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夫君 作者:玺月(晋江2013.5.23完结)
听,即便有时候,唱得我嗓子都快哑了,他还不喊停,只要我一停,他就能察觉般地睁开眼睛。
这位康大少越来越难伺候了!
我心里有气,可看他那憨实的睡容,上扬的嘴角上漾着的宁静欢喜。心,就忽然也随之变得宁
静,平缓。心底的烦闷,连同,那周遭的一切喧杂,都一并被纳入夜的背景里,隐去。耳畔,眼
前,只剩下,他均匀,细腻的呼吸。静静的,浅浅的,轻轻的,每一次都仿佛羽翼划过心池中
心,那一点点的触及,摸又摸不到,又总是定格在那里。许久,再渐渐飘远,悄然溶进那窗外的
浅淡月色里。
那些时候,我总是觉得很放松,可以暂时卸下伪装的面具,让自己停下来,什么都不必想,只是
感受着,守护在他身边的祥和与安宁。
或许,那所谓的岁月静好,就是眼前的这般简单吧。
那一日,我对康子恒说,准备带他出去逛街,他高兴得险些没把我当那大苹果扔起来。
看着他高兴,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生怕他突然发火,胡闹,搅了我的大事。但如果不带上他,
一是,我担心他自己在府里,要么胡闹惹事,要么被什么人欺负,二是,若是我经常带翠儿出
府,难免招人怀疑。
还有一件,也不知道,二夫人同不同意,我带康子恒出府。我没想到的是,二夫人居然会一口答
应下来,还说了一堆,夸奖我懂事的话,我也不管她哪一句真,哪一句假,总之,能答应我们出
来,我便省了好些周折。
出了府门,便有马车等着我们。这是我让翠儿,找张大哥给联系的。我不想用府里的马车,当然
是为了谨慎行事,免得事情还没查出来,反倒被抓了尾巴。
一上马车,康子恒就兴奋起来,活像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猴子。
我苦口婆心地劝道,“相公!你就安静会儿吧!你听话,待会儿,咱们去好吃的!”
“哦!好啊!好啊!子恒最爱吃好吃的了!”
翠儿挤到我身边,挖苦道,“小姐真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我啐了她一口,“呸!我看你以后嫁不嫁人!生不生儿子!等你有了儿子,你就知道,要管个孩
子多难呐!”
翠儿眯着眼睛,“是啊!小姐自己就不用担心了!表少爷都说了,待以后,洗尿片啊!哄孩子睡
觉啊!他都一个人包揽啦!”
表哥。
翠儿一提表哥,我心里就不禁地发堵,心里只希望,能快点有收获。而当我眼光无意地落在了康
子恒身上时,心不禁抽搐了一下。若我不在他身边,那些人会不会还那样欺负他?
他突然偏过脸,冲着我,无邪地笑着。
我忙得用帕子假装擦汗,掩住他投来的目光。
他并不知晓,我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在盘算着如何离开他。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恨我?
我不敢多想。更不愿想。
那天,我们先到了总铺。
这时间,正是顾客临门的时候。
康泰名下的三十几个店铺,每一个布局都大致相同,只不过是规模大小的差别罢了。各自有自己
的库房。临时有需要相互调货,都要通过康子俊的批准。
店铺的总体布局,简单来说,前半部是卖货区域,供来客选料,当然,凡是大批量的买家,都由
本店铺的掌柜或者副掌柜来亲自招待。后半部是染布的作坊区域。至于掌柜和其他管事的办公地
方,设在前后之间的中间区域。
也就是说,每个店铺,其实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实行分别核算,但账目和货款都要统一上交到总
铺这里,由二夫人过目,查点过后,才可入总库。然后再分发各个店面,又掌柜到下面伙计的工
钱。
我拉着康子恒刚走进店铺,那副掌柜地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这为副掌柜,本名付义。真是不讨
喜的名字。一听就让人想起那忘恩负义的意思。而且,这姓也有问题,日后若升了掌柜,在哪个
分铺独当一面,那一开口,还是个付掌柜。看来,这姓名上吃的亏,真是让人苦不堪言呐。
“呦!这不是大少爷,大少奶奶吗?今儿什么风,把您们吹来了?呦,该不是找三少爷有什么事吧?”
