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番外 作者:凌尘(17k2013-10-27完结)
“不是为了九哥,那父皇一大早的生什么气呢?”苏夜泽不由轻声嘀咕,再说苏夜涣半个时辰便来了,这会儿却不在宜春殿……
宗正道:“皇上心情不悦,正是为了赐婚一事,奴才没听得太明白,似乎是皇上让人传话给皇后娘娘,有什么事问了娘娘的意见,却不想被娘娘一口回绝了,皇上这会儿正为这事生气。”
“又是赐婚?”浓眉一拧,苏夜泽侧身看了苏夜涵一眼,正想说什么,突然只听得身后一声“七哥、十三弟”,回身一看,正是苏夜涣与墨香雪二人。苏夜泽迎上前道:“你怎么在这里?侍卫不是说你们半个时辰前便已入宫了吗?你没有进去见父皇?”
“一早进宫,先去给母妃请了安,聊了好一会儿,这才赶过来。”楼妃病逝之后,苏夜涣便跟随在华贵妃身边长大,久而久之便习惯称华贵妃为“母妃”,他说着看了身侧的墨香雪一眼,笑然道:“我正打算进去呢……”
“别,我劝你暂时先别进去,父皇正气着呢,还是等我和七哥进去一探情况再说。”苏夜泽说着看了苏夜涵一眼。
宗正见三人之一要进殿见睿晟帝,心知自己拦不住他们,叹了口气道:“既然王爷执意要进去,老奴要提醒王爷一句,切莫再惹怒皇上,否则只怕会伤了三位王爷。老奴这就去为王爷通报。”
“多谢大人提醒。”苏夜涵面色冷淡,看不出表情来,与苏夜泽一同走进宜春殿。
站在殿门外的苏夜涣与墨香雪心情并没有丝毫放松,他们一早赶去见华贵妃,无疑是为了赐婚一事。对于墨香雪的存在,华贵妃早有耳闻,初见之时苏夜涣也看得出华贵妃对墨香雪很是喜欢,只是,若睿晟帝铁了心执意要给苏夜涣赐婚,只怕此事会很棘手。
太阳越升越高,也越来越热。苏夜涣抬首看了一眼,将墨香雪拉倒一旁的房檐下,笑言道:“这个时候的太阳就这么毒辣了,再过些日子可怎么办?”
墨香雪心知他是不想自己心情太过焦虑,故意说些话缓和气氛,不忍让他担心,便勉强一笑道:“你该不会是在担心你的那些将士们吧?”
苏夜涣轻叹一声道:“怎能不担忧?南方气候原本就比帝都燥热,若是一直这么热下去,我的部将们可要吃大苦了。”
墨香雪安慰道:“有冉将军在,你又何须挂念此多?他的能耐你该是最信任的……”突然她声音一滞,低头轻轻一笑。
提及冉嵘,接下来想到的人自然就是冉芸。绕来绕去,终究还是逃不出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牵连。
看着墨香雪有些落寞的神色,苏夜涣一阵心疼,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勒得墨香雪骨头疼,可是她却不愿出声阻止,此时此刻只有这种真切的疼痛才能让她感觉到身边的这个人是真真实实存在,在她的身边。
二人便是这般相互依偎着坐在房檐下,静静地等着苏夜涵与苏夜泽,似乎在等着判决。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方才见到殿门处一道白影逸出,苏夜涣与墨香雪即刻起身迎上前,看见苏夜涵面色冷如霜降,眸光寒冽,看得苏夜涣蓦然怔住,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他那道冷肃的目光未曾在二人身上停留一下,只淡淡说了句“你们聊,我先回了”,便掠过苏夜涣二人,直直朝着宫门外走去。
“七哥这是……”苏夜涣把疑问的目光投向随后跟出来的苏夜泽,见苏夜泽也是一副霜打的丧气之相,两眼无神地看了苏夜涣一眼,重重一声叹息。
“你们暂时可以放心了……”他看向苏夜涣的眼神意味深藏,苏夜涣瞬间便觉情况不对,问道:“什么意思?难道……父皇没有赐婚?”
