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慕夕消 作者:林未末(jj2012.11.23完结,天作之合)
这样啊,我大大的安下心来,那个顾柔小姐啊,我真的不是要抢,你也听到了,你哥哥是不会吃的,所以我拿过一个桂花酥,津津有味地尝起来。
顾思服却在此刻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是那只笛子!我记得,是那只曾经抵在我脖子上的笛子。他一直随身带着,可见对这只笛子有多么喜欢了。
我一边吃一边细细打量着,笛身瘦长,通体呈少见的珠灰色
,在月光下染上了幽幽的淡蓝色光晕,竟一时美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一双细长白皙搭上了圆润的笛孔,我略抬头,正看见顾思服轻轻闭上一双魅惑的丹凤眼,眼里的流光溢彩被浓密的墨色睫毛盖住,低下头,妃红色的唇凑近笛子,顷刻,一曲淡青色的笛音便乘着夜风散落在,月光歇息的地方。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看着月光下一心沉醉在笛声中的少年,此刻却发现这个众人眼中是为天之骄子的少年,其实也有浓厚的不为人知的悲伤。
如阳光一样温暖的顾思服,原来在月光下也可以如同琉璃一样易碎。也许,在人前笑的有多少次,在人后都有多少次难过的想掉眼泪。悠长的笛声在薄薄的空气中氤氲发酵,勾起人们心底最深的记忆,今夜,该是又有很多人无眠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晓得大家对顾公子怎么看呢。。
☆、风雨骤至
“萧沐,你醒了?”
清早,我一掀开布帘,便看见萧沐半倚在床边,头略微垂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朱儿,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萧沐听到我的声音,惊异地抬起头来,声音有些低沉,“我还以为昨天是我在做梦”
“傻瓜”我轻敲了一下他的头,“做梦有那么真实么?我真的在这里,不会离开。”
“不过”我咬住下唇,“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你说。”病中的萧沐似乎格外的温柔。
“我,其实,这两个月你们没有打过胜仗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因为我帮了北国。”我舒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萧沐他,不会生气吧?
我偷偷用眼角瞄着他的神色,萧沐倒不是特别惊讶,只是好看的眉皱成了川字,喃喃自语,“原来预见之术竟然真的存在于世间。”
原来萧沐也知道我可以预见未来将要发生的事么?那他也应该猜到是我用预见的方法帮了北国的罢?也是,他是太子,应该对于守护之人之事了解的比一般人多一些吧。我见萧沐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只好呐呐地开口:“萧沐,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啊?!”萧沐这才回过神来,冲我笑笑,大手抚上我的头发,“怎么会呢。只要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够了。”
“恩。”我乖乖地点头,举起三个指头做出一副无比虔诚的样子,“既然这场战争注定要发生,那就让上天做决定吧。而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受伤了,我要一直陪着他。”
萧沐看着我,一时间眼睛亮的耀眼。我在他无敌的注视下光荣的飞快溜出帐篷,站定,立正,深呼吸,吐气,呼,今夕啊今夕,你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转眼间时间就过了近一旬,在这十天里,我大多数时间待在萧沐的帐篷里帮他换药,和他聊天,偶尔遇见顾思服几次,他却是忙得紧,每次同萧沐谈谈战术汇报战况就立即回到军队里,也是,萧沐负伤,攻打北国的担子几乎全然落到了这个十九岁的少年身上,这些天该是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罢。
连接几天的休养让萧沐的伤好了许多,我一边换药一边问:“你的伤快好了罢?好了也该上战场了。”
萧沐做出一副极委屈沮丧的表情,“人家的娘子都怕夫君上战场,我家的娘子倒好,催着自己的夫君去向阎王爷报到。”
我一阵默然,你不是皇上亲封的大元帅么,你去是应该的啊,怎么就被你说成是我逼你打仗的了。
“莫不是,莫不是”萧沐入戏越来越深,眼神哀怨,“你早已存了改嫁之心,要等到本太子”
“呸呸!”我极不给面子的翻了一个白眼,“我看人家顾思服天天忙里忙外,即使大元帅又是大将军,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
“这个你放心。”萧沐敛了笑意,“思服一人,便可抵千军万马。”
真的?
