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逍遥生





德永生不忘!”
  肖劲秋等人听了,心生同情,荀云娘问她这镖走到哪里去,她回答说只到平凉县府。
  老秀才道:“镖主可是骆武骆小侠?”
  梁佩珠道:“正是先夫,前辈与他相识?”
  “几年前曾见过,想不到竟作了古,那次镖局失利,又怎知是天灵教所为?”
  “只因镖伙中有人逃得一命,那日劫镖的以阴山三毒枭为首,他们并不忌讳,口称天灵教需用镖银,着令先夫交出,先夫率众拒敌,被屈桐杀死。”
  老秀才叹了口气道:“夫人此去尚需小心,亡灵堂尚有白无常孙泰、拘魂使者刘鼎……”
  笑狐接口道:“那十二夜叉武功不弱,虽死了几个,活着的不少,光凭你们能闯得过界碧山么?”
  骆贞娘道:“救人救到底,边大爷你就送我们过山如何?”
  笑狐先是一愣,接着一喜,暗忖这可是个好主意,这四个姑娘虽说不是美女,但也看得过去,何不在她们之中挑上一个。主意拿定,便道:“好好好,我边爷一向慈悲心肠,就送你们一程吧!”
  梁佩珠大喜,但口头上却说:“不敢劳动大驾,贱妾等只有听天由命,自行闯关……”
  老秀才笑道:“不妨不妨,我秀才也陪你们走一遭吧!”
  众女大喜,忍不住欢呼起来。
  肖劲秋道:“齐兄、张兄、狐兄,你们和秀才前辈辛苦一趟,我们在西安府等你们吧。”
  张合道:“我走了谁赶车?”
  肖劲秋笑道:“我和师弟赶吧,不用操心,只要你们将镖银顺顺当当送到就好。”
  说完,他又对车内的公良品道:“公良前辈,我们可以在西安府等上几天么?”
  公良品道:“自然可以,对付天灵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笑狐等人骑上马,高高兴兴和女镖师们一道,押着镖车上路。
  在西安府,肖劲秋等人在城郊包了个小院住下,这家旅店总共是二进院子,住店的人不多。肖劲秋一路上来就在苦苦思索金轮神功的奥秘,他若不能达到师傅所说的境界,就无法完成师傅除掉卜刚的心愿。金轮神功达到最高境界后百毒不侵,在未来对付天灵教的决斗中,这一点至关紧要。天灵教中的卦主、堂主大半都练的毒功,若与他们交手,实在是防不胜防的苦事。这十多年来,在师傅指导下,固然走入正途,但真要修习到上乘境界,主要是靠自己的悟性。口诀曰:“前任后督,气行滚滚,井池双穴,发动循循。”对此,师傅曾作过详细的铨释,似乎不难做到。气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引任脉降重楼,下返气海,这一上一下,前降后升,络绎不绝,自然是气行滚滚。所谓井指肩井穴,属足少阳经,池,指曲池穴,属手阳胆大肠经。这乃是发劲之所,他对此已深自解悟。那么,他为何老达不到十成以上的功夫呢?住进小店的第三天,他终于悟出了道理。其实,毛病就出在自以为容易做到的调息功夫上。心静调息,气调而匀,先松后紧。呼则松,吸则紧,这是炼气者都知晓的。但所谓“松”,该怎么一个松法,所谓“紧”又该怎么一个紧法,这恰恰是他忽略了的。
  多年来在师傅指导下做这“形松意紧”的炼气功夫,有师傅在,则做得准确些,师傅不在,没有了监督,呼出吸入就有了声音。俗话说,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也就不当回事。这一呼一吸说来简单,做好却不是容易的事。悟通了这一点,他就在呼吸上下功夫,果然觉得有了进境。大喜之下,便成天坐禅炼气,足不出户。
  温金宝见状,也学他加紧练功,修习内气。荀甘二女和惠耘武则向公良品讨教,公良品对惠耘武甚有好感,目睹荀云娘对他款款深情,便想成其好事,使云娘有个归宿,因此便毫无保留指点惠耘武,传了他追魂三阴指和一套阴狠的刀法,称作追魂八刀。惠耘武感激不尽,成天苦练刀法指法,他的武功底子深厚,修习起来进展十分迅速,荀云娘更是喜欢不已,天天陪他练习,两人情感大增,惠耘武把尤绮云早忘得干干净净。一个月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边小龙、老秀才这才姗姗迟来。可来的不光是他们,镇宇镖局的五位女镖师也全部到齐。
  据老秀才说,梁佩珠已关了镖局,决心率女儿侄女跟随大家斗天灵教,为夫君为遇难的镖师报仇。
  梁佩珠面有愧色。说自己武功低微,只怕是大家的累赘,所幸秀才前辈愿指点女儿们的功夫,这才大胆跟随各位,薄尽微力。
  人已到齐,众人便往福宁州进发。
  一路上好不热闹,笑狐、狗、猫如影随形跟着几个女镖师,惹得荀、甘二女好笑。
  荀云娘笑道:“师妹,瞧见了么,这狐狗猫安的什么心?”
