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腹者,黑!
岳凌霄将偷袭自己的暗器跟男子的比对了一下,道,“是我的侍卫鲁莽了,这事的确跟你无关。”
说着躬身一送,“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王爷英明,小人谢过王爷!”
男子揉着被按疼的手臂行了礼慢慢走远。
以后出门得先看看黄历。郑阳这样想着默默叹口气抚了抚额前的发,已经彻底失了闲逛的心情。走上前正想征求王爷的意见,却再次被一个满含怒意的声音打断。
“你们如此无礼的冲撞了使者的车撵,还想就此溜走?!”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齐,厚道的亲亲留个痕迹吧~~~~~~~~
打赌•;身悬一线
“你们如此无礼的冲撞了使者的车撵,还想就此溜走?!”
使者的车撵?郑阳循声看向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天子脚下,使臣自降身份乘以墨车以显谦恭,如今被惊马冲撞一口道出身份……又如此盛气凌人,她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还是惹上麻烦了吗?
说话间,那被损毁的车撵上帷子一掀走下一个虬髯男子。
“不得无礼!”
一开口他先是厉声喝住刚刚说话的侍从,而后转身对岳凌霄施礼道,“没想到竟在此处遇到王爷。”
“原来是祈国使者的车撵,请恕凌霄眼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岳凌霄不动声色的扫过去一眼,缓步上前从容开口,“因为事发突然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冒犯之处还请利大人海涵。”
“哪里哪里,还得多谢王爷您,幸而有您及时援手这才救了小臣一命。这下人不懂礼数还请王爷大人大量宽恕与他。”
岳凌霄走到使臣身旁,见他面色红润、袍冠熨帖,整齐的发丝未见一点凌乱,眸光一闪说道,“虽然有惊无险但还是冲撞了大人,相请不如偶遇,本王就请利大人去京城最好的酒楼一坐,压压惊如何?”
“王爷客气了,小臣不胜惶恐。”使臣躬身说道,“只是利晔听闻京城里最有趣的却是‘长乐’,一直心痒难耐,今日偶遇王爷,见王爷难得清闲,不如就由小臣做东,一起去消遣一回可好?”
“没想到利大人有此兴致,既如此岂能拂了大人美意?”
岳凌霄依旧淡淡的,只是眉头一动,目光似是无意的在郑阳身上一转,“不过本王还有朋友在侧……”
“既然没有公务缠身,那就一道前去乐和一下吧,人多也更热闹。”
郑阳见这使臣利晔口口声声称自己惶恐,而面上却是不卑不亢,且以退为进邀大家一起去什么“长乐”。对于这个“长乐”她还是略有耳闻的,那是京城最大的赌坊。这使者不想喝酒却要去赌坊,就只是单纯的想乐和一下了事?
郑阳心中有些不安,不自觉的抬头看向岳凌霄,而此时岳凌霄也恰好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一触即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郑阳还是察觉到那双敛去了平常凌厉寒意的冷眸中,隐隐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暖意浅浅涌动。郑阳面上一热垂下眸子。
“既如此,却之不恭,那大家就一道吧。”
岳凌霄冷清的眸子更加幽深了几分,长袖一甩,向卫嘉使了个眼色率先向前走去。
卫嘉看着使臣的背影,目光又转向那个轻狂少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一挥手带着众侍卫着手收拾残局。
“长乐”——京城最豪华的赌坊。
郑阳只闻其名,却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今日一见真是大开了眼界。与想象中的不同,此处并无贩夫走卒吆三喝四的吵吵闹闹高声喧哗,而是意外的优雅安静。
郑阳一边走一边奇怪的看着一间间相似的雅房,正疑惑间,瞥见岳凌霄递过来的眼神,顺着他的示意看去,见每一间的门旁都雕刻有不同的小小图案。一一看去终于明白过来。原来那是一种标注,斗鸡、斗鹌鹑、斗鸟、斗蛐蛐、花会、字宝、塞戏、弹棋、六博等等各自分门别类。来者自选赌室,进去之后大概又再做细分,各自按自己的喜好赌个痛快。
却不知这利晔会选哪一种。
郑阳想到此心念一动,目光转向岳凌霄。
只见他的步伐从容沉稳,俊美的侧脸依旧冷凝,看向前方的幽深目光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正在前行的岳凌霄似是感受到郑阳的探寻,稍稍转过头来。见她眸子含忧,对她微微摇头,送来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她放宽心。
郑阳见状心下稍松,暗想岳凌霄浸淫官场这些年,这种地方来的应该不会少,即便来的不多,但想必看的听的也不少,或许不至于就输给这祈国的利晔,于是稳下了心神。
前方引路的侍从低低询问了利晔几句,他转头问向岳凌霄,“王爷,咱们选最简单的一种方式怎样?”
