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郡主+番外 作者:蝶香香(晋江2012-08-25完结,女强文)
阿月看着他此时似乎有点为难的表情,皱起两条眉,问道:“军师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而且谋略过人,我哪有能耐做你的师傅啊?”
容启看上去很惭愧地笑笑:“之前突袭之战,启不懂驭马,拖累将士,也令郡主为启分心。启只是想趁现下暂时算清闲,劳烦郡主传授在下驭马之术,将来上了战场也不必缚手缚足。”
阿月不觉笑了起来:“原来只是让我教你骑马啊?那倒不难,午膳后我便领你去校场可好?”心下倒是奇怪那么小的事情,为什么容启却看上去似乎很难启齿一般呢?
容启点了下头:“那启先谢谢郡主了。”说着露出一丝笑意来,阿月看着他的笑容,表情有些凝滞。
午膳后,二人来到校场,阿月在马房里替容启挑了一匹看上去比较温顺的战马,牵到容启面前,又将从前自己学骑马时别人教她的要领细诉了一遍,这才让容启自己试试。只是容启不经意间发现阿月在说这些要领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异样,稍纵即逝,以致令容启觉得,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容启自幼习文,举手投足均是一副谦谦君子样。他按阿月教给他的方法,与马“交流”一阵之后才练习上马,但却没有当初阿月学马时那么顺利,尝试了几次都很勉强。容启暗叹,还是身子骨有些弱了,看来得早早起身锻炼一下。
阿月走到马侧问道:“军师需要我帮忙吗?”
容启淡笑应道:“还是让启自己来吧!岂能每次都劳驾郡主,否则启学马又有什么意义?”
阿月笑了下,没想容启平日看上去挺文弱的,倒有几分倔劲:“好!”
这一练便是半个多时辰,容启总算能比较顺利的上马了。阿月唤来“闪电”,上马教他如何策马前行,两人走得比较慢,阿月不时在旁边护着容启,两人似乎在较场中遛马一般。引来一些好奇驻足的银狼军将士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脸上均带着坏笑。还好他们的郡主和军师此时都比较专注,完全没见到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脸上的奇怪表情。
阿月在马上自然是英姿飒爽的,但容启似乎也毫不逊“色”。虽然他的技艺并不纯熟,偶尔甚至还险象环生,但每当他骑在马上,白色的大氅在身后随风飘荡,倒好似天上的俊美仙人坠落凡尘一般。所到之处无不令人觉得暗自留香,行止如画。与身旁的阿月一动一静,一文一武,还真是叫人暗叹真是衬到绝配的神仙眷侣。
这样的“风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时有见到,兵卒们操练完总能在校场内见到一个身穿银甲的身影驭马走在翩翩公子的身边,两人时而低语,时而淡笑;气氛可谓融洽到了极点。那银甲小将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马背上的公子,随时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为他排忧解难。
“你说咱郡主怎么就对男色军师如此细心呢?从前可没见过她对谁那么上心。”
“说你蠢你还不信!是人都看得出郡主对咱男色军师大人的美色可是垂涎已久了。”
“啊?你的意思是说郡主要娶军师?”
“啐!你他妈有病是吧?怎么说也是郡主嫁给军师啊!真是本末倒置。”
“我看你才有病,咱郡主哪里象要出嫁的人?怎么看也是娶!再说男色军师看上去倒比较象娘们。”
“好吧!算你赢。”
偷偷躲在墙角争论的两人忽然见到他们的男色军师大人一时失手,身下马匹疯了似的跑了起来。容启在马上有些心惊,表情却强作镇定,动作略显慌乱,失控的马匹竟向二人的方向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栅栏之上,阿月立刻追了上去,伸手抱住容启的腰,同时喊道:“松手。”
那匹失控的战马瞬间跨过木栏,吓得偷窥的两个兵卒差点就抱头鼠窜。还好身旁一身手矫健的老将飞身上马,控制住了局面。
容启刚才只觉身子一轻,便已横坐到“闪电”的身上,他转过脸正要对阿月说声谢谢,却不料阿月的脸近在咫尺,唇上传来微温的触感。阿月一脸木然,勒停“闪电”,眼里情绪异常复杂,甚至有些纠结。
见到这一幕的自然不是两三人,个个脸上都露出震惊的表情。这男色军师也实在太大胆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郡主“大秀恩爱”,果然是男儿本“色”啊!无一不对他的胆大妄为,由衷地暗叹了一番,他们都在等着郡主接下来的动作,好戏可能还在后面。不知道郡主大人会不会将那文弱的男色军师大人就地“处决”呢?