  甘蕊道:“待我告诉姑娘们,叫她们小心些,别上这狐狸的当!”
  肖劲秋笑道:“这又何苦呢,我看他们满班配的,二位姐姐就成人之美吧!”
  云娘道:“哼!你们男人有几个是好东西,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口是心非,谁知道诚不诚心!”说时眼朝惠耘武溜。
  甘蕊道:“男人怎会诚什么心,嘴上讨女孩儿的好,心里尽想坏主意,别当我不知道!”
  惠耘武见云娘瞅着他,忙道:“二位不可一概而论,我看笑狐他们对几位女镖师满诚心的,这世上忠诚男儿有的是……”
  肖劲秋道:“不错不错,负心汉是少数。”
  云娘笑道:“你二人算什么人?”
  耘武、劲秋异口同声道:“自然是忠诚男儿,不是负心汉。”
  云娘噗哧一声笑起来:“师妹,你说呢?”
  甘蕊撇了撇嘴:“唱戏的喝彩,自吹自擂,嘴上越是讲得好听的人,就越是靠不住!”
  惠耘武、肖劲秋正待反驳,梁佩珠和孟琼玉赶了上来,二人只好不再出声。回头看去,只见边小龙和骆贞娘并辔而行,齐隆则和梁英荷并肩,张合则跟着丁艳姑。孟琼玉年岁最小,就跟着梁佩珠,免得落了单。
  云娘小声笑道:“师妹,你看边小龙这小子,把未来的丈母娘都给冷落了!”
  甘蕊也笑道:“这家伙脸皮真厚!”
  此时,车中只坐了老秀才和公良品,温金宝在赶车,其余人都骑马。大家时而纵马飞驰,时而漫步闲走,说说笑笑中忘了旅途的劳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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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 章 风魔剑法
 
  这天中午时分,一行人到了湖北境内的均州城,笑狐找了家大旅店,把一个四合小院全包了下来。店小二见他其貌不扬出手豪阔,便加意奉承巴结。这小院共十五间客房,笑狐等一行十五人,刚好每人一间。小二跟着笑狐进屋,笑狐问他:“小二,上武当山朝圣的人多不多?”小二边抹桌子边答:“回大爷,往年一年四季朝圣香客不少。”
  这话似乎留有余地,笑狐道:“今年呢?”
  “今年一年也不少……”小二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不瞒你大爷,这两个月无人朝山。”
  笑狐心中一动:“这又是为何?莫不是年关将至,香客都要在家中过年?”
  “你老一行人带着兵刃,想必是武林豪客,小的奉劝大爷,及早离开均州,武当山万万去不得!”
  笑狐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小锭碎银往店小二手中一搁:“小二,大爷我最爱听江湖逸闻,你坐下来慢慢讲,可是武当山有什么奇闻?”
  小二忙将银子揣进袋里,笑呵呵道:“大爷要听武当山奇闻,找小的打听算是找对人了,小的对近两月发生的事知晓不少。”
  “快讲快讲,你坐下说。”
  “小的先把各位的茶水沏好,再来侍奉大爷,免得掌柜的要责骂小的。”
  笑狐心中火起,无奈也只好等他。
  不多时,小二提了壶水来,挨次往各房里冲茶,最后才来到他房里。
  “快说快说,大爷等得急了。”
  “是是,小的这就给大爷说桩奇事。小的在这均州城里长大,这均州城里有不少子弟都跟着武当派的人习武,不瞒大爷,小的也曾习得一些拳棒,等闲人不在小的眼中……”
  “失敬失敬,小二哥,原来是位武林高手!”
  “不敢不敢,让你大爷见笑,小的哪配称什么高手,只是跟着大伙儿习练几手拳棒,健体防身而已。这均州城内,年岁轻的大都如此,因而盗贼强人,从不敢在均州地面作案……”
  “你是说,武当山的老道在城内传艺?”
