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映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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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只得屈了屈膝,福礼道:“妾身素素,给公主殿下请安。”

  “哪有用背面给人请安的?”永嘉公主不满,将手上的马鞭用力一甩,“啪”的一声,正好抽在素素的脚踝上,顿时起了一圈殷红色印迹。

  素素疼得不轻,咬牙忍着去解开那圈起来的马鞭。谁知永嘉公主反手一带,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顿时就倾斜往楼下跌,慌乱中抓住一节扶手,狠狠蹭了一下,最后滑了好几步才算停住。小鹊吓得没了魂儿,慌忙扑下去扶道:“姑娘,你有没有事?快让小鹊瞧瞧,摔着哪儿了?”

  素素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吃力道:“没、没事……”

  永嘉公主往楼下探了探,见素素还能自己说得出话,也就不以为然,将马鞭交给身边的宫人,“算了,到里面看首饰去!

  素素说是没事,其实手腕、膝盖蹭破了好几处,额头上也磕一下,在地上坐了半晌都没站起来。可是也不便一直坐在楼梯口,对小鹊艰难道:“扶我起来,我们先回王府再说。”

  “姑娘当心……”小鹊吓得都哭了,小心扶着素素出门上了马车。

  回到靖北王府,素素刚让小鹊给自己擦完药,就听见有人通报王爷回来了,小鹊气呼呼站起来道:“我去告诉王爷去,回头让王爷替姑娘出气。”

  “站住!”素素突然厉声,叫住人,“王爷问话,你一个字也不许乱说!”

  小鹊吓得停住脚步,“为、为什么,姑娘……”

  “不为什么,听话。”素素摁了摁她,门外已经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襟,忍着脚上的疼痛上前福礼,“王爷回来了,素素给你请安。”

  “嗯。”闵言熙并没有多加留意,坐下道:“南边有点事情,我大概会离开京城一些日子,今天晚上就走,你好好在王府呆着就是了。”

  门外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明明是大夏天的,素素却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意,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未必有真心,可是有他在身边,心里还是会感觉踏实一些。如今自己才进王府一天,连上下人等都还不熟悉,就要被孤零零的丢在这里,完全陌生的环境让人有点无所适从。

  闵言熙皱眉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素素低头微笑,“妾身会好好呆在王府里的,等王爷回来。”

  “别动”闵言熙往她额头上瞧了瞧,伸手拨开垂下的发丝,“怎么回事?难道是裕亲王妃为难你了?”

  素素摇头道:“不是,是妾身自己不小心磕的。”

  “哦?”闵言熙放下手来,没有多问,看向欲言又止的小鹊,问道:“你们姑娘怎么磕的?说吧。”

  “姑娘……”小鹊怯怯抬头,看了素素一眼,“王爷走了以后,裕亲王妃便和姑娘分别了。然后……然后我们就去了玲珑斋,然后、然后姑娘下楼的时候,一不留神就滑倒了。”

  闵言熙上下打量着,怀疑问道:“既然是从楼梯上滑下来,怎么就只磕着头?”

  小鹊急忙补道:“还有手上、脚上,姑娘她……”

  “闭嘴!”素素冷声,侧首狠狠瞪了小鹊一眼。

  闵言熙眉头微皱,因为素素今天的表现很反常,一向柔顺如水的她,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于是招了招手,叫她,“过来,让本王瞧瞧摔哪儿了?”

  素素便将手递了过去,撂开袖子,因为伤口上面刚上了镇痛的药,还有一点湿漉漉的痕迹,被闵言熙不慎碰了一下,不由往后缩了缩。

  “很疼?”闵言熙小心放下袖子,突然俯身下去。

  素素见他要掀裙子来看,赶忙退了一步,“没事的,伤得也差不多。”

  闵言熙不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素素本来就生得单薄,被他摁在椅子中,然后一把掀开石榴裙,撩起裤腿却是怔住,“这也是你自己磕的?”猛地将裤腿放下,抬头冷笑道:“从楼梯上滑下去,还能滑出马鞭的伤痕来?”

  素素心中左右犹豫着,低头不语。

  “说话!”闵言熙的脾气又上来了,重声道:“你不说也行,本王现在派人去裕亲王府,问问裕亲王妃,这么奇怪的伤是怎么磕出来的?!”

