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有”妖” 作者:夙夜笙歌(晋江金推vip2012-07-30正文完结)






将人搂紧怀中,唇落到光拮饱满的额头上,“盏盏不怕,有朕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怕! ”

木盏盏没有答话,却是伸手搂紧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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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白景玄答应了今日会带上木盏盏母子俩一道前去狩猎,却是没有料到今早的突发情况,看见她脸上脂粉也遮不住的憔悴,然而眼里却满满的全是渴望,最终只得安排了一个丫鬟随行,以便伺候她。 

然后,便是骑马的问题。一行人中,除了木盏盏,就连年幼的白渊都能独自骑着马赶路。好在白景玄既然答应了要带她出来,便是事先就想到了这一点。反正破例带了她一道前来平城围猎,就已经是将他对她的宠爱公之于众,如今,为这份宠爱再添几分,也不为过。只要他在一天,就会护着她一天。 

“盏盏过来。”即便是人前,也不再叫她爱妃。这样明显的转变,倒是让随行的人高看了木盏盏几分。 

待木盏盏走近了,他便一个利落的翻身,将她抱上了马背,随后,自己也骑了上去。一身银色的装束,与木盏盏身上的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然而,英俊高大的男子与娇俏美丽的女子,却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的。 

“出发!”白景玄一声令下,便挥鞭策马而去。可这突然的动作,却是吓得木盏盏整个人缩进了他怀里。 

后方,白渊唯一的想法是,回去之后,一定要让母妃学会骑马。不同于他的幼稚想法,少年自突的目光,却是有些深邃。父皇自小便教育他,身在皇家,最忌讳的便是一个情字,可是如今…… 

随行的一些大臣,却是有些庆幸的,还好锦妃三年前小产了,不然,以陛下正值壮年的年纪来说,少不得又要动一番手脚了。 

风在耳旁呼啸,马儿奔跑传出的马蹄声,仿佛自由的旋律。 

木盏盏艰难地转过头去,逆着风打量身后的男人。

坚毅深邃的脸部轮廓,五官仿佛上天精心雕琢,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微抿。宽阔的肩,厚实的胸膛……从身份到外形,无一不让女人心动,趋之若鹜。

然而,也正是这份得天独厚的优秀,扼杀了多少原本该属于他的平淡幸福。后宫佳丽三千,并非没有一人是真心爱他的,只是那样的女子,注定活不长而己。所谓有得必有失,且这样的得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样赤裸裸的目光,白景玄自然是察觉到了,问道:“难不成朕脸上长了花么,盏盏看得这般认真。”

话音才落,便是感觉到怀中的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只是,想多看看陛下而己。”

白景玄忽然勒紧缰绳,迫使疾行的马儿停下,一手掰过木盏盏你的头,另一只手,却是捏住了她的下巴,眼里有些许的怒气,“朕说过了,决不允许你独自离开朕!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言罢,重新策马前行。

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怀中女子脸上,带了些许迟疑,但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马儿跑了许久,才在山林的外围停下。木盏盏目测了一下方位,估计出他们此刻停下的地方,大约是与她之前带自洲去的那侧,是相对的,中间隔了山峦树林而己。他们到达没多久,随行的人也策马跟来了。 

白渊与队伍中唯一的侍女,下了马,便朝着木盏盏走来。 “出发! ”接过了侍从递过来的弓箭,白景玄大手一挥,一众人等便朝着山林进发。 

木盏盏咬着牙,一言不发地跟在了白景玄身后,侍女好几次想伸手扶她,都被她拒绝了。

“母妃……”白渊但心道。 

木盏盏摇头,“母妃无事。”多余的话,却是不肯再说一句。

走在前方的白景玄,自然是听到了母子俩的对话。原本,他以为木盏盏会跟渊儿诉一下苦的,毕竟,从前带去狩猎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却不想,她竟是这般倔强。

于是,脚下的步伐,却是刻意地放慢了些。

木盏盏眼里有了点点的笑意。

如此,没一会儿,便是走进了山林的深处。山路也来越崎岖,灌木荆棘也越来越密集。此时,即便是随行的侍女,也是护不了木盏盏周全了。 

自然,便轮到白景玄亲自上阵了。

结实有力的臂膀,将人牢牢护在自己怀中,仿佛撑起了一片安全的天地,风雨无碍。 
木盏盏愧疚道:“都是盏盏不好,任性的要跟来,结果拖累陛下了。”