这位付副掌柜,有一个特点,就是话多!曾经几次买卖,临时需要,我来总铺里调货,就是这位
付义接待的。不过一会儿功夫的事情,他能跟你侃半个时辰的大山。我真服了他了!
不过这个人能力很有的,就是刁钻耍滑,常年跟着康子俊,好的没学到,学到了这些东西。从付
义嘴里,我很容易得知了,康子俊每天只来铺子里两趟,早上查账,看看库存,看看发货,晚上
再来一趟,问问付义,这一天的情况。
我看了看案子上摆着的布匹,随意地摸了摸,“不错,付掌柜,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带着
相公,出来随便逛逛。没成想,还是老毛病,一上街,就冲着自家的店铺里来了!这总铺我以前
也来过几次,现在看看,觉得经营得愈发的好了!这都付掌柜你的功劳啊!”
付义笑着,“哪里!哪里!大少奶奶真是过誉了!小的不敢当!不敢当!啊,既然您和大少爷来
了,就到后面坐坐,歇歇脚,待会儿,如果您信得我,我再亲自帮您挑选几匹新染出来的布,那
颜色,穿在身上,显得人面色特别好!特精神!”
我立马打断他,生怕他扯个没完。“那就多谢付掌柜了,我今儿正想买几匹布,想给相公做件新
的袍子呢!”
“哎呦!买什么买呀!这自家店铺,大少爷也在这里,我哪里敢收您的银子?”
我掩嘴笑,“付掌柜,这可不成,一码算一码,咱们康泰可从来都是有规矩的,你要这样,我可
跟三少爷告你的状了!”
付义笑道,“大少奶奶,您看您,我这不是想,您第一次来,我就想送您和大少爷几匹布,那
钱,当然是我出!不会让账上对不上数的!”
我笑而不语,心想,这鬼家伙!哼!说不定,福桂芝从这搬走多少布匹,摊在谁身上了呢!
☆、酒楼调戏
作者有话要说:加菜送上~~~PS:月月明天有事,所以上午的更新,月月放在存稿箱里发,如果明天你们没看到,那就是晋江的存稿箱不靠谱,等我回来处理。。。么么
说笑间,已经到了付义的房间。我转身瞟了眼,对面那道黄花梨雕花大门,也太过招摇了。一看
便知道是康子俊休息的屋子。康子俊是个喜欢享受的,他的地方自然与别人不同。
我想的是,如何能打开那道门。而这时,我拉着康子恒在椅子上坐下。付义命人上来茶点,他允
了两口茶水,又开始侃大山。他嘴里说着,手脚还比划着。真觉得他更适合当个说书先生。
康子恒啃了苹果,再也坐不住,就跑到付义办公的书案子前面坐下,一会儿拿起付义的账本,一
会儿又拿起付义的印章,一会儿又用手去扣那印泥。
我忙叫他,“相公,别弄坏付掌柜的东西!那些都是要紧的!”
付义笑着“没事!没事!那些都碰不坏,大少爷喜欢摸,就摸摸吧!”
说完,又继续侃大山。
这时,我突然瞥见付义的衣摆处,露出一大串钥匙来,而其中有一把是金色。直觉告诉我,那把
钥匙一定有文章。可是怎么能把那钥匙弄到手呢?
我叫了一声,“哎呦!付掌柜!你的印堂怎么发黑啊!”我站起来,手指着他,却假意无意中,
把茶水泼到了他的身上。
付义被烫得哎呦呦直叫唤。我冲翠儿使了个眼色,翠儿忙得上去脱。
“付掌柜,呀!对不住!对不住啊!快让翠儿帮你把这衣服脱了!”我抱歉着,见旁边有一衣柜,忙问“这柜子里可有衣服可换?”
付义几分尴尬,“啊,那里有,劳烦大少奶奶啦!”
我拿了件褂子走过来时,翠儿将湿的衣服递给我,我接过来时,触到了压在下面的钥匙。翠儿的
手把还挺快,帮付义脱褂子的时候,就悄然地把那串钥匙卸了下来。
这时,我想,怎么把这钥匙的形状弄下来,忽地看见,康子恒摆弄着印泥走过来,把印泥丢在了
茶几上。随后,他跑去捣乱,不让翠儿帮付义穿好衣服。还绕着付义跑起圈圈来。
“哦!哦!哦!衣服湿喽!衣服湿喽!哦!哦!哦!”
