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郡主+番外 作者:蝶香香(晋江2012-08-25完结,女强文)
容启脸上带着深深的担忧,并没试图挣扎,只是淡淡地问道:“郡主,你也知道战争的无奈了吗?金戈铁马踏碎的岂止是盛世的繁华?践踏的也是人心哪!过往死在战场上那些所谓的敌军,哪怕是乌国的兵卒,谁又没有父母朋友呢?他们也会心伤啊!”
阿月微微愣了一下,松开自己的手重重挥开,冷冷问道:“所以你就要我体会这种痛苦是吗?你曾答应我,不会让我再心疼的!为什么?为什么此刻你却让我痛彻心扉?”
容启伸手拂过阿月的脸颊,她却冷漠地避开了。手凝在半空,他对她沉沉说道:“是启不对,不该让郡主心疼的!启向郡主赔罪了。不过郡主选择帮睿亲王起兵那日就已经选择了伤害敖将军啊!”
阿月仍冷着一张俏脸,将目光转向一旁,容启无奈地接着说道:“启不想替自己辩驳什么,也不想中伤任何人。启只想告诉郡主,或许人与狼的确有太多的区别,启不懂狼是如何生存的。但人却有不同的阵营!还记得大都临行前的那几晚,郡主到启的小院问过几个问题吗?”
容启见她似乎仍不想回应自己,续而说道:“人心的欲望可以无边无际,也可以自律。郡主选择了达成一人的愿望,势必会令其他人的野心落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的,这便是忠义难两全。除非郡主袖手旁观!但,即使如此,郡主也只能看着自己最亲最在乎的人自相残杀。郡主,你只是个人,并不是神,即使手握千军万马,你也否认不了这个事实,左右不了某些事情的结局。”要做某人的忠臣,必然会成为另一人的佞臣哪!她看透了大义,却看不透情义。
说完这些话,容启对她拱手说道:“郡主!启要说的话已说完,启先行告退了。”有些事情只能等她自己去想明白,他能做的只是告诉她这个事实。
自容启离开后,阿月站在那处山顶上抬头望着天际,夕阳只在远山之外留下一丝红线般的辉芒。她在心里反复咀嚼着容启的那番话,心仍是沉沉的。真的要与敖夕在沙场上成为敌人吗?她还记得当年他抱着她走出那片森林,还记得他曾经给了她一个很小,却很温馨的家,为她挡风遮雨。忽然间她有种感觉,要是当年她没有被他救回,要是他没有去从军,要是他与自己的选择一致,会不会就没有今日的困境呢?
今晚月明星稀,阿月忽然想起敖夕指着天空中那夕夕成玦的月亮对她说:“你很喜欢月亮吗?”“你不是没名字吗?今后我叫你阿月吧!反正你那么喜欢月亮。”她多想回到那个夜晚,再听一次他叫她阿月啊!原来他叫她的名字时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阿月走下山崖时,天已尽黑,她独自走回营地,经过容启寝帐却发现他似乎还没歇息。微弱的烛光从寝帐里透出,一个瘦弱的身影似乎在伏案夜读,不过那投影在帐上的人影却没有一丝动作。阿月收回目光,思忖片刻,转向他的寝帐走去。
挽开厚重的帐帘,见到烛火中那张如画的容颜,他手里拿着一册书,却并没翻阅,呆呆地坐在案几前,望着身前的地面。阿月走到他的跟前,他也没发觉,只是平日睿智的双眼中透出无尽的忧郁。
阿月愣了一瞬,没想他忧伤的神情居然也能俊逸得入木三分,伸手拿过他的书,容启才一下回过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郡主。”
阿月将书轻轻放到他身前的案几上,吸了口气,含笑说道:“夜了!军师还是早些歇息吧!”说完便转身要离去。
容启忽然站起身,带着几分焦急地叫道:“郡主!”
阿月停下自己要离开的步子,背对着他问道:“人心都有欲望,那军师的欲望是什么呢?”