白景玄失笑,一箭砍掉前方挡路的荆棘,安慰道:“盏盏不必自责,朕既然答应了要带你来,便该护得你同全。”

二人身后不远处,是捡了便宜的白渊以及侍女。侍女看向木盏盏的目光,满是羡慕。而白渊,却是将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母妃真笨,开路这样的事,本来让随行的侍从来办就行了,哪用得着父皇亲自动手如今,却是让侍从跟在后边,他这样的做,分明就是想哄骗得她感动而己!

随行的几名侍从,心中的想法,倒是同白渊差不多的,只感叹他们陛下手段果然高明,以万金之躯屈尊为一名女子开路,换了谁,都得感动得无以复加。锦妃娘娘这辈子,怕是到死都忘不了陛下吧。

因为有了木盏盏这个拖油瓶,白景玄一行人的进程自然被拖慢了。 

狩猎一事,注重的除了自身的本事之外,还与运气分不开。毕竟,若是没有猎物的话,即便你箭法再好,也只能使白瞎。 

照他们如今的进程,即便是侥幸遇到了猎物,也是会被其跑掉的。

这一点,白景玄心中比谁都清楚。于是,便下了令,让随行的自己行动,日落之时,在山下**便可。

随行的人,几乎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多少有些大男子主义,自然是不愿意陪一个女人磨磨唧唧的,即便是这个女人贵为皇妃。皇帝既然下了这样的令,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鉴于平城猎场自得到帝王要来的消息之时,便开始戒严,且白景玄身边的几名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好,再加上他自己的身手也不差,众人便没担心什么,各自结队前去狩猎了。

然而,一行人刚离开,白景玄带着木盏盏才走没走多久,就出了状况。 旁边的灌木丛中,飞快蹿过一道人影。 

“谁?”其中一名侍卫追了过去。 

“保护陛下! ”余下的人吹响了特制的号角,以背对着的方式,将白景玄几人围在了中央。 

号角响遍山林,还未走远的狩猎队伍听闻,一瞬间的呆滞之后,便匆忙地赶往声音响起的方位。 

“陛下! ”木盏盏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白景玄的衣袖。

到底是帝王,白景玄所表现出来的那份镇定从容,让人赞叹不己。“盏盏别怕,有朕在! ”

他的话,有安抚人心的作用,木盏盏的担心,一下子梢去了不少。忽然便想到了白渊,木盏盏便脱离了白景玄的怀抱,回过头,想将他叫到自己身边。 却发现身后的异样。 

“陛下!”木盏盏忽然惊恐的喊出声来,娇小的身子一下子扑到白景玄背上。 

不过一瞬间的而己,便不断有声音响起。 

“陛下!” 

“陛下!” 

“母妃!” 

虽然所喊的人不一样,话语里,却都带了惊恐。 

白景玄愣了那么一瞬,在感觉到身后的人渐渐滑下了自己的背,他便猛地转过身,接住了她的身子。 

“盏盏……”话未说完,便被她瞬间便得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极力忍痛的表情,给弄得再次愣住了。 

“陛……陛下……”用微弱得几乎快要听不清的声音唤了他一次之后,她便缓缓地闭上了眼。 

“母妃——”白渊哭喊着跑了过来,到了木盏盏身边,却又不敢伸手融碰她,只是无助地喊道:“母妃,你不要死,不要。。。”

白景玄这才缓缓翻过了木盏盏的身子,娇小玲珑的身躯与往日无异,但背上靠近心脏的地方,却是插着一支短箭。鲜血涌出,投入黑色的衣衫,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耳边,白渊的哭喊声还在继续,“母妃,母妃,你不要死! ” 

“盏盏……”这一瞬间,白景玄却是大脑一片空白。 

闻讯赶来的众人,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此刻神色莫辩地抱着锦妃娘娘,年幼的小殿下载一旁哭得让人忍不住心酸。随行保护的侍卫身边,却是只有一具侍女的尸体。 

这样的画面,多少是有些震撼的。却是没有一个人能预料到,风云自此刻开始突变。 
52。
“闭嘴!”

