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逍遥生
肖劲秋道:“快运功冲穴,莫再说话。”
笑狐道:“起码得一个时辰才能冲开穴道,但愿这班崽子明日再来!”
肖劲秋不再说话,立即运起金轮神功,半个时辰不到就冲开了穴道。
他打量了一下绳袋到门的距离,发现只要荡秋千一般荡过去,不难伸手把灯取下。再仰头看去,离顶不过四丈,只要脱出绳袋,就可以缘绳攀缘而上。
但上去之后又如何呢?能不能从跌下来的地方再出去?既然踏室跌下来,机关就应设在室内。
这样一想,便运起真力摇动绳网,越晃越远,离门越近,他看准了挂灯之处,一把将灯抓在手中。然后卸去真力,由绳索慢慢晃动至到停止。绳网所用绳索极粗,而且极为刚韧,想把他扯断是万万不能的,绳中一定有古怪。
他从网缝中伸出另一只手,把灯罩取掉,以此烧绳。绳子很快就被烧开了一个缺口,原来绳中是一条扭起来的牛皮索,难怪如此坚韧,看来,只有继续烧牛皮索,看看能否烧断。
笑狐、齐隆早被他惊动,二人不声不响瞧着他,因穴道未解帮不上忙,见他烧了一阵,那牛皮筋却丝毫未损。
笑狐小声道:“我身上有刀。”
肖劲秋遂把灯罩安上,撕开烧出口子的麻绳,把灯挂好,又用荡秋千的办法,一把揪住笑狐的绳网,顺手拍活了他的穴道,然后依法泡制,解除了齐隆穴道。
这才取出笑狐的短刀,运起真力,硬把牛皮索割断几根,从网洞里钻了出来,不到片刻,笑狐、齐隆相继脱困。
就在这时,又听到了脚步声,肖劲秋道:“快钻进绳网里去,等他们来了再见机行事!”
。
三人动作麻利,钻进网袋中蜷缩成一团。
脚步声忽然停了,只听有人笑道:“喂,俏丫头,这回有你乐的啦,嘻嘻嘻……”
另一人道:“你若不写出武功剑诀,就先挖一只眼,割一只耳朵,哈哈,这么漂亮的脸蛋瞎了眼缺了耳,实在是可惜得很哪!”
肖劲秋吓了一跳,难道碧蟾宫主也关在此地?
又听前一人道:“你若倔强,再割了鼻子,然后呢,你猜猜会把你怎么整治?”
后一人道:“她准保以为要她的命!”
前—人道:“错了错了,命还得给你留着,废去武功,发配在堡里干农活。”
“剩下的几位也要割鼻挖目么?”.
“不不不,花朵般的人儿这么整治太可惜了,先废去武功,再发配到弟兄们那里,哈哈哈,便宜了这般小子啦!”
两个家伙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奇怪的是听不见回音,肖劲秋无法知晓是不是田小燕她们,不禁心中着急。
忽又听前一人道:“不过,据兄弟看来,少堡主对这些丫头都动了心,天鹅只怕落不到咱们嘴里。”
后—人道:“少堡主要的是那位宫主,那才真是千娇百媚的佳人呢,兄弟我莫说一亲芳泽,就是见她一眼连骨头都酥了!”
前一人道:“少堡主得了那位宫主应该心满意足啦,这几个丫头就该赏给咱们,可惜少堡主贪心十足,只怕是……”
后一人道:“阮兄,说笑归说笑,碧蟾宫这些人,只怕轮不到咱们堡处理。”
阮兄道:“邱兄,兄弟明白,那位来使身份高着呢,兄弟亲眼见到堡主对来使极为恭敬。
你想咱们堡主何等身份,江湖上受到堡主这般礼遇的,我阮智还没见过。”
此时,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只听一个粗嗓门道:“咦,你们怎么还没带人,老让我在洞口等,还以为出了事呢?”
阮智道:“余兄未免多虑了,凭这几个丫头小子,翻得起大浪来么?”
余兄道:“我余山随少堡主闯荡江湖,什么事没见过,但却学会了两个字:谨慎。江湖上什么怪事都有,小心不会有错。”
邱得胜道:“余兄说得是,咱们提人吧。”
肖劲秋听出了口音,这三人正是点他们穴道的人,看来武功不弱,只不知他们要提的人是不是碧蟾宫主,只可惜铁门关得严丝合缝,无法瞧到外面的情形。
此时只听开锁的声音,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听阮智一声斥喝:“起来!”