容启低下眼眸,望着案几上那本册子,沉默不语。从前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欲望是什么,他的父亲是华国的巨商,富可敌国,从小衣食无忧,虽然因为朝廷律例,他不能象王公贵胄一般锦衣玉食、奢华无度,但的确也从未有什么忧愁。四岁时便跟了尘空法师学艺,师傅教给他的都是佛门清净的修行,那时直道自己一生便是如此。
可他偏偏遇上了她!若是说起自己的私欲,或许就是想留在她身边,即使不能为她挡风遮雨,也可以略尽绵力吧!这算是欲望吗?
阿月见他不说话,没再停留,只是挽起帐帘走了出去。刚回到自己的寝帐前,就见到尚平在帐前不停地来回踱步,显得很焦急。阿月走上前问道:“尚平,今晚你值夜?”
尚平立刻跑到她面前说道:“郡主,你可回来了。军师……军师他……”
阿月皱眉问道:“他怎么了?”刚才见他不是好好的吗?
尚平看了身边的人两眼,将阿月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军师今日到现在都没沾一粒米,替他送去的饭菜都热了两三次了。”
阿月眉头拧得更紧:“他为何不用膳?”今日心中有气,她是故意没与容启一起用膳,怎么他就不用膳了吗?
尚平嗨了一声:“郡主,你真不知?”
阿月低声骂道:“废话!我要知道干嘛还问你?”人心还真是难以揣测,她觉得好累啊!
尚平小心地说道:“军师今日要你发兵大都,知道你心情不好,他也一直心情欠佳,所以不就不肯用膳咯。”
阿月沉着脸吩咐道:“你去把饭菜热热,再给他送去,就说是我下令要他用膳的。”她也知道不能全怪他,但他说过不会让她伤心,但他却说出了一句让自己心痛不已的话。
尚平似乎很为难,踌躇地说着:“还是郡主自己去比较妥帖吧!军师岂会听末将的?要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啊!郡主难过,军师比郡主更心疼,他可是一心为了你的,说出的话虽不是郡主爱听的,却是在替郡主做这最难做的决定啊。他把一切拉到自己身上,将来郡主与敖将军真要兵戎相见,你也只会怪他,不会怪自己,他是想让你没那么难过而已。”
阿月皱眉反问:“他为了我?”
尚平挫败地低下头:“郡主,军师对你的心,难道你一点都体会不到吗?攻打大都势在必行,其实这一切不是军师的错啊!他只是替别人说了句令郡主不开心的话而已。真正想攻打大都、获得皇权的人又不是他!何况他的父母现在也在城中,难道他想见自己父母有事?”
阿月沉思了一阵,说道:“去做点新鲜的饭菜,给我送来。”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在花园里心情舒畅地哼小曲:“……我把你紧紧拥入怀裏,捧你在我手心,谁叫我真的爱的就是你。在爱的纯净世界你就是我唯一,永远永远不要怀疑。我把你当作我的空气,如此形影不离我大声说我爱的就是你,在爱的幸福国度,你就是我唯一,我唯一爱的就是你……”
某夕拿出一只话筒,带上一顶鸭舌帽,很“专业”地采访道:“殿下,你什么事情那么开心啊?”
某战心花怒放地说道:“那死丫头和她军师吵架了,本王好开心。”
某夕无奈地摇了下头,叹道:“难怪绯闻那么受热捧,原来大家都喜欢看不欢而散的故事。”
某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低声说道:“不过是小吵小闹,郡主迟早会明白启的苦心的,笑到最后的人才是大赢家。殿下,你要记得The End才笑啊!莫要乐极生悲。”
某战奸笑两声:“本王就是要得意的笑,得意的笑,本王终于又有机会鸟。”
某月正在园子里数花瓣:“杀了敖夕……不杀敖夕……杀了敖夕……不杀敖夕……杀了敖夕……不杀敖夕……”
某夕心颤颤的:“阿月,你见过那么快谢幕的男主……之一吗?好歹末将也是个之一吧?”
