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郡主+番外 作者:蝶香香(晋江2012-08-25完结,女强文)
两人兵器撞击在一起的那刻,他才感觉到她的力量。她能长胜不是没道理的,她的力量不单单来自心里,还来自她的身体。
两人在乱军中交了几下手,阿月招招凌烈,似乎带着无尽的恨意。她恨他!是的!不该恨吗?这两年,施谦初每每回忆起当年结识她的时候所做的那些事,他都有些追悔莫及,那时的他太急躁了。他想得到就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杀掉她身边唯一最亲的人,可换来的只是她对他的恨意而已。而且两人之间还有宿仇,还有两国千千万万的血债,无论是否当年他那么做了,她都会恨他的。因为他身上流的是乌国皇室的血液,是杀害了她父王的仇人的血。
阿月挥戟如雨,宣泄着这些年深藏在心里的仇恨,每一招都毫不留情。施谦初这两年也没白过,自然也与阿月是势均力敌的,两人战了几十个回合,身边的乌军渐渐少了,银狼军与野狼渐渐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施谦初浑身是她留给他的伤,心里一阵冷笑,即使他此刻战胜了阿月,他也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果然自己还是失败了!
正失神间,手中长戟被阿月挑落,冰冷的利刃一下架到他脖子上。身边仍在打斗的乌军见太子被擒,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投降。
施谦初微微扬起高昂的头颅,等着阿月复仇的利刃在他脖子上留下深深的一斧仇恨,他们之间的恩怨就可以了解了吧?可是良久,阿月也没有如他所愿,他倒有些奇怪了,哼笑一声,看着阿月咬牙切齿的表情问道:“舍不得?”他有些希望是的,但可能吗?
这两年以为自己能将她忘了,可原来听见她日渐强大,他却更加的喜欢她了。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留给他的印象却很深,深到这两年他总是按着她的模样去寻找心中的所爱,可却从未遇到。是心心相惜也好,是旧情未灭也罢,他总是暗暗私下感叹若她是乌国的武将,那该多好啊!即便今日要死在她手上,他也心甘情愿了,因为他尽力了!是她太强大了!
阿月冷冷笑了笑,问道:“怕吗?”
施谦初微微挑眉应道:“早已预料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什么好怕的?”显得十分坦然。
阿月举着长戟,冷笑一声:“也对!这个结果在你杀掉王大叔和王大婶儿的时候就该料到了。”
施谦初淡淡一笑:“怎么还不动手?”
阿月正色问道:“当年我父王攻破饮马山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谦初愣了一下,很快脸上露出些玩味的笑意来:“你真想知道?难道你们华国的史册里没记载过当年的事情?”他敢肯定的是,若不是有人故意毁去,就是有人想埋藏这段历史。
阿月怒道:“废话!快说!”
施谦初低眸看了一眼横在他脖子上的那片斧头,呵呵笑了两声:“他放了我父皇。仅此而已!难道你今日要效法你父王?”
阿月往前递了下手中的长戟,冷冷问道:“就这些了?”
施谦初脖子上传来一丝微凉的痛感,笑着应道:“就这些了。不过我父皇曾经问过你父王,为何不杀他。你猜你父王如何答的?”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拍手叫好:“阿月,杀了他!朕为你摇旗呐喊!”
某启目不见物,但却在笑:“皇上,看来有下文哪!你就不怕月儿倒戈相向?”
某战愣了一下,问道:“你知道那乌国的死小子准备说啥?”
某启拿着身上的龟壳笑道:“要不要臣替你卜上一卦?”
某夕抄着双手说道:“听香大人说,明天就进入第三卷《袖手天下》,依臣看,这个秘密恐怕会很大。”
某战来回踱步:“那死丫头不会真要杀个回马枪吧?肿么办?肿么办?”
某启幸灾乐祸:“皇上,你不妨查查史册啊!”
某战骂道:“废话!朕要查得到,朕还会告诉她?早就将她XX了,逼她留在大都。”
某启生气了,对某月说道:“阿月!这丫的皇上不厚道啊!你要记得好好教训他。”
某月嘘了一声说道:“别吵!我在等阿初告诉我真相!”