白渊哭闹半响,也没得到木盏盏哪怕一个字的回应,却是被白景玄喝斥了。 

平日里,白景玄的声音虽然也是冷淡的,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可这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莫名的让人心中一颤,这样的气势,即便是站在不远处的白奕,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是离得这般近的白渊,自然是被吓得愣住了。 

“母妃……”哭声止住了,可这两个字,却终是不离口的。 

“李哲,速速回营地去,让御医准备好一应器具药物。”吩咐人别人的同时,白景玄小心翼翼地将木盏盏抱在怀中,生怕碰到了她背上的伤,顺着来路返回。 

白渊依日呆坐在原地,嘴中念叨的,始终只有那么两个字。 “母妃……” 

“锦妃她不回有事的。”白奕望着白景玄离去的背影,安慰白渊道。 

即便不是一母同胞,白渊他终究是自己的兄弟。至于锦妃,白奕不知道要怎么去评价那个女人,她大约是他见过的命途最为多舛的女子,自得到父皇宠幸的那一刻开始,便开始灾祸不断,好似每一步都是走在悬崖边上,一个不慎,结果便是粉身碎骨。 

同时,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让他不由得佩服的女子。在皇宫那样的地方长大,见过不知多少为了争宠耍尽心机,不折手段的女子,即便是他的母妃,手上也不知道沾上了多少人命。 

锦妃却是不一样的,安静淡然,不争不抢,得到的明明那么少,却愿意在这种时候,舍身替父皇挡下那一箭……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不到的女子,又有那么悲苦的遭遇…… 

白奕自问,若是换做是他,在那样的情况下,是决计做不到像她一样,即便那个人是他的父皇。 

但愿,她能熬过这一劫吧。“跟我走。”白奕将白渊从地上拉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臂,将他带出了山林。 

营地。 

白景玄一路抱着木盏盏,直奔营帐之内。 

“御医!快,给她看看!”声音虽然焦急不己,但将人放到榻上的动作,却是万分小心的。

随行的御医是个上了年纪的人,经历过不少风浪,李大人慌张前来让他准备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整个人吓得愣住了那么一下,待听完李大人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之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准备东西。 

然而,皇上此时的表现,却是让他刚才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御医还清楚的记得,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先皇病重,恰逢朝局混乱,邻国又虎视眈眈的,真真是内忧外患。那时的陛下受命监国,以雷霆手段平息了朝中内乱,斩杀了叛党余孽,对外更是力排众议,将帅印交到了少年的韩叙手中。 

那时的陛下不过是个少年人而己,但一言一行,却是让人信飞服不己。 

可是,在十几年后的如今,不过是一个妃子伤中而己,他竟然在陛下的严重,看到了疑似害怕的情绪! 

至此,御医不敢再有丁点马虎。 

在白景玄的协助下,用剪刀剪开了伤口处的衣物,在看清受伤部位的一瞬间,御医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锦妃娘娘的身子本就不好,这一点,他是清楚的,如今,这受伤的地方,又如此靠近心脏…… 

“陛下……”御医面如死灰。 

白景玄却是不顾,道:“她若有事,朕要你陪葬! ”

话及此处,御医便是知道,这一劫,自己是躲不过了。不动手,就一定会死,动手了,也依旧没多少活路。 

锦妃娘娘,您一定要熬过来啊! 

御医在心中默默祈祷之后,便开始动手,准备替木盏盏拔箭了。 

用热水擦净伤口周围的的血迹之后,锋利的刀刃划破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人为的撕裂扩大伤口,方便拔出体内带了倒钩的箭。 

即便是己然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这样的切肤之痛,却还是有感觉的。白景玄一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看着御医替木盏盏牿疗。利刃划破肌肤的瞬间,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他的心便不可抑制地抽痛。 

完全失去了血色的唇,微微开合,“阿……琰……”仅仅是两个字而己,又是这般细微的声音,却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 

“盏盏,别怕,我在!”白景玄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然而,不过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却是让此时在忍受着莫大痛苦的女子,放下了心,嘴角艰难地勾勒出安心的弧度。 

“盏盏,盏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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