见我一脸质疑,萧沐勾起嘴角,语气颇为自豪,“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帐篷一直在北移?”
“恩恩。”我点点头,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一个帐篷不固定好,总是今天一个地儿明儿又是一个地儿,换来换去多麻烦。以前没细想,现在看来,难道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几乎每天都能攻下几座城池,大部分北国的领土已划入了南国。昨天思服跟我说,最前方的一支已经顺利到达玄城——也就是北国的京城,北国已经”
萧沐蓦然一停,看向我,声音突然变得无比焦急,“朱儿,朱儿,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的胸口随着他讲出的话越来越疼,一幅幅画面在我的眼前一一显现,血染疆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难民成群我感觉到我身体的血液正急速流动着,喧嚣着,急于找到一个突破口冲出体内。
“哇——”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染深了红色的长裙。
原来,我的世界风和日丽的同时,外边却早已刮起了腥风血雨——这是我晕倒前最后的意识。
“记住,你们身为这天下最具灵力的巫师,东西南北,齐心协力,方能保这天下太平,万不可以擅自出山,扰乱这世间秩序。”是师父的话。
“我,我知道的。”我有些心虚的答道。
“记住,你们身为这天下最具灵力的巫师,东西南北,齐心协力,方能保这天下太平,万不可以擅自出山,扰乱这世间秩序。”是师父的叮嘱。
“今夕,今夕谨记。”我更加惶恐不安起来。
“记住,你们身为这天下最具灵力的巫师,东西南北,齐心协力,方能保这天下太平,万不可以擅自出山,扰乱这世间秩序。”师父的话一遍一遍再耳边重复,如同魔咒一般。
“不!不!”我哭喊起来,师父,不要这样一直这样重复,我记得的,我一直都记得。
“不要什么?不要什么?!”耳边传来一个熟悉而好听的声音,只是声音无比焦急,“你们都先给我退下!”
“是。”有好些人一起答道。
我努力地睁开眼,才发现我正躺在萧沐的床上,原来刚才师父的叮嘱只是一个梦么。
“我怎么了吗?”我发现我似乎少了很多精力。
“我也不知道”萧沐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我正和你说着话时你突然就吐了血,我吓坏了,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你吐血时我心里是什么感受,我”
我握住他微微发抖的手,“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可恨的是这一帮军医完全一点用都没有,诊断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真恨不得全部把他们等回了宫
,一定要好好给你看看。”
见我一直看着他没答话,萧沐静了一会儿,说:“你真没事了?”
“恩。”
“我以后再也不对你说那些话了。”
那些话?哪些话?是不说有关于北国的事?还是不说刚才那絮絮叨叨的一大堆了?看着萧沐迟钝地反应到自己的失态而面红耳赤的出去时,我已经偷偷笑了好长时间了。没想到萧沐着急起来会是这样啰嗦。
不过,我沉思起来,刚才吐出的血,应该不是偶然。难道,这就是我出山打破平衡所将要受到的惩罚了?一想起那些画面就会胸口疼,血液逆流,而今后,更不知会怎么样。我可以预知别人,却无法预知自己的命运和与我有关的人和事,而未来的路,看起来也许没有我想象的明朗。
而我从未想过,风雨会来的这么急。
这两天一直觉得气闷。早间,我和萧沐正准备用膳,忽然营外有探子回报消息,该是顾思服发来的军情罢。萧沐接过探子手中的信,匆匆看过一遍,脸上有些忧色,“思服来信,玄城已然紧闭城门两天,任是如何也不肯开门。也发起过突袭几次,可终是因易守难攻而失败,这样下去,对我军绝无益处。”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顺着萧沐的话答道,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管结果如何,只是不要让百姓受苦罢了。
只是,玄历,此时的你是什么感受呢?