“随大人喜欢。”
岳凌霄身形未动气度翩然,目光专注于悬挂在墙壁上的字画优雅的吐出这几个字。
几人进了其中一间雅房,不大的屋子里中间摆着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子上有几颗温润的玉质骰子。盈白、墨黑与赤红交相辉映,分外夺目。
郑阳瞧那骰子玉质青白隐有清光流泻,显然是上等美玉。又扫视了屋中的桌椅摆设,竟是无一不精致,心下虽惊却并未显现出来。转头看了看岳凌霄与那利晔,见二人均神态自若,便也将心思放在了接下来的博弈之上。
待大家坐定之后,利晔的目光略过岳凌霄定在郑阳的身上,说道,“这种最简单的玩法,相信这位公子也应该会的。”
郑阳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心道,人都被你逼来了,会不会的现在再问不是太晚了吗?恐怕巴不得我不会吧。
利晔见他沉默不语,洒然一笑道,“既是王爷的朋友,那你们便视作盟友与我一睹吧。”
岳凌霄与郑阳对视一眼,微微颌首。
“只是不知这赌资由谁出?”利晔又问。
“本王。”
“好。我们便是来赌大小,大着胜出。敢问王爷以何作注?”
他的话音一落,郑阳飞快的抬起眼看了过去,难道这利晔竟不想用银子下注?
刚才压下的隐隐不安再次袭上心头。
“利大人想如何本王跟着便是。”
岳凌霄修长的手指一探,端过身旁的茶水,吹了吹,低头轻嗅,“这茶倒是上等,清香扑鼻。”
“是啊,此处极为雅致,以钱下注这种俗事实在是有失文雅,不如。。。。。。我们就赌——人。”
陶醉在茶香中的岳凌霄听到此话缓缓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看向利晔,而后淡淡一笑,“这倒是极为有趣。”
利晔呵呵笑着,向身侧扫了一眼。那初时呵斥两人的侍从自利晔身后斜斜跨出几步,抬手轻轻一捋发丝,然后又无声无息的站回利晔的身后。
岳凌霄依旧从容的喝着茶。
郑阳则颌首注视着桌上莹白的骰子仔细研究着,似乎多看几眼就能熟识它的脾性摸透它的规律迅速提高赌技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其实,她只是有些底气不足罢了。她不明白这侍从此举的意思,搞不懂那么不经意的动作究竟隐藏着什么含义。在这些老奸巨猾精于吏道的人面前她只有沉默,如此才不至于出丑丢人。反正与岳凌霄已经成为同盟,天塌了有他顶着,轮不到自己出头。还是静观其变吧。
“两位看此人如何?”利晔满含笑意询问道。
随着他闲闲的语调,一旁闲置的茶杯突然“啪”的一声轻响,只见茶杯的盖子和茶托瞬间裂为两片,而茶杯却完好无损的落在桌上,依旧升腾着热气,而不疾不徐慢慢向上的袅袅烟气,在此巨变中却不见有丝毫波动。
岳凌霄见状眸中掠过一丝精光,扬声赞道,“好功夫!”
“呵呵,”李晔笑道,“那王爷可觉得此人值得一赌?”
“名动江湖的第一剑客——离魂,自然是值得。”
“那就好。”利晔点头,“不知王爷和这位公子。。。。。。”
“我。”郑阳不慌不忙的开口,语声沙哑。
其实,她真的不想答应的,可是现在的局面难道她还真的让堂堂一国王爷成为赌注?那岂不是贻笑大方。更何况若是将王爷输了给祈国人,颂国的颜面何存?而自己顶多是个商人,与国没有什么损失,对祈国也没太多益处;不过,自己却身为女人,于己这却不得不考虑。既然已经坐在这里,这赌是一定要继续下去的,自己与王爷必须要出一人,那。。。。。。思前想后权衡利弊之下,郑阳无奈中只得咬牙挺身而出。今日迫不得已也只能豪赌一把;赌岳凌霄会赢!