  “别,不关裕亲王妃的事。”素素知道瞒他不过,只得细声道:“妾身跟小鹊去玲珑斋的时候,……刚巧碰见了永嘉公主。”

  “又是她?”闵言熙先是意外,继而挑眉,“她倒真是看得起自己,以为这个公主的名头有多大呢。”

  素素心中不安,勉力道:“不怪公主,是妾身失礼在先。”

  “哼!”闵言熙脸色难看,朝她道:“你怕什么?”正要接着再说,徐晏却从外面找了进来,二人耳语一阵,像是有十分要紧的事。闵言熙一面点头,一面让徐晏先走,然后对素素道:“眼下没时间在王府里逗留了,事情紧急,得马上就走,你的事等本王回来再说。”抚了抚素素的肩,眼神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是……”素素送行的话还没说完,闵言熙的人就已经走出了淇水院。

  “姑娘,你为什么拦着王爷?”小鹊一脸不解,“那公主可恶的很,看着姑娘性子好就使劲欺负,既然王爷要替姑娘出头,又何必还替她说话?姑娘,你也太好心了。”

  “出头?”素素轻笑,“怎么出头?去把永嘉公主打一顿,还是杀了?即便王爷真的去苛责几句,又有什么用?真的那样做了,只会让永嘉公主更加讨厌我。她要是存心跟我过不去,随便找个理由寻我的不是,我又该怎么办?王爷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哪里能够一生一世都护着。”

  “那……”小鹊委屈道:“那、那姑娘就这么忍着?受着?”

  “还能怎么样呢?也只能忍着、受着了。”素素转眸看向窗外,一望无尽的蔚蓝碧空中,悬挂着一轮金灿灿的旭日,强烈的光线投射散开,使得院子里的树木落下稀疏暗影,一如自己心中的那些阴霾。看到眼睛微微发疼,才喃喃道:“一直忍到,有机会的那一天……”

  “机会?”小鹊更加不明白了,一脸迷惑。

  是的,机会。

  如果自己没有认识靖北王,也就不可能遇见永嘉公主,一直就那么在风月场中忍辱卖笑、混吃等死,一生也就那么过去了。可是现在见到了永嘉公主,见到了那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往事历历在目,心中的热血又忍不住再次翻腾。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是一个机会,有了这个上天特意安排的机会,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都不怕,只要能够达到最后的目的就行。

  小鹊见她久不言语,推道:“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扶我进去歇着。”

  素素刚要转身,就听见翠翘在外面脆声道:“卫夫人、白姑娘”说着,又朝里面提高声调,“姑娘,夫人她们过来瞧你了。”

  素素刚来王府才一天,下午又被裕亲王妃叫出去,对于这两位靖北王的女人,还不知道一丝一毫的底细。况且眼下闵言熙也不在,更加不敢怠慢了,低声嘱咐道:“等下跟我出去,不要多嘴多舌乱讲话。”

  平地波澜

  “见过卫夫人……”

  素素屈膝与卫夫人福了福,刚要对银杏欠身,却被翠翘一把拉住,轻笑道:“姑娘们都是一样的人,不用行礼。”

  银杏的脸色便不大好看,冷笑道:“主子们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儿?”

  素素心想,翠翘脸上多半是要挂不住了。谁知翠翘仍是含笑,并不露出生气的模样儿,索性不答银杏的话,与卫夫人道:“夫人快请里面坐,奴婢去沏一壶好茶来。”

  素素夹在中间有点尴尬,只得让路道:“卫夫人请,白姑娘请。”

  “银杏,走吧。”卫夫人约摸二十四、五的年纪,衣着光鲜体面,颇有些王府内院的贵妇人神采,对于银杏和翠翘的口角视而不见,迈步朝里面走去。

  “夫人请用茶。”翠翘笑吟吟捧茶与卫夫人,轮到银杏的时候,却只是一言不发放在跟前,然后转身便走。

  “站住!”银杏柳眉倒竖,一双乌黑圆眼瞪得越发的大,“你哑巴了?没规矩!”

