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霸爱之君心倾情 帝凰劫-君子如玉+番外 作者:火灵凤(潇湘2012-04-13完结)
“他一定会来。三年前的一天晚上,奴家忽闻见一阵不同寻常的清香,遂起身查看,姑娘知道奴家看见了什么吗,是人,是一行飞在空中的白衣人,他们肩上扛着木头飞上了小丘山,轻飘飘的身影,像极了鬼魂行走,吓得奴家软了身子爬不起来。只一夜,一夜之间他在小丘山建了一座飞阁楼宇——天涯回音,奴家大着胆子偷偷的上去看了,那是一座雅致高贵的飞楼,神仙应该住在上面,奴家这等凡人看一眼也是污了它。”
“云掌柜的意思是玉面魔君本领高强不会惧怕这些江湖人,云掌柜莫不是忘了,在你这桃花落落脚的有多少人,即使他本领如何高强亦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人也太嚣张了,迟早是要吃亏的。我皱眉道。
“不是这个原因,是小丘山上的乱红飞雪胜景,姑娘再等等,朝阳出山,霞光满天,在奴家这桃花落也能微微感受到那山上的景象的,那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如雪轻盈,心都会跟着飘起来。他每年都会在此地住上几日,奴家感觉的到他的存在,就像现在他一定正在亭子里弹琴。”
大堂里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一人,月玄沧从厢房里出来,对着我道:“咱们也去瞧瞧这胜景。”
青山如洗,桃花盛放,琴音迤逦。浣溪沙穿花过林缓缓流过,空气里微晕染开淡淡的水汽。
一伙江湖人将小丘山团团围住,各大派掌权之人纷纷一跃上了山顶。
“千叶桃花,没想到这里多如海,改日定让名下弟子来移栽数许,碧落岛竹海到处一片青翠,是该多些别的颜色。”罗七夜笑道。
“罗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美化你的碧落岛呢,罗兄的人品可待商榷啊。”百晓生手拿大笔,站在人群外围道。他们这俩瞧热闹的早早占据了高处,不管如何,还是小命最重要啊。
“娘的,本门主头晕的看不清东西了,这大魔头弹奏的是何魔音,各位掌门有没有觉出不对来。”登上山腰之后,琴声越发清晰,他们的头也就越晕沉,见鬼了。天极门主猛拍自己的头,抬头一看除了少数几人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和他症状一般,他大惊,知是君莫笑琴声的缘故。
遂大嚷道:“大家快把耳朵塞起来,别听,千万别听那曲子。”
“玄沧,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跟我念清心咒。”扶着月玄沧的腰身,让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我敛眉道。
这琴声最是乱人心神,玄沧怕也是冲着君莫笑来的。
“这该死的魔君最好祈祷不要落在本太……公子手上,否则……”他有若刀削斧砍的脸蓦地转为苍白,额上冷汗直冒。月玄沧手上功夫一流,内力在这一伙江湖人中却是弱出许多的,何况,江湖各派集结冲上小丘山,此一举动显然惹怒了君莫笑,君莫笑这才施以薄惩。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有这许多腌臜人未经允许进入自己的城池,定要他们以死谢罪。她眼中紫气氤氲,一刹若妖,似乎正在谋划什么。
“乖乖听话,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的,现在都先扔下,保命要紧。”蓦地钳制住月玄沧光洁的下巴,我严肃道。
“生儿,本公子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啊。再者,本公子只是拿回属于我皇……家族的东西,那魔君完璧归赵倒还罢了,如若不然定让他好看。这琴有如此魔力,即使毁了它也不能让它落日鬼魅之手。”月玄沧发狠道。这可恶的东西,一旦落入他手定让他生死不能。头好晕,他邪肆的勾唇扯出一丝虚弱的笑,故意将整个身子都依在我的身上,因脸色苍白而显得殷红的唇瓣有意无意的擦过我的耳垂,趁机撒娇。
他知道他的小媳妇是永不会让他有事的。