谁知接下来只见到阿月翻身下马,一言不发,顺手扶了容启下来后,面无表情地就离开了马场,似乎恼怒异常。容启刚才也一直神情呆滞,虽然并非他有意为之,但也是冒犯了郡主,而且还有那么多人见到,犹疑一阵后便立刻朝郡主的营帐而去。还是乖乖请罪吧!
进到帐内,见阿月单手扶住前额坐在案几前,目光呆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案几。容启上前行礼道:“郡主!适才……启虽然是无心,但多有冒犯,请郡主降罪。”
阿月缓缓抬起头,淡淡说道:“无妨!不过是一顿军棍而已,我还受得起。”
容启愕然问道:“郡主何出此言?”心想冒犯她的是自己,为何她要去领军棍?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或者她一时气恼说错了?
阿月叹了口气:“既是阿战的军令,自然是要受罚的。见到他再说吧!”
容启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问道:“睿亲王的军令?”难道她与自己说的不是同一件事?自己刚才错过了什么?再说如今顾战是东疆战线的大将军,即使阿月做错什么,也是该由豫亲王处罚才对啊?真是不想还好,越想越糊涂。
阿月点了下头:“阿战说过,只准他可以那样对我。”
容启微楞片刻,忽然明白了什么,顿时哭笑不得,嘴角微微扯动了几下。她居然单纯到连那是睿亲王在向她示爱都不知道吗?不过今日这件事情那么多双眼都看见了,容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郡主,此前在校场的事,是启无意中冒犯了郡主。不过睿亲王所说的那句话,并非什么军令。而且,郡主也不用将这件事情告知于他。”他可不想被睿亲王列入黑名单。
阿月奇怪地问道:“不是军令?那是什么?”
容启双颊微绯,沉思一阵说道:“那是睿亲王在向郡主表达爱慕之情。”
阿月反问:“爱慕?”
容启无奈摇头轻笑,看来今日不替她解惑,她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了。只能淡淡解释道:“爱慕既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就是睿亲王有意要娶郡主你做他的王妃,与他白头偕老,共度此生的意思。”
那日容启教阿月那段明志之辞的时候已经教过她何谓嫁娶,此时阿月听到他这番话猛地站了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阿战要我嫁给他为妻?”
容启微微颔首,阿月忽然在帐篷里来回躁动地走了起来,猛然停下问道:“刚才那动作不是什么礼节,而是他要娶我所以才那样做的?”
容启呆了一下,踌躇片刻说道:“是的,郡主。不过启只是无意冒犯,因此特来向郡主请罪。”
阿月将手负于身后,低着脑袋沉思了一阵,说道:“做人怎么那么麻烦!”说完便甩手出了营帐。
容启转身望着仍在摆动的帐帘,一脸茫然,郡主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对睿亲王没儿女私情?在大都时她可是与睿亲王十分要好,往来甚至密切过与自己的王兄!难道是他误会了她心里所想?
阿月出了营帐后只觉心里很乱,唤来“闪电”,翻身上马便冲出了军营,惊得营里守门的哨兵一阵唏嘘。她纵马飞奔过三石关外的旷野,心中一阵烦乱。今日容启所言如若非虚,那阿战岂不是在告诉她,他要娶她?他不是已经有妻子了吗?怎么还可以再娶?狼可是很专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纠结地对着手指:“阿月她究竟如何想的?她……她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某夕忙“替”他揣测:“殿下,末将以为,郡主的意思是,她不喜欢你。”
某战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怒吼:“本王知道,谁要你将话说得那么明白?不知道本王会伤心吗?”