郑阳心中暗暗苦笑;岳凌霄带兵打仗那是战无不胜无往不利的;但赌技,只怕就难说了。
而且看这利晔的样子似是有万分把握。
想到此郑阳心中猛然一惊,莫不是利晔早设好了这圈套,等着王爷来钻?她的身上顿时冷汗涔涔,默默看向岳凌霄,只希望他这沙场的常胜将军今日不至于运气太差。
岳凌霄眼睑半垂,低头不语,但是那握着茶杯的手在郑阳开口的刹那却是微微一滞。
利晔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却在转瞬间恢复如常,“好,那就立据为证。”
笔墨纸砚一侧早有准备,写好字据四人按了手印再次落座。
“按规矩三局两胜,王爷与公子谁先来?”
郑阳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岳凌霄。
岳凌霄放下茶杯,伸手拿起骰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松手一扬,三颗骰子在桌上滴溜溜转动。郑阳的心便随之揪了起来,屏息凝气目光紧紧盯着那不断变化的黑红,等骰子停下,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三个六点!
利晔拿过骰子赞道,“王爷好手气。”
随后一洒,居然也是三个六点。
郑阳看着那黑黑白白的小方块有些气短起来。
“公子,到你了。”利晔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郑阳不由瞪大了眼,岳凌霄掷了三个六点,那利晔随手一扔也是一样,自己这从没摸过骰子的人不是明摆着是孔夫子搬家——尽是(书)输嘛!
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郑阳拿起骰子晃了晃,离手之后,果然黑红驳杂,其中还有一个是一点。
惨不忍睹!郑阳不由闭上了眼。
不用看,那利晔肯定是三个六。
骰子又到了岳凌霄的手中,觉察到郑阳的紧张,岳凌霄侧头看了过去,冲她淡淡一笑,而后对利晔说道,“这次利大人先来。”
利晔也未推拒,一抛之下刚才的情形再次重复。
那么漫不经心的一扔便出来个最大,郑阳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将所有的点数都换成了六。
岳凌霄注意到郑阳鼻尖的薄汗,握着骰子的手指一紧,再次松开时桌上呈现的是。。。。。。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的亲亲,请冒个泡泡上来喘口气吧~~~~~~~~
心神乱•;旧疾发作
岳凌霄注意到郑阳鼻尖的薄汗,握着骰子的手指一紧,再次松开时桌上呈现的是。。。。。。
郑阳瞪大了眼,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骰子,先是一片迷茫,而后笑意便象水底泉眼涌出的气泡摇摆着慢慢慢慢溢了上来。
利晔也在低头看着桌上的点数,搭在膝上的手逐渐弯曲握成了拳。
面色未变的是依旧淡定自若的岳凌霄和一直垂首而立的少年离魂。
岳凌霄不慌不忙的吹着手中的茶水,抬眼看向利晔,“利大人,是否胜负已分定?”
利晔长笑一声,“小臣佩服,是王爷赢了!”
的确是岳凌霄赢了,因为桌上一共是二十一点。
三个骰子每个都被整齐的一分为二,三个六点依旧在,只是多了三个赤红的一点。
原本站在利晔身后的离魂平静的抬脚移至岳凌霄的身侧。
岳凌霄缓缓扣上茶杯放到桌上,将抽回的手拢进宽袖之中。嘴角一牵,笑的云淡风轻。
“利大人,本王虽然点数胜出,但毕竟损了骰子胜之不武,这赌局就此作罢。”
“王爷,我们祈国人可不是言而无信之辈,王爷赢便是赢了,虽然我不懂武艺但只这份指力小臣便佩服的五体投地,离魂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应该很明白。”
离魂弯腰拱手说道,“王爷一握之下,瞬息之间便以内力将六点骰子拦腰分为两段,这一点离魂也能做到,但是要让这三枚骰子同时断的如此均匀齐整,离魂也不能说一次便成。刚才是离魂班门弄斧了,离魂佩服王爷,此刻起心甘情愿追随王爷!”
他的声音尖而细并不动听,但其中的真诚却是十分明显。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