“朱儿,看来我需要出去一趟了。你就在这儿,哪儿也不要去,等我的消息。”萧沐的脸转向我,轻轻的搂我入怀,像是抱着一个月亮般温柔小心。
“恩。”我点点头,将头埋进萧沐的怀里,闭上眼,心里低喃:对不起,萧沐,我要去看玄历,我想我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萧沐穿好那身金色战袍,对我微微一笑,“等我。”
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笑着看着他在雪白马上英姿飒爽的背影,只觉得日光耀的人眼痛。
☆、所谓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本文还可以看的亲们,请一定要记得推荐给身边的人哟,你们就是我写文的动力~
我走回帐中,刚坐下便向人叫道,“来人。”
“末将在。”一个看着老实的士兵走入帐中,恭敬地低着头。
“我,呃,我想写字,你帮我找些笔墨纸砚来。
“是。”
不一会儿士兵就捧着笔墨纸砚立在我面前。我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不错,看起来不太机灵的样子,身高也不是太高,应该比较合适。
“咳,咳。你铺好纸,帮我研磨吧。”
“是。”
那个士兵专心地低下头研起磨。很好,很好。我瞅准了他露出的脖子——
一,二,三!砰——!
呼——!成功了!我小心翼翼地将昏倒的士兵扶好,放到床沿边,然后才吹了吹通红的手,痛死了!原来打昏一个人自己的手也这么痛,要不是怕发出声响,本小姐说什么也不会用手刀打昏人,手都快肿了。
算了,现在不是叫疼的时候,赶紧换衣服吧。
总算将这一身衣服穿好了,我又涂了涂易容用的泥,恩,虽然熟悉的人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不过反正大家都不认识我,糊弄一般的人就可以了。
我又将那个士兵拖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这样暂时应该不会被发现了。
我拍拍身上的衣服,学刚刚那个士兵的样子低眉顺眼的走出去,才突然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萧沐在哪儿?怎么去找他?这样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定会让人生疑的。
只好走到守在萧沐帐前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面前,压低了嗓音:“这位大哥,里边的姑娘说殿下忘带了东西,命小的准备好了带过去,只是小的还未上过前线,并不知路,能烦请大哥带一下路么?”
“真的?”
“真的,真的。”我点头哈腰,将萧沐随身的金牌呈了到了他的眼前。
那个浓眉大眼的大个子士兵朝里面望了一眼,似乎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便放了心,对身边的士兵说了声:“我带这个兄弟去办个事,烦请各位大哥连着我的那份看好姑娘,我去去就回。”
其他的士兵点点头,虽然他们的任务只是看好我,但也怕耽搁了萧沐的正事。
“要骑马?”我看着眼前这匹喘着粗气,壮实无比的马,清楚地感到自己的牙齿正在打颤。
“是啊。”那个士兵一下跨上了马,一脸理所当然,“路程并不是很近,难道你预备走过去?要是耽误了元帅的事可不是你担待的起的。”
“是,是。”我头皮发麻,一咬牙,左脚一踩马镫,右腿一跨,竟然顺利的坐了上去!
还好这是一匹比较温顺的马!
“你怎么还不走?”前面的士兵不耐烦的催促道。
“哦。”我拍拍马的头,“马儿,走吧!”
不动。
“马儿,快走啊,不然又要被催了!”
不动。
“哎,你怎么一直不走
啊?”那个士兵骑着马过来,“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说完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拿起手里的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我的马,顿时马儿吃痛狂奔起来,发了疯一般向前跑去,“啊——”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四周传来了我一阵一阵的回声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我从来没有骑过马。”我一脸歉意地看着一路耳膜快被我震破的大个子。
“算了,还好没有太远,总算是快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