某夕连忙摆手:“殿下,末将错了。”
某战松开他的手,脸带忧郁:“为什么阿月不喜欢本王?连容启也不喜欢本王。他俩都是本王喜欢的人哪!居然背着本王谱写JQ!太可恶了。”
某启对着手指千里传音:“殿下,你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了?阿月不是你的,启也不是你的,因此算不上JQ!”
某战千里回话,怒斥道:“你俩给本王等着!迟早让你俩知道本王的厉害!”
某月抄起“暮雨剑”威胁道:“阿战,你若再对我军师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
某战拍案而起:“阿月!你个白眼狼,反了你了!居然又来挑衅本王,小心本王不念旧情,将你们这对……不对,他们不是一对……将你们两个……怎么形容好?啊——纠结!”
某夕拍了拍他的肩膀:“战哥,末将看你还是成全他们吧!不然……你小心……嘿嘿……”
某战捂着头长叹:“容启果然厉害,在大都时就规规矩矩,刚一离开本王视线就露出了他的‘狼’性!有后悔药吗?给我找一粒。”
某香怜悯地递给某战一颗“药丸”,某战感激涕零,一口含在嘴里,正准备找水,顿觉口中微苦,却又带着香甜:“原来后悔药这么好吃!”
某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不是什么后悔药,这世间根本没有后悔药。”
某战愕然:“香大人,你给本王吃的是什么?难道是毒药?你想谋害本王,成全那对……成全他们?”
某香长叹:“非也!不过是颗‘麦丽素’,让你心情好点!”
某战:“……”
下集预告:容启动情!
另外战争构思比较麻烦,香香最近接了点事情,估计时间也相对少了,但我会保证日更,万一……(对手指)万一没时间,也会保证有一更。
喜欢香香的话,就请收养下我吧:
☆、裘衣
这几日容启发现阿月那天独自离开军营,直到黄昏方才回来后,她似乎一下又恢复了正常。每天除了在军营里处理军务,仍是守护在他身边陪他练马,早上也陪着他练练身子骨,然后一起饮茶,在她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半毫的情绪。既然郡主自己已经想通了,容启也不便过问,毕竟那是阿月与睿亲王之间的事情。
转眼北疆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大地被鹅毛般的飞絮铺满时正值黄昏。呼呼的北风吹动了帐篷的布帘,阿月一个人坐在自己的营帐里,她半月前领命带银狼军驻扎到了北疆冲河镇以北的山下。鉴于去年冬季乌国的部署,苍泽认为或许乌军已打消了进驻北岭山脉的想法,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因此派了对这片山脉最熟悉的阿月去山下驻扎,偶尔带人上山查探,借助山林里的狼群之力在山里遍布暗哨,容启自然也随行了。
她在营帐里沉思一阵,见外面似乎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拿过早已放在身边的弓箭,走出了营帐。正好与一人相遇,来人见她手持弓箭,茫然问道:“郡主天色已晚,这是要去哪?”
阿月对他笑了下:“进山。”
容启蹙起眉头莫名地问道:“进山?今晚郡主要巡山吗?”军里的大小事务阿月对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扎营安寨没有一样不是他亲手操办。心想为何他对这安排不知道?
阿月摇了下头,默默看了看容启身上的大氅,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北疆已进入冬季,我只是进山狩猎。”
她这几日留意到容启带来的大氅似乎还没去年阿战身上穿的暖和,他与阿战都生于南边的帝都,而且他的身子也没阿战那么强壮。于是早就有了进山的准备,想去猎些动物毛皮,找人替容启做几件像样的斗篷,以抵御北疆酷寒而漫长的冬季。他跟了自己来北疆,放弃了太多东西,阿月只是想回报他点什么。
容启愣了下,忙问:“郡主要进山狩猎?不是已过狩猎的时节了吗?况且今天天色已晚,进山岂不是很危险?”
阿月抬头看了下天空,今晚没有月色,也没有点点星辰,惟见到的除了漫天飞雪,只剩下一片浑然不清。她说:“白狐只有在晚上才会出没,它们太机警。”心里想着,容启不是老喜欢穿一件白色大氅吗?只有白狐的毛皮最适合吧?
容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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