下集预告:第三卷《袖手天下》……
某月渐渐走近当年真相……
☆、继承
施谦初脖子上传来一丝微凉的痛感,笑着应道:“就这些了。不过我父皇曾经问过你父王,为何不杀他。你猜你父王如何答的?”
阿月微微敛了下眸子,施谦初淡淡说道:“你父王说,若乌国没了我父皇必然大乱,到时华国的皇上,啊!也就是你们国家的先皇陛下必然会命他攻打乌国,如此一来,两国的百姓必然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到时便是苍生蒙难,生灵涂炭。”
阿月猛的收起自己手上的长戟,勒转战马,对手下兵马下令:“撤军。”
施谦初被这意外的结果给击懵了,她不是来报仇的吗?为何不杀了他?看着阿月的背影走了几步,他忽然失声叫道:“阿月……为什么?”
阿月停下了步子,冷声说道:“我今日选择不杀你,理由和当年父王的决定是一样的。有些恨,如同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我不想杀了你以后,你的父皇又派兵来为你报仇,你的子子孙孙又来找我的子孙复仇,如此只是令更多的人为我们两家的仇恨付出鲜血和性命的代价而已。除此以外,你认为还有别的理由让我不杀你吗?我不报仇,不代表你我之间没有仇恨,只是这个仇恨,我希望在你我手中了断!从此就当互不相欠。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有这能力踏碎你乌国的疆土,我也只是不想两国的百姓因此而受难,这就是我父王的遗愿,我曾经发过誓要继承他的遗愿,因此你我的恩怨就用你将来善待你的子民来作回报吧!”
战争为两国的百姓带来了太多的创伤和遗憾,从阿月在相国寺见到那两件遗物开始,她已下定决心,即使辜负此前为她而死的复安镇的百姓,她也要阻止两国间几十年来的互相杀戮。阿初当年欠她的,她相信他会还给她的,因为他知道她有这能力让他活得不自在。若他敢再带兵犯境,她会带着自己手下的银狼军横扫他乌国的锦绣河山!哪怕是与他耗上今生!
阿月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地图,在施谦初面前扬了一下:“这是我父王当年绘制的乌国江山图,他止步于饮马山,不是他打不过你们的骑兵,他在苏氏的兵法录里已经记载了他可以灭掉你乌国的无数种方法,他不攻乌国,是因为他胸怀天下!希望你有生之年,不要再带兵犯我国境,否则,我不会再放你一次的。有我苏月一日,乌军休想再踏过天、河、关、一、步!”
阿月的话,令施谦初震惊了好一阵,他也曾经反复推敲过当年银狼军与乌军交战的情形,他知道她所言非虚。那个人,不是没能力攻打乌国,他只是太过慈悲,一个旷世武将的慈悲!在那些追查过往的日子里,他也曾经被他的胸怀深深折服,渐渐理解了他当年的一些做法。只是从来没想过,当年那个自己曾经辜负过的人,一心恨着他、要找他复仇的人,她此刻居然比他领悟得更透彻。
见阿月渐渐走远,他忽然又叫了一声:“阿月!”
阿月让“闪电”停下,微微转头问道:“你还有话说?”
施谦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勒马上前,四周围满了银狼军的兵卒,他在她身后一丈停下,思虑片刻说道:“我会将你父王的遗骨交还到你手上的!”
阿月诧异地转过头,望向他:“我父王的遗骨?”不是已经早已不在了吗?
施谦初点了下头:“这两年我一直在查当年天河关的事情,你父王……其实我父皇当年是很敬佩他的,虽然是敌将,我父皇也对他十分敬重,他曾经在攻打天河关之前的那一年秘密招降过你父王。但……你父王拒绝了我父皇的好意。因此我军攻破天河关时,并没斩下你父王的头颅,而是命人很仔细地入殓了。但出卖他的鲍鹏,我父皇却下令处斩了,以祭奠你父王的在天之灵。”乌国是敬重每一个英雄的,哪怕他是敌将!这也是他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吧!报答她今日的不杀之恩。
阿月神情淡漠地对他说了声:“谢谢。”心里却抑制不住地有些痛,父王能够得以重归故土,他应该会安息了吧?
