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霸爱之君心倾情 帝凰劫-君子如玉+番外 作者:火灵凤(潇湘2012-04-13完结)





  阿大身上冷汗一下就出来了,心想这大白虎不是野性发了吧,这可如何是好,大白虎是二小姐养的,二小姐又不愿磨了它的天性,从小就把它放在后山上让它自己猎食,若不是因为二小姐离开后,大白虎整天守在摘星楼不愿意走,也不去猎食了,他才不会拿鲜肉来给它吃,毕竟是一个厉害的畜生,没得丧了命。
  吼声震耳欲聋,一声接着一声,好像在表达自己的愉悦之情,它猛地一窜,越过篱笆就往灵堂那边跑去,这下可把阿大下着了,今天是将军发丧的日子,虽然门可罗雀,没有达官显贵,皇亲国戚来吊丧,可是至亲之人都来了,这大白虎一放出去,是要有血腥之灾了。
  “回来!”阿大惊叫一声,追了出去。
  彼时,趴在马厩里的青云撑着瘦的皮包骨头的身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嘶吼不断,强烈的想要挣脱缰绳,马蹄踏踏,焦躁不安,赶来查看的三个军汉一看这情况,不明所以,以为青云是想送将军最后一程,军汉们也感动于青云的灵性,于是一个去解马缰绳一个抱着马头想安抚,另一个想爬到青云身上驯服它,谁又知道,青云虽然几日不曾进食,可它毕竟曾是一匹万里挑一的战马,当它发威的时候,这三个身有残疾的军汉还真奈何不得它。
  趁着缰绳一解开,青云一转身,一撩马蹄,先踢开想骑它的那个军汉,又发疯似地撞开抱它头的人,挣开牵着缰绳的那个,撒蹄子就往灵堂跑。
  站在将军府门口,当看到门口脏污的两座石狮子,斑驳的红漆大门,门上挂的白灯笼,缠绕的白绫,长生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走时,还记得这两座威风凛凛的巨型石狮子身上还是披红挂彩的,怎地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成了如今的萧索样子!
  “二小姐?是二小姐,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守门的阿二一开始还不敢认远远走来的少女,因为他家的二小姐没人家高,他是忘记了这个年纪的少年长得最是快的。
  而今,瞧清楚了眼前这张疲惫却难掩清丽绝伦的脸,还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模样,他才敢喊出来。
  他一激动就红了眼,虽然眼前这丫头年纪小,可不知怎么的,一看见这人他就觉得有了主心骨。
  上来就给长生磕头,一大把年纪了,却在一个小辈面前哽咽,颤着嗓子道:“二小姐终是回来了。阿二给您请安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屈辱,本想一股脑的给说一遍,可到了嘴边竟成了这么一句话。这个身材短小却滑如泥鳅的军汉只能留下了男儿泪,跪在长生面前久久不能自已。
  “起来吧。先回府。”长生的脖子似是被一双手死死的掐着,开口的话发颤低哑,让人听来却有了一股沧桑的味道,让人心疼的想流泪。
  虎啸。马嘶。
  在整个将军府此起彼伏。
  庭院里,残红枯叶,无人打扫。
  回廊亭榭,屋檐青瓦,白绫高挂。
  她心里五味杂陈,悲切莫名。
  她手臂发颤,腿脚发软,可她不能胆怯,她的怀里抱着大姑姑的尸体,千殇家的屈辱,老爹的屈辱,她自己的屈辱,她都要一一讨回来。
  一时,场景与前世重叠起来,母皇新丧,新皇初登大宝,皇女阋墙,外戚弄权,逼迫,嘲笑,轻视,齐齐拥挤而来,她拖着病弱的身体与之周旋,耍弄心机,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像是溺水的人,挣扎,怒吼,绝望!
  可她既能与病魔作斗争,毅力便坚如铁石。她从最初的退让,虚与委蛇,到一点点的回收利息,再到将敌人一网打尽,她才是最终的赢家。
  醉卧美人膝,笑掌天下权!
  而今,她也不会被这变故打垮。前世她没有好的身体,此世是男人掌权,都是一样的条件,一切都会好的。
  一个庞然大物从花丛里窜出来,扑到长生身前。似是感觉到她的情绪的低落,大白虎乖巧的绕着长身转了一圈,闻闻味道,这还是它的主人,它眯着眼,放心的靠近,亲昵的拿大脑袋噌噌长生的腿,长生注视着灵堂,伸出手安抚的拍怕它的大脑袋。
  “二小姐!”阿大稳重一些,喜色一闪,望向灵堂,又是悲切。
  “还有多少军汉留在府里。”
  “都在,誓与将军府共存亡!”阿大说的坚决。
  “人都在灵堂?”