  “不是,不是,城里有几位武当派的俗家弟子,为保均州百姓平安,开馆传授武功,城里各家子弟,愿来的都来,不收一分酬劳。”
  “啊哟,照你这么说,他们的徒弟岂不是太多了么?这事倒满新鲜。”
  “错了错了,凡是去习艺的年青子弟,都不能列入门墙,只有资质好的,才蒙几位师傅垂青。不过,这可不是容易的事,几位师傅百中挑一,千中挑一,能被几位爷收为徒弟的,不过二三十人而已。”
  “这几位爷的姓名说来听听。”
  “这均州城内授徒的师傅不下三十几位……”
  “你把最有名的说几个就成。”
  “辈份名头最高的有三位。一位叫乌正光老爷子,人称紫面叟;一位叫刘公建,人称如意剑;一位叫杨淼天,人称赤龙刀……”
  “唔,这三位在江湖上名头不弱。”
  “这三位都是武当派掌门人的师弟,早年行走江湖,听说颇受人敬重。他们在均州归隐后,各自教了几个徒弟,徒弟们又收了徒弟。教授地方子民武功的,大多是三四代弟子。不过,这三位虽同属武当,平常并不怎么来住,大概是性情不怎么投合吧,但也没有什么纠纷。
  这七八年来,均州地面从无盗贼光顾,就因为害怕这三位爷。哪知上个月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三个人,二男一女,一老二少,他们来后就住在小店,三个人就把爷台住的这个院子包下了。那位年青姑娘问小的说:‘店家,你认识乌正光老儿么?’小的忙道:‘认识认识,均州地面有谁不认识他老人家呢?’姑娘说:‘还有刘公建、杨淼天你都认识么?’小的道:
  ‘这三位爷台在均州无人不晓,小的也都认识。’那姑娘—笑道:‘怎么,他们在均州很有名气,是不是?’小的道:‘嘿嘿,不瞒姑娘,这三位爷岂止是在均州,在江湖上也大大有名!’她笑嘻嘻道:‘小二哥,你对江湖上的事知道得不少啊!’小的忙道:‘小的是听人说的,想来不假。怎么,姑娘要拜访三位爷台?’姑娘突然把脸一板:‘胡说八道!他们配么?’小的吓了一跳,心想,这女娃儿好大口气,三位爷台是何等身份,你小小年纪就目空一切,也不照照镜子,你要是上门三位爷台也不会理睬你!’但小的嘴上不敢说出,她又问我:‘你不服气是么?明天就等着看热闹吧!’小的甚是奇怪,看什么热闹呢?本想问问她,她却挥手叫小的出去。小的走到门口,就听那位公子打扮的人道:‘燕妹,跟这等无知之徒有什么好说的?’姑娘笑道:‘这三个老家伙在均州果然有点名气,找上他们最合适不过……’后面再说些什么,小的就没有听见了。小的心想,这二男一女要找三位爷台干什么呢?瞧他们的穿扮像是有钱人家,莫非是要请三位爷去保镖护院么了但三位爷台何等身份,他们休想请得动。但那姑娘说明天有热闹看,口气十分不善,哪像是请护院的东家了后来小的也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第二天刚到中午,街上就传来了惊人的消息,说是三位爷台今早被人打伤了。与三位爷台动手的是一个年青姑娘和一位公子爷。他们先找上乌大爷家,由那位年青姑娘与乌大爷动手,把乌大爷打得吐血,然后又找到刘大爷家,由那位年青公子与刘大爷比剑,结果把刘大爷一剑刺伤。最后又找到杨大爷家,这次又是那位姑娘动手,和杨老爷子比试。结果不用说,杨大爷吃了一剑,幸好未丢命。小的哪里相信这些话,三位爷武艺高强,这一男一女加起来也不到人家一位爷的岁数,怎能把三位爷给比了下去。后来,整个均州城都如此说,小的这才相信。大爷你说这事奇也不奇?按说三位爷……”
  边小龙听得入神,心想这三位武当名家虽未朝过相,但他们确实是响当当的人儿,怎么会被两个年青人给折辱了呢?这两个年青人究竟是何门派出身,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小二见他陷入沉思,便把话打住。
  边小龙问:“这老少三人是何来路?”
  小二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大爷你听了这消息一定感到惊奇吧?其实,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惊人的事在后头哩!”
  “那你还不赶快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