施谦初皱起眉头,问道:“你就这样回华国吗?你确定真的不取我的项上人头?你……会后悔的!”
阿月勒转“闪电”,冷冷地看着他:“你还要攻打我华国?”只要他敢说一声是,她会毫不犹豫此刻就让他横尸在这里!
施谦初淡淡笑着:“我施谦初在此立誓,有生之年绝不率手下兵马攻占华国一寸土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你这样回去,只会落得和你父王同样的下场。”
阿月笑了笑:“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说完便转身领了银狼军撤出了乌国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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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启是在阿月走后的第二日,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以那丫头的性子,她若在关内,即使再忙,她也不会弃他于不顾。所以他敢肯定,阿月还是没听他的劝阻,看来他还是失败了。她如何骗得了他?
敖夕想让他用他的爱,禁锢住阿月复仇的脚步,但他们都忘了她是匹野狼啊!她怎会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的初衷?容启坐在屋里的书案边,扶着额头,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原来他高估了自己的情,高估了阿月对他的爱,他独自轻声叹道:“王爷,启当年答应你能为你做的,都已经做了。”她已经是一匹智勇双全的狼,不再需要他了。
门边传来一人推门的声音,容启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端坐好身子,问道:“尚平,郡主还是没空吗?”他知道答案会是一样,但他除了这样问,还能做什么呢?
来人没有回答他的话,似乎正一步步走近他,一双温热的手,捧起他的脸,容启微微蹙了下眉头:“月儿?是你吗?”他的心颤了一下,她回来了吗?
阿月微微点了下头,尽管他看不见,但她相信他能感受得到:“嗯,是我!我来看你了。”她一回到天河关,来不及卸下一身的风尘仆仆便赶来了。她一直惦记着他啊!
容启沉默了一阵,默默站起身,对着阿月的方向行了个礼,低声说道:“启思虑数日,知道自己如今身患眼疾,无力在辅佐郡主征战天下,启……特向郡主请辞。”
阿月一下子愣住了,握住他的手,急声说道:“不,我不要你请辞。”他怎么说话一下好似与她隔了千山万水一般?令她有些心疼。她从来都没介意过他的眼疾啊!而且他如今目不见光,都是因为要帮她啊!她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嫌弃他?
容启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淡淡说道:“启当日答应郡主,辅助郡主夺回天河关,助郡主你成就一番大业。但启如今恐怕无能为力了!启眼不能观,耳里听到的都是谎言,郡主已经可以独自挥兵天下了,又何须启的谏言呢?”这是负气的话,但也是他心里最令他心痛的话。她既然已经不想让他再干预她的决定,留在她身边只能成为她的阻滞,不是吗?
阿月愣了一下,一把环住他的腰,将自己靠在他的身上,低声问道:“容启,你在怪我?”她隐约感觉到了他应该知道了什么,睿智如他,她又怎么会瞒得过他呢?
容启长叹一声,有些不忍心推开她,他淡然地说道:“郡主,启没怪你。父仇不共戴天,启明白的!”
阿月感觉到了他话里的冰冷,心里十分难受,不过是她骗他在先,她只是继续搂着他低声说道:“容启,我不报仇了。你也别这样好吗?”
容启呆滞了一瞬,轻手抚上她的后背,将她搂进怀里:“月儿,我知道,要让你忘记那段仇恨,你很难做到,为人子女,父仇应当要报。但我是在担心你啊!此前在相国寺对你说的那番话,你没忘记吧?难道你要违背你父王的遗愿,带兵践踏乌国的疆土?那是条永远也没有止境的路啊!十年、二十年你能完成吗?况且你希望见到乌国的百姓,如同我华国北疆的百姓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即使乌国攻下来,还有夏阳国,甚至乌国北境的梁国,这是没有尽头的欲望啊!她真要为了别人的欲望征战一生,背负上侵略者的罪名吗?真要杀戮过重,满手鲜血吗?他不忍看,即使他的眼或许以后都看不见了,但他的心又怎么说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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