某月想了想:“果然得杀了你,否则我就要表演四人行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四个……就要闹革命了。”
某夕闻言狂奔……
下集预告:睿亲王阴魂不散,两位基友唇枪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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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
阿月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进容启寝帐的时候,容启正负起左手,提笔在身前的案几上写着什么,他行笔异常流利,仿佛心事重重。阿月将饭菜放到一旁的空位上,才凝视起他身前的那副字画。
“一情燃起终不灭,一诺许下便无悔。”阿月低喃着念完这几行洋洋洒洒的字,将目光投向身前的那个如画般的身影。
容启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身旁的饭菜,嘴角淡淡地扬起笑意:“郡主!启又劳驾你了。”
阿月长叹一声问道:“军师,你真的没有遗憾,不会后悔?”这些日子她很犹豫,很彷徨,因为阿战也因为面前的他。
容启淡然地嗯了一声:“启不后悔,也没有遗憾。”
阿月低声追问道:“为什么?”
容启缓缓转过身,握住她的双手,低声说道:“因为启的欲望,唯有郡主而已。启定会与郡主一同袖手天下。”不管前路阻隔着什么,他都不会再如那日一般抛下她,令她心痛。
阿月踌躇了一下,收回手,默默地转身朝帐边走去:“记得把饭吃干净,我会让尚平监视你的。”
容启在她眼底看到了犹豫,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目光转向一旁的饭菜。她还没原谅他要她出兵大都?或者还没想好睿亲王的事情?他的心痛了一下,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会心疼,会难受的。可他已经无法靠从前的办法来让自己的心宁静了,仿佛世间没有一种方法可以治愈此时的心伤。
两人第二日见面时,阿月仍是一张冷俏的脸,一时间令军营里的“谣言”四起。
“你说咱郡主和军师这是怎么了?几天了,气氛都怪怪的!”
“我可听说前几日,军师要郡主攻打大都呢!”
“对啊!大都现在的守将可是中郎将敖夕敖将军啊!”
“听说是咱郡主的恩人呢!郡主能不生军师的气吗?”
“那可如何是好?难道军师要被咱郡主抛弃了?”
“别胡说,我看不过是小两口闹了点别扭,过几日就好了!”
“要不,咱劝劝郡主去?”
于是这晚大家伙儿陪着郡主喝上两杯的时候,有人就在旁边开始推波助澜了!
“郡主啊!其实军师人挺好的!你就别生他的气了。”
“是啊!郡主,军师可是难得的好人哪!咱银狼军里谁不服他啊?”
“郡主!军师一表人才,你上哪找那么好的男人哪?”
最后说得阿月一下蹭起身:“够了!我……我回去睡觉了!你们慢慢喝。”这几日只要见到容启,或是听见人提起他,她就觉得好烦,她的心真的有些乱了。她不是不想好好和他说话,但面对他时,她就会想起阿战,想起敖夕,她究竟是怎么了?而这些不长眼的家伙竟来撩拨,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她那声冷呵吓得那些替容启“说情”的家伙个个说不出话来,难道郡主与“男色”军师就此作罢了?不行,就是死也还得拉拢拉拢他们才是!不单是为了郡主的终身幸福,还有他们在军营里的幸福感着想啊!他们可是跟着“男色”军师打仗很开心的。
阿月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来与容启商议下一步的行军路线,两人站在一副巨大的华国江山图前,容启用他那白皙细长的食指描画着一条看似不起眼的路径,阿月在旁微微点着头,表示赞成。
两人刚商议完,便听见帐外有人通传:“郡主,睿亲王驾到。”
阿月与容启同时蹙起眉头转过身便见到顾战入内,见到两人的神色他微微挑了下眉:“怎么?不欢迎本王?”
阿月脸上泛起牵强的笑意,一下心里又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心里怪怪的,好像对不起阿战,又有些对不起容启似的,平复了一下忙问道:“你怎么不在中军,跑这里来了?”容启只是收回自己的目光,对他行了个礼,转头又看向了那张地图,心里却有些涩涩的感觉。
顾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离了一番,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于是笑着说道:“兵临大都,本王对那里的驻防再熟悉不过,自然是来助二位破城的!剩下的路途已不遥远,本王已将所带的兵马尽数遣返了北疆。攻大都之时,难免会让乌国有可乘之机,因此北疆更需要兵马镇守。”
阿月点了下头,不置可否,大都城防虽牢靠,但却少兵马。皇城禁卫军与大都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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