付义被他转得“哎呦!大少爷!大少爷!您别再转喽!再转,我就晕乎喽!”
我急忙趁机抽出帕子,将那金色小钥匙在印泥上按了下,又印在帕子上。将那钥匙放在茶杯里涮
了涮,将茶水随手倒进了茶几上的花盆的土里。
我走过去,将康子恒拽到一边,“相公,不要吵付掌柜!”
我突然指着付义的脚边,“付掌柜,你钥匙掉了!”
我蹲□,将钥匙捡起来交给付义,“这钥匙可是重要的!付掌柜若是不收好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付义笑呵呵附和道,“是呦!是呦!”
出了铺子,康子恒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地叫,我噗哧笑出来。到了马车上,将那印有钥匙形状的
帕子交给翠儿,叫她下车后,找一僻静的配锁铺子配一把钥匙。
我不用马车送她过去,就是怕人多,万一被什么瞧见,反而增添麻烦。这成阳县城里,康泰染布
坊的人实在不少。说不准,到了哪里就碰上个康泰的伙计,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注意些还
是必要的。
我告诉翠儿,去恒缘酒楼找我们。
马车到了恒源酒楼的门口停下,我拉着康子恒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门口时,我指了指那匾额上
的“恒”字给他瞧。“相公!你瞧!那个字,就是你名字里的‘恒’字!”
“那旁边的呢?”
“旁边的念‘缘’,就是缘分的缘。”
“缘分?什么是缘分啊?”
我想了想,“嗯,缘分啊,就是一种冥冥之中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是妙不可言的!”
“那什么是冥冥之中?什么是遇啊,什么是求啊?什么言不言的又是怎么回事?”康大少认真起来了!
我发觉不能跟他讲太多,否则,这问题还不得越解释越多!
我忙得转移话题,“额,相公!咱们进去吧,你不是饿了吗?我给你推荐几道这里的精美小菜!”
以前,我跟爹爹还有表哥,每个月都会来这里吃一顿。恒源酒楼不算太高档的酒楼,却也在县里
面数得着,因为它的菜式是别人家没有的,而且风味更是独特。我尤喜欢,这酒楼二楼的高度
上,可眺望到那昌河旁的柳堤。表哥也喜欢,他最擅长以柳做诗词的主题。他曾给我写过的情诗
里,有许多就带着柳。
这时,小二已经迎了过来。康子恒不常出门,他当然认不得,但却认得我。咳,这成阳县哪个不
知道,我已经嫁进了康府。那小二也是个会做生意的,见到我,就左一句“大少奶奶”,右一
句“大少奶奶”,就把我们往雅间里引。想想,康府给的那点可怜月银,我哪里有那些银子进那
雅间。我看二楼大厅,临街的位置不错,就拉着康子恒往那一坐。那位置也是我和爹爹,表哥经
常坐着的。
物是人非。如今,坐在我对面的换成了康子恒,我的心,骤然灰了下。
但看见康子恒格外高兴的样子,我又不忍败他的兴致,便叫那小二拿菜单来。
小二瘪了瘪嘴巴,“那个,大少奶奶!您真要坐这里呀?”
“怎么这里不可以坐人吗?”
我笑着并没看他,抬手拎起桌上的茶壶,摸了摸,还很热,我拿起康子恒面前的杯子,倒了些涮
了涮。又倒了一杯茶,推到他跟前。
康子恒端起杯子就要喝,我忙得喊住他,“相公!烫!”
小二咳了咳,故意把我的注意力印象他那边。
他满脸好心的意思,“大少奶奶,您瞧瞧,这大厅,多少桌子,多少把椅子,待会儿这上了人,
坐满了,闹哄哄的,这天又热!那有些人又有狐臭!那您受得了嘛?康大少爷也受不了呀!”
我扑哧笑出来,“小二哥,你别不信,我也想去那雅间,但除非你请客。”
小二一听,讪讪地笑着。“行!您愿意坐这就坐着!您点什么呀?”
我指了指那菜单,点了从前,我跟表哥常常一起吃的。
“就这些?”小二有些不相信了!
“就这些。”我绷着脸,心想,真是烦人!难道我做了康家大少奶奶就一定要做那冤大头吗?讨厌!
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