“月玄沧!你正经些,再如此,我不管你了,让你死在这里算了。”我羞恼,耳根发红,这个可恶的小子。
“生儿……”月玄沧眼神晶亮了起来,长生从来都是睿智沉静、雅致温和的,此刻淡羞的模样让他的心颤动了一下,似乎,他的小媳妇还有好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呢,他好期待一点点的去发掘。
琴声铮铮,如此激昂悲伤的撞击着我的听觉,这支曲子背后是否有一个凄楚的故事,否则,琴声里的残月、落花、浓烟又怎会契合的如此天衣无缝,模糊的轮廓里却又透出弹奏之人一股不同寻常的淡泊平静来。
“乖乖个娃娃,小丫头定力不错。《紫薇八卦》是洗涤性灵的神曲,若心中无贪念、污秽,不与琴曲冲撞,人自然无事,倚在你身上的俊美公子,心中定是有太多的杂念了,若是再不想法阻止,性命堪忧啊。”翘着二郎腿躺在大青石上悠哉哼唱的小药童幸灾乐祸道。
“生儿,别听他的,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月玄沧咬牙道。他不能倒下,他还要保护生儿呢,他不该硬把生儿弄上山的,该死。
“闭嘴!安分的呆在这儿,我去去就回。”我怒喝。
将月玄沧交给展暮,我对抱臂站在树梢,跟没事人似地龙莲冷声道:“刀,保护好他。”
龙莲蔚蓝的眼珠刹那变成冰蓝,“唰”的抽刀又“唰”的还鞘,不动如山。
“刀!”我冷寒的看着他,我向来都知道该如何驾驭人,龙莲实际上只是一个固执单纯的孩子,在他的脑子里魇主不单单是他的主子更是他的灵魂。我叫他刀就代表了我的决心,我的命令,莫敢不从。
冰蓝的泛着寒光的眼睛蓦地沉寂下去,暗淡的似是云遮月,而我却知道他已是服从了命令,那么,龙莲定会像保护我一样,舍命护之。
“乖乖个娃娃,小宝要说你几句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般强硬呢,女孩子应该温柔娴淑,相夫教子才是呀,哎呀呀,在客栈里小宝就看你不顺眼了,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你偏偏刚烈骄傲的似是要你命一样,女孩子低下头会死呀。还有你,就是你,小宝说的就是你,瞪什么瞪,炫耀你那双凤眼呀,顶天立地堂堂一男子汉被她这么一个小女娃牵着鼻子走,你羞是不羞呀。”萧小宝戳戳自己胖嘟嘟的小脸羞月玄沧道。
把个月玄沧气的呀差点背过气去,要不是他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这矮冬瓜好看,他乐意哄着自家媳妇玩,他乐意被骗能怎么着吧,不就是媳妇比自己能干嘛,有什么了不起,他也与有荣焉啊,虽然有时候心里会有一点点不舒服,他冷哼。
今日被人当面戳破他觉得面子挂不住了,目光阴沉,脸色白里透青。
“你叫萧小宝是不是,今儿个苏某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了,女子生在这世上同样是顶天立地,同样是傲比天骄。一诺千金,不光是男子的立世之道,放在女子身上亦然,女子狠起来比之你们男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小药童,苏某奉劝你一句,以后莫要瞧不起女人,女人从来都不是好惹的。”我立在青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显震惊的男孩,冷然道。
话落,我提气旋飞而起,周围的落叶轰然飞起如袖中碧箭,纷纷朝向躺在青石上的萧小宝而去。
踩踏着这些个“顶天立地”的软脚虾们跃上树梢,在树梢之间飞跃。闻听琴声,君莫笑大概就在桃林深处。
“乖乖个坏娃娃,小宝逮着机会一定要挫挫你的傲气。”萧小宝站在湿漉漉的大青石上气得跳脚,任他拿出抢救药草的速度也没逃过一劫,他的大白袍上全是残叶割出来的口子。
躲在不远处的长孙虎跃,蒙上面,对手下做了一个止的手势,本想着趁乱杀了太子,没想到他也中招了。再一看施展轻功穿梭在林中的长生,那个小娘皮竟然没事,他还是再等时机吧,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拿到雪夜莲蕊接上手筋恢复武功为上。
☆、第七十二 小丘山之乱二
梦,随风万里;花,落地无声。
《紫薇八卦》既是撞击人心的曲子,那么,她便吹奏一曲《清心咒》吧,人心静,杂念除,干干净净,看他还洗净什么!