邱得胜的声音道:“拍开她哑穴!”
遂听“唔”的一声,一个女子声音斥道:“强盗贼坯,我们宫主呢,你们要是敢动她一个指头,碧蟾宫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余山哈哈一笑:“小丫头,你发的什么狠?你们一行十三人要是都在这里丢了命,碧蟾宫又怎会知道?你说,这个仇找谁去报?”
“无耻,你们暗算人……”
“听着,不想吃皮肉苦,你就乖着点,等一会少堡主老堡主问话,问什么答什么,你要是不听,就会当着你们宫主的面,挖你一只眼,割你的小鼻子、小耳朵,废去你武功,让你在堡中为奴,你想想这个后果吧!”
女的声音叫道:“我大凤就是死也不会遂你们的心愿!”
邱得胜的声音;“妙就妙在不让你痛痛快快死,这一辈子就让你求死不得求生难过!”
“呸!狠心的恶贼,姑奶奶……”
“住口,鬼丫头?你再嚷嚷就剥了你衣服!”
大凤果然不再出声,又听关门锁门声。
余山道:“那三个死囚还没上铁练,穴道要三个时辰他们才冲得开,你们现在就用大号铁炼把他们拴好,免得我们有事,回不来出了差错。记住,用最粗的铁练,最重的枷锁!”
门口有人答道:“是,小的知道了。只是锁起来后要不要关进牢房?”
“不必,就关在绳网室里吧。”
“是是,小的照办。”
“要多加小心!”
接着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口有人道:“走,拿枷锁去。”
另一人道:“不守门了么?”
“门锁着,怕什么?那枷锁重得很,你不去我一人拿得了么?”
“要是被二管家瞧见,又是一顿臭骂!”
“少噜嗦,快去快回,有谁知道?”
“哼!好大的狗胆,偏偏你大爷知道!”
“啊哟,朱爷……”
“跪下!”
“朱爷,余爷命小的们取枷锁……”
“平日大爷怎么吩咐你们?”
“不得擅离职守!”
“你们照办了么?”
“可余爷说……”
“这牢室谁说了算?”
“是朱爷说了算。”
“那好,自己掌嘴三十!”
“一、啪!二、啪!……”
两个管牢的自己一面掌嘴一面报数。
肖劲秋心想,这二管家朱镇方来时无声,此人功夫不弱、心术也好诈,得小心对付。
“……二十九、三十!”
“大爷的吩咐记牢了么?”
“小的……记牢……”大概打得不轻,管牢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快去拿枷锁,大爷亲自上枷!”
“哗啦”一声,铁门上方开了个方口,两只眼睛朝牢室里看,见肖劲秋等人萎顿在绳网中,似乎放下了心,“哗啦”一声口子又关上。
肖劲秋以传音入密分别告诉边、齐二人,要他们别妄动,由自己应付。
不—会,“哗哗哗”一阵响,那准是铁练拖地的声音,来到门口,“当啷”一声扔在地上,遂听开锁声,门无声无息推开。
肖劲秋偷眼看去,两个脸肿的黑衣大汉,一人拖着铁炼,一人双手拖着一副铁枷走了进来,朱镇方跟在后走进。
朱镇方打量了一下室内,道:“把枷锁搬进来,最重的锁那个姓肖的!”
“是,小的这就搬。”一个大汉答应着,立即出去搬铁枷。
朱镇方忽然嘿嘿一笑,道:“听说你逍遥生在武当威风得很,现在这副尊容却怎么也瞧不出来!”
肖劲秋道:“承蒙夸奖,不过只要你阁下命长,逍遥生的威风还是瞧得见的。”他说话有气无力,这该是被点了穴道的模样。
“放心,朱大爷算过卦,长命百岁,只可惜你逍遥生的威风大爷是瞧不见了,因为你生就一副短命相,活不过两天!哈哈,这大概是你想不到的事吧?”
“为什么是两天不是一天呢?”
“怎么,你急着要去见阎王么?”
“谁说我肖爷要去见阎王了?等见到了堡主,大家有话好商量,彼此无怨无仇嘛!”