苏夜泽有气无力道:“赐倒是赐了,只不过不是你……”他的目光投向不远处苏夜涵离去的背影,眸中满是无奈之色,“是我和七哥,父皇已经拿定主意,将冉芸赐婚与七哥。”
【一百九十八】一见清颜误终身 '本章字数:3101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8 19:00:44。0'
晨曦微露,清和柔旭的光芒自天边透出,在东方划出一道亮边。一大清早的晨风微微带着些凉意,并不是那般燥热,划过皮肤时带着一阵凉意。
寻遍清妍阁却不见衣凰踪影,苏夜洵伫立思索了片刻,而后俊眸一定,嘴角溢出一丝浅笑,向后退了几步,足下一点掠上了阁楼顶上。
果不出她所料,清妍阁顶上那道水莲色的身影正安坐不动,动作随意而懒散,目光落在东方,长发在晨风里轻轻拂动,此一眼望去,犹如一场仙境,分不清幻象与现实。
觉察到有人靠近,衣凰依旧一动不动,自顾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待在华清宫这么久,她从未见过这个时候的东方天边,也未曾感受过清晨的煦煦微风,终究还是宫外的生活更自由自在,更适合她。
走近身旁,一撩深蓝色锦袍在衣凰身边坐下,苏夜洵侧身看着她道:“一大早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衣凰淡淡道:“睡不着。”
苏夜洵不由得浓眉一挑,问道:“有心事?”
衣凰起身道:“心事倒是没有,只是有些疑虑。”她说着突然侧身看向苏夜洵,眸光淡然清冷,似有烟雾笼罩,探寻不得。
感觉到衣凰语气不妙,苏夜洵压住心底的疑惑,问道:“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衣凰道:“众人皆知洛王妃乃是当时波洛族公主,嫁入洛王府前就是出了名儿的贤淑明慧,嫁入王府之后更是待人随和,一心相夫教子,安然度日。”
苏夜洵忍不住轻轻凝眉,“你怎的突然关心起二嫂的事情了?”
衣凰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说道:“可是,便是这样一个受众人夸赞的女子,身为与我素未谋面的洛王妃,她却嫉恨于我,这究竟是为何?”
“嫉恨?”苏夜洵眸色一沉,走近衣凰一步问道:“什么意思?”
衣凰不言,取出一枚令牌交到苏夜洵手中,苏夜洵举起一看,脸色骤然一变:“洛王府的令牌?你从何处得来?”
衣凰回眸看他,语气不冷不淡道:“昨晚,从意图刺杀我的刺客身上得来。”
苏夜洵闻言蓦地一惊,衣凰继续道:“他们说,他们是奉了王妃命令,前来取我性命。”衣凰说着拿起苏夜洵手中的令牌,放到面前仔细看了看,“随身携带洛王府令牌的刺客,口中所说的‘王妃’,四哥以为会是谁?”
苏夜洵心里明白衣凰从不妄言,然一时却也无法接受和相信,洛王妃,他的二嫂,那个一直以来都让他心中暗暗钦佩的女子,怎会做出刺杀衣凰的事情来?莫非……
“原本有些事情我并未在意,甚至已经忘了,可是昨晚的刺客又让我突然都想了起来。”冷肃的眸光背后隐着她不愿面对的猜想,衣凰面容清利肃然,让苏夜洵心底忍不住一惊,听她继续说道:“轩儿在永德宫第一次见到我就喊我‘姑姑’,说曾见过我,后来四王妃被王爷所推,险些伤及腹中胎儿,王妃曾告诉我,那次与王爷争执是因为几幅我的画像,接着轩儿便告诉我洛王府中有我画像,可惜被你先一步取走了……”
说到这里,衣凰顿了顿,回身直视着苏夜洵,冷声问道:“究竟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但是四哥知道却没有告诉我的?”
“衣凰……”苏夜洵的脸色已经渐渐沉了下去,他朝衣凰摇了摇头,希望她不要问,可是却见衣凰凤眉一挑,“若我不问个明白,只怕有一天莫名其妙地被人杀死,都不知道是为何而死。”
她语气生硬,神情倔强,清隽的身影在晨光的披盖下越发的耀眼又清冷,他知道此事有人不想让他说出来,可他更知道即便他不说,衣凰也自有法子查个清楚。她来问他,不过是先礼后兵。
“你当真想知道?”轻叹一声,苏夜洵不得不做出让步。
衣凰淡笑,“我不喜欢不明不白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了我的生命安危。”
苏夜洵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你。”他看了看衣凰静淡之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低头苦苦一笑,继续说道:“二哥所言果然不假,一见清颜误终身,只是他没想到这一误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二嫂。”
听着苏夜洵这般怅然而叹的语气,衣凰心底蓦地一凛。
“崇仁十三年,也就是十一年前那场麟德殿之宴,想来你应该还记得,高丽使臣有意刁难,意欲兴起战事,是年仅八岁的你以孩童玩闹之态,不着痕迹地用药腐化了战书,使得父皇龙颜大悦,当即亲封你为清尘郡主,并赐冰凰山庄。彼时外祖母病重,我未能赶回,是以那天我并不在宫中,可是那天宴上之事我却一清二楚,甚至连你的容貌都想象得出,你可知这是为何?”