  “是。”
  “我会记得你们的忠诚。聚集起来,包围灵堂,不管是谁都不准走出门口一步,即使是我娘。”长生决绝的道。
  将军府正房,大厅做了灵堂,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被放置在中间,牌位被端正的置于棺木头前,长歌小小的人板板正正的跪在地上,披麻戴孝。
  苏馨儿和他跪在一起,头上戴了白花,腰间缠着白缎,手上拿着一叠纸钱,面无表情的往火盆里送。
  笑笑是嫁出去的女儿,不被允许跪灵,她哭晕了过去,被安置在西屋,林墨玉照看着。
  三姑姑一家也来了。司空清雅也给戴了孝,司空辉耀自愿给舅舅跪灵,本来他的任务是送往来吊丧的客人的,可是这般光景的将军府谁还愿意沾惹,所以就没用着他,他倒是尽心了,一家子寡母幼儿,他就主动包揽了送葬的一切事宜,里里外外的奔波。
  祖父祖母安坐在东屋,两个丧子的老人,两头银白的发,他们也才六十不到的岁数,却仿佛已成了耄耋老人。
  木头似地坐着,听着三女婿跟千殇家的族长交涉。
  “二弟,不是大哥不通情达理,你也要明白大哥这个当族长的难处,族里还有那么多人要活呀。”说话的就是千殇家的族长,祖父庶出的大哥。他为难的叹息,一脸惋惜的样子:“你们也听说了那些流言了,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狂儿呀最不该做出这等有辱门风,通敌叛国的事情。”
  “老族长,您也说了仅是流言,这没凭没据的,不能因为大哥的尸首找不到就诬陷他对国不忠呀。”司空清雅好声好气的劝说。
  “你们也别蒙我了,虽说族里就你家的儿子做的官大,可也别欺负我们府里没人,我家的子弟也是能见着天颜的,前天上朝的时候,流言已经得到了证实,是他千殇狂出卖边防图给那匈奴人才致使匈奴骑兵一举攻下落日城的,我现在好声好气的跟你们商量,让你们主动和族里断了关系,就是看了往日的面子,若真要给脸不要脸了,可别我这做哥哥的不客气。”老族长这是对着祖父说的。他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他也能把这个嫡出的弟弟踩在脚下了。
  “大哥,看在是至亲的份上,就多担待一些吧。”祖父起身,要给族长弓腰下拜。
  “别呀,你可是咱千殇一族正正经经嫡出一脉,大哥可是受不起的。”话虽这般说,他却没有要拦着的意思。
  “大哥,以前是我做的过了,不懂事,您就原谅则个,万万不要将我们逐出族谱,我们不能做无根的人啊。”祖父再次下拜,老泪纵横。彼时,他的身上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上人之尊,卑微如尘。
  “老族长,咱们夫人有话要说。”水色搀扶了苏馨儿过来。
  “侄媳妇呀,你眼睛不好使,就不要乱走了,老老实实给那不孝子烧纸吧。”
  “老族长。咱们都各退一步,您看这样可好。”苏馨儿拉了长歌过来,让他先给族长见礼:“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任凭了族里处置,但是就高抬贵手放过歌儿吧,他还小,他的人生也才开始,若是他成了无根的人,会被世人轻视的,万望族长慈心,就当可怜他幼小失祜。水色,将咱们的一点心意拿出来。”
  “是的,夫人。”水色本不想拿出来的,近些日子给那些战死将士的家人送钱,已经掏空了金库,而今这一大笔送出去,府中就真的艰难了。
  “这……怎么好意思。”族长摸着像是厚厚一叠银票,虽用帕子包着,但是晾他们也不敢做假。脸上有了笑纹,推辞一番正准备揣进袖子。
  “让族长为难,是我们的不是。看族长意思也是不想收的,即是如此就不劳烦族长了。”长生已是不声不响的走进了东屋,将明秀的尸身往祖母身边一放,便道。
  长生话一落,吴佛心已是上前去,气愤的一把将银票抢了回来。
  “生儿,是生儿,你回来了。”苏馨儿听到这声音,激动不已,捏着水色的手就要往声源去。
  “是的,娘亲,生儿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彼时,只听,祖母嚎啕一声:“我的儿呀,你死得好惨。那个遭瘟的害了你,为娘的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你报仇。”