“怎么?你怕死?嘿嘿嘿,我以为逍遥生是条硬汉子哩,却原来只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千古艰难唯一死,这话是古人说的,足见我不想死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好一张巧嘴,不过对你朱大爷却无用,你一条小命却是捏在堡主手里!”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说了嘛,等见了堡主,有什么大家好商量!”
“一个阶下囚居然还想以对等身份对主人说话,你这不是痴人说梦话么?”
“肖爷与堡主无仇,总不会无缘无故要置人于死地吧?所以,堡主必有所图,只要把话说明,我看什么都好办。”
“咦,你小子倒还不算笨。不错,堡主对你当然有所图。不过,并非你情不情愿,高兴不高兴的事,这不是和你做买卖,是让你招供!”
“招供?你说要我招供?好说好说,我肖爷问什么答什么。”
“嘿嘿,你以为要你招的什么供?”
“不知道。”
“让大爷告诉你吧,交出你的武功。”
“交出武功?怎么,个交法?”
“你装什么傻?给你一支笔,给你一迭纸,把你会的玩艺儿,口诀心法一招一式都写出来,这下你该懂了吧?”
“懂了。”
“如何?舍不得吧?唉,想想也是的,一个人身怀秘技,威震江湖,正值春风得意之际,却要把一身所学写了出来给别人,实在是心痛得很哇,你说是不是?”
“唉,肖爷我可没想到这一招!”
朱镇方得意地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世上你小子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小子,你是交还是不交?”
“交了如何,不交又如何?”
“交了嘛,留下你小命,给你配个三妻四妾,吃不完穿不尽,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真有这种好事么?那我交!”
“什么?你愿交出武功?”朱镇方一愣。
“你说的交了让我过富贵日子,给我一笔财富,配给我三妻四妾。我肖爷一身武功还在,既使别人也练了我的武功,至多不过和我一样的身手,那又有什么要紧?江湖上谁又敢藐视我逍遥生?”
朱镇方一听大笑起来:“想的美呀,我的肖大爷,你不是在做美梦吗?”
“哼哼,我肖爷说的一点不差,不信,你就等着瞧,到时你姓朱的还不照样对我肖爷点头哈腰,我肖爷的身份不知高过你多少!”
朱镇方大怒,冷笑道:“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你还跟你朱大爷摆臭架子?到那时你给朱大爷提鞋都不配!”
肖劲秋怒道:“姓朱的,你说话最好留点口德,只要我肖爷与堡主说好条件……”
“呸!等你交出武功,再往你气海穴戳这么一指头,你那身武功不就烟消云散了么?请问你肖大侠,到那时你还有几斤几两的身价?喂,肖大爷,说呀,别害臊嘛!哈哈哈哈……”
“唔,这……这……”肖劲秋装出震骇莫名的模样,“交出武功还要把人废了?我、我、我不相信,那是你的歪主意!”
“小子,你认命吧……”
“那我就不交出武功!”
朱镇方高兴得大笑:“不交出武功么?那也不要紧,穿了你的琵琶骨,每日吊打你一顿,针扎十指,伤口抹盐,看你是不是铁打的汉子,看你经得起多长时候的折磨,到时候你还不照样乖乖交出武功?”
“你,你们好狠啊!”
“你知道就好!”
“原来你们梁家堡就是这般诈取别人的武功的,我不明白,一个人一生,能练几种武功?”
“哼!我梁家堡才不希罕别人的武功,那是因为……”朱镇方突然住了口。
“因为别人叫你们堡主这么做,对么?”
“你问得太多了,一个死囚知道这些事毫无用处,你小子就省省这份心吧!”
“唉,真后悔到粱家堡来!”
“小子,后悔也没用啦,认命吧!”朱镇方又是一阵大笑。笑毕,一挥手:“给这小子上铐!”
黑衣大汉道:“是,属下这就去把人放下来!”说着走到墙的一侧,伸手二按机纽,那网袋一松,肖劲秋等人从网中掉了出来,三张网袋缓缓上升,快接近顶板时停住,网袋又自行张开,被肖劲秋割断的几根皮索直溜溜吊着。朱镇方一惊:“咦,这绳网……”
“这绳网被我割断了,你老兄想不到吧?”肖劲秋接嘴道,人已闪到他跟前,抬手就制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
朱镇方吓得张口结舌:“你的穴道……”
“早被大爷解开,你是不是很意外?”
其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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