苏夜洵正说着突然发问,衣凰自当年回忆中回神,淡淡摇了摇头。
“呵!”蓦地轻笑一声,苏夜洵垂首道:“因为二哥。”
衣凰眉梢忽然一动,苏夜洵道:“一见清颜误终身呐……那时二哥也不过十七之龄,却是有名的帅将,又获封洛王,赐了洛王府,朝中与外族有多少公主小姐想要嫁作洛王妃,却悉数被二哥婉拒,直到那日在父皇的寿辰宴上,见到你……呵呵,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你年仅八岁,二哥心中之事自然不可言说。我自幼与二哥感情深厚,相伴长大,二哥最信任的人便是我,即便如此,他依旧瞒了我一年之久,有一日我路过洛王府时,本想给二哥一个惊喜,便没有让下人通传,悄悄溜进了二哥的书房,这才明白了那一年里二哥总是一个人暗暗发笑却不愿告知我缘由、一直拒绝所有姑娘的原因——”
那个时候若说没有被惊住自是不可能,尽管洛王是出了名的温文儒雅,可是那种温柔中带着一丝疼惜、疼惜中带着一丝怅然、怅然中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神情与目光,苏夜洵还是第一次在苏夜洛的脸上见到,而让他露出这般神色的正是面前案上摊开的一幅画像,苏夜洵走上前一看,画像上是个年仅十来岁的小姑娘,眉眼灵动,栩栩如生。
饶是衣凰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惊得有些呆了,苏夜洵看了她一眼,沉声道:“那个小姑娘,正是当年的你。”
衣凰不禁兀自嘀咕道:“怎会?”
“当时我所问的问题与你相同,我问二哥,怎会,他怎会仅凭一眼就认定了这个年小自己九岁的黄毛丫头?然而,感情的事情又何时容得你问为何?所以在后来他才会频频拒绝父皇和母后替他提的亲事,甚至连对方是何人,何等模样他也不愿多问一二。他告诉我,在他心里衣物第二个人配得上他心里的‘清尘’二字。怎奈我们生在帝王家,许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的性子,即便是倔强如二哥,婚姻之事也逃脱不了与政权争夺相关的命运。崇仁十八年,那年你十三岁,二哥在母后的强迫下不得不答应与波洛族公主成婚。成婚当夜,洛王府中闹出一件事,不知你可曾耳闻?”
纤眉微凝,衣凰低眉想了想道:“你是说洛王酒醉,误将枝头乌鹊当凤凰,丢下房中新娘、追着乌鹊而去,彻夜未归之事?”
苏夜洵点了点头,而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哥是何等人物?自我有记忆以来,他就从未醉过。又怎会在那晚突然就醉了,甚至犯下误将枝头乌鹊当凤凰这等让人笑话的错误?其实那晚二哥追着乌鹊出了洛王府之后,便提着轻功一路直奔郊外去了,所以才没有找得到他,毕竟谁也想不到他会在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去了你的冰凰山庄……”
他抬头定定地看着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的衣凰,有些不忍在继续说下去,可是关于苏夜洛的回忆打开之后便很难合上。他的二哥,天朝能文能武的帅将之才洛王爷,那个他每每想起都忍不住一阵心痛的男子。
“朝中众人都道,大殿下擅诗文,才高八斗;清王殿下擅音律;洵王殿下擅书法,下笔成神;涵王殿下擅书画,精通五行;涣王殿下擅领兵,战无不胜;十三王爷嗜酒,贪杯如命;十四王爷礼佛,心善如佛。可是,却从没有人说过洛王殿下擅长何物,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二哥的能力已然超出了他们所想,我们所有人精通、擅长以及所好之事,二哥都深有研究,他虽常年在外征战,可是谁也无法否定二哥的文采修养,以及他儒雅温和的性格。就连父皇也曾说过二哥是我天朝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也许这也正是二哥心中不愿接纳其他女子的原因,他的眼里只能看到那个与他一样独特、传奇的女子。”
苏夜洵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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