  “大姐,我的大姐啊——”这一声是一直陪着祖母的明慧的声音。自将军府出事,她就被休了。她回来就没给家人一点好脸色,阴着脸,不言不语,大概是还秉持着一个王妃的威严,尽管有怒有怨,都自己吞咽在肚子里。
  本来她还嫉妒明秀好命,相公尽管沾花惹草,关键时刻还是向着她的,而今明秀突然意外身亡,让她实在不能接受,心中所有的不甘怨怼都哭了出来。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苏馨儿急急地问。
  “大姑姑去了。”长生悲伤的道。
  “啊——”苏馨儿惊叫一声。身体踉跄了一下,幸得水色搀扶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到手的鸭子飞了,老族长怒道。他才不管谁生谁死。
  “不是悲伤的时候。生儿,你做了什么,快把银票还给族长。”苏馨儿攥着长生的手,急急道。
  “你这个不孝女,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祖父只当长生不在家这些日是去哪里游玩了,要不是家里出事还是乐不思蜀的,很是恼怒。
  “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实力说了算,祖父,这将军府所有的将士第一听命于父亲,第二听命的便是我。”话落,长生脸一沉,一把扯落柱子上,屋椽上的白绫,拉开辉耀踢翻火盆,一手抵在棺木的边缘,一运功,已经被钉上的棺材盖发出“咔咔”的响声,一掌猛的又拍打在棺身上,同时用力,只听“嘭”,七根镇棺钉一齐窜出,气劲上涌,长生掌风一扫,七根钢钉牢固的定在了大理石屏风上,整整齐齐排成一个“一”字。
  她硬生生的将棺盖子启开了,里面是一套父亲穿过的铠甲和一个头盔。
  “你要做什么。”祖父气得浑身发抖。“来人,来人。”见外面站着的阿大,阿二及一众军汉都无动于衷,甚至很欣喜长生做的事情,祖父大呼:“反了,都反了。”
  “这就是我的老爹吗?”她讥诮的反问。“难为你们还哭得这般伤心,我的老爹还活得好好的,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气得长生一下将铠甲撕成了两半,一半扔在了老族长脸上,打了他一个踉跄,一半扔在了火堆里。
  “这是哪来的妖孽,这是要弑母杀亲了,反了,反了,这天要变了,父将不父,子将不子,母将不母,女将不女啊。我、我一定要将你这个孽障逐出族里。”坐在地上,老族长哭天喊地。
  “这族是我千殇家的族,是我嫡出一系的族,逐出我们你们也是偏支,到哪日我嫡出一系再次繁荣起来,便再也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千殇一姓,你们也再也没有资格用,我今日这话撂在这,是真话假话,还是我大放厥词,咱们走着瞧!老族长,您请吧。阿大,你亲自送他回去,他日让我听到任何有关今日之事,你府中将鸡犬不宁!送客!”
  “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要造反了。”祖母指着苏馨儿的额头,恨恨道。“我老婆子是做了什么孽呀,老天要这般惩罚我。”她歪在明慧身上捶胸顿足。
  “二侄女做得对,咱千殇家何时这般窝囊过,尸体都还没见着就急慌慌的办丧事,我憋屈。”站出来说话的是三姑姑明珍。
  “也就你们这样的人家能养出这般无法无天,无君无父的女儿,这、这天理何容啊!”老族长被阿大强行拉出去,仍是不死心的大吼大叫。
  “啪!”清脆的巴掌声,让一切声音都消弭了。
  苏馨儿举着自己的手掌,颤抖着看向长生。
  
  




☆、第一零九章 母女敌对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程度!”不敢置信自己打了最是疼爱的女儿,可是她没有退路,端着一张恨铁不成钢的脸,指着长生怒喝!
  长生颤着眼睫盯着苏馨儿打她的那一只手,已经红了,可见力气之大,她自嘲。她本是可以躲过的,她甚至可以自大的说,没有她的自愿,谁也别想碰她一个指头。可,这是生她养她的母亲,打骂由她,她不能还手,也不会还手。
  “跪下!”苏馨儿怒气难消,“啪!”又是一声。
  那般清脆实在的巴掌打在长生脸上,打得众人心中一突。
  “你以为你是谁,你真要翻了天吗。”苏馨儿冷笑:“好好,你翅膀硬了,我这个做母亲的管不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