  翠翘回身笑道:“刚才是姑娘自己说的,奴婢不配与主子说话。”

  大概翠翘、银杏不和由来已久,卫夫人只是一幅见惯不怪的样子。素素却不便坐视不理,自己初入王府,不管哪一个都不便得罪,要是二人在自己的房间闹起来,回头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因此微笑道:“翠翘,你也忙了一上午,不如到外面歇一歇,这里有小鹊伺候就够了。”

  “去吧,我跟你们姑娘说说话。”卫夫人也开了口,翠翘只得领命告退出去。

  素素见她解了围,欠身道:“原本该素素去给夫人请安的,反倒有劳夫人过来。”

  “不用客气。”卫夫人淡淡一笑,“今天是你来王府的第一天,过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往后住的日子长着,找我说话的时日自然有的。”

  素素应道:“是,明天就去给夫人请安。”

  银杏本来就气色不爽,当然没有心情闲聊,勉强忍耐坐了一会儿,便站起来道:“天热热的,我也不久坐了。”招手让小丫头过来,将一筒子茶叶递给素素,“妹妹刚来,这是做姐姐的一点心意。”

  素素赶忙起身谢了,卫夫人则送了一盒小巧的上等胭脂,也说不早,携同银杏一起出门而去。翠翘从门外进来,还朝银杏的背影撇了撇嘴,然后打开茶叶筒,拨弄了一阵不屑道:“什么破烂茶叶,一筒也值不了一两银子。”转身朝素素笑道:“姑娘怎么能喝这样的次茶?不如奴婢拿出去扔了。”

  “让小鹊去吧。”素素上去拿过茶筒,往前走了几步,塞到小鹊手里,背着翠翘悄悄递了个眼色,“你去外面找个偏僻的地方,随便放下就是。”

  小鹊刚出了门,就有一个小丫头跑来禀报,“裕亲王妃派人来说,昨天游湖没有招待好姑娘,让人做了几份小点心送来,算是聊表一下歉意。”

  “裕亲王妃?”翠翘有点诧异,将素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

  素素赶忙出去接东西,又让丫头转告了自己的谢意,翠翘帮着拎了盒子进来,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面。小鹊也从后面转回来,揭开食盒道:“呀,好精致的小点心。姑娘你瞧,这小面兔子做得多像真的,耳朵、眼睛、还有胡须,教人怎么舍得吃啊。”

  素素看她的稀罕样儿,好笑道:“那等下你就别吃了。”

  小鹊笑嘻嘻道:“不吃也行,姑娘赏了看看也好。”

  “翠翘”素素拣了几样点心出来,“劳烦你给卫夫人送一份过去,白姑娘的那份让小鹊去送,另外单独留一些,等你们回来再一起吃。”

  翠翘当然不愿意去见银杏,点头招呼道:“小鹊跟我走吧,等下告诉你怎么去白主子那边。”她的话里不无讥讽,临走还朝素素笑道:“就她那一筒子烂茶叶,还顶不上姑娘送的这份小点心呢。”

  素素不好接她的话茬,微微一笑,“辛苦你了,回来就让你歇着去。”

  银杏的房子也在西边,比较近,小鹊去了没多久就先回来,因见翠翘不在,方才小声道:“白姑娘茶叶,已经悄悄放起来了。”然后又问:“瞧着是不怎么好,姑娘还留着它做什么?”

  “银杏就是送来一筒树叶,也不能扔了。”素素淡声,递了一小碟点心给她,“翠翘跟银杏两个怄着气,那是她们的事,咱们可是担待不起,也犯不着搀和在里面。银杏若是知道我扔了她的东西,你说会怎么样?”

  “倒也是,还是姑娘心细。”小鹊点头,“看那白姑娘说话带刺,肯定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咱们往后可得提防着一些,别让她故意为难姑娘。”

  素素一直揣着小心过日子,不愿意多生半点是非。每天一早都去给卫夫人请安,然后再给银杏问个好,这样过了十来天,对王府的事情也大概有些了解。原来的翠翘和银杏都是大丫头,两人身份一样,后来不知怎么银杏被王爷看上,于是就升为了姑娘。翠翘心里自然不平衡,总说是银杏勾搭的王爷,加上靖北王对银杏也不怎么上心,所以平日总是跟她抬杠。

  至于那位内敛少话的卫夫人,则是跟了靖北王七、八年,当初还在北面边境时,就一直服侍着靖北王了。因为模样只算中人之姿,加上后来又有更年轻的银杏,近年被靖北王召见的次数也不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