出来领死!”
钟震坤等人初次见司马俊显露功夫,见他一招要了胡定的眼,胡定的命,不禁大吃一惊,屠龙秀士的高足果然不同凡响,就是自己下场,恐怕也难做到,不由连声赞叹,只有宇文浩秀才摇了摇头,不置一词。
钟震坤见司马俊指名索战,有些担心,道:“邢甲不比胡定,小心司马贤侄有失,我们不如也进场,好及时援手。”
宇文浩道:“不必担心,有逍遥生呢。”
老秀才既不愿出,钟震坤不好再说话。
钟莹莹和三女一起,本意是出来助战,她担心肖劲秋人少,对方又有剥皮阎罗这个大恶人。
司马俊一出场就抢先动了手,把她看得心惊肉跳。
那胡定先瞎眼,后丢命,使她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对司马俊的功夫,她也十分佩服,见他指名邢甲交手,心里又有些担心。
在她一旁的峨眉二女,早已赞不绝口。
她又偷眼去看肖劲秋,却见他眉头略皱,嘻嘻哈哈的神情却没有了,莫非慑于剥皮阎罗的凶名么?正想着,肖劲秋已把目光对着她,又是一副不正经的嘻嘻哈哈的神态,窘得她赶紧低下了头。
此时,邢甲已从立身处走了出来。
只见他一脸狰狞、双目赤红,十分可怕,这人喜剥人皮,落在他手上的对手,无不受尽折磨惨死。
江湖上只要听见他的名号,就会叫人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就是这样一个形同野兽的刽子手,今日活生生站在众人面前,怎不叫人发怵?
两方人众,噤若寒蝉,全神贯注。
邢甲发出一阵惨笑:“司马小子,你仗着屠龙秀士的臭名,竟敢小看你邢爷爷,今日爷爷就当众活剥了你!”
话声中,他已走到场中,平扣起两只前臂,十指箕张,众人才发现他十指上都套着一只深蓝的指套,指套前端尖长,犹如留长的指甲,阳光下闪出一丝幽蓝,好不怕人。
司马俊也不由一愣,这难道就是他的兵刃?看样子铁指甲上一定猝过毒,倒要小心了。
邢甲见对方盯着他的铁指甲,狞笑道:
“小子,看清楚了,这指甲上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爷爷在你身上抓出一道血痕,你这条狗命就算活到头了。不过爷爷却不让你被毒死,等你中毒散了功力,趁你未死之前就剥皮,受够活罪再死,你明白了么?”
他这番话,在场人众都听清了,无不感到头皮发麻,汗毛倒竖,原来他剥人皮是在对手中毒丧失功力之后,想想落在他手中的那些人,真叫人不寒而栗!
司马俊心中一懔,暗想在福宁州郊外曾与他交手几个回合,当时他赤手空拳,并不见有指套,这可得加倍小心。
突然,邢甲大喝一声,左爪当胸一把抓来,其势如电光石火,惊得两边人众喊了起来。
司马俊连忙一闪,但不及还手,老怪右爪又到,他在急闪时还了一扇。
两人动作之快,使人眼花缭乱。
二十招一过,邢甲又变了招式,专以双爪去迎对方的金扇,旨在抓其手、腕、臂,使司马俊招式难展,缩手缩脚。
在后观战的宇文浩、诸葛鼎、钟震坤夫妇都为司马俊捏了把汗。
剥皮阎罗名不虚传,不独招式奇特,内功也十分深厚,双爪抓出时飒飒有声,不愧为一代枭雄。
试想他横行江湖三十年,手段残忍曾引起武林公愤,但各大派却无奈他何,要是没有一身高超技艺,焉能横行到今日?司马俊纵是名师之徒,但毕竟修为尚浅,恐不是老怪对手。
钟震坤又提议出场押阵,以防不虞。
老秀才这次不再多说,四人遂从队列之后往前走,和钟莹莹站一起,老秀才却走到肖劲秋一伙里去。
他一指肖劲秋:“好你个小子,竟然一边乘凉!”
肖劲秋一笑还未及作答,笑狐就接了嘴:“前辈放心,有名门子弟在,哪里轮得到我们小老弟?再有二十招,司马大侠必胜!”
肖劲秋道:“把你那狐嘴闭上,少惹是非,邢老甲鱼是好斗的么?”
此时,场中斗得激烈,五十招过去,双方胜负难分,但司马俊已守多攻少。
温金宝道:“阿弥陀佛,这阎王果真了得,再有一阵子,司马老兄只怕……”
说到这里,他被肖劲秋拐了一下,把话刹住。
钟莹莹等四女看得心惊,两人武艺之高,让她们开了眼界,都希望司马俊快些取胜。
司马俊今日已使出了看家本领,他这才知道邢老怪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如此斗下去只怕要糟,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岂不砸了招牌,还累及师门清誉,一急之下,他心气浮动,险些被老怪铁指甲抓中,只听“泼刺”一声,袖口被抓去了一片,惊得四女叫出声来。
听到她们的惊叫,他不由鼓起了劲,说什么也不能在姑娘们跟前丢脸。
于是猛吸一口真气,凝神定心,接连攻出三招,乘老怪闪避之际,把从未用过的扇中剑使出。
他以掌心内藏一压机纽,扇子中间一根最粗的扇骨中“突”一声,跳出一把七寸剑刃,“嗤”一声刺穿了邢甲的腰背衣服,但未伤及皮肉。
这一来,两人算是扯平。
老怪被激得怒火上升,立即展开反击。
司马俊金扇剑刃立即缩回,快得场上众人并未看得真切,只觉扇尖白光一闪不见。
司马俊扳回颜面,心中安定下来。
扇中剑在近身攻击时防不胜防,高手过招避让往往只差几寸,扇中剑突然跳出使对方无法避让。
出道以来,他未逢过强硬对手,所以,不曾使用过,今日试用,果然有效。
对手为防扇中剑,不敢靠得太近,但不靠近十个指甲就用不上,所以邢甲攻势不再如先前一般凌厉。
此时宇文浩小声对肖劲秋道:“小子,今日寻机把邢甲鱼毙了,这老小子罪大恶极!”
肖劲秋道:“晚辈也有此意,但对方人手不少,恐难如愿。”
老秀才道:“见机行事,莫失良机。”
突然,场中情势发生了变化,司马俊金扇竟被邢甲十个指尖扣住,双方已较起了内力。
司马俊将左手搭在右上臂,两人目瞪对方,动也不动,片刻间两人脚下深陷二寸。
老秀才道:“糟,拼内力凶险,肖老弟,危急时你我只有出手。”
肖劲秋答应着,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两人。
钟莹莹等四女都是行家,情知已到了紧要关头,一个个急出了冷汗。
此刻场中拼斗的两人,足已下陷五寸,司马俊头上已沁出了汗珠,邢甲稍有些气喘。
老秀才道:“不妙不妙,趁早出手吧。”
肖劲秋道:“不劳前辈出手,晚辈与师弟代为效劳就可。”
说话间,追命罗汉了空前出几步,秦川三枭紧跟身后,肖劲秋拉了温金宝一把,也走出了几步,双方相互提防。
此时,司马俊又矮了一截,土已埋到胫骨,邢甲情形好不了多少,两人头上有了薄雾。
司马俊脸色苍白,邢甲脸色灰暗。
肖劲秋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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