广袖飞舞,青纱如雾,一管碧竹箫,她高挑纤秀的身姿立在飞阁楼宇之上,恣意清狂。
墨发飞扬如瀑,额前碧玉泛着流暖的光泽,她闭着眼,心无旁骛,人心静净曲方静净。
琴声冲击着箫声,铮铮然如战场万箭齐发;箫声广阔散布天下,音之绝响悠悠然庇护天下,任他琴声化丝无孔不入,箫声自是天衣无缝。
声,凝在空中,余波动荡。琴声戛然而止,尖锐之声撕扯着人的心肺,弦断。
箫声依然固我,遂止,余音绕梁。
山腰上的五湖四海掌权人却都恍然感觉重生,片刻回过神来,争先恐后飞上山顶,玉面魔君全身上下都是宝贝,晚了就分不得“甜羹”了。
喷出一口血雾,他眉目上迅速蔓延上一层薄霜,他知道自己提前毒发了。她竟然来了,她因何来了这里,是不是将军府出事了,他低低的敛目,凄凄然想笑,他似乎管得太多了,而她却是不领情的。
他不愿意伤她,初见便想靠近她,他从小有个怪癖,不愿意有人碰触自己,可对她却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身体好像有自己的意识,叫嚣着靠近她,靠近她,好像她是他的镇魂草,有了她便可无忧。
他是不相信有一见钟情的,可遇见了她,他忽然之间就觉得天地之间,他不再是孑然一人,只要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于他就是最大的快乐。
母亲说,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一生岁月安好。以前他不懂,而今,他却是懂了。
爱而不得,除了看着她幸福又能如何呢,无奈呵。
他总是希望她好的,即使他心痛的皱缩在一起也无关紧要,痛到麻木就不会感觉痛了。他始终都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不该存在世上的人。
红彤彤的朝霞漫天,艳阳出山,千叶桃花盛开到极致便是妖艳凄伤到极致,便会在同一时刻凋零,千叶桃花是一种烈如火的性子,不是最美便是枯萎,它们完美的容忍不得片刻的不完美。
山风扬起,吹起落花,如雾似烟,一轮朝阳射下一地锦绣,乱红飞雪。艳阳在她身后缓缓升起,她于阳中冰雪里飞落人间,面容沉静如这隐隐青山,行动处高贵大气,而她自己却恍然未觉。
桃花铺地,我下意识的一步步走向坐在亭子里的君莫笑,他身上披着一件血红的轻薄大氅,里面穿着云纹白锦衣,发上只用一根青玉簪别着髻,他低低的笑了,伸手优雅的擦去唇角的血迹,银质面具遮了他的半面,透过那面具我却看见他眼中盛满忧伤。
“滴答”,一滴水珠落入静谭,心湖就那般的荡起淡淡的涟漪。他的忧伤,为何我能够感同身受?看尽他的眼,为何我总想抚上他的面,为他拂去一世的忧伤?
明明就是如此短的距离,可于君莫笑来说却犹如一生,恍然之间他似是看见了地狱的火照之路,她踩踏着一地的彼岸,紫眸含笑的向着他招手。
“我是不是见过你?否则……”又怎么会感觉如此的熟悉。我迷惑了。
“生儿——”月玄沧急忙大声呼喊。
我蓦然回头看见月玄沧正醋气冲天的往这奔来,心头忽然就感觉出了甜蜜,她已经有了要守护一生的人了,旁的人即使再俊俏风流她也不屑看一眼。
“不,不,我不曾掀开你的面具,又怎会见过你呢,是我糊涂了。”我低低的道,声音都浅淡到了魂灵里。
“君莫笑你还是走吧,乱红飞雪胜景既已经赏看完,便离开此地吧,相信以你的本领,离开此地很容易。”又看一眼君莫笑,我淡淡道。回头却对着正往这边跑来的月玄沧温柔一笑,道:“玄沧,我在这儿。”
“你刚才是不是想要摸这魔头的脸来着,说,是不是,你这该死的丫头!”他气急。那一霎,感觉她似乎再也回不来,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你是我的何人,我这魔头又为何要听你的,这天下,君莫笑想去哪便去哪,想留便会留,想走便会走,不牢你费心。”他漠然的扭转过头去。你为何不就此掀开我的面具呢,君莫笑也好想以真面目示人,可惜,君莫笑是不该存在的人啊。如果,如果,我给你看我的脸,你会不会也像爱护他一样来爱护我呢?他好想问上一问,可又怕那答案会让他心碎,崩溃。
“生儿,你还提醒他逃走!说,你们是不是认识,是怎么认识的。”月玄沧大怒。一把抱过长生在怀里冷着脸逼问道。
“玄沧,你吃醋了是不是?呵,这证明什么呢,是不是我的玄沧定力还不够,喜怒遇着了千殇长生就土崩瓦解。”勾画着他这一双满含怒火的凤眸我淡笑道。
“是,你说的都对,既如此,以后给我注意着点,下次再见着你如此作为就打断你的腿。”月玄沧狠霸霸的威胁道。
“嗬!你承认了,难得,不在乎